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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燕秋尔便一直窝在帝府里没敢出门,呆得闷了,便去到肖娘的小院去研究肖娘的那些私藏□□。而燕生也是为此特地放了肖娘长假。
唐硕那日终是没能追到那名女婢,那女婢也不知是走的哪条路,唐硕一路飞奔出府,沿途却是连那女婢的影子都没瞧见。之后燕生又命人偷偷在府中寻找,却依旧没能寻得那名女婢,这让燕生心生警惕。
才刚想着他这帝府里是安全的,就有人混了进来,他如何能不多加小心?可燕生又怕明面上的防备森严会给燕秋尔造成负担,便只能在暗处加强防守,肖娘与唐硕便是明面上唯二的护卫。之后燕生又大手笔地将闲居内的所有东西换置一新,这才稍微安心了些。
午饭之后,没有燕生相伴的燕秋尔就又在唐硕的陪同之下晃去了肖娘住处。
“肖娘,在吗?”燕秋尔礼貌地在小院门口止住了脚步,探头往院里看去。
“在在在!”肖娘一听到声音便疾呼着从一旁的厢房里跑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两根药草。
这院子的厢房被肖娘改成了药房,精心的布置让燕秋尔更加确定这帝府才是燕生的大本营,不然为何除了梁成,其他管事的家当都全部在此,而他们在常安燕府的住处相比之下就随便得多了。
燕秋尔抬脚踏进小院,抱歉地对肖娘说道:“连日来总是叨扰肖娘,秋尔深感愧疚,只是……”
“无妨无妨。”肖娘摆摆手,笑眯眯地打断燕秋尔道,“是我该感谢五郎君,主君为了五郎君当真是什么都舍得,我跟在主君身边这么些年,这还是头一次拿着月钱放长假。不然五郎君去求求主君让我改行做五郎君的制毒先生吧,那样的话我可就每天都能摸到我的宝贝们了!最重要的是不会被扣月钱!”
看着沉浸在意yin中两眼放光的肖娘,唐硕满眼嫌弃的说道:“最毒妇人心。”
“你懂什么!”肖娘扬起手就将一根药草砸在了唐硕身上,还顺便狠狠瞪了唐硕一眼。
唐硕抿嘴不语。他确实是不懂,因为肖娘喜欢毒物的这个癖好似是与她和肖何的过去有关,而他们这些人从来就不过问彼此的过往,过去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这燕家上下怕也只有主君和梁成清楚地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过往。
唐硕将那根药草丢回去,沉默地站在燕秋尔的身后。
肖娘一把接住药草,剜了唐硕一眼后问道:“先前我给主君的那份□□,可管用?”
唐硕的眉毛一抖,头垂得更低了。
燕秋尔本只是旁听,可一听肖娘这话,再看唐硕的反应,燕秋尔便开口问道:“燕生要□□做什么?”
肖娘的脚步倏地停住,僵着身子暗骂自己怎么偏就在五郎君面前说漏嘴了。
“肖娘?”见肖娘不答,燕秋尔便抬脚绕到肖娘面前,笑如春风,可这笑容看在肖娘眼里却让肖娘脊背发凉。
肖娘抬头,看着燕秋尔干笑道:“五郎君,主君也只是不想您担心而已。”
“我知道。”燕秋尔依旧笑得温柔无比,“我也只是问问而已,肖娘可以不说。”
可以不说吗?肖娘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五郎君这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允许她不说的样子。
肖娘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转身看向唐硕。然而唐硕撇开头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肖娘。肖娘气得暗暗磨牙,却也只能转回头面对燕秋尔的微笑。
“主君知晓五郎君被那假骆时害得中了毒之后,便从我这儿要了一种毒以牙还牙去了。”
“哦?”燕秋尔脸上的笑容不变,抬眼看向唐硕,问道,“唐管事,燕生是如何知道我中了毒?”
唐硕抿嘴,犹豫片刻后回答道:“帝府的庖人,是主君依照五郎君的口味重新调、教的。”
唐硕这答非所问的说辞叫燕秋尔一愣,细细一想才明白唐硕的意思。原来竟是他自己露出了马脚。
燕秋尔自嘲地轻笑一声,继续问道:“燕生还做了什么?”
“属下都与主君说了,主君便传信给西南的人联合骆家查探这假骆时的底细,另外命属下联络天岚国内所有药材商人,高价收购蝉花。”自知已经没有必要隐瞒,唐硕便索性都说了。
“是嘛。”心知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会让人心忧,燕秋尔这才想要瞒着燕生自己解决,结果还是让燕生给知道了。这半月的时间,他过得不安心,燕生想必也没过踏实吧?
