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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捕门”,望着这三个大字,南捕如月突然之间百感交集了起来,想起六年前自己第一次踏进这道门的场景。
十岁的那年,在深夜的一场火灾中,一家十几口人,在自己的面前一个个离去。是南捕允烈将奄奄一息的自己从废墟中捡了出来,后来自己被带到了一个秘密训练基地。里面有一百个来自各国的孤儿,最后经过了六年不见天日的训练和层层残酷选拨争夺活下的来只有自己一个。
她还记得当一百人只剩下三个的时候,他们被南捕允烈带到了一个悬崖的擂台上。
南捕允烈:“站上去,今天不管是你们自己掉入这万丈寒崖,还是被对方给杀死,你们只能活下一个人。”
三人恐惧和颤抖的站上了擂台,才十几岁的他们甚至都还不知道活着的真正的意义是什么。但是他们害怕,害怕旁边万丈的深渊,害怕其他两人手上的剑,害怕南捕允烈严厉的眼神,更害怕这六年来黑暗的训练。最后搏斗中一个自己不小心掉入了悬崖,一个在刺了如月一剑之后被如月反击打伤后掉入悬崖。
常常会有人问,为什么要那么的冰冷的将自己封存起来。那是因为没有人能体会那种从小便是踩着无数尸体而存活下来的自己,真的不知他人眼中所谓的情感是何物,也许南捕允烈想要的就是一个这样的自己。
南捕允烈第一次带自己来到南捕门时,指着南捕门的三个大字:“从今天开始,你没有过去,而你的未来只属于南捕门属于南阳国。从今以后,你便叫我义父,姓南捕”
所有进入秘密训练的孤儿都要忘记以前的名字,她们只有编号。如月想给自己取一个新的名字:“我想叫如月。”像月亮在黑暗中独自一人发光。
南捕允烈:“南捕如月,好。”
如月:“谢谢义父。”
尽量克制不让自己去想起这段回忆,今天不知道怎么。如月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走进了南捕门。
烈阳堂内,正中间端庄威严的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浓密的眉色,加上一身黑色挺拔的南捕门制服,让人看起来特别严肃。他便是南捕允烈,如月的师父,义父。他生气时,连自己都骂。只要是南捕允烈生气了,整个南捕门没有人敢大声的呼吸。
如月刚想走进时,便听到里面南捕允烈在大声的喊着:“这么大的事情,全南阳城的人都知道了。你作为例行司的捕头,竟然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你是聋了还是瞎了我不管,你手下的那些人也都是和你一样?”
卫东:“我。。。我。。。那天晚上就是睡的沉了些。”
南捕允烈:“你是猪吗,能睡这么死。等哪天我死了你都还能在花街柳巷睡着。你干嘛醒来,你直接睡过去不就省事了。”
卫东:“机长,您肯定能长命百岁。”
南捕允烈:“你就是阎王转世,嫌我阳寿太长了。我有一万岁,也不够你气的。”
卫东没敢在作声,低着头站着。藏龙山庄的案子影响太大,全城都传疯了。例行司是第二早上才得知消息前去查看,但是现场已经被人处理过了,除了黑白无常是公认的凶手之外,没有其他的线索。而且藏龙山庄地下钱库的所有黄金不翼而飞,这件事情南捕允烈一时没有办法向君上交代,也在君政机丢了脸,自然是生气。
南捕允烈继续说道:“今年的俸禄都没有了,已经发了的,都给我还上来。”
卫东:“都花完了。”
南不允烈:“自己想办法,如果查不清楚,把过去两年的都补上来。”
卫东也只能认命:“那我先下去查案了。”
南捕允烈:“还有,我要是在听到有人跟我说你喝醉了的事情,我让人跟你,一年内不许碰酒。”
卫东未娶妻生子,就有一个爱喝酒的习惯。不让他喝酒那就是比死还难受,说道:“那你还是杀了我吧。”
南捕允烈看到了门口的如月,对着卫东喊道:“赶紧滚吧,看着你我三叉神经痛。”
如月倒是从不畏惧发火的南捕允烈,因为她所见过的南捕允烈,对比现在,都是九牛一毛而已。卫东走后,如月走了进去:“如月见过义父。”
南捕允烈平息了刚刚的情绪:“起来吧,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
如月:“如月最近在找一个人,所有疏忽了给义父请安,是如月的不是。”
南捕允烈“找谁,能让堂堂南阳神捕和江湖偷王在一起。”
看来义父对自己的行踪一直都是了如指掌,那他刚刚的提问是试探么。到了南捕门一年后,义父在这里交会了自己作为君政机辅臣和一个捕快的职责后,便把自己引荐给了君上。从那开始,她好像是一个在南阳凌宇和南捕允烈之间的棋子,她需要尽力去维护这种平衡。
如月解释道:“鬼谷神君,此人在江湖中很少露面,从来没人见过他的真面貌,所以如月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
南捕允烈:“多交朋友,义父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你作为君政机的人,自己注意分寸就好。”
如月把这当作是一种关心:“如月明白。”
南捕允烈:“可有什么线索?”
