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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总而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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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把时间拉回去一点。

    涟夕还没有遇上女娲,茕渊清簌二人还没有到织语咖啡,澜颖砂和折耳也没有打起来的时候。

    少年即使再成熟,也会发脾气。

    涟夕的脾气并不大,但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对外界的变化发出反应,而且这个反应,也不会那么平淡。

    于是他的手扶在了墙壁上。

    另一边。

    一片模糊的幻影中,两道人影交错而过。

    千洄的能力是幻境,但是这个“幻”与平常的幻境有些不同,他的身体能力自然还没有训练到织诗那样的强度,但是他可以在自己创造的幻境中达到一种理想的状态,简单来说,他将他的幻境同步或者说是投影到了现实,于是,他手中握着一根细长的铁棍,这自然也是幻境,是沐艽儿眼中的幻境。

    千洄现在是很不舒服的,幻境这种东西在小说里战斗起来是很好用的能力,现实也的确如此,但这只针对大部分的人,而一小部分……

    沐艽儿双脚一踏,再次冲向了千洄,而她脚下的地面,已经产生了无数的裂纹。

    “纯粹的力量型能力吗?如果用那种方式她会受很严重的伤,可是不用,我会受很重的伤……”千洄自言自语中,用铁棍挡下横劈过来的长剑,虽然沐艽儿速度很快,但是千洄幻境中的自己依旧可以挡下来,但由于幻境中的自己同步于现实中的自己,导致千洄的身体再次向后退了几步。

    “啊,我真的不想用那个了啊。”千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光头的影子,“真是的,虽然我没有注射那个,但是在这种环境下,也是可以使出来的啊。”

    “少废话。”沐艽儿的话不多,直来直往,用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冲了过来,一剑劈在了千洄身上。

    然而千洄的身子变得虚幻起来,沐艽儿没有感受到一点砍实的感觉。

    千洄的声音响起了,从四面八方而来:“我说了吧,没有用的。”

    当沐艽儿回过神来,通道内已经挤满了无数个千洄。

    这反而激起了沐艽儿的熊熊战意,剑光闪耀,即使是幻觉,沐艽儿的力量也毫不吝啬的一刀刀将不计其数的千洄砍碎,乃至于千洄喷溅出的血液沾染在她冰冷的脸颊上,直至她浑身沐血,也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啧,这家伙是怪物吗。”千洄当然不在其中,他在某片虚幻的角落中,注意着人群中的沐艽儿。于是就在这样似乎永无止尽的战斗中,在墙壁消失的第一刻,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并且都将自己的能力强度提升了一个档次,以防有什么突如其来的变故。

    涟夕面无表情的脸庞,映在两人眼中,然而涟夕最先注视的,并不是这两人。

    “你盯我……”涟夕轻轻的说着,他的目光一点点抬起,向半空中的一个人投去。

    “盯了很久了吧。”

    那人并不是悬浮在半空中,只不过是因为涟夕的大规模使用能力,将一楼与二楼的隔层也透视化的缘故,所以那个人看起来是在悬空。

    涟夕的能力最初只能实现自己的隐去身型,过了几天后,涟夕可以开始实现一些东西的隐形,而现在拖了这大使馆的福,他的能力也是成倍增幅,才造成了如今大规模的墙壁无法看到其形体。

    然而,即使是涟夕也没有意识到的是,隐去形体的墙壁,它所牵扯一并消失的东西,不仅仅那么简单。

    味道,声音,对其他事物的影响,以及在人脑海中的浅薄记忆——

    除了实实在在还存在的不可视形体,其他东西,都消失了。

    所以涟夕的声音,传达到了。

    于是那人在笑的同时,眼中有着不可掩饰的思索之意。

    于是沐艽儿提着剑,看着几人觉得涟夕是最好收拾的就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于是千洄意识到这个人似乎是某人身边的那个人,决定先好好的观察一番。

    “你不愿意说的话,我就自己去找你吧——”涟夕面无表情地仰着头。

    于是那人笑意更重。

    于是千洄也开始思索。

    于是沐艽儿的直线冲撞,使得她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墙上。

    因为涟夕的能力受到增强,因为千洄的能力受到增强,也因为沐艽儿的能力受到增强于是对脑子的影响也受到增强,使得身处幻境的她变得更简单,更暴力,她连那筑墙还在那里都忘记了。

    好在墙壁距离她原本的位置并不算远,也好在她身体本就够结实,使得这样的撞击,让她只是迷迷糊糊地仰面倒下,最先接触到墙壁的额头也只是红印比较明显罢了。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就听见涟夕叹息般的声音。

