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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燕寻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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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这可是冤枉我了啊。”燕秋尔笑道,“我也是到了腾远堂之后才见着这两位的,这不赶忙就拜托阿爹去叫姐姐来了吗?”

    燕浮生躲在燕秋尔的身后嗔怪地哎呀一声,在燕秋尔的后背狠敲一拳。

    “姐姐你干吗打我?!”燕秋尔怪叫一声,又闹了个满堂哄笑。

    燕生只坐在首位沉默看着,由着燕秋尔去闹。若非是身份尊贵的秦九在这儿,他这一家之主也不会在这儿陪着晚辈待客了,虽然论年龄他也可以参与其中,但燕生原本就是个安静的人。

    秦九依旧是一脸呆相地看着燕浮生,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后扯了扯林谦的袖子:“喂,那个……是燕三?”

    林谦拽回自己的袖子,表情微妙地看着秦九问道:“你是当真没发现?”

    “我……她……她……”秦九“她”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反而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刷的红了。

    第一次见面之后,他跟林谦没机会见到燕秋尔,却是常能见到燕浮生,秦九觉得跟燕浮生一见如故,三人便经常相约饮酒游乐,他当浮生是兄弟,他们勾肩搭背,他们共饮一坛酒,他们……秦九猛然想起什么,一掌拍在林谦背上。

    “哎呦!浮生才打完秋尔,你又打我作甚?”

    林谦若只说后半句便也没什么,可他偏偏还加上了前半句,硬是将燕浮生与秦九联系到一起去了,这么明显的暗示,让人不想歪都不行。

    “你早就发现她是个女人怎么不告诉我?!”秦九压低了声音埋怨林谦。之前还没觉得怎样,刚刚他仔细那么一想,就发现凡是他们三人在一起的时候,林谦总是会与燕浮生保持距离,想来那个时候林谦就发现了,却迟迟不告诉他,如今他、他……

    “我等着你自己发现啊。”林谦坏笑。

    “你!”秦九瞪眼。这可关乎女儿家的清誉,林谦这臭小子!

    “奇怪,浮生姐姐居于深闺,怎会与两位相识?”许是不甘心被冷落一边,燕峰不适时宜地插言一句。

    燕峰话音一落,腾远堂里的愉快气氛便瞬间被打散,好容易放松下来的燕齐等人又绷紧了神经。

    燕浮生是什么性子、素日里都做些什么,常安燕府的人都很清楚,今日瞧着燕秋尔与那林谦一唱一和的,众人也都看出几分端倪,而燕秋尔的行为多半都有燕生默许,故而他们才一直没吱声,可燕峰却突然将这事挑明,他是当真没看出来还是故意的?

    “呦!阿峰怎么在这儿呢?你不是在本家孝顺你们祖母呢吗?怎么跑到常安来了?”燕寻像是刚瞧见燕峰一样,笑着打招呼道。

    闻言,燕峰一口气梗在了胸口。他怎么在这儿?他都坐这儿好长时间了!

    “这不就是总在祖母身边儿呆着惹了祖母眼烦嘛,便被打发到常安燕府跟着舅舅学习,到常安已有个七八日了,未能抽出空闲登门拜访,还望堂哥海涵。”

    打发?听到这个词,燕寻不着痕迹地瞄了燕生一眼,却见燕生面儿上没什么反应,视线从燕生滑到燕齐再一路向后,燕寻发现这常安燕府的郎君们的脸色是一个儿比一个儿黑。

    “原来如此。”燕寻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江南的生意这般清闲啊,你这亲儿子竟还有空来常安帮忙。”

    听着这话,燕峰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燕寻却不给燕峰反驳的机会,长辈似的继续说道:“难得你有这份儿孝心,可千万别给堂叔添麻烦。堂叔这里可不比你们江南,生意上那是一点儿差错都出不得的,不然可要乱了整个燕家。堂叔没派给你差事的时候,你也有点儿眼力见儿,多找些书看看。我听说大郎君他们小的时候都是先看书自学来着,你去找他们借两本看看,可千万别给堂叔扯后腿。哦,对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要找你,不如你现在就去看看书学习一下?”

