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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如月靠在乐活居门口树上,看着欢声笑语进出的人,心里暗想:百里无尘等找到鬼谷神君,必定让你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是你能随便认识的。这到不是小气只是他勾起来自己内心深处的一种愤怒。
百里无尘从乐活居伸着懒腰走了出来,刚出门时便看到脸色不是很好的南捕如月,故意在阳光下打了个重重的哈欠。
乐活居阁楼上,一个半遮面的女子招手喊着:“无尘公子,你的外套。”女子将外套丢下给百里无尘,笑着看了一眼如月。
百里无尘接住从楼上飘下来的衣服,开始在大庭广众之下整理起了衣物。
如月看到这一幕,转过了身去,此时的她已经生气了。
百里无尘走近:“这么早呀,能够让你等,真是荣幸至极。”
如月把剑架在百里无尘的脖子上:“废话少说。”从早上一直等到中午,要不因为里面是自己不想去的地方,他早废了。
百里无尘笑着轻轻的拨开星月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还没开口就先动手,小心这样子会一辈子嫁不出去的。”
如月没有在理会他,百里无尘抖了抖肩,连忙跟了上去:“穿过这条街便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如月:“最好是。”
百里无尘看着来往的人群,和满街吆喝的商人小贩,想着这人怎么就那么无趣了:“你有没有发现,这挺热闹的,比你办案好玩多了。”
如月望了一眼四周,并没有什么让自己感兴趣的地方:“没有。”直接了当的两个字。
百里无尘停了下来,在旁边拿起一串糖葫芦诡异的笑了笑,轻轻的拍了一下如月的肩膀。
如月很排斥别人接触自己的身体,一个转身星月剑又架在百里无尘的肩膀上,眼神充满着敌意:“你想干嘛?”
百里无尘已经习惯了这种随时被上型头的感觉,直接忽略了这个动作,递上了糖葫芦:“这个,你尝尝。”
如月望了一眼糖葫芦,这不是小孩子才吃的东西么,可是眼睛却还是迟疑了那么一瞬间。不由的想起了小时候的记忆,从那场火灾之后,从暗无天日的训练后,她再也没有吃过。
如月:“你又想干什么。”
百里无尘:“真的很好吃的,反正剑已经在我的脖子上,如果不好吃,你就一剑把我的脑袋砍下来。”
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就要让自己不觉的伸出手去接过他手里的糖葫芦。可是看了一眼面前的百里无尘,她克制了。她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捕快,又怎么能允许自己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屡屡打破原则:“我不喜欢把话重复的说。”把剑从百里无尘的脖子上拿了下来转身继续走路,她感觉不舒服,因为这怎么像是一种逃避。
百里无尘看出了她的刚刚的迟疑,默念着:“至少是动心了。”
“壹笑医馆,你确定我们能在这里找到线索?”这里除了排队看病的人以外,如月没有看出其他的不同。这是一座两层小楼,除了“壹笑医馆”几个字写的还算洒脱外,其他显得很普通。外面的木质在风吹雨打中已经很陈旧了,屋子的主人好像并不太在意这些。
百里无尘神秘的笑了笑:“你已经好奇了,进去看看吧。”
壹笑医馆的位置,是在整条街人流最多的地方,进去的人都是一些穿着普通的百姓,这倒和它的外观很搭。
如月:“以鬼谷神君的性格,真的很难看出他能和这个医馆的联系。”
百里无尘:“你知道这个医馆的主人是谁吗?”
如月:“你不会告诉我,这是第二个魂乐客栈吧。”
百里无尘:“壹笑医馆的主人江湖人称“楚玉公子”,而他是在鬼谷神君创始“魂乐客栈”之前收过的唯一徒弟。这些年他隐姓埋名在这闹市中开了这家医馆,如果我们今天可以见到他,你觉得这一趟有没有价值?”
如月不得不承认像百里无尘这种终日流窜在江湖各种门派人流之间的人,知道的小道消息确实是挺多的,虽然不一定都是有价值的。
两人走进去时,妙手春笑迎着走来,如月一眼便看出这人的轻功不在自己之下,难道这就是楚玉公子,可是这面相和这称号对不上。
妙手春:“看二位不凡的面相不像是来看病的,不知有何指教?”
很显然他已经看出了他们的身份,百里无尘:“到医馆不是为了看病,还能为了什么?”
妙手春:“那请问公子哪里不舒服。”
如月:“我们的病,你看不了。”
妙手春:“呵呵呵,我可是这壹笑医馆的掌柜,既然我都看不了,你二位又为何而来。”
如月:“我们来、、、找楚玉公子。”
妙手春早就知道他们的目的,只是他能给的答案都是一样:“我倒是不知道我们医馆还有这么个人。”
百里无尘:“聪明人不多说无趣的话,如果不是有十分的把握,我们是不会轻易来冒昧的。我想你家公子应该也已经备好了茶等着我们,又何必浪费这时间了。”
妙手春倒是没有在继续反驳,只是看了看旁边的南捕如月微笑点了点头:“看在这位姑娘的面子上,二位跟我来。”
百里无尘:“真是世风日下,走到哪里都能遇到对手。”
秒手春把两人带上了阁楼,轻轻的按了石柱上的按钮,走上了升降梯,直达二楼一间雅致的书房。门是开着的,清香的墨水味道,让人很舒服。一个俊俏的背影站在窗户边,安静的在注视着外面的闹市。妙手春敲了两下门:“公子,客人到了。”
此人慢慢的转过了身,微风稍稍拂过,他微微一笑煽动着手中的纸扇。如画的眉眼,温润的神色。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世间恐怕除了他没有人可以配的上这句话。不用猜,他便是楚玉公子了。
楚玉公子先开了口:“二位请坐吧,尝尝今早我亲手采集这天地的第一波雾水泡制的茶如何。”
毕竟有求人,如月坐下很自然的接过了杯子,轻轻的茗了一口。苦涩在是清甜,衔接的恰到好处。
百里无尘一饮而尽:“不错,早上的雾气味道保存的很好,缥缈。”
楚玉公子:“哈哈哈哈,无尘兄一针见血呀。”
如月站了起来,走到了窗户边,这能看到的是拥挤喧闹的集市:他这是喜欢热闹?
