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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脑子不是进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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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前还觉得蒙毅和蒙恬死得很惨太可怜了呢,现在想想是不是罪有应得啊。”振逸博览群书,尤其对历史最为了解,翻了一页作业纸,边写边感叹道。

    “呦呵,振逸,你对历史还有点研究嘛。”魏然一边对答案,一边拿着红笔刷刷地打勾。

    “那是,我可是振才子,尤其最擅长明史。”振逸挑了挑眉,扬起高傲的头,得意洋洋道。

    “历史有什么好研究的,不就是从猴子变成人吗?过去已经成了过去,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魏然面露不屑,甚为鄙视。

    “从猴子变成人?拜托你尊重历史好不好,历史存在的意义在于,历史可以给现代人理解过去,作为未来行事的参考依据,并从历史事件中学习经验、吸取教训,以免以后再犯类似的错误,重蹈覆辙。”

    “就算是你说的猴子变成人,确实,1963年9月,在陕西省蓝田县,发现了蓝田猿人的骸骨。也被称为‘北京人’。”振逸平时喜欢看历史军事类的书和小说,对历史虽然不算说是倒背如流,但对于一个片段还是熟知一二。

    “我们只动手,不开口行吗?我最讨厌历史了,一大堆文言文要背。”魏然脑子都快炸了。“我的脑储存量都不够了。”

    “骗狗呢,根据研究,人类的大脑存储容量最少也有76亿TB,相当于9.5亿8T硬盘,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硬盘,存储量才不过100TB,人脑更牛掰的是,从大脑调取信息往往只需要一瞬间。”

    “你的大脑大约有250万G字节的存储量,所以不必担心脑子被塞满。”振逸头也不抬,几乎不假思索地娓娓而谈。

    “你脑子进水了吧,抱怨而已,懂?”魏然满脸不耐烦,眉头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人的脑袋本来就进了水。”振逸一本正经道。

    “你在开玩笑吧,什么谬论。”魏然停下飞扬的笔尖,歪头朝同样停笔的振逸瞟去。

    “不懂了吧?这可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冷知识,只是我这样的才子才知道哦。”振逸得意地扬了扬眉毛,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无话可说无屁可放就闭嘴,别在我这里刷成就感。”魏然转身抬起右脚,准备威胁式地朝故弄玄虚的振逸踹去,催促道。

    “别动手别动脚,我说就是了。”振逸忙将椅子移出魏然的攻击范围,摆摆手道。

    “快说。”这里不是在月球,没有地心引力。脚一直悬在空中也确实挺累的,魏然依言放下,丢下笔抱着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对于未知的知识,她一向尤为感兴趣,求知欲望强烈,求知若渴,更何况作业对她来说本来就是可写可不写的存在,直接被她丢在一边。

    “大脑是除了膀胱以外人体水分最多的部位。大脑中85%都是水分,其中包括血液、脑细胞中的细胞液、保护大脑用的脑脊液。”振逸声情并茂地解释道,一边在自己的脑袋上比划着,十分起劲。

    “那以后骂人,是不是要说你脑袋干涸了?怪不得我这么不聪明,原来是脑袋里的水分太多了。”魏然自嘲地敲了敲脑袋,苦笑道。

    “聪不聪明和脑袋里的水有什么关系,脑子里的水不背这锅,实在嫌弃的话,你就代替我的植物大战僵尸花园里的疯狂戴夫把脑子送给僵尸吧,能这样我就不用死了。”振逸嗤之以鼻道,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些对魏然推卸责任的态度看不起。

    “脑袋的知识都是注水的呀,还不是跟注水的牛肉差不多吗?”魏然并没有发现振逸的神色变化,耸了耸肩,若无其事地笑道。

    振逸这才发现对方在开玩笑,一个急刹,八百米长的大刀险险地收住,差点厚葬友军,给秀儿削了个苹果,强行止住下一句的“你这么不要脸,这么没心没肺,体重应该会很轻吧”。

    “休息一下。”魏然做作业有拖延症,而且还是晚期患者,过一会儿就停一下过一会儿就停一下,明明休息之前是说“过1分钟就去写”,结果打肿脸充胖子自欺欺人,好像刚才那个放毒誓“我待会儿不去写作业祖坟都被雷劈冒烟”的谁谁谁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是六亲不认。

    (祖坟:我当时害怕极了??我做错什么了??我好歹还是个祖宗啊??我不要面子的吗??逆孙!)

    “你不吃蛋糕,我去吃。”魏然站起身,见振逸巍然不动,一心只为多写几个字赢过自己,心想劳逸结合才高效嘛,这个书呆兼学习狂魔竟然没有近视,可真是个天大的奇迹。

    “等等我!”如魏然所料,振逸你一下子把笔抛得两丈高,又急速落下,刚好砸在魏然仰起的脸上,再滚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还滚动了几下,最后悲哀地滚进了角落里。

    “你脑子干涸了吗?!”魏然怒气冲天地吼道。她绝对是一个认真听讲的好学生,完全拿出来现学现卖。

    振逸怎么也料不到,自己竟然自作聪明,重蹈了武则天王朝鱼保家的覆辙,聪明反被聪明误,他都差点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干涸了。