    燕寻说得句句在理,燕峰竟是想不出一个可以反驳的词来。

    “堂哥说得是,阿峰来了这些日子,我这做大哥的竟是疏忽了。既是说起了,那择日不如撞日,阿峰,你这就随我回去选几册书吧。二郎、三郎、四郎你们那儿是不是也有些书?都去取来给阿峰看看。”

    作为燕家的大郎君,燕齐虽比其他人温吞了些,可终究是跟着燕生最久的人,察言观色的本领丝毫不差,此时听了燕寻的话,便知燕寻是要赶人了,忆起过往燕寻登门胡闹之后均是要与燕生议事,燕齐便识相地拉着弟弟们离开。唯独没点到燕秋尔是因为燕齐摸不透燕生的意思,燕生若是不想燕秋尔留下,那燕齐不开口,燕生也会开口赶人,可若燕生想让燕秋尔留下,燕齐再开口要带人走,这多少都有些不合适。如今燕秋尔在燕家的地位十分微妙,燕齐这般安分守己的人会想方设法地避开与燕秋尔有关的问题,以免得罪燕生。

    不识相地去拆散想要在一起的人是会被人记恨的。

    “嗯,说的也是,那咱们就走吧。”兄弟几人纷纷起身,呈半月形将燕峰围住,一个个看着燕峰笑得不怀好意。

    燕峰被几个人看得头皮发麻,动都不敢动一下。

    “怎么?阿峰的腿麻了?”燕征深色一冷,一把抓住燕峰的胳膊,毫不客气地将人托了起来。这小子几次三番针对五郎,是不是皮痒了啊?真不知道祖母为何将这没用的人送到燕府来,是嫌弃他们常安燕府里太冷清了吗?

    “哈哈,阿峰哪有那么柔弱,不过就坐一会儿而已,走走走。”燕新堂一把搂住燕峰的脖子,勒着人就往外拖,临走之前还冲燕秋尔挤挤眼。

    燕征也给燕秋尔使了个眼色,便紧跟着燕新堂离开。

    燕齐则转身替弟弟们向客人告辞,而后才离开。燕元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燕秋尔的眼神变了几变,待燕齐向外走时,燕元便跟上了燕齐的脚步。

    燕秋尔本还因燕峰的发言有些不快,可注意到燕新堂和燕征的眼色之后便觉得好笑。

    他似乎已经成功地跟燕新堂和燕征打好了关系了?就靠着卖出的几条消息?是因为他变了、他注意到了,所以他周围的事情也跟着起了变化吗?这许多的人和事都与前世的记忆有所出入,好在不是什么不利的变化。

    至于燕齐,那个人太过本分,这几日都甚少来买他的消息,偶尔碰到也保持着适度的友好,目前为止还算是无害的。至于燕元……想起前世的仇,燕秋尔的眼神有瞬间阴沉了下去。

    正想着,燕秋尔的后背突然被人戳了一下,燕秋尔转头,就瞧见燕浮生坐立不安的样子。

    燕秋尔无奈一笑,便转向燕生想要询问一下他们姐弟的去留,结果燕生却快他一步。

    “你们两个留下,燕寻也没什么正经事儿要说。”

    “堂叔,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今天可真是有正经事儿来找你!”燕寻愤愤地为自己辩解。

    “有事找我,拜帖却送到五郎那儿去了?”燕生冷睨燕寻一眼。

    “呃……”燕寻摸摸鼻子,“堂叔,看在我方才那么机灵的份儿上,你就别生气了吧?小堂弟这不是没事儿吗?再说了,身为男儿,摔打摔打才能有出息啊!”

    “原来你这么没出息就是欠摔打了?需要我帮你?”

    “……堂叔,我们还是不是朋友啊?我上次摔了燕征也没见你这么生气啊,你这是差别对待!”

    燕生的武艺也是燕家二堂伯亲自教的,故而年龄相仿的燕生与燕寻两人也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那关系比起别人来都要亲密许多,后来燕生扛起了燕家的生意,燕寻便一步步爬到了兵部侍郎的位置,两人在这常安城里相互扶持着,一路走到今天,那情谊更是深厚。

    “我们是朋友?”燕生睨着燕寻,满目嘲讽,“我只记得我是你堂叔。”

    “小堂弟,快管管你家阿爹!都是你们祖母给他惯的!”燕寻病急乱投医,竟向燕秋尔求助。

    燕秋尔早在燕寻与燕生开始斗嘴时就接下了梁成送过来的茶具,此时正细心煮茶,听到燕寻无可奈何的吵嚷,便抬头看向燕寻,一脸茫然地开口:“什么?堂哥叫我?”

    不是没听到两人的争吵,只是两世以来第一次见燕生如此活泼,燕秋尔觉得有趣,还想再多看看。

    “你也是被堂哥惯的,整日上房揭瓦,要我将这事儿告知二堂哥好好管教管教你?”燕秋尔的帮衬让燕生生出几分得意和愉快。

    不就是养出个漂亮儿子吗?他得意什么!燕寻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跟燕生讨饶。他那爱夜袭的癖好若是被他家叔父知道,那他这双腿是真的别想要了!

    “堂叔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堂叔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告诉叔父!他太子太傅当惯了,若知道我这不良癖好,您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啊!”

    “眼不见清静。”燕生狠补一刀。

    燕寻瞬间泄了气,瘫坐在地上了无生气。

    他这堂叔明明少言寡语,可为何每次斗嘴输的都是他?

