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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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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是女子都是极其爱美的,丁玲珑就是这样,总恨不得穿最华美的衣裳,戴最晶莹的首饰,享受最多人的爱戴称赞。以前队伍里只有她一个女子便罢了,如今身边多了一个头戴斗笠的沈青纹,无论他们走到哪儿都有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甚至恨不得撩开沈青纹的面纱一探她的模样,这便让丁玲珑心中隐隐有些不爽。所以当他们找到客栈休息下后她便跑到沈青纹的房间内嚷求她揭下她的面纱。

    丁玲珑捧着沈青纹的脸研究了那条蜿蜒的胎记很久后对沈青纹说:“沈姐姐,你这条胎记的位置挺秒的,只要你换一个发式便不用再带着纱笠见人啦。”

    “换一个发式?”

    “没错,只要在你的有脸留一许长发盖住胎记便好了。”说着丁玲珑便给捣弄了起来,不一会一个清丽的佳人便跃然于镜上。丁玲珑呆呆的看着镜中的美人半晌没有开口说话。沈青纹不明白她为什么呆住便以为自己仍是很丑想拿纱笠将自己盖起来。

    “别盖别盖,青纹姐姐你这么漂亮的脸要是盖上了多可惜!”说着就拉着青纹出了房间。“你这么漂亮要让更多的人看到才对,怎么能总将自己藏起来呢!走,我们出去转转,看看这集市上都有什么卖的。”

    这里离琅琊山已经不远,虽然镇子不大却十分热闹。丁玲珑与沈青纹在一个首饰摊子停了下来,虽然这里并没什么名贵的东西却也都别有新意。丁玲珑拿着一个芙蓉花形状的簪子在头上比了比道:“怎么样沈姐姐,好看吗?”

    沈青纹被她那样子逗得一乐道:“好看。”

    “你看你看,这个也好看,这个簪子配青纹姐最好看了。”丁玲珑拿的是一个镶着绿色玉髓的簪子,那簪子水头虽然一般但胜在颜色鲜艳,沈青纹看着那片青色小叶心头也生喜爱便买了下来。两人买完了簪子又去买了些胭脂水粉。一路上沈青纹没了纱笠的遮挡整个人都有些羞怯,加上她本就是个妙龄少女,皮肤因着常年见不到阳光也是晶莹剔透宛如一株雪莲,引得不少人驻足观望甚至连东西掉了都浑然不觉。

    在日头滑西的时候两人终于买完了想要买的东西,嘻嘻哈哈的回到客栈。此时正是用晚饭的时候,客栈大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丁玲珑找不见厉无痕他们便想先占一个桌子。没想到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桌刚要坐下便被一个黄衣姑娘给一屁股占了去。

    “哎哎哎,你这人!这桌子明明是我们先看到的,你怎么就一下子给坐了!”

    “真好笑,我坐下的时候这桌又没人,你凭什么说这桌子是你的!”

    “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你快给我起来!”

    “梅妹,怎么回事?”徐霆飞刚下楼就看到廖雪梅在同人争执,他怕廖红梅一个人吃亏便走了过去。廖雪梅看见徐霆飞立即变得小鸟依人起来,她拉了拉徐霆飞的衣袖道:“都是这两个人不讲理,这桌位明明是我先占的,她们非让我离开。”

    徐霆飞顺着廖红梅的手指看向他对面的两个姑娘,此时丁玲珑嘟着一张嘴,两颊气得染上了红霞,一双杏眼也瞪得圆圆的像极了发怒的猫儿。她身旁的沈青纹倒是面色平静却已经将手按在了剑柄上。徐霆飞对上沈青纹的目光只觉一股热血涌上了脑子,脸皮微微有些发烧。他直直盯着沈青纹微微一抱拳道:“相逢即是缘分,既然这里只剩这一张空桌不如我们拼在一起,也让徐某好好给两位姑娘赔罪。”

    “呸,谁说我们是两个人。快把你那肮脏眼睛从我姐姐身上移开,不然我要你好看。”

    “徐大哥,她们就不是讲理的人,你不必再给她们好脸,就让我好好教训教训她们!”说罢飞起一脚踹飞了面前的椅子。

    这女子姓廖名雪梅,是琅琊红梅庄的弟子。她月余前与徐霆飞相识,两人一见如故引为平生知己,这一个月来徐霆飞对他嘘寒问暖呵护备至早就使她一颗芳心暗暗相许。廖雪梅本来打算这次回到红梅庄便求师父为她提亲,怎想半路杀出了这两个程咬金。这两个女子一个明艳一个沉静,无论哪点她都比之不及。此时看到徐霆飞一味对着二人献殷勤更是使她气闷难当便不顾徐霆飞的阻拦硬与二人动起手来。

