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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一刀透心……
陈飞在那懵了半天，艰难问道：“多少？”
孔振：“六千万，你先别生气，如果不卖，咱们的游戏完全做不下去啊。六千万也许达不到你的心理预期，但有总比没有强对不对？咱们前后投资两千多万，六千万其实还是赚了的。这件事要多谢方南山，他帮了不少忙。对了，咱们这游戏和他有深度合作，他们公司全力帮咱们引流，现在注册玩家已经破百万了，刚从更是同时在线达到十万！”
赚你妹啊！
老子是要赚钱吗？
你个狗东西按着剧本早就应该领盒饭了，怎么戏这么多呢？
陈飞黑着脸，恨不得咬牙切齿：“你们做的什么游戏？”
孔振：“我等会儿给你发个安装包。全都是按照你的思想指导做的，话说回来，兄弟，我是真心佩服你，你丫的简直就是个做生意的天才……”
陈飞：“别废话，赶紧发给我。”
安装包六百多兆？
玛德，不是贪吃蛇或者俄罗斯方块么？六百兆的内容你这是要摞方块上月球？
安装，打开，陈飞差点把手机摔了，气的浑身都在颤抖，狗东西……一群孽障，这特么一个多月，把王者荣耀做出来了？汪刚原来到底是干啥的？有病吧，你说你们这么吊，去哪创业不好，来我们这个刚起步的工作室干个毛线？
这是也加入插刀教了？
插刀教悄无声息，还在发展门徒？
冷静……冷静……
陈飞点上一支烟，必须好好思考思考。
五年后的王者荣耀风靡国内，甚至风靡全球，盈利能力简直逆天，一年纯收益超过一百亿。这和没周中一次三色球头等奖差不多了，可问题的关键是，人家现在已经找到了孔振，人家绝对不允许这游戏在他们手中起来，要么收购，要么打压死。
卖掉是最好的选择。可他原本就是想把两千万亏掉，转个身翻三倍算怎么回事？这跟他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啊。
不卖？
不卖的话更不行啊。方南山已经搅和了进来，方南山背后有个国内前十的游戏公司，现在更是全力做推广。就算南极鹅把这游戏打死，也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到那个时候，鬼知道游戏赚了多少钱？
况且拖的越久，命运改变的就越多，后面指不定再衍生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浪。
他必须快刀斩乱麻。
卖！
但必须要讨价还价，比如，人家开价六千万，还价到五块。
好像有点疯狂哦，有点神经病哦，可陈飞管不了这么多了，大不了五年后中的几百亿奖金，分给孔振一个亿作为补偿。只要这插刀教护法别再捅他刀子，五年后分两亿也行。
陈飞给孔振打了个电话：“合同签了没？”
孔振：“没，等你点头呢。”
陈飞：“还没签就好，明天我和他们谈谈。”
十一月七号，天禧尚品大厦，任志东和方南山全来了，在会议室等着。
约好的上午十点，十点半了，陈飞还没出现，手机不通，信息不回。
陈飞有自己的考虑。双方谈判，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态度！况且现在他们还处于弱势，如果这个时候摆架子，态度不好，肯定能激怒任志东，对方会不爽，不爽就会想办法压价……
接近十一点，陈飞终于出现了：“人呢？”
孔振：“俩都在会议室呢，等了快一个小时了，兄弟，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你们别跟着，在外面守好门。”
望着陈飞走进会议室的背影，孔振老高汪刚四眼面面相觑。
孔振：“你说他想干什么？”
汪刚：“难道……要杀人灭口？打倒里面那俩资本家，咱们无产阶级就能翻身做主人了。”
四眼：“闭嘴，你个白痴。”
老高想了想，眼睛一亮：“我懂了！”
孔振：“你又懂什么了？”