如月:“暂时没什么进展,只是找到了他之前的徒弟,楚玉公子。”
南捕允烈:“楚玉公子,这倒是有趣了。”
如月:“早在几年前倒是有听说过此人,这个楚玉公子看起来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如月想从他身上应该会有线索。”
南捕允烈:“君上突然之间想要找一个江湖中人,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如月:“如月没有问原因,不知。”义父以前对君上派给自己的任务,大多是不太过问的,为什么这次如此感兴趣。如月心中疑惑,但是没有问出来。
南捕允烈:“今天找你来,是为了藏龙山庄血案的事情。”
如月:“这事如月有耳闻,是第一恶人黑白无常所为。”
南捕允烈:“本像这种江湖中的案子南捕门是不参与的,这黑白无常坏事做了那么多,迟早是自取灭亡,但是这藏龙山庄的所有金条却不知去向。”
如月:“这是一件大事,听说这藏龙山庄地下钱庄的金条加起来足够在买半个南阳国。此案便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藏龙山庄肯定是高手如云,如果没有其他人相助,单凭黑白无常一个人是不能血洗藏龙山庄的。”
南捕允烈:“传闻是夸张了些,但是这么大笔钱,如果是落入了心怀鬼胎的人手里,肯定对南阳有很大的危机。”
如月:“义父的意思是?”
南捕允烈:“此事重大,我已经让例行司的人开始查了。其中还牵扯到了江湖中的势力,你也算是半个江湖中人,需要你的配合。”
如月:“如月明白了。”
南捕允烈:“先不要伸张,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不要打草惊蛇。怕你会忙不过来,我会让你师兄随时协助你。”
如月:“谢义父。”
离开南捕门,如月直接到了藏龙山庄。这里昔日的辉煌已经不再,剩下的都是只是一片废墟。谁能想到曾经富可敌国的地方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堆废墟,只是可惜了这一家族几百条无辜的人命。
如月推开了已经半倒半开的门,园子里凌乱一片。这里之前被南捕门的人清理过,后来又被那些慕名想要找到一些钱财宝贝的人来翻寻过。
看着地上的血印,如月能够想象到当时的画面。黑白无常先是擒住了龙傲天使得所有人不敢轻举妄动,然后在让找来的其他人杀了所有的家丁和女眷,最后只留下了龙傲天和他最小的夫人。在他逼迫龙傲天说出地下钱库的位置和钥匙时,活活踩死了龙傲天。最后在他强迫龙傲天夫人醉生梦死的同时,所有的金条被人一搬而空。
一切看起来简单,但是越是简单就越是有着不人为之的复杂,首先黑白无常是怎么一个人活生生的把龙傲天擒住的?除非有一个比黑白无常和龙傲天武功更高的人在暗中协助他。而这个人的存在连黑白无常自己都不知道?还是一开始就和黑白无常计划好的?这个神秘人很有可能就是搬走金条的人。还有一个难解的是,南阳国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是让一百多箱金条在那么多人的眼皮下搬空而不留一丝痕迹。这人肯定不简单,而且是一个势力远远在如月在南捕门之上的人,这股势力屈指可数,又会是谁?
如月走下了钱库,这里空旷的可以遛马,可想而知当时在这里堆放的金条数量。地上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脚印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脚印,或许可以从这其中找到线索。如月蹲了下来才发现所有的的脚印都是被人处理过的,因为它们都太整齐,连力度都一样。
就在无望离开时,突然发现墙壁上有被刮下的漆,如月仔细一看,这漆跟自己的令牌上的一对比惊人的相识。这是在慌乱和急忙中留下的,所以肯定不是南捕门查案时留下来的。各地方官员世家众多,可是他们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又是否会跟三大君政机有关?如果不是南捕门,北语轩都是一群书生,西林军他们是日夜守护着南阳国的安危,他们的忠贞是人人可见的。要是真的参进了君政机势力,那么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但愿是自己多想了。
走出地下室,到花园时,感觉到身后有危险。龙傲天的结拜兄弟萧狼用剑直刺如月,如月敏捷的躲过了暗杀。
萧狼:“你们这些人还来干嘛,人都死了,做戏给谁看?”
