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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三郎君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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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上三竿,燕秋尔却还是窝在被窝里不肯出来。屋里的火盆烧得再旺也不比被窝里暖和,想着自己也无事可做,燕秋尔便任性地窝在了床上,任金豆和夏云说什么他都不出来。

    “我的五郎君诶,主君这些日子可都在家呢,您这日上三竿了还没起床,若是传到主君耳朵里可怎么办啊!”夏云急得团团转,踩着快节奏的小碎步在燕秋尔的床边走来走去,嘴也不停着,时不时地就要念叨一句。

    “夏云你担心什么?家里的生意也不用我管,左右也无事可做,阿爹还能管我怎么取暖吗?夏云,窗户关紧没?我怎么觉得脑袋边儿老有凉风呢?”燕秋尔盘腿坐在床上,裹着一床厚被,隔着床帘与夏云说话。

    “关紧了关紧了,这话五郎君您都问了五遍了!”面对任性的燕秋尔,夏云开始有些头疼了。

    “金豆!金豆呢!”没安静一会儿,燕秋尔便又闹起来了。

    “诶!五郎君,金豆在这儿呢!”听见召唤,金豆赶紧冲进屋里,“五郎君有何吩咐?”

    “我想吃金玉阁的马蹄糕。”

    金豆一听,一脸的无奈:“五郎君,您要吃马蹄糕,让夏云去小厨房给您做点儿呗?还快,还热乎着,夏云这手艺也和您口味。”五郎君这两日怎么净挑这常安城里价钱数一数二的东西要?燕家再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儿啊!何况主君向来勤俭持家,若是知道五郎君这样挥霍那还得了?

    “热乎?可我想吃凉的,你现在去金玉阁买了,带回来时就刚好。”

    这祖宗诶!金豆一脸苦大仇深地看向夏云,向夏云求助。

    “那五郎君,我做好了给您凉着,等凉了再吃,不也是一样的吗?五郎君您可能不知道,婢子最会做这马蹄糕了!”

    “是谁要吃马蹄糕?”

    三个人正僵持着,就有人突然插言,金豆和夏云循声望去,立即松一口气。

    “小的/婢子拜见三郎君。”

    “回三郎君的话,是我们五郎君突然想吃金玉阁的马蹄糕。”夏云刻意加重了“金玉阁”这三个字。

    三郎君燕新堂眉梢一挑,一脸诧异地看向燕秋尔的方向,却发现燕秋尔还在床上,连床帘都没打开:“哎呦!五郎病了?”

    “没有。三哥去书房稍等片刻,我这就下去。夏云,过来帮我收拾。”燕秋尔撇撇嘴,掀了被子开始往床边挪动。

    “三哥不急,你慢慢拾掇。”燕新堂转身,轻车熟路地向燕秋尔的书房走去。

    “三郎君稍等,小的这就让人上茶。”金豆一路将燕新堂送进书房,转身便要走。

    燕新堂一伸手,拉住了金豆的袖子:“金豆你等一下,你先去厨房吩咐给五郎君弄点马蹄糕来。”五郎何时对糕点有兴趣了?真是稀奇。

    不同于大郎君燕齐的稳重大气、二郎君燕元的口蜜腹剑和四郎君燕征的莽撞单纯,燕家三郎君燕新堂容貌俊朗,瞧着是豁达开朗的面相,可能以西苑三郎君的身份在燕家站住脚得了两间铺子,这燕新堂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与燕秋尔走动颇多也是因着燕秋尔的经商才华,想趁着燕秋尔束发之前将燕秋尔拉入羽下,以稳固现有地位,再更上一级。

    “三郎君有所不知,咱们五郎君今儿就非要吃金玉阁的马蹄糕。”金豆一脸为难地说道。

    “哦?”燕新堂挑眉。燕秋尔那样的孩子也会骄纵任性吗?他所认识的燕秋尔可不是那样的,“你就让厨房去做,回头我跟他说是从金玉阁买的,他还能吃出来?”

    “这三郎君就不知道了,咱们五郎君那舌头可灵着呢,连家里换了厨子都吃得出来。”这种哄小孩儿的方法对他们五郎君可不好使,不然他们能那么头疼吗?

    燕新堂轻笑一声,觉得这燕秋尔也是够矫情的了:“得了,青竹,你去金玉阁跑一趟,给咱们五郎君买两份马蹄糕。”

    “是,小的这就去。”青竹是燕新堂的贴身侍从,此时听了燕新堂的话,二话不说,接过燕新堂递出来的钱袋,抬脚就走。

    “金豆你与三哥说这些做什么!还不去沏茶!”收收拾妥当的燕秋尔瞪金豆一眼,心里却暗赞金豆做得好,这下连糕点钱都有人帮他出了。瞪完了金豆,燕秋尔才转向燕新堂,“三哥找我何事?”

    哦?这就转移话题了?不先感谢一下他出钱帮他买马蹄糕的事儿吗?燕新堂倒是也不在意那几个钱,左右日后也是用得上燕秋尔的,也该给他点儿酬劳:“没事儿三哥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几日不见,你倒是越发得懒了,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窝在床上?”

    “这不是外头太冷了嘛,裹着被子暖和。”燕秋尔撇撇嘴,在燕新堂对面坐下。

    “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五郎可要多注意,莫要着了凉。”燕新堂歪坐在席子上,打量着燕秋尔,“昨个阿爹回府了,晚上就下了令罚了西苑的郎君与娘子们,五郎可知道此事?”

    他就说燕新堂无事不登三宝殿,果然是为这事儿来的。

    燕秋尔抬头,看着燕新堂茫然地眨眼:“我是知道阿爹昨日回府,可这罚是怎么一回事儿?”

    “你不知道?”燕新堂颇有些诧异,“昨日阿爹一大早回府,西苑没去迎接的人都受了罚,就你和三娘逃过一劫,我还寻思着五郎是一大早就知道西苑要受罚的事儿呢。”

    “呦!敢情三哥这是来兴师问罪的?”燕秋尔撇撇嘴,从金豆手上接过茶具,亲手斟了茶递给燕新堂,“这燕府上下,三哥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去哪里知道?昨日一早不过是跟三娘去腾远堂煮茶赏雪,谁知赶巧了,正碰上阿爹回府。我倒是想让金豆去通知三哥了,可东苑的人都在,我也……不过这责罚一事我是当真不知,不然定会通知三哥,也好让三哥有个挽回的机会啊。”

    燕秋尔说得真诚,燕新堂听后却是将信将疑,狐疑地打量着燕秋尔的神色,而后便轻声一笑,道:“我问什么罪啊?我若是要兴师问罪,还能与五郎这样对坐饮茶吗?只是莫名其妙地被东苑人算计了一把,三哥心里不痛快,便也只能来找五郎来念叨两句。这燕家大宅里,三哥也只与你说真心话。”

    真心话吗?难道不是觉得他好利用?燕秋尔心中暗笑,面儿却是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你我是兄弟,又同住西苑,若有我这个弟弟能帮得上忙的事情,三哥尽管说,秋尔定当竭尽所能。”

    燕新堂端详着燕秋尔的神色,笑道:“是啊,咱们五郎就要发达了,三哥可不是要靠你提拔了?”

    “三哥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