再仔细一想,燕秋尔就知道燕生为何要给肖娘放假了,他这是想让肖娘先试着替他解毒。
轻叹一口气,燕秋尔看着肖娘笑了笑,道:“肖娘还是适合打算盘,这毒除了在有引子的时候会让人失去神智,倒也没别的损伤,肖娘便别忙了。今日我也不在此叨扰了,我回了。”说罢,燕秋尔抬脚就走。
“诶?五郎君……”肖娘想要叫住燕秋尔,可见燕秋尔的脚步虽快,却依旧平稳坚定,肖娘便住了口,表情复杂地看着燕秋尔越来越小的背影。
他们的五郎君终究还是只有十五岁啊。
傍晚,好不容易摆脱了齐渊的燕生急匆匆地回到闲居,推开闲居的大门左顾右盼,却没见着燕秋尔的人,燕生的心里一咯噔,正要扬声唤唐硕进来问个清楚,就突然被人从后边抱住了腰。
唐硕还在外边守着,那会出现在这闲居的人就只有燕秋尔了。
“秋尔?”燕生扣住燕秋尔的手腕,想要转身看看燕秋尔却被紧紧抱着以至于无法转身,“秋尔,怎么了?”
燕秋尔紧紧抱着燕生的腰,额头抵在燕生的背上,闷声问道:“燕生,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燕生眉梢轻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燕生握住燕秋尔的手,带着燕秋尔一步一顿地往床边走去。
燕秋尔随着燕生的脚步向前,一边走一边说道:“三哥与我说骆家来的过早之时,我就猜他们有问题。”
“嗯,他们确实有问题。”听出燕秋尔的心情不好,燕生便附和着燕秋尔的话,暗道自己是将所有的耐心都用在燕秋尔的身上了。
燕秋尔继续闷声说道:“我也猜到他们可能会在酒水中下药,所以提醒唐硕换掉你的酒。”
“但你却没换掉自己的。”燕生暗叹一口气。
“嗯,因为我觉得,他们若是想要杀人,便不必大费周章地在酒水里做手脚,若是在酒水里做了手脚,那便是别有用心,比如想要控制住喝过酒的人。”
“八成如此。”终于走到了床边,燕生趁燕秋尔不注意之时反手抓住燕秋尔背后的衣服猛地一提,将燕秋尔提到了身前,一转身就抱着人坐在了床上。
已经坐进了燕生的怀里,燕秋尔也不反抗,不挣扎,只靠在燕生的胸前,闷闷不乐地继续说道:“我觉得被控制的表现很难作假,便想着反正要不了命,那酒喝了也无妨,但我知道你会担心,才让唐管事瞒着你。”
燕生嗯了一声,道:“他最不会隐瞒。”
燕秋尔轻笑一声,道:“我现在知道了,没想到唐管事跟了你这么久,竟还能保持如此坦率。”这微笑的笑容过后,燕秋尔又沉下了脸,“可我中毒的事情还是被你知道了,并且是我自己露了馅儿。”
燕生不语。幸好秋尔露出了马脚,不然等到真的出了大事儿的时候,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可要他如何是好?
燕生不语,燕秋尔便继续说道:“我以为无须让你操心就能用自己的方法将此事解决,可到现在我还什么都没能试探出来,还是需要燕家的人四处打探消息,我甚至连帝府的门都出不了。”
燕生又将燕秋尔抱得更紧了些,语气堪称温柔地说道:“你连十五岁的生日都还没过,花月阁又尚未成型,能做到这般地步已是不错。我十五岁时闯下的祸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唔……”燕秋尔垂着头,无言以对。
若是寻常的十五岁少年,做不到这些都是正常,可他已经不是十五岁了,如今倒是空有两世记忆,却连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
见燕秋尔这番模样,燕生轻笑一声,摸着燕秋尔的头说道:“莫要心急,慢慢来,你不懂的、不会的都由我来交给你。人与人之间的这些个事情,哪是那么容易精通的?不要担心会给我惹麻烦,我何时怕过麻烦?何况我用了二十年将燕家送上如今的地位,难不成还收拾不了你的烂摊子?”
燕秋尔仰头看着燕生,眨眼道:“那我岂不是成了你的负担?”他原本是想要与燕生并肩帮助燕生的。
“负担?”燕生哂笑,“就你这皮包骨的小身板,能有多少重量?燕家上千口人我都背住了,还背不动你一个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燕秋尔撇撇嘴,道:“可我既不是你的儿子,也不是你的属下。”
燕生伸手戳了下燕秋尔的脑袋,笑道:“我知你所想,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如今已比十五岁的我胜出太多,再用不了几年,你便能与我站在同样的高度,甚至要高于我。现在,什么都不必担心,我在你身后。”
燕秋尔抿嘴,转身紧紧抱住燕生,低声问道:“那现在的我能回报你什么?”单方面的接受让燕秋尔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的安康。”燕生立即在燕秋尔的耳边答道,“莫要再亲身涉险,莫要将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就算知道你有把握,我也心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