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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没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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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之后。

    关于白言夏出轨的丑闻热度渐渐散去,公众也只是短暂得爱了一下这个瓜,便转而去吃新的瓜了。

    娱乐圈的瓜,多得压根儿吃不完。

    以前是以狗仔为主导地位,现在,都是明星自己拎着天塌地陷紫金锤亲自下场,新鲜直达,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公众就宛如瓜田里的猹,上蹿下跳,吃得不亦乐乎。

    虽说陈羽薇及时采取了措施,但自家团队的公关实力她还是很清楚的。

    要说只有白言夏的热搜被小规模得撤掉还说得过去,可不仅是白言夏,连跟陆采桑有关的话题都被撤的干干净净,这就不得不令人怀疑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这个神秘人毕竟解了白言夏的危困,陈羽薇心中还是很感激的。

    至于爆料的人,几乎都不用多加推敲,陈羽薇和团队就断定一定是林舒桐。

    不得不说,手段也太粗糙低劣了些,针对性如此明显,明眼人一看便知究竟,一点儿技术含量和挑战性都没有。

    白言夏曾想过私底下去找林舒桐对质,但被陈羽薇拦下了。

    这个时候,无视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没有回应,便是最好的回应。

    发个澄清,该拍电视剧拍电视剧,该出专辑出专辑。

    她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要热度么?

    给她,不就恰好遂了她的愿嘛。

    其实若不介意撕破脸皮的话,聊天记录一公布,孰是孰非自有公论。

    但是在娱乐圈,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没有人会傻到真的去这么做。

    因为这其中牵扯到许多的利益纠葛,还涉及到明星背后资本力量间的博弈,关系太复杂。

    白言夏今天特意推掉了所有行程。

    一来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想休息一下,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天时间,可以让他不去理会工作上的事情,彻彻底底得将自己放空;

    二来是因为今天是陆采桑的生日,怎么说,自己也是她名义上的男朋友,多少还是要尽一下男朋友的义务的;

    三来是因为尽管陆采桑说过自己不介意,他还是觉得有必要也有责任再好好认个错,诚恳得跟她道个歉。

    他记得,陆采桑说过自己喜欢吃草莓。

    他记得,陆采桑有次开玩笑得跟他说自己小时候其实特别想学钢琴,但家境一般,自己又没什么天分,所有精力都放在学习上都不一定能考上大学,就更不要说还要分出心思来学钢琴了。

    男朋友的身份虽是假的,但朋友间的情谊是真的。

    其实早在一周之前,白言夏就已经让助理预订了一架施坦威钢琴和一款浆果森林草莓裸蛋糕。不出意外的话,中午之前就能送达。

    他还要求甜点师在蛋糕上放了一只奶油小猪和一只白巧小羊。

    他们因羊结缘,又因猪定情。

    白言夏给陆采桑打过电话,确定她在农场,便开着车直奔农场而去。

    刚启动引擎,白言夏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人的名字,厌恶得挂断了电话。

    正准备踩油门,电话又响了起来,挂掉,又响,挂掉,又响。

    终于,白言夏忍无可忍,将车停在路边,在电话再一次响起的时候,他愤怒得抓起了电话:“你有完没完呀,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我挂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略显苍老和疲惫,语气中带着恳求,近乎是低声下气:“别挂……言言,你已经九年没回过家了。爸爸老了,爸爸想你了,你就回来看看爸爸好不好?爸爸……”

    白言夏语气激动,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家?我没有家,也没有爸爸!你别再打来了!”

    挂掉电话,白言夏的脑海里浮现出许多陈年往事。

    是呀,他没有爸爸,爸爸这个称呼对于他来说,太陌生了。

    他的爸爸,早在九年前,就死在白言夏的心里了。

    白言夏自小家境优渥,父母做的虽说不是什么大生意,却也因为恰巧赶上了行业发展的风口而赚得盆满钵满。

    家中虽算不上是大富大贵,却也衣食无忧。

    但命运的车轮在白言夏九岁那年毫无征兆得碾过来,没有给白家留下丝毫反应的机会。

    不知道自什么时候起白父沾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开始只是本着小赌怡情的目的,结果却在小赢了几把之后便一发不可收,一直赌到债台高筑,无力翻身。

    白父一开始瞒着家里,后来见债主临门,实在是瞒不住了才向白母如实坦白。

    白母一夜之间白了头,公司破产,家里的房子、车子,变卖的变卖,抵押的抵押。

    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高楼塌。

    一家三口只得从别墅里搬出,挤在狭小的出租房内。

    白父懊悔不已,痛哭流涕得跪在白母面前,表示以后绝不再碰赌博,请求白母再给他一次机会。

    白母原谅了他,本以为到此日子便会风平浪静得继续过下去,钱财本就乃身外之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什么风浪都能扛得过去。

    但是命运再次给白家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白母没有等来平静的生活,却等来了白父的一纸离婚协议。

    原来早在几年前,白父便出了轨,跟另一个女人搞在了一起。

    现在白父一无所有,女人却不离不弃,她说自己别无它求,只求白父能给她一个名分。

    白父有些感动,但想到白母,还是拒绝了她。

    谁料有一天,女人直接登门宣誓主权,这一次,白父同意了。因为女人,怀孕了。

    女人挺着大肚子,要白父对她负责,她说知道白家现在负债累累,她愿意帮白家偿还全部债款,并助白父东山再起。

    条件只有一个,那便是,她要成为白家合法的女主人,他白景书的合法妻子。

    令白言夏意外的是,母亲不哭不闹,面色平静,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在,法律规定,夫妻一方因赌博所产生的债务,不属于夫妻共同债务。

    白母什么都没有要,这个家,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共同财产可以分割的了,母亲只要走了白言夏的抚养权。

    你信恶人自有天收,好人有好报么?你信,但白言夏不信。

    因为不久之后,白景书便靠着小三儿上位的新媳妇儿,还清了所有债款,并重新东山再起,还在当地风光补办了一场婚礼。

    讽刺的是,白母当年嫁给白父的时候,甚至连一张像样的婚纱照都没有拍过。

    与此同时,白母因为多年的操劳和来自婚姻上的背叛感,抑郁成疾,辛苦将白言夏拉扯到十五岁便早早撒手人寰。

    从此,白言夏发誓,再不踏进那个家门一步,而那个人,也不再是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