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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家庭教育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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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从家里偷了一两次钱还她们以后,我就更不敢说了。因为除了怕你知道我弄坏别人头花这件事外,我还怕你知道我从家里偷钱这件事。”杜箬清晰的将自己当时的想法和心理说了出来。

    所以说,有些人犯了错,一开始只是一点小错,但因为周围的各种原因,会一错再错,直到回不了头了。

    佛说回头是岸。杜箬一开始只是犯了一点小错,回头她承受的是一顿好打。可以想象,若是别人一开始犯的错就有点大,那他回头却不一定有勇气去承担那种后果。

    所以说,不管一开始犯的错大还是小,不管当时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我们都应该及时的承担这种错误的后果。因为,比起以后再回头,这点惩罚算是很轻的了。

    何春华听完杜箬的话,难得的沉默了。她显然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有六岁多的女儿会说出这番话来。

    “那你今天又为什么主动告诉我?”沉默了片刻后,何春华虽然没有了刚刚的怒气,但是还是没有好脸色给杜箬。

    “因为今天她也把我堵在路上,让我还钱了,而且加的利息也越来越多。我觉得不能再这下去了,所以……”

    “人家只把你堵在路上,还没有把你怎么样,你就这么听话,乖乖从家里偷钱了?你就这么没出息?”何春华一句句责备,质问,甚至带着审问的语气,直问到杜箬脸上。

    若是原来的杜箬,只会被她的气势吓到,会觉得自己真的很没有用,而变得更加怯懦。而她怯懦的那副样子,又会让何春华看得更加生气。

    但如今的杜箬却不一样了。

    有些话,前世她一直没有机会说给妈妈听。长大后,为了不惹妈妈伤心,不让她内疚,杜箬也再也没有提问童年的事情。而今天她却可以都说出来。

    “不是你再三教育我的吗?不能和别人打架,更不能是先出手的那一个。只要和别人打了架,不论我是对是错,回来都逃不掉一顿打。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和别人发生冲突的勇气,甚至到后来,就算被欺负了,也没有反抗的勇气。”

    “我知道妈妈一个人在家带我不容易,你怕小孩子的争端会给家里带来麻烦,你怕我把别人打伤了家里会有经济损失。可是……可是你想过,我若是长期受到欺压又不能反抗,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吗?”杜箬含泪问道。

    “为变得自卑、怯懦、敏感,会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同样是孩子,同样是打架,我却只能让自己受伤也不能伤了别人,别人的命都比我的更贵重。”

    “你总说我犯错后挨打都不知道害怕你,其实在意识到自己犯错后我内心就是恐惧的,我的面无表情不是无所谓,而是麻木。我已经习惯用这副呆滞的表情来掩饰我的害怕、委屈和愤怒。”

    杜箬将自己小时候想法的话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委屈得不能自已,边哭边说,“我本来就上学这一批孩子里年纪最小的,又没有兄弟姐妹可以帮忙,本来就处于弱势,打架也打不过……现在在学校里,连幼儿园的人都能欺负我了。”

    何春华虽然打孩子打得狠,但也不过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农村妇女,一片望子成龙的心罢了。

    她听到杜箬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也意识到自己忽视了太多。在她的意识里,能给孩子吃饱穿暖,她这个母亲就已经做得合格了。

    但是现在,听到女儿的那么话,她却心疼得不行。她着将女儿搂到怀里,在昏黄的灯光下摸着她的头哽咽的问,“为什么连幼儿园的孩子都能欺负你?”

    “因为她已经读了三年幼儿园了,她比我还大,而且她姐姐是高年级的。就因为在学校里总是被欺负,所以我都不能好好学习。”

    杜箬趴在妈妈怀里,哭得很委屈。当然,这时候她也不忘将自己成绩差的锅先甩出去。不然后面成绩突然变好了,怎么说得过去?正好乘着这件事,让妈妈有点心理准备。

    何春华其实是一个很心软的人,此时被女儿这么一哭诉,对于偷钱一事也没那么生气了。同样自卑又敏感的她,反而在心里责备自己,认为女儿这样都是自己的错。现在心疼都来不及,哪里会去责备女儿?

    “起来。我们到大院子里去。”何春华将杜箬拉了起来,为她拍了拍身上灰尘。

    但是杜箬身上都是桑条抽出的一条条微凸的血痕,一碰就疼得一缩。何春华见状,眼中的泪流得更多了。

    她们锁了门,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往大院子里走去。

    九十年代农村的夜晚,夜空是十分明净的。一轮明亮的圆月挂在天上,夜幕上挂繁星一闪一闪的。因此,就算夜晚在户外,也是无需烛光灯光,只凭着月光就能看清路的。

    农村修房子,多是挨到一处。这处聚居的地方,就是杜箬和何春华口中的大院子了。杜箬她们的房子却不在大院子里,而是相对偏僻一些,就算和最近的邻居也隔着一段距离。

    她们来到大院子里时,家家户户都点着昏黄的电灯,有些人家在做晚饭,有些在阶阳上吃晚饭。

    何春华带着杜箬直接去了杜雪家。杜雪家只有她和她奶奶在家,她奶奶姓周,已经有六十多岁了,眼睛生过病,受到外界各种刺激都容易流泪。

    她拿着随身带着的方格纹的棉手帕擦了擦眼角,挂着和善的笑容问何春华,“吃饭了吗?”

    “吃了。”何春华语气硬邦邦的。

    “周大娘。”杜箬小声但礼貌的打招呼。

    虽然周奶奶的年纪足够当杜箬一声奶奶了,但是在这个年代的农村,叫人是不能随便乱叫的。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辈份在那儿呢,要是叫错了称呼,那是要闹出笑话的。周奶奶虽然六十多岁了,但她只比杜箬大了一个辈份。

    周奶奶看到杜箬明显哭过的样子,而何春华语气也明显不对,忙放下碗站了起来,“这么大晚上的过来,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