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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溜出画舫之后并肩走在一条窄巷中,燕生偏头看着闷不吭声的燕秋尔。
“没什么。”燕秋尔摇摇头,“在想淮安王的事情。”
得到这样的答案,燕生打从心底里感到不满。这小子整日里不是想着千无的事情就是想着淮安王的事情,怎么就不能消停会儿多想想他的事情?
抬手狠狠揉了揉燕秋尔的脑袋,燕生不悦道:“你若有空,多想想我的事情如何?”
燕秋尔一愣,红着脸斜了燕生一眼,摇头晃脑道:“本阁主如今满脑子都是淮安王的事情,没空想你。”
燕秋尔的这句话让燕生更不开心了。他自个儿的心上人,不想着他也就罢了,怎的还满脑子都是别的男人的事情?这要是能开心才奇怪呢!
心知燕秋尔是故意说笑逗他,也知燕秋尔想的都是正事,可不开心的燕生还是一把搂住燕秋尔的脖子,狠狠揉乱了燕秋尔的头发,恶狠狠道:“我就该把你关在闲居里,让你只能想着我!”
燕秋尔把住燕生的胳膊挣扎着,却理所当然地无法摆脱燕生的束缚。听到这话时,燕秋尔倏地停止挣扎,转头看着燕生,眨眨眼。
“我就说闲居为何建在湖里,合着燕家主在打造闲居时就有这想法了?”
“什么想法?”燕生还没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不解地看着燕秋尔。
燕秋尔撇撇嘴,戏谑地看着燕生,说道:“你花重金挖了那么大一座湖,还将闲居建在湖中心,难道不是为了囚禁心上人用的?倘若是个不懂武艺之人被你骗了进去,没你的命令可是连船都没得做,还怎么出来?”
燕生一愣,登时红了脸。
有关那人造湖的问题,秋尔初到闲居时便已问过,那个时候他便没有如实相告,却不想今日竟是他自己说溜了嘴,被秋尔戳破。
当日建造闲居时,他确实有那般想法,可后来也觉得这充满独占欲的想法有些孩子气,但闲居依旧是按着原计划建造的。
见燕生脸红,燕秋尔嘿嘿笑了,伸手戳着燕生的胸口问道:“燕家主当日将本阁主骗进去的时候,可也想着不放出来了?”
燕生握住燕秋尔的手,瞪燕秋尔一眼。他若真能关这小子一辈子,那倒也省心了!
见燕生这番模样,燕秋尔哈哈大笑,就着先前的姿势两手抱住燕生的脖子,整个人就跟挂在燕生身上没有什么区别。
“原来燕家主与燕阁主私下里这般亲密啊,难怪先前燕阁主资历不够也要替燕家主说话。”
温柔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燕生的脚步倏地顿住,燕秋尔的笑声戛然而止,两人同时循声望去,便瞧见轮椅上笑如春风的骆时以及推着轮椅的一脸邪笑的南青。
“喂!放我下来!”燕秋尔一愣,便慌乱地拍了拍燕生的肩膀。
燕生倒是不以为意,只是看燕秋尔着急,便松开了手,放燕秋尔落地。
“失礼了。”燕秋尔整了整衣衫,赧然一笑。
骆时依旧微笑着,柔声道:“难得见燕家主与人亲近,倒是时托燕阁主的福,见着了燕家主不同以往的一面,或许是时该与燕阁主道谢。”
“呃……呵呵。”燕生有占有欲,燕秋尔也有,比如说燕秋尔其实不太希望外人瞧见燕生这副轻松自在的模样,这些表情应该是专属于他的。
南青的视线在燕生与燕秋尔之间打了个转,邪笑着说道:“虽然之前也见过燕家主与燕家郎君们相处的模样,可南某倒是头一次见到燕家主如此开怀,果然家中么子都比较受宠吗?”
么子?燕秋尔偏头看了看燕生。他能得到燕生这番对待,可不是因着燕家么子的身份,何况退一万步来说,他也不是排行最末的那个。不过这理由终究是不能与外人说,故而燕秋尔只笑不语。
么子受宠吗?听到南青所说的这句话,燕生也在暗自琢磨,不过琢磨了半晌,燕生却连自家么子的长相都没能回忆出,便觉得南青这话说得兴许只是别人家的情况,他燕家终究是与别家不同。故而燕生沉默不语。
这两人都不说话,且表情都有些微妙,这倒是让南青心里犯嘀咕了。
南青倒是听说了燕秋尔与燕生并无血缘关系,如今已离开常安燕府的消息,可这两人怎么说也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所培养出的感情又怎会说破裂就破裂?故而南青认为这两人会保持亲密也是情理之中的,并且将之归咎为父子之情。
可此时再看这两人的反应,南青突然对自己的推测感到不确定了。
说起来燕生与他的其他儿子也在一起住了十几年,却没见他与其他儿子也这般亲近,那态度差别已可谓是天壤之别了,说是么子受宠似乎也说不过去。
南青再看看燕生与燕秋尔,突然想到什么之后又转眼看向骆时,摸着下巴琢磨一下,心中便有了新的结论。
而南青琢磨的这段时间,燕秋尔与骆时又聊上了。
“骆家主接下来要去往何处?”搞不清楚是他们挡了骆时的路,还是骆时有事找他们,故而燕秋尔只能抛出个模棱两可的问题。
没想到燕秋尔问得如此巧妙,骆时微微一怔,而后笑道:“时是有事才出言叫住燕家主与燕阁主的。”
“何事?”一听有事,燕生就立刻不耐烦地问道。
最近事情太多,害得他与秋尔都没什么独处的时间,怎么还会有计划外的事情出现?
