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禧贵妃那日去养心殿,与皇上闹得不欢而散的消息,在后宫不胫而走。禧贵妃恃宠而骄,为了琪嫔的事与皇上闹翻了?还是皇上终于厌倦禧贵妃,决定不为了一朵牡丹放弃一片花海了?
安宁,赵嘉走势自尊心极强的人,那一日,一句“臣妾相信皇上”已经是违心的话,哪里想到皇帝会再问,“当真不怨。”如何不怨,只是事不由人。
她是妃,他是帝,而今的禧贵妃说的好听,不过是依附皇帝,全凭皇帝喜好而得失的后宫女人罢了。不是那个叱咤风雨,一句话决定他人命运荣衰的太后。
一个心中不悦却不得不委屈自己,一个心里愧疚却怎么都无法接受对方竟真的没有一丝情绪。娶妻当贤,在此之前,赵嘉觉得天下女子唯有贤德才是后宫的典范。偏偏,印证到自己和安宁身上,他竟宁可她是嫉妒愤恨,而不是像其他女子一样,表现的风淡云轻。
养心殿一事过后,整整有五日,皇帝没有进后宫,安宁也没有再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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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的一处凉亭,几个贵人美人坐在一块,喝喝茶,尝尝糕点,顺便再八卦一下。终日在后宫无事,也就只有这样才能消磨一下时间。
“你们说,这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李贵人年仅十五,是后宫唯二年轻的后妃。性子上,确实不及其他人稳重。她吞了一颗葡萄,吐出葡萄皮和葡萄籽于盘子上,神色自然,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说的不对。
“妹妹慎言。”朱美人是宫女出身,故而年纪比在座的所有人都要大些,在后宫的年岁也要久上许多。“皇上的意思,不是我们这种低位的后妃可以猜的。”
“切。”李贵人撅着嘴,心里不爽。不过是出身还是位份都比自己差,却总是一副我很懂,我是为你好的作态。“我们身为皇上的妃子,不就是要能懂皇上的心思,才能像禧贵妃娘娘一样得皇上宠爱。”
后宫真正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与李贵人同住一宫的木美人脸上,眼里都是笑。只是,不知道是开心的笑,还是嘲笑。
李贵人的父亲是正三品的朝中大员,在同一批秀女中也算得上是出身显贵。从小养成的娇贵,受不得一点气。她看到木美人的笑容,心里觉得这个像是在嘲讽自己一样。顿时怒火上来:“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就算不对,也轮不到小小的美人来取笑。”
木美人清脆灵动的嗓音传入众人耳中,“姐姐说笑了。我哪敢嘲笑姐姐。不过是觉得姐姐说话,半对半错罢了。”
“半对半错?”
“然也。正如李姐姐说的,后妃就是要懂得皇上的心思,才能得宠。这话,是对的。”木美人继续说道:“只是后半句,常言道花无百日红……”
“所以,本宫这支花已经衰败,就等你这支花开了么?”身后,传来威严地声音。木美人顿时僵硬了身体,不会这么巧吧。
“参见贵妃娘娘。”三三两两坐着地美人,贵人都起座给安宁下跪。唯有木美人慢了一拍,她觉得整个人直至指尖末梢都冰凉透了。禧贵妃是何等人物?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参,参见贵妃娘娘。”
“抬起头来?”安宁站在木美人跟前,俯瞰跪在地上的人,仿佛是在看蝼蚁一般。
木美人抬起头,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清楚禧贵妃的容颜。这张让女人都看了自行惭愧地脸,难怪皇上如此专宠。
“婢妾,婢妾……”木美人语塞。她感觉得一股压力让她喘息不得。
“本宫可许你开口说话了?”安宁妖魅一笑。眼神更加犀利。
木美人一听,惊慌失措,趴在地上直呼:“娘娘饶命。”
“嗯?果然是小家碧玉,我见犹怜。”安宁伸出手,抓着木美人的下巴,“如果本宫没有记错,是木美人对吧。”
“是,是婢妾。”木美人诧异,她和禧贵妃虽然是同一批入宫的秀女,却没有什么交集。禧贵妃得宠后,更是没有机会。她为何会记得自己?
