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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的横飞而出的是冲虚道人,这一下冲虚道人以掌对肘,俗话说,拳重一升,肘重一斗,掌轻肘重,道人自是吃了大亏。
横飞而出的冲虚道人被打的撞在土墙之上,震的头顶灰尘簌簌而落。哪怕他数十年苦功,也被这一下打的半边身子直似散架了一半,整条右臂被这一下肘击直发抖。
燕七见道人被打倒在地,立即飞步上前,举拳作势欲再击,道人慌忙求饶道:“莫要再打了,贫道什么都说。”
燕七把道人打倒在地,倒也出了口恶气,遂变拳为抓扣住道人的肩部穴道,问道:“你究竟是何人?到底做了什么导致人家追索于你?你若回答的不清不楚,看我不拆了你一身骨头。”
冲虚道人哭丧着脸说道:“我真的是游方道士,只因临淮将有宝物现世,特地来这里撞机缘的。”
燕七皱眉道:“什么宝物?难道那宝物在余家不成?”
冲虚道人道:“小郎君你先放手,这消息江湖中很多人都知道,并不稀奇,你放开手我慢慢说给你听便是。”
燕七见这冲虚道人惫懒,也见他武艺并不如何高强,也不怕他逃跑,便松开了手。顺便喝斥刘仲一家退开,刘仲一家不敢怠慢,连忙离远了些,任由他们叙话。
冲虚道人揉揉被打的发麻的右臂,苦着脸道:“小郎君好大力气,贫道这条胳膊都差点被你打废了。”
燕七也不接话,只寒着脸看着冲虚道人。
冲虚道人见燕七面色不好,顿时不敢废话,接着说道:“小郎君你可知道这临淮以前叫什么地名吗?”
冲虚道人这只是习惯性的一问,他一向卖关子惯了,凡事都喜欢问人家一句逗弄人家兴起了再回答。
但是道人他看了一眼燕七的脸色似有不耐,顿时忙不迭的自己回答:“这临淮以前曾经叫燕县,又叫凤县,因为此地不止一次出过玄鸟神迹,所谓玄鸟,你可知是什么意思?就是燕子,但不是寻常的燕子,是神燕,上古曾经有云‘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指的就是这种黑色的鸟,据说这种神燕就是凤凰的异种。”
燕七点点头,他也知道“天命玄鸟,降而生商”这个传说的,而且不只是殷商是玄鸟后裔,包括赢姓、赵姓、钟姓、燕姓等很多姓氏都是玄鸟后裔。
许多人把“玄鸟”理解为“黑色的鸟”,黑色的鸟,与人族最亲近的鸟儿自然也就是燕子了,总不能说是乌鸦吧!这也是一种通行的解释。只是这个“玄鸟”二字在燕七的理解却不是“黑色的鸟”。
上古之时一字多义,“玄”字有时候做“黑色”解,比如“玄水”、“玄帝”。
但有时候就不能做“黑色”解了,比如“九天玄女”能解为“九天之上的黑色女子”吗?这个时候“玄”就不能再解读为“黑色”了,应当是“神奇、玄异”的意思。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也应当解读为“上天命令神鸟,降下生人间建立大邑商”,而不是“上天命令黑色的鸟儿飞下来建立大邑商”,只是这些他却懒得跟道人说了。
上古人族对外界认知有限,但凡是见到神奇的鸟儿都可能会称之为“玄鸟”,又或者把所有神奇玄异的鸟儿都称之为“凤凰”。
这就如某些高原苦寒之地,因为环境恶劣,对物种认知有限,把所有叫不出名的花都称作“格桑花”一样。
冲虚道人见燕七点头,忙接着说道:“然而燕郎君可知为什么这里数次传闻出现玄鸟?因为据说鸣凰山镇压着一处丹穴,故此常有真火元精在此处诞生,据传神鸟凤凰便是生于真火元精之中。”
燕七又问道:“这真火元精便是传说中的宝物吗?得了有何用处呢?”
冲虚道人见燕七发问,颇有得色,捻着胡子道:“小郎君有所不知,这真火元精极其珍贵,因为其是孕育先天神魔的本源,如若是修炼神魔真传的人得到这真火元精,立时便可修为大增。”
燕七问道:“那得到这真火元精后又要如何使用才能让修为大增呢?”