“呃……”明显察觉到燕生的不满,骆时竟不知道这后话是该说还是不该说了。
燕秋尔屈起手肘撞了燕生一下,顺便斜了燕生一眼后,才对骆时说道:“骆家主有何事?方便在这里说吗?”
这父子俩是儿子做主吗?骆时眼神一转,便笑着说道:“如果两位方便的话,时想要换个地方一叙。”
“那就去……”
燕秋尔话才起头,就被人打断。
最后的几个人偷溜出画舫之后,封裕就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暗自观察燕生与燕秋尔,瞧这两人过于亲密,封裕就感到不爽,正想着要不要去搭个话,就又瞧见骆时过去了。封裕左思右想一阵,便也走了过去。待偷偷走近了之后,封裕便听见骆时的邀约,立刻就蹿了出去。
“骆家主和燕家主这是要去哪儿?不知是否介意带上我一个?”
燕秋尔转头一见来人是封裕心里就有种微妙的不爽,于是笑着开口问道:“散会好一会儿了,封家主怎的还没走?”
“我……我找燕家主有事。”说完,封裕瞪燕秋尔一眼。
燕秋尔笑道:“封家主找燕家主有事?是何事方才竟没有说?”
“我……关你什么事!”这小子别以为他是燕家主的儿子就能处处管着燕家主的事情!封裕愤愤地看着燕秋尔。
燕秋尔眉梢一挑,笑着点头道:“也是。那么,既然接下来的事情与我无关,那三位家主恕秋尔失礼,告辞。”
说完,燕秋尔转身就走,可走得终究也是没有燕生伸手的速度快。
燕生不耐烦地一把抄起燕秋尔,提起一纵身便消失在骆时与封裕面前,只留下一句“今日没空”的余音。
封裕、骆时与南青三人同时愣住。
封裕碰了下骆时的肩膀,疑惑地问道:“骆家主方才是在这里与燕家主交谈吗?”
骆时眨眨眼,有些茫然地回答道:“是燕家主……应该是吧。”
燕家主以前是这样的吗?封裕与骆时感到疑惑。
南青莞尔一笑,推着骆时的轮椅改了方向,道:“既然燕家主都说没空了,我们也别不解风情了,打扰了人家谈情说爱,可是要遭报应的。”
骆时仰起头,茫然地看着南青,问道:“你说……谁与谁谈情说爱?”
南青微微低头,笑道:“我与你呗。”
骆时一愣,继而脸色爆红,低骂南青一句“不正经”,便垂下了头。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南青方才的那句话中所指的绝对不是他与南青二人,那便是……燕家主与燕阁主?
想到这种可能,骆时蹙眉。
南青偏头看了眼骆时的侧脸,果然见骆时是一副深思的模样,便开口笑道:“你啊,别总多管闲事好不好?那是别人家的事情,你瞎操心个什么劲儿?再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骆时想想也是,便不再去想燕生与燕秋尔之间的事情,对南青道:“商联会如此繁忙之际,燕家主与燕阁主怕是很难抽出时间与我详谈了,便准备一份谢礼送去吧,顺便将我们先前打探到的写下来,递给燕家主。”
“那些不告诉燕生也无所谓吧?”南青自然知道骆时所说的是什么消息,可那也是他们经历危险之后换来的,难道就这样送去燕家?
骆时转头,对南青笑着说道:“先前因我骆家失误,给燕家主添了不少麻烦,幸好窖中尚有存酒,不然商联会时没有酒,这是要怪到男家主头上还是我头上?何况我听说燕阁主还为此受了些罪,这份谢礼怎么也要够分量。你瞧见燕阁主大氅的那绣图没?双燕图,这其中寓意倒是也给我们指了条新路。”
想与燕家拉近关系的商贾不计其数,今日之后,怕是都要从那燕阁主下手了,既然如此他们的礼不够诚意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