    丁玲珑的武功师承丁云龙自然不会差,只见她飞起一脚便将那飞过来的凳子劈成了两半。这时原本在大堂吃饭的人也都四下散开,津津有味的看起这两个美人儿的比武来。廖雪梅是红梅庄这一代相对杰出的弟子但却不是丁玲珑的对手,不出十招她便被丁玲珑抓住空隙扇了一个巴掌,有脸立时中了起来。徐霆飞见廖雪梅吃亏心中一沉,他此次跟着廖雪梅一道上山是有求于红梅庄,如今廖雪梅在他的看护下吃亏,回庄后少不得要向红梅庄主说道他的不是,到时候失去美人芳心事小若是耽误了两家大事那便不好了。所以徐霆飞略一思索便也参合了进去,虽然他的本意是劝阻两人,但是不先替廖雪梅扳回一城是不行的,所以他处处钳制丁玲珑为廖雪梅制造机会报仇。

    沈青纹见此情景眉头一皱,寒江匕首便陡的出鞘为丁玲珑挡下了廖雪梅一击。在客栈这不太大的地方四个人很快便战成两团。丁玲珑接着和廖雪梅打,徐霆飞则被沈青纹接了过去。徐霆飞耽于沈青纹的颜色便三分真七分假的与沈青纹过起招来,他本意想卖沈青纹一个人情却没想到沈青纹压根没将他看在眼里,一招狠过一招竟将他的鬓发削下了一缕。这时人群中挤出了一个提着宝剑的红衣娇客,那娇客看起来二十八九的样子,正是女人最具韵味的时候。她梳着时下最流行的发髻,上面还别着一朵摇曳生姿的金花。她看到大堂中还在打斗的四个人眼睛陡然一亮,唇角微微上翘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叹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只见她在腰间摸出四个铁丸屈指一弹便打落了场中四人的兵刃。

    “什么人,敢在琅琊山下得罪红梅庄的人!”说话的是廖雪梅,刚刚她好不容易抓到了丁玲珑的空子想要给她点颜色看看便被人打落了兵刃,这口气让她如何能忍。

    “你是红梅庄的?那正好,你可认识红梅庄庄主的嫡传弟子廖雪梅?”

    “我就是廖雪梅,你是什么人?”

    那红衣娇客对着廖雪梅微微一笑便流转着眼波看向了徐霆飞:“哦,那这一位一定是飞云门的少门主徐霆飞喽?”

    “不错,正是在下。不知这位姐姐找我们有什么指教。”徐霆飞那一句‘姐姐’叫的颇有滋味,瞬间打翻了廖雪梅的醋坛子。她秀美一拧道:“什么姐姐,我看叫婆婆还差不多。这么大岁数还梳姑娘的发髻真是恬不知耻!”

    那娇客闻言一愣,面色立即冷了下来。她昔年也曾有过一段荡气回肠的姻缘只可惜最终没能修成正果,这是她心疼一直未曾愈合的伤疤如今又被一个黄毛丫头轻易提前怎能心头不怒!只见她冷笑一声道:“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谁管你是谁,今天的闲事你最好别管,不然在这琅琊山下你可讨不到半分便宜!”廖雪梅被她森然的目光看得心中发凉却仍是不肯输阵,她反复在心中安慰自己,这里是琅琊山,是她红梅庄的天下,有她师傅坐镇她不需要怕任何人。

    “看来我毒手罗刹柳飞絮的名头还是不够响亮,那今天我就让你认识认识我!”

    他二人听了那红衣娇客的名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转身便逃。那徐霆飞拉着廖雪梅也不知跑出了多远,只觉得毒手罗刹的笑声一直在他耳边回荡,吓他与廖雪梅连头都不敢再回。

    “徐大哥,往这边跑,只要我们上了山就安全了!”廖雪梅对琅琊山路甚熟,逃命中她带着徐霆飞找到了一条上山的近路。只可惜毒手落实并不准备让他二人顺利逃上山去,逗弄了他们一会儿便一人喂了他们一颗铁珠将两人定在林间。

    两人的穴道被封只能看着毒手罗刹越走越近,心中焦急到不行。这时徐霆飞眼尖的看到了不远处隐住了身形的沈青纹与丁玲珑。原来两人见这一男一女听了那红衣女子的名头便仓皇逃离心中十分好奇,便跟在几人身后追了过来,本想悄悄看一场好戏却被徐霆飞点了出来。

    “树林中的两位,我是飞云门的少门主,若两位今日能助我脱困飞云门来日必有厚报!”