冲虚道人听到这一问,颇有赧色的道:“这个贫道却不知了。”
但道人随后又跟了一句:“这就是我为什么去余氏家族偷窥的原因,因为据传临淮几大豪族一半都是玄鸟后裔,多半家中藏有炼化真火元精的法诀。”
见燕七一脸的询问之色,冲虚道人吞了吞口水说道:“因为临淮原是上古圣贤大费后人的封国,这大费的后人便是玄鸟一系的血脉,曾镇守此地近千年,因此这临淮几大豪族种多半都有流传着上古神魔真传,这神魔真传中一定有炼化真火元精的法门。”
燕七听罢,又问道:“既然他们一族中有神魔真传,你怎知那些凤凰显迹就不是大费后人练成的神魔化身呢?”
冲虚道人拂须笑道:“到如今这些上古贵族传下来的神魔血脉经过数千年与其他族裔通婚,早就淡薄了吧?想要练成神魔化身谈何容易?这九州大地,但凡守着家族中传承的神魔真传的上古贵族,早就没落了,如今天下新崛起的门派世家都是修炼玄门练气之法的。”
燕七点点头道:“虽然神魔真传已经不足以作为家族宗派的道统传承,但于个人而言仍旧是修成长生不死的法门之一,只要得到了真火元精,运用得当仍然有可能修成神魔化身,我说的可对?”
冲虚道人道:“燕小郎说的是,确实是这个道理,贫道如今已经四十多了,五年前突破了第三层凝窍境界后一直止步不前,于炼神一道一直不曾有长进,如若不能突破练气第四层洞真境,恐怕也就几十年好活了,如果那鸣凰山中的宝物能助我突破境界,总归要赌一把。”
燕七笑道:“你倒是好算计,既如此,我也不难为你,你自去吧!”
冲虚道人见燕七并不为难他,便涎着脸道:“小郎君姓燕吧?会不会也是玄鸟后裔,可有神魔真传法诀?”
说到这里,燕七眼皮一翻,双目精光爆射,顿时道人连忙解释道:“贫道没别的意思,如若燕小郎有意,我们倒不妨合伙谋划一番,这丹穴之中,孕育的真火元精未必就少了,说不定还有其它宝物,得了之后你我二人总归可以分润一二。”
见燕七一时有些沉吟,冲虚道人忙又加了几句:“贫道手中并无法诀,得了也未必有用,你我皆是孤身,并不像别的许多修士一般有门派家族还要分润,他们那帮人必定是要独吞的。我们两人合作,就算只得一件宝物,我又没有法诀,燕小郎有法诀自然是燕小郎先得。如若燕小郎没法诀,那就行相再议。”
燕七冷笑一声,言道:“你我业艺不精,怎么和人家争夺?别的不说,就说方才来追索你的那个余氏女子,我就不是她对手。她若是再来,我可护不住你。”
冲虚道叫屈道:“我又没拿她家什么东西,她们家族本是涂山狐后人,本身也没有玄鸟一脉的法门,我只是黑夜之中逃遁不合躲进了她们家庄子,才被这丫头用獒犬追索,我于她实无任何仇怨,这次去了必定不会再来的。”
燕七嘿嘿一笑道:“看来你招惹的还不止一家,人家只来一个女子我就不是对手,如若都来找我要人,你我素不相识,我平白无故就要为你得罪这许多人,为一个不一定捞摸的着的真火元精就要开罪这么多对头,我以后恐怕在此也立足不住了,你还是请另寻地方落脚吧。”
冲虚道人陪着笑脸道:“小郎君,我只是去窥探了一下,又并未与人交手伤人,也不曾偷什么东西,贫道以性命担保,绝对不曾与人结仇。我辈修道之人,求的是长生,如无必要,哪里会去和人打生打死,我若真偷盗了人家什么东西,那余氏女子怎能轻易便离去?”
燕七又问:“那余氏女是什么来头?”
冲虚道人道:“那余氏女是临淮余氏当代家主的第三个女儿,他们家族曾有人在王屋派学过道,修成法术归来后在家族中传下了不少修行之法,因此余氏一族中也有不少习武修道之人。”
燕七故作沉思了一会,然后摇头道:“我今天还和那余氏女打了一场,说不准她哪天又来寻事,若是看到你,只怕要把你和我当作一伙,到时候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你还是离开燕家庄吧,我惹不起这些豪族。”
在燕七看来,这余氏一族想必也是要来争夺鸣凰山中的真火元精的,她就算是自己不用,但族中其他人或许用的上,就算她家族中人用不着,临淮钟氏、殷氏可两家可都是正统上古传下来的玄鸟后裔,他们会不抢?
冲虚道人一再表示他不曾和人结怨,绝不会给燕七招惹是非。
燕七只是不允,只说自己什么好处都没得到,为了一个到手可能性极小的真火元精,平白无故就要结下冤仇,为了他出手一次已是做了冤大头,实在是太亏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