    “阿爹,喝茶。”燕秋尔的茶已煮好,第一杯照例送到了燕生面前。

    热茶在手,燕生彻底舒坦了,睨了眼半死不活的燕寻,大发慈悲地问道:“你让两位身份尊贵的人屈尊降纡来我这儿可是有重要的事?”

    “有啊!当然有啊!我不是说了我有正经事儿来找你嘛!”难得燕生主动问话,燕寻立刻精神抖擞了,答完燕生的话就转头看着林谦和秦九。

    “燕家主言重了,我二人与府上三娘子、五郎君皆是朋友,在燕家主面前便也算是晚辈,更谈不上身份尊贵,与燕家主这等靠双手赢得地位的人相比,依仗家世的我等是望尘莫及。今日登门亦是有事相求,失礼之处还望燕家主见谅。”说完,秦九便毕恭毕敬地向燕生一拜。

    燕浮生坐在燕秋尔的身边,呆呆地看着有模有样的秦九,扯了扯燕秋尔的衣袖,低声说道:“五郎,那个人当真是秦九?怎么觉得……”怎么觉得与以往那个跟她一起吃酒胡闹的秦九不一样了呢?没想到这人端正起来竟是比林谦还像样。

    燕秋尔但笑不语。

    “九皇子的这一礼,燕某受不起。”话虽这样说,可燕生却不躲不闪,更是未表现出半分惶恐。

    燕生此话一出,燕秋尔和梁成几人未觉惊疑,倒是把林谦和秦九给吓着了。两人环顾四周,竟发现燕秋尔几人也是一副早已知晓的模样,唯有燕浮生惊呆了。

    秦九心中一惊,继而释然一笑。

    “人常道燕家家主年轻有为,在商界有帝王之姿,今日一见,晚辈服了。只是可否请燕家主告知晚辈,晚辈是何处露了马脚?”

    “草民斗胆,请九皇子自省,九皇子以为自己是何处露出破绽?”

    林谦眼神一紧,知道这是燕生想要试试秦九,不禁为迟钝的秦九捏了把汗。

    “嗯……”听了燕生的话,秦九未觉不悦,倒是真的开始自省,思索片刻,便似是找到了答案,“燕家主今日是第一次见我,这口吻却似早有所料,我猜是有人事先将我的身份透露给了燕家主,而能向燕家主透露我身份的人……”秦九的视线在燕秋尔和燕浮生两人之间来来回回,最后定格在燕秋尔身上,“想必是五郎君吧?”

    “何以见得?”倒是不算太笨。

    “浮生乃是女子,纵使比别家女儿活泼些,见闻终究有限,但身为燕府郎君,我相信五郎君纵使不出门,也要有些必须知道的事情。燕家能成为天岚国举足轻重的大家,且有燕寻一脉护持,想要知晓皇家成员的特征,想必不难吧?”

    “嗯,确实不难。”燕生大方承认。

    “只是我尚有一事不明。”秦九看着燕秋尔,极其希望燕秋尔能为他解惑。

    “九皇子请说。”

    “平日里出门,我都会除掉身上所有能象征身份的物件,就连着装也是格外注意,五郎君是怎么察觉到我的身份的?”

    燕秋尔微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腰间。

    腰间?秦九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间,那里只挂着一枚玉玦,玉玦之上雕有蟠螭纹,玉玦只缺口两边赤红如血,其余部分皆纯白如雪。

    秦九再看向燕秋尔,愕然道:“这玉玦乃是母妃遗物,宫中都少有人注意到,你是怎么知道的?”

    “秘密。”燕秋尔神秘一笑。

    “原来如此。”秦九似有所悟地点点头。看来燕家的情报网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细致严密,“看样子我以后出门连这个都要除掉了。”燕家能知道的事情,难保其他人不知道。

    “九皇子来找燕某,所为何事?”这秦九不自持身份,待人谦和宽厚,与燕生想象中的皇室之人有几分出入,但对有几分自傲的燕生来说,这番心性反倒是更合他胃口,故而试探之后,便要切入正题了。

    林谦松了口气,暗赞秦九的运气极好。人未必要有多聪明,只要在关键的时刻足够聪明便是机智。而找寻合伙人这样的事情,除了要机智,还要情投意合,若是一开始就不讨喜,结了盟也是不牢靠的。

    秦九也松了口气,冲林谦点点头。接下来的说明便是林谦的任务了。

    林谦颇具暗示性地看了看梁成和唐硕,而后才笑眯眯地说道:“这件事情于燕家主来说兴许不是什么大事,可对我们来说却是关乎生死存亡的一步棋,我希望……”

    “无妨。”燕府之内,凡是有燕生在的地方就几乎没有仆婢,燕生的一切都由梁成一手包办,故而方才燕齐等人退下的时候,便连唯二的女婢遣了出去,此刻腾远堂里也只有他们六人和梁成、唐硕二人。

    再说,今日燕府上下都知道燕寻带了两个气度不凡的人登门拜访,林谦现在才想起来避嫌是不是晚了点儿?