    “怎么,你们两个还想趟这趟浑水?”毒手罗刹飞手弹出一颗铁珠便打断了掩住两人的树枝。

    既然已经被人点出了所在,两人也就没有继续躲藏的必要。沈青纹到底比丁玲珑多谢见识,见毒手罗刹并没有为难她们的意思便朝着她施了一礼道:“我们初涉江湖,跟在后面不过是为了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前辈且请随意,权当我们不在这里就好。”

    “你这种负心汉,怎么配被那么美的姑娘来救。”说着毒手罗刹拍了拍徐霆飞的脸,对沈青纹二人道:“既然你们想长长见识那我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也省的你们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日后同这个蠢女人一样被这花蝴蝶一样的男人给骗了。”

    “你胡说什么,徐大哥自从遇到我便对我一心一意,而且我们也没做过什么得罪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为难我们,要知道我师父……”

    廖雪梅话还没说完便被毒手罗刹点住了哑穴,她嘴巴张张合合显然还想继续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整个人显得滑稽极了。丁玲珑看见这样的景象不由得掩唇一笑,对那毒手罗刹的好感更是增加了几分,说话也变得没大没小起来。只听她道:“那前辈你快说说他到底干了什么负心之事,看看能不能让这蠢人从口不能言到哑口无言!”

    毒手罗刹听了丁玲珑的话莞尔一笑,便开始数落徐霆飞的罪状。

    “三个月前,你可曾在河南负过一个叫做年小鱼的姑娘?”

    “什么年小鱼,我根本不认得!啊——”

    “我问你什么你最好如实回答,这次断的只是你一根手指,下次断的可就指不定是什么了。”说着她的视线向下扫了扫,徐霆飞的脸色立即变得更加惨白。

    “三个月前,你可曾在河南负过一个叫做年小鱼的姑娘?”

    “是,我的确和年小鱼欢好过。”

    “你对她说,有朝一日你一定会禀明父亲用八抬大轿将她迎回飞云门,是不是?”

    “没错,不过那只不过是床第间的浓情蜜语罢了。她不过是一个小家女子甚至不是江湖人,我堂堂飞云门的少门主怎么可能娶一个那样身份背景的女子回去。”

    “你这是在怪她傻喽?”

    徐霆飞被毒手罗刹问的哑口无言,一张脸憋的发白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恨恨的将头偏了过去。

    毒手罗刹见徐霆飞不答便又娓娓道:“她的确是傻,你离开河南不久她就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她一直相信你会回来接她便瞒着家里将孩子留了下来,直到三个月前显怀到瞒不住为止。她被村里人关在猪笼里准备下到河中浸死,若不是我她那个时候就去见阎王爷了。”

    “你想如何?别忘了,我可是飞云门的少门主,你今天伤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我毒手罗刹早年就立过誓言要杀尽天下负心汉,今天你既然碰到了我手里,就别想活着回去。”说着,毒手罗刹不知在哪里变出了一把小刀。她将刀面贴着徐霆飞的脸,轻轻下滑直到咽喉才停了下来。

    “说,想怎么死?”

    “我可以赶回河南去娶小鱼,没错,我可以八抬大轿把她娶回飞云门的,这样我就不算负心了,你就不必杀我了!”

    “不必了,虽然我救了她一次,却救不了她一世。她最后还是被那些村民抓了空子给乱杖打死了,所以你还是下去陪她们母子吧!”说罢,毒手罗刹眼中戾光大盛,举手便想拍碎徐霆飞的天灵盖。这时一阵罡风从天而降,毒手罗刹只觉头上一凉便回首以掌相接,只见一个须发皆灰的老者从高处落下与毒手罗刹掌心对掌心连成了一条直线。

    “我当是谁,原来是飞云门的老鬼。怎么,今天想陪着你儿子一道下去见孙子么?”

    “爹,救我,我不想死啊!”

    “闭嘴。毒手罗刹,有老夫在,由不得你在这里撒野!想取老夫父子性命,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斤两!”

    两人对了一掌不久便分了开去,毒手罗刹微笑道:“飞云老鬼,这些年你这胡子长了一大把功夫倒是没多少长进。我看你今天还是将儿留给我吧,然后我就高抬贵手饶你一命如何?”

    毒手罗刹这话讲得诛心,气的分云门主徐庆天眉毛都立了起来。天下谁不知道,徐庆天年轻时候只顾风流快意负了江湖上不少貌美侠女却一直没得到一男半女,直到他年近四十的时候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平时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他一句,如今毒手罗刹让他将徐霆飞交到她手上,简直就和让徐庆天亲自斩断自己的香火一样。

    “贼婆娘,老夫今天就让你有来无回!”