如月不是很明白他的话,可是他好像已经认出自己:“此话怎讲?”
萧狼:“你们这些自称君政机,正派之人,为了达到目的在黑暗中杀人不眨眼,还在阳光下装好人,不觉得可耻吗?”
如月预感到他一定知道一些内幕:“我只是奉命来查清此案,如果你的想报仇,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也许可以帮你。”
萧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我现在就杀了你,为我义兄报仇。”
萧狼二话不说,招招要如月的命,看来他是把自己当做仇人了,这样自己刚刚的猜想就是对的,他一定知道或是看到了什么,如月不想伤他。
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用绝望的眼神望着如月,她的眼神让自己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萧狼:“小静,你怎么进来了?”
小静手指握着匕首,慢慢的靠近了如月,如月能够看到她眼里的恐惧和害怕。
在小静手颤抖的时候,如月的腰上的令牌露了出来。看到如月身上的令牌,她记得那个牌子,那些杀害自己亲人的人身上也有这样牌子,突然之间害怕的眼神里充满着恐惧、愤怒和仇恨。
如月在怜悯中未回过神来,被小敏狠狠的从后背捅了一刀,如月震惊了,她能感觉到她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的。
小敏松开了匕首:“坏人。”然后哭了起来。
萧狼:“受死吧”
如月对这个小女孩毫无防备,所以才被伤了,拔出背后的匕首:“如果你今天能够杀了我,你将失去一个能够帮你们查清真相的机会。更何况你的能力还伤不到我分毫,又或许你想一心求死。在你死之前,我先问你一句。你我第一次见面,而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你们为什么就认定我是凶手?”
萧狼:“因为。”话还没有说话,萧狼便被暗器所杀,一个黑影从屋顶飘过。
如月想一看究竟,刚追出去一步,回过头来小敏便不见了。试图用轻功追了出去,被百里无尘拉住了:“他们是有备而来的,你是追不上的,再说你还受着伤了。”
如月甩开了百里无尘:“这算什么伤,两个自称江湖第一的人能让一个大活人从面前消失,不是很可笑吗?”
百里无尘:“这样才能说明你的对手强大,才好玩,不是吗?”
如月:“你不是中午刚走吗,怎么会在这里,你一直跟踪我?”
百里无尘:“事实证明跟踪你的人可不止我一个,而我最多也就贪图一下你的美色而已,别无其他用心。”
如月气愤的用剑指着百里无尘:“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百里无尘:“你看你,刚刚别人想制你于死地,你都没拔剑,怎么就对我这么苛刻?难道这就是打是情,骂是爱吗?”
如月没有在理会他,突然感觉自己的伤口疼痛了起来。一开始自己便知道那匕首上有毒,可是没有想到这毒比自己想象的厉害一些。
百里无尘见不对劲,扶住了她:“叫你逞强,案子重要,你自己的命难道就不重要吗,。”
“对我来说活着就是为了案子。”南捕如月脱口而出。
百里无尘:“你的命只属于你自己,你的美丽是上天给的恩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你的生命更重要,你视使命于命,也有人会视你如命。”
很久没有有人对着自己的伤口着急,原来痛是这种感觉,这不是自己第一次受伤,却是自己第一次感觉到痛的感觉:“你不用多此一举,我的事情从来不需要别人管,更不需要怜悯。”
百里无尘看着滴在地上黑色的血,说不出的难过。知道强制对她来说毫无用处,于是假装放弃不管的表情:“也是,堂堂第一神捕,这点伤算什么,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边说边后退,趁如月不备,点住了她的穴道。
如月:“百里无尘你想干嘛?”她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让这个人一次次的靠近自己,而且毫无防备。
百里无尘:“你一点也懂得爱自己,如果你想杀了我,那就等你的穴道四个时辰解开之后吧。”说完百里无尘点住如月的哑穴,横抱起了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趁人之危。”
如月被百里无尘抱着,全身上下动不了,任由他去哪里。他最好趁现在杀了自己,不然她一定会杀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