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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从禾公子这里可以买到什么样的信息?”骆时好奇地看着燕秋尔,似是对燕秋尔的这门生意十分感兴趣。
燕秋尔抬眼看了看骆时,沉声道:“骆家主想要什么信息?”
骆时微微一愣,而后又温柔地笑着,瞄一眼燕生之后便以玩笑似的口吻说道:“比如……燕家主的弱点是什么?”
闻言,燕生只扬了扬嘴角,不以为意。燕生认为曾经的他没有弱点,如今算是有个弱点,只不过那也不是能被外人发现到的弱点。这禾公子不过就是在常安城开了家青楼,能收集到点儿闲言碎语,还能打探到他们燕家内部都无人知晓的秘事吗?
燕秋尔面具下的眉梢轻挑,瞄了燕生一眼。燕生的弱点吗?他还真不知道燕生的弱点是什么,不过……
嘴角微扬,燕秋尔依旧是用那种独有的僵硬的声音说道:“燕家主的弱点……是一个人。”
此话一出,燕生和骆时俱是一惊,只不过燕生的惊讶不浮于表面,让人察觉不出,在别人看来只当他没有反应,只不过与燕生近距离接触了这么久的燕秋尔还是能分辨出蛛丝马迹的,故而在注意到燕生脸上出现那种被说中心事的惊讶时,燕秋尔也微微一愣。
他还真的说对了?嗯……他好像也不算太弱吧?
然而不知情的骆时却是无法分辨燕秋尔此言真假,因为往左看是燕秋尔的笃定,往右看是燕生的淡定,一个像是对自己所说的话十分有信心,一个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让骆时完全看不出究竟是燕秋尔在胡扯还是燕生在故作淡定,最后只能笑着打趣道:“哦?此话当真?时只听人说过燕家主洁身自好,竟不知燕家主也寻到了红颜知己啊。”
燕生依旧不作声,对骆时所说不置可否。燕秋尔也不多言,垂着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袖,对骆时的猜测置若罔闻。
两人的这番举动让骆时更加茫然,再仔细一想便觉得无论是燕生还是燕秋尔都不会再轻易给他信息了,因为燕生不会希望别人知道他的弱点,哪怕是对要好的合作伙伴,而燕秋尔既然把信息作为商品,自然是不会轻易将商品公之于众。
于是骆时微微一笑,对他身边的随从吩咐道:“去看看酒菜准备好了没有。”商人之间的交流,果然还是需要酒来助兴。
“是,主君。”那随从恭敬地一俯身,而后就起身向包厢的门口走去,结果刚一拉开门,就碰上了端着酒出现在门口的唐硕以及跟在唐硕身后的酒肆小二。那随从一愣,而后便侧身让开,好让唐硕与他身后的人进入包厢。
燕秋尔仔细注意了一下那随从的行为和表情,转了转眼。
燕家在天岚国商界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不仅是身为家主的燕生受人尊敬,就连燕生身边的管事们也是被众商贾当成重要人物一般敬重着的,别说让唐硕端盘子,若非燕生之命,别家就连茶水都不敢让唐硕来斟,很多时候都是别家的郎君反过来替燕家的管事们斟茶。而今日,骆家家主的这位随从却能如此泰然地看着唐硕端着酒水从面前走过,骆家主更是未加斥责,这情形可着实有些少见啊。
唐硕端着托盘稳步进门,托盘上放着一个酒壶和三只杯子。
三个人共饮一壶酒吗?燕秋尔的眉心微蹙,随即又微微舒展开来。
虽然不知道唐硕打算用什么方法帮燕生避开骆家这酒,但若直接将酒换掉的话是一定会被骆时发现的。骆家酿酒虽没有百年却也有个五六十年了,从小就浸淫酒中的骆时对酒的气味可是十分敏感的,稍有异样便会被发现,所以这酒是不能换。
但燕秋尔也不担心。唐硕也跟了燕生那么些年了,而且又亲自动手,怎么可能解决不了?