老高：“陈飞是怎样一个人？他不喜欢把话说的太明白，或者说是不屑于把话说的太明白，他是个非常自负，并且眼界超脱普通人，对局势的把控更不是我们能理解的，拿捏得了分寸，研究透了人心。简单点说就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他之所以把里面两个人晾在那一个小时，其实是想营造一种气势上的压力，让对方知道，咱们不想卖这游戏，即便知道你们买不到会玩恶心的，我还是这么无所谓，你们慌不慌？你们怕不怕？你们觉不觉着我早就有对策？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提高价格！”
会议室里，陈飞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懒得打招呼：“六千万不卖，就卖五块！”
任志东正在喝水，当场一口喷了出来：“老弟，你在开玩笑？”
陈飞表情严肃：“我像是开玩笑吗？来，你告诉我，你们买了这游戏回去干什么？还不是放在那不管。你们有自己的荣耀联盟，画面比一个多月弄出来的好太多了，bug基本上没有，开发一年多，一遍遍测试，一遍遍修改，你们那就是屠龙宝刀，这游戏就是一破铁剑，只要上线，分分钟把这游戏碾压的渣渣都不剩，就比你们提前上线几天，你们就花六千万买？是不是疯了？”
任志东看了看旁边的方南山，一言难尽。
陈飞接着道：“别瞅了，这方总就是搅局的，他去年的那款3D魔幻游戏，被你们搞的半死不活，心里不爽，但他还真就没说非要和我们一条线。你俩谈你俩的，只要方总搞定了，我们这破游戏，是不是还不值五块钱？”
任志东和方南山面面相觑，俩人久经沙场，可这种谈判方式，真心第一次见啊。
难道这货，就是传说中的逗比？
或者云擒故纵，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给他们施加压力，其实是想抬高价格。真要是这样，那可就没意思了，太幼稚了。
任志东和方南山笑呵呵的望着陈飞。
陈飞气不打一处来：“你们笑个什么劲？别跟我说你们看这游戏完全免费就怕了。你们荣耀联盟走的路子，不也差不多？游戏平衡是第一要素，最多也就是皮肤有点加成，点券什么的有点氪金点，不说你们背后庞大的流量，直接上线竞争，我们的游戏bug那么多，甚至英雄伤害数据都不平衡，肯定要败下阵来啊。没错，版本可以更新，后续可以完善，但你们不用担心，我明天就把汪刚他们全炒掉。”
任志东一下子皱起眉头，陈飞其中一句话让他有些担忧。他怎么知道荣耀联盟的盈利模式？这游戏还没上线，开发人员不知道，知道消息的只有少数的高层。这陈飞到底是如何做到一语道破天机的？
方南山看着任志东的表情，心中动了动。
陈飞：“别跟我扯什么完全免费有优势，能更快吸引人气，更快扩大流量抓住客户。你们的荣耀联盟那种模式吸金能力想都不敢想，三五年后，五百万日活，年收益一百来亿，各种周边，各种衍生还不算，方总还真是火眼金睛啊，你们私下怎么谈的？甭管怎么谈，方总这次真的是最大的赢家。”
方南山觉得这话是赤裸裸的嘲讽。
任志东脸色却有点变，三五年后，五百万日活，年收益一百来亿……这三言两语，准确率比他么两个月的建模预估都要精准。谁再说这小子是逗比？这家伙背后绝对有一个庞大的团队！
任志东不得不重新考虑这次的谈判。陈飞背后的人脉如何？他当然有陈飞的资料，大学肄业，普通家庭，商场卖衣服的，名不见经传。真没啥本事，第一桶金能在股市一个多月一百二十万变成三百万？这其中必定有可靠的信息来源，能操纵股市的可靠信息来源……细思极恐啊。
真要是没啥本事，狗胆子拍电影捧韩烟，和圈里教父对着干？并且有那么巧合，一个完全不会拍电影的，一个月弄出来一部小投资的，就上了各大电影节，拿了好几个大奖？
背后的靠山，是江雪曼的父亲吗？别闹，江雪曼的父亲就算成了滨海首富，也没这么大的能耐。
如果陈飞背后的人脉，真的下定决心要认真运营这款《王者联盟》和他们竞争……有点麻烦啊！
不行不行……回去一定要重新好好调查一下他。
回去的事，回去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合同谈下来。
任志东正了正神色，不敢在把今天的谈判当成过家家，认真道：“世界果然是年轻人的了。认真说，老弟心里预期的价格是多少？”
陈飞：“多少？刚才不是说了吗？五块钱！你要是嫌贵，三块也行。”
任志东：“老弟这暴脾气，你先别激动，这样吧，咱们各自让一步，六千五百万！我自己决定，加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