    “燕家主觉得无碍那便无碍,”林谦依旧是眯着眼睛笑着,连燕生都看不出他的想法,“三日前的早朝,陛下决定安排人秘密出使回纥。”

    这句话给了燕生三个信息:陛下有意与回纥结盟;这事儿不能让突厥知道;突厥的安生日子到头了。可这跟他们商人有什么关系?需要财力支持?猜不出答案,燕生只能等着林谦给他解答。

    而燕秋尔一听回纥二字,便立刻想到了相关事件。

    “可是天岚与回纥之间隔着一个突厥,若想不被察觉便只能将出使的队伍伪装成商队。”林谦一边观察着燕生的脸色一边继续说下去,奈何燕生脸上的表情纹丝未动,林谦便放弃了这种一边试探一边说话的节奏,干脆地将他要说的话全都说完,“然而我们能抽调的士兵无论怎么伪装也终究不是商人,而进入突厥境内之后不可能不与之交易,因此我们需要真正的商人掺杂其中。”

    “天岚并非只有我燕家一家商户,与皇室、与朝堂最为亲密的亦非我燕家,此事事关重大,用我燕家怕是不妥。”

    “燕家主过谦了。”燕生的婉拒完全在林谦的意料之内,这么大的事儿,会一口答应的才是傻子,“燕家主说的没错,燕家只是天岚国几大商户中的一家,虽有燕寻一脉在朝中任职,燕家却从未利用过朝中关系拓展家业,关于这一点林某佩服。可燕家主也应当知晓,那些与皇室、与朝堂联系密切的商家却皆非与九皇子亲近。何况若论及行商,燕家绝对是在天岚国中独占鳌头,燕家百年不倒且至今仍被商界奉为商贾之首,难道不是因为燕家的行商商队遍及天下?别人能去的地方你燕家能去,别人不能去的地方你燕家也能去!林某说的可对?”

    燕生嘴角微扬,自己不答,反而去问燕秋尔:“五郎,你觉得他说得可对?”

    又关他的事了?燕秋尔撇撇嘴,回答道:“林兄说得虽不是完全正确,可也是*不离十了。燕家经商百年,从贩卖农粮起家,而后便是行商的开端,由最初的往返于两乡之间到如今已称得上是走遍天下,燕家的坐商都只是行商的附属,经百年沉淀的行商经验世代传承下来,若还能被其他商家随随便便比了过去,那我燕家也枉度这百年。不过……若要燕家的商队与士兵走在一起,怕是有些困难,目的虽可相同,可商与兵的处事方式相差太多,这其中分歧林兄可曾想过?此等大事,稍有不慎那一队人马便是有去无回,我燕家为何要担此风险?”

    “我们既然登门相求,就定不会亏待燕家,我们……”

    “不会亏待燕家?”燕秋尔轻笑一声,将林谦将欲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你们能给燕家什么?钱?权?荣耀?你们觉得我燕家缺哪个?”

    林谦哑口无言。钱燕家自然是不缺,权?燕家若想要早就自个儿花钱买他十个八个闲职去做了,有燕寻和太子太傅在朝中帮衬,他们怎会入不了官场?荣耀?燕家一介商贾,最大的荣耀就是能挣得万贯金银,他们的那些封号爵位燕家稀罕?就算燕家稀罕,陛下也未必肯给啊!林谦苦恼了,这样说来他们竟是没有任何可以回报给燕家的?

    林谦偏头看向秦九,却见秦九也在苦思冥想。

    “堂叔,这事儿对燕家来说绝对不是坏事,只要能过了安全通过突厥的领地,燕家也就是立了大功一件,虽说得不着什么燕家看得上的钱赏,可若能得陛下几句允诺、几个特权,那于燕家来说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若当真是什么有害无利的事情,他也不会带着人来找堂叔啊。

    “堂哥是已经站好了位置了?”

    燕秋尔的突然发问让在座的几个人都是一愣,随即又都明白燕秋尔是在问什么。燕寻挠挠头,有些心虚地看向燕生。

    按照燕家祖训,他们是不该卷入皇家争斗的,可他若是个什么不顶用的小官也就算了,他如今可是兵部侍郎,这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到了关键时刻却容不得他浑水摸鱼,若真当了墙头草,他早晚得被人给拔了。

    他一直没将自己的决心告知燕生,是因为他不想拖燕生、拖燕家下水,可这次的事情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若错过了这次机会,他们可就要被人落下好大一截了呢!

    “是,我选好了。”

    燕生抿嘴,燕秋尔只轻笑了一声,其他人的表情则都变得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