    “啊啦啊啦……”于是他的手再次扶墙,很显然能力强化的他,可以轻易的选择性看见或不看见被隐去的东西。

    于是似乎有一阵无形的波动如同清风一般席卷而过,什么都没有剩下,有的,只不过是一条长长的回廊,和几个寂寞的人。

    “哎……”涟夕叹息一声,看着这条空旷又狭窄的长廊,迈起悠然的步伐。

    几分钟后,一扇精致的门被推开。

    那是一首很好听的钢琴曲,萦绕在略显寂寥的空间中。

    钢琴前坐着秀美的人,看不出男女,银色的长发将近腰间,纤细的手指灵活地飞舞在琴键上。

    那人噙着微微的笑容,银白的瞳眸却尽显哀伤,仿佛与这哀伤的乐曲相应和。

    涟夕走进房间后,只走了一步,便停了下来,与房间中央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静静地……加大了耳机中的音乐声。

    一曲终了,那抚琴之人也终于将视线移到那不速之客身上。

    “有什么事情吗?我的孩子。”那人微笑着说道,他的声音分不清男女,但是却很有磁性,很有魅力。

    涟夕毫无反应,因为他根本听不见那人说了些什么。

    这让那人有些尴尬,不过好在涟夕很快摘掉了耳机,于是那人又重新说了一句:“有什么事情吗?我的……”

    “孩子称不上,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的话,最好不要用一副长辈的样子。”涟夕毫不留情的打断道。

    “而且……孔子究其一生都没有找到的人,就这样让我随随便便的让我遇上了,我应该怎么形容?感到荣幸吗?”涟夕平淡地说着。

    “你知道的还真多呢。”那人牵强的笑了笑,却看见涟夕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让那人更尴尬了,因为他活了那么多年,怎么也算是一个长辈啊,而且明明是涟夕走进的这间屋子,本来他好好的待在这里,怎么成了他有事请要和涟夕说呢?

    但是他还是保持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毕竟他也很久没有见过人类了,确实有些寂寞。

    那么,这个少年想要知道的事情,从何说起呢。

    他站起身,面向涟夕。

    那么,既然这个少年和自己有缘,就从自己说起吧。

    “我,被人们称为女娲。”

    “哦,你是那个人妖啊。”

    直到沐艽儿连抬起刀的力气都没有,千洄才随手一挥,那困扰了沐艽儿很久的幻境才随风飘散,虽然这长廊中并没有风。

    沐艽儿趴在地上,感到自己应该是全身都抽筋了,那无力的酥酥麻麻感让她很想将自己身体蜷缩起来。

    千洄蹲在她旁边,看着沐艽儿精致的脸庞,也不管沐艽儿咬牙切齿的神情,就那样打量着她。

    沐艽儿也不说话,但是她的瞳眸中,愤恨夹着一丝羞愧的神色还是映在了千洄眼中。

    良久,千洄才叹息道:“输了很不甘心?”

    “你早就该知道你打不过我的吧,这属于能力相克,没有人教过你吗。”千洄的声音中没有挑逗,讽刺的情感,却让沐艽儿咬着下唇不舒服的扭动着身子。

    “谁没输过呢,我也输过,而且是我在我最自信的时候输的。”千洄蹲累了,就干脆坐在沐艽儿身边。

    “我虽然不认为女孩子有心机是什么好事,但作为女孩子,总是要有心机的,这种心机用在什么方面都会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方便些,虽然我们的生活已经与曾经不同,并且不知道这种生活会持续到哪一天,但人还是人,很多事物只是改变了一种表现形式,其本质还是没有变的。”

    千洄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把玩着沐艽儿的长剑。

    “不是你的能力是纯力量型的,所有战斗就要靠蛮力来解决。”

    沐艽儿眼神飘离,但最终凝聚在千洄已经没有看她的瞳眸中。

    “战斗是如此,作为女生也是如此,所以有的女生会受欢迎,有的女生只能说别的女生是碧池,嘛,我估计我说这些你也不会听,我就说点别的吧。”千洄笑了笑。

    “你说你既不愿意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杀我,也不愿意告诉我你主人是谁,你知道我有多头疼吗?不过好在……”千洄瞳眸中闪过一道寒光,站起身来。

    “好在你也已经知道这学生会长竞选,想要我们争的究竟是什么了。”

    “喂喂,打扰两性之间的亲密对话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吧。”千洄斜着眼,看着那声音的主人。

    祈凝噙着温和的笑容站在长廊的另一边。

    依旧瘫软在地上的沐艽儿终于发出了声音,那声音中有浓浓的羞愧之情。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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