楚玉公子:“南捕如月,美如月,冷如冰。今日一见发现传闻太假,根本未道尽真人的十分之一美,卓实让人羡慕那些伤在你星月剑下的人。”
百里无尘:“死的方法有千万种,又何必执着于这死不瞑目的一种了。”
如月看了一眼两人,好像有一种莫名的敌意,楚玉公子释怀大笑:“哈哈哈,能够和二位结识,也算是这些年给人看病就医积攒的福德呀。”
如月不喜欢客套,直接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您应该已经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不知楚玉公子有无线索可告知。”
楚玉公子扇动着手中的扇子:“想必你们找我之前已经了解过了,这人已经消失在江湖半辈子了。我每天在这闹事之中品茶作画看人间冷暖,实在是有心而无力。”
百里无尘:“这样说,你们那鬼谷神君有没有可能真的已经成鬼了?”
如月撇了百里无尘一眼:“我们找鬼谷前辈有重要的事情,关乎着整个南阳国的兴亡。你整天在这看着来往的世俗,应该也不想有一天看着这一群人变得跟血水河旁边恶尸一样吧。”
楚玉公子:“我之所以隐姓埋名在这闹市之中不闻江湖中事,就没有打算过要做英雄。”
如月:“既然没有想做英雄,又干嘛开医馆救人,又何必故意见我们?”
楚玉公子:“何来故意之说?”
如月:“这里是医馆,可是刚刚楼下完全闻不到一丝药味,都是这阁楼的清香墨水味道。楼下的掌柜大哥,虽然说武功不错,但是恐怕从他的面相来看,并承担不起这份雅致。”
楚玉公子:“哈哈哈,果然是神捕。”
如月:“其实你不用绕弯子了,你知道,既然我能找到这,就也肯定有办法找到鬼谷神君,只是早晚两天的问题。”
楚玉公子:“我是很想交两位朋友,可是你们要找的人,我真的不知道在哪里。”
百里无尘:“你可以不知道,但是你肯定有你的线索。”
楚玉公子:“我要知道你们是找他干嘛?”
百里无尘转转眼珠反问如月:“对呀,我们找他干嘛?”
如月:“南捕门做事,事关君政,无可奉告。”
百里无尘:“好吧,原谅你的任性。”
楚玉公子:“那只能很抱歉了。”
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就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百里无尘连忙缓和气氛:“这着什么急了,既然相见了就是缘分,坐下来喝喝茶也是不错的嘛。”
如月看着楚玉公子,很奇怪的问道:“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关心他的死活?”
楚玉公子:“江湖中人,祸福各有命,谁能保证自己明天还活着?”
如月:“他肯定还活着,因为魂乐客栈的血河还在流着,你有什么条件?”如月知道,他那么大费周章的让自己找他,并不是为了喝茶那么简单。
楚玉公子面对着两个聪明人,也就开门见山了:“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如果你能允我两个条件,我可以帮你们。”
通常这样开场白之后,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好事,百里无尘冲了过来:“你不帮就不帮,什么条件,你想干嘛,我都还没有的待遇。”
如月直接忽视了百里无尘的话,问道:“什么条件。”
楚玉公子:“第一个,我要血蝴蝶。”
血蝴蝶是治百毒的,他想要这个倒也是合他的身份,如月继续问道:“第二件了?”
楚玉公子:“等找到鬼谷神君,你我在南阳城内的高音阁,赏月喝酒一次。”
血蝴蝶和高音阁,这两个条件加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这像是一个他设计好的局,等着自己往里跳。而且对方很有把握自己会答应,但是如月还是想知道他这么做的理由,问道:“理由?”
楚玉公子:“你就是最好的理由,还有比这更好的理由吗?”
如月看他一身的书香气息,暂且分不清敌我,却也不是什么三教九流之辈。不妨先答应也可,一切等找到鬼谷神君在做打算。
如月:“好。”
百里无尘:“是不是可以带上我?”
楚玉公子笑笑没说话,便是拒绝了百里无尘的意思。
百里无尘:“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有我百里无尘到不了的地方吗?”
楚玉公子:“那好呀,明天魂乐客栈见。”
出了壹笑医馆,百里无尘一路跟着如月还在不停的唠叨着:“有没有发现,认识我之后,你的生活开始变得更有趣了?”
如月:“我的事情,你以后最好不要参合,这不是你能开玩笑的。”
天下女人都一样,翻脸比自己轻功还快:“好歹我也是帮了你的,虽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这为了什么了,你都能答应和他一起喝酒,跟我说话怎么就不能稍微客气一点。”
如月在一次把剑架在百里无尘脖子上:“我答应他,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能知道鬼谷神君线索的人。而你,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所请你以后不要在出现在我的面前。”
真是够直接,百里无尘:“见过过河拆桥的,没见过拆的你这么快而干净利落的。”
如月:“前面左转就是南捕门了,你确定你还要继续跟着?”
对于一个偷王来说,南捕门这种地方也实在是不吉利,还是不要看到的好:“先忙,我们后会有期。”
如月:“不见棺材不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