“都起磕吧。”安宁越过木美人,坐在位子上。
“谢贵妃娘娘。”木美人等人都纷纷起来。长时间的跪拜,使她们的膝盖都有些痛,但是贵妃还在,谁都没敢表现出来。只是乖乖地站在一侧。
安宁扫视这些人,有些脸已经没有记忆了。唯独,这木美人,还有一旁尚未褪去稚气的李贵人,有几分印象。上辈子,她们的后妃晋升,可比自己要顺畅的多。“本宫不知道,进宫之前,教养嬷嬷可有教导过你们。在后宫,要记住四个字,谨言慎行。”
“婢妾知罪。”
这一次,是所有的在场的贵人美人都下跪认错了。都怪那个木美人,装什么啊。要不是她提及禧贵妃娘娘,她们哪里要受这等苦?人家是正一品的贵妃,整个后宫除了皇后最大。她们这些人,等于就是一群小蚂蚁,任由贵妃踩捏。
“这后宫确实花无百日红,不过,你如何保证自己才是下一朵红花?”安宁起身,离开凉亭。走下阶梯,就在所有人以为她就这样放过木美人的时候,只听到冰冷地声音,“听闻沧州县令木青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却不想有恶民胆敢诬陷朝廷命官杀人夺宝,告到了大理寺……”
“娘娘饶命。我父亲一定是被冤枉的,娘娘。”木美人当即腿软,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父亲,那是养育她长大的父亲啊。木美人幼年丧母,父亲与母亲情深,不愿续弦委屈了她。可以说,木美人是木青既当爹又当娘带大的。
原本,不顾父亲反对进宫,一来是不愿意让父亲为难,二来也是想为父亲挣个好前程。若是因为自己得罪权贵,而是父亲锒铛入狱,她如何面对父亲,面对泉下有知的娘亲。“贵妃娘娘,一切都是婢妾的错,婢妾愿意全力承担。请不要无辜牵涉婢妾的父亲。”
“无辜?”安宁一笑,转身靠近木美人,她的额头已经蹭破,留着血。“本宫可不是要陷害木青,听闻木青为官清廉,是难得一见的好官。又听闻木青琴艺高超,痴迷古琴。而那个胆敢告上大理寺的恶民称家有稀世少古琴……”
“不可能。父亲惜琴不假,但绝不会做这等事。娘娘明察。”木美人想到,早年间,父亲确实多了一把古琴,父亲爱之胜过其他珍藏。但绝对不是贵妃娘娘说的那般来历。一定是娘娘怪罪自己言语得罪了她,才想要陷害父亲。
安宁看着木美人,忽然觉得好笑。木青上辈子,因为木美人的直升可谓是官运通达,短短三年时间,从小小的县令成为正二品的大员。大理寺确实收到了状告他的状纸,但是当时木美人插手,大理寺官员不愿意得罪皇帝的枕边人并没有受理。直到后来,安宁才拿这件事做幌子掰断珍妃的左右手。
“当然,本宫也相信。”安宁扶起木美人,“都知道木青弹得一手好琴,却不知木美人得父亲几成真传?”
木美人心里左右不定,禧贵妃这是要放过自己?“回娘娘,婢妾愚钝,只学了一些皮毛。”
“不碍。本宫今日失眠难以入睡。太医说了,需要听些丝足之音,放松方可。既然你擅长弹琴,就跟本宫回宫,给本宫弹奏。”
“是。婢妾遵旨。”木美人松了口气,至少现在看来,这事还有转机。
***
梅殿,安宁躺在床塌上,手拄着脑袋,闭眼养神,分辨不出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
琴音袅袅,余音绕梁。木美人坐于不远处,弹着琴。只是,美人不同琴音那般美妙。木美人忍着痛,不敢有半分停顿。只见她的指尖,已经殷红。凡是指到之处,都留下血迹,让人不忍直视。
她就知道,贵妃娘娘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木美人忍着泪水,为了父亲,她不能停。她已经弹了有几个时辰了,禧贵妃只说为她弹琴,却没说要弹到什么时候。不敢再惹怒禧贵妃半分,只得把委屈放到心里。
“好琴音。”赵嘉下定决心拉下脸面来找安宁求和。却不想能听到这样动人的琴音。比起珍嫔的琴艺别有韵味。
“参见皇上。”木美人听到男人的声音,当下停了。她感觉跪在地上,给皇帝请安。本是来梅殿受罚,没想到竟然能有机遇撞见皇上。若是……若是……
“你不是梅殿的宫女。是那个宫的?”
“婢妾是依兰阁的木美人。”木美人可以发挥自己美妙的嗓音,若是能得皇上青睐,岂不是……
然而,她尚能说上两句,另一个声音瞬间打破了她所有的想法。“皇上,您怎么过来了?”禧贵妃竟然没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