唐硕面无表情地走到三人身边,跪坐之后亲自拿起托盘上的三只杯子,依次放在骆时、燕生与燕秋尔的面前,而后又亲自斟了酒。
在这个过程里,燕秋尔一直在观察骆时和骆时那随从的神色,见两人俱是神情自若,似并未对眼前所见景象产生半分惶恐与惊讶。
燕秋尔将这两人的反应默默记在心里,想着回去与燕新堂讨论一下。
接下来便是一场商人之间的酒会,酒是好酒,这酒肆的小菜也是不错,只可惜多了那些笑里藏刀,再好的酒也品不出兴致来。好在骆时与燕生也都是想试探些什么,当发觉到浪费再多时间也试探不出更多信息时,这酒会也就到了结束的时候。
别过了燕生与骆时,燕秋尔便悠然自得地走在洛阳的大街上一路南行,准备先一步回邸舍去消消酒意,好等着燕新堂回来讨论正事。
待燕秋尔缓步走出东市拐过一个街角,一道人影突然从天而降,燕秋尔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面容,凌厉的拳风便扑面而来。
燕秋尔大惊,慌忙后退,退开之后一抬头,就看到了燕生那张熟悉的脸。
燕生怎么会想要偷袭禾公子?
然而不等燕秋尔开口询问,燕生的第二拳就已经到了燕秋尔的面前。
燕秋尔一咬牙,猛地下蹲,出腿一记横扫攻向燕生下盘。
头顶传来一声冷哼,紧接着燕秋尔便瞧见燕生轻巧地跃起,一个空翻就到了自己身后。燕秋尔的心中警铃大作,慌乱之下就地一滚就滚出了燕生的攻击范围。
深知自己的武艺与燕生不可同日而语,燕秋尔也不管燕生的下一招是什么,拔腿就跑。
臭小子!燕生轻笑一声,抬脚就追了上去,一把揪住燕秋尔的衣领就将人拖进了自己怀里,带着燕秋尔身体一转便将人压在了路边儿的坊墙上,在燕秋尔有所反应之前就抓住了燕秋尔的双手扣在其头顶。
燕秋尔的后背被撞得生疼,仰头目瞪口呆地看着燕生。燕生这是要做什么?
清楚地看到燕秋尔眼中的惊讶与呆愣,燕生好心情地轻笑一声,用闲着的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摘下了燕秋尔脸上的面具。
“戴着这碍事儿的东西做什么?嗯?禾公子?”燕生捏起燕秋尔的下巴,满眼笑意,“有趣?”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燕秋尔傻呆呆地仰头看着燕生。明明之前都没人察觉到,就连浮生都没能看穿这一张面具的伪装,燕生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燕生嗤笑一声,道,“你以为你挡住脸变了声音我就认不出了?你虽有极力克制言行,可你不该与我同桌而食,那么多的习惯,我怎会发现不了?”
习惯?不过就是一起喝酒吃饭而已,他已经尽量克制着做出些与“燕秋尔”不同的举动了,怎的还会被燕生发现?他究竟暴露了什么习惯?
燕秋尔终于从呆愣中回神,突然撇撇嘴,不满地对燕生说道:“真没意思,明明连浮生都没发现。”
“我与浮生一样?”燕生瞪燕秋尔一眼,有几分自得地说道,“你这里里外外的,我哪儿不清楚?”
燕秋尔脸色一红,撇开头低骂一声不正经,心中暗自反驳燕生可还没对他的里里外外了解透彻。
燕生低笑两声,低头在燕秋尔的脸颊上轻啄一口,而后贴在燕秋尔的耳边问道:“西苑的人都安置好了?”
燕生的呼吸微乱,说话时喷出的气息灼热得让燕秋尔禁不住一抖,说话的声音也略有不稳,道:“有三哥帮忙,都安置好了。你放开我,离我远点儿。”
还让他离远点儿?燕生微微蹙眉,不仅没有退开,反而更向前一些,与燕秋尔身体相贴,低声道:“来了不先找我?可知我想你?”
“喂!”身体相贴的压迫感和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亲昵的羞耻感让燕秋尔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燕生低沉又略带沙哑的声音更是让燕秋尔心跳加速,红着脸瞪着燕生道,“这是在外边,也不怕让人看见!快让开!”
“怕什么?”燕生在燕秋尔的嘴唇上轻咬一口,“唐硕守着呢。”
燕秋尔无力地冲天翻了个白眼。唐硕好歹也是燕生的贴身护卫、得力助手之一,竟然还做起这把风的事情来了。
“让开啊。”燕秋尔抬脚踢了踢燕生的小腿。
“再让我抱会儿。”燕生自然也知道这些亲昵的事情该等到回了住处之后再做,燕生原本也只是想逗逗燕秋尔而已,可谁知这局面竟稍稍有些失控。
“可是……那个……”燕秋尔微微动了一下腿,便明显碰到了什么,“顶到了……”
“知道就别乱动!”燕生咬牙切齿地说道,而后不开心地燕秋尔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哦……”燕秋尔咧咧嘴,老老实实地靠墙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