    说着徐庆天从怀中掏出几枚黑色铁钉一样的暗器。毒手罗刹一见那暗器便脸色一变,显然是认得那东西的。徐庆天如今已是怒发冲冠,飞手便对着毒手罗刹打出了三枚黑钉,毒手罗刹翻身躲过两枚,最后一枚她鞋尖儿一挑便将那钉子踢到旁边的树里。沈青纹将这一切看得分明,只见那树中了黑钉之后周围的树皮便因着腐蚀冒起了阵阵青烟。

    “怪不得你只长胡子不长功夫,原来时间全花在了炼制毒物上,我看再过不久飞云剑门就要改叫飞云毒门了吧?”

    徐庆天被毒手罗刹激得面色发紫却不能回话,这跗骨钉虽是飞云门的镇门之宝却不是出自他们飞云门的,他也是在一次因缘际会之下得到了九九八十一枚跗骨钉。如今这些跗骨钉打出一枚就少一枚,是以不在性命攸关之时徐庆天是绝不会乱用的。但毒手罗刹的凶名驰骋江湖二十余年,她说要杀徐霆飞就一定不会手软,所以今日徐庆天为了儿子也是下了血本。

    沈青纹见他两人势均力敌便生了要走的心思,她伸手抓住丁玲珑准备早早撤出林子免得受了这两人的池鱼之灾,那边毒手罗刹时候也看出了她们的想法,她本来是想引这两个小姑娘帮自己一把,哪怕是帮她消耗两枚跗骨钉也是好的,没想到这两人居然想脚底抹油。毒手罗刹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既然今日不能手刃那个负心汉,那给他们找点不痛快也是可以的。那两个小丫头在琅琊山下听了红梅庄的名号且毫不畏惧显然出身很不一般,那她就借着她们作弄一下那花心浪子也是好的!想到这里毒手罗刹脚尖一点便飞出了几丈远,她娇笑道:“看来今天不是个好日子,徐霆飞你的命我来日再取。”

    她的声音犹在人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徐庆天见她消失之后暗暗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运气于指解开了自己儿子与廖雪林的穴道。廖雪梅看着握着手指冒汗的徐霆飞不由得一阵心疼又想到他在河南做下的那些肮脏事又不禁一阵恼怒,最后终是心中柔情占了上风伸手去扶住了徐霆飞的手臂。

    “徐大哥,你在河南……”

    “你别听那贼妇人瞎说……我只是不想让她再断我一指才开口迎合她的!”

    “原来如此,那是我误会你了。伯父,你快把徐大哥的手指接上吧。”

    徐庆天将徐霆飞的手指握住猛的用力一掰便将他的手指接了上去,此时徐霆飞整个人已经疼的虚脱,整个人犹如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

    徐庆天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廖雪梅开口喊道:“伯父,别让那两个小贱@人跑了!”

    徐庆天不知道徐霆飞与廖雪梅与那两个姑娘有什么仇,但刚刚她们两个竟对自己儿子见死不救便已经触了他的忌讳,此时这两人想跑他自是不会让她们如愿。只见他挪动身形几步便追上了已经跑出数十丈的两人,一手抓着一个人的肩膀便将两人提了回去。

    “前辈,听你也是名门正派何苦为难我们?”

    “我是名门正派,那你们是宵小邪派喽?”

    “我们怎么是宵小邪派,我们只不过是路过的路人罢了,况且我们又没有为难令郎,您凭什么拦着我们?”丁玲珑睁着那灰发老者,一副你无理取闹的态度。

    徐庆天行走江湖几十年自人阅人无数,今日却被一个黄毛丫头小瞧了自是不会开心便阴笑道:“哼,你说你们不是宵小邪派,那怎么会和毒手罗刹这种魔头同流合污。我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这些满口胡话的小丫头片子。”

    廖雪梅看到徐庆天欲出手教训这二人心中一阵高兴,她早就看这两人不顺眼奈何自己不是她们对手,如今有人替她出气她怎么能不开心,而徐霆飞则想若是让这两个姑娘知道知道他飞云门的厉害将来岂不是更容易让她二人投入他的怀抱,所以也没有出声阻拦。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刮过,一阵凌厉的剑气夹杂着风雪而来。徐庆天看着这诡异的天象心中大骇,他一挥袖子将徐霆飞与廖雪梅护在了身后,对着前方吼道:“什么人在那里装神弄鬼!”

    只见风雪中一人持剑而下,那银剑所到之处草木飞霜。厉无痕看着眼前严阵以待的徐庆天双手抱拳道:“徐门主好久不见,不知可还认得小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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