    “不是,我是被门夹了。”振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这句话,当时就蒙了。

    魏然也蒙了。她活这么大还没看过自己骂自己的人呢,简直是活久见,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振逸反应过来,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如果有人可以透视,说不定都可以看见他的脑子都开始冒烟了。

    “我我我??我是在整理大脑的磁道碎片,清除没用的垃圾文件,提高大脑存储量。”振逸狡辩道。

    “哎呦呦,刚才某人还对我说不必担心大脑的存储量,果然是满嘴跑火车。”魏然暗暗偷笑,阴阳怪气地调戏脸都绿了的振逸。

    “不过,我看你满嘴都是计算机术语,最近没少学计算机网络专业知识吧?”魏然见振逸后悔莫及的模样,心道真是说错一句话要用十句、百句话来解释,这可怜见的。她对人一向是有褒有贬,避免别人尾巴翘得太高,也防止别人丧失信心。

    “那是,我是学习型人才,现在可是互联网时代,我可不想被时代out,被长江的后浪拍在沙滩上。”振逸的尾巴立刻翘了起来,仿佛欲与天公试比高,与天地同怒。

    “够了够了哈,别掩耳盗铃了,那个脑子被门夹了的人。”魏然见振逸越来越得意忘形,舀起一盆冷水就泼了过去。

    “嗯??”振逸活跃的身影仿佛一下子静止下来,僵立在原地,嘴角的笑容笑也不是,收也不是,用一个很尴尬的幅度飘在那里,再加上四肢堪称“完美”的配合,振逸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傻子,准确的说,像是一个患了精神病、无意间跑出来的傻子,回去也不是,走也不是,呆在原地更不是。

    振逸维持那个尴尬的不能再尴尬的姿势,维持了几十秒钟,直到魏然扶额,单手在他呆滞的目光前面晃了晃,才“召回了魂”,像是思考了几秒,走到角落蹲下把笔捡起来,像是被操控的木偶一样回到书桌前奋笔疾书,好像刚才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哎呦呵,被夺舍了?不吃蛋糕了?”魏然面对这样诡异的一幕,拼命忍住笑,忍得肚子一抖一抖的,仿佛站在跑步机上锻炼,再笑一会说不定笑岔气之后还笑出了八块腹肌。

    一听“蛋糕”二字,振逸立刻没出息地丢下了多灾多难不停渡劫、身经百战的笔,以超飞人博尔特0.01秒的光速嗖地一下冲出房间,还忘记了魏然没出房间,反手就“好习惯”地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巨大的波动把房间的墙壁都震了一震,还能听到隔壁房间另一扇门因余波造成的震动。万幸家里平时除了魏然之外空无一人,如果隔壁住着某个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指不定会以为地震或者心脏病发作,四处找速效救心丸。

    “我去,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儿大不由娘’啊!”魏然装作极其失望地叹了口气,开头的两个字因为生气过头而“口吐芬芳”。

    等魏然开了门,一眼就看见振逸拿着蛋糕盒里塑料刀,在四处找角度切下去,就差拿个量角器量一量,每一块切下来的蛋糕要占原来的百分之几。

    “干啥呀你?你有强迫症啊?脑子被门夹傻了吧,恢复出厂状态啦?”魏然厚着脸皮嘲笑道。之所以是厚着脸皮,其实是因为她自己也是一个妥妥的强迫症,一会儿发作一会儿消失的那种,反复无常。

    “不是,这要怎么切呀?一共是360度,分成十二块,每块30度不多不少,刚刚好,你有没有量角器啊?”振逸举着塑料刀,为难道,围着蛋糕转来转去,寻找合适的位置下手。

    “你是不是有病啊?”魏然翻了一个白眼儿,嘴角抽搐了几下,脸上分明写着“关爱智障”四个字。

    “切蛋糕也是一种艺术啊,艺术家都是要为自己的作品负责的。”往日嬉皮笑脸的振逸此时却破天荒地不苟言笑,郑重其事道,再加上本身杠杠的神仙颜值,还真具有绝对的说服力。

    “好像有点道理。”魏然歪头想了一下,被禁锢的强迫症细胞顺势突围成功,在魏然的大脑里指挥着她转身就回房间取量角器。

    遍布在屋子里每一个角落看破红尘的空气:“这两个傻逼。”

    “这儿这儿这儿。”魏然在蛋糕表面的奶油上刮了一下,划出一条线,示意振逸赶快动手。

    振逸额头冒着巨大的汗珠,顺着脖子流到衣领中。

    “前怕狼后怕虎,中间害怕米老鼠。笨蛋,我来。”魏然一把夺过因为振逸一直紧紧攥着而发热和湿漉漉的塑料刀,一把推开不知所措的振逸,手疾眼快地下刀,果断地切下一块蛋糕。还别说,简直就是一件可以展览的艺术品,漂亮极了,魏然都忍不住吃掉它。没错,是忍不住,不是不忍心。只见魏然张开说是血盆大口也不为过的大嘴巴,嗷呜一口就吃下了一大口,脸上涂满了奶油,狼狈却快乐着。

    这还不够,振逸也抓了一把奶油,处于兴奋与对魏然的生日祝福,抹在了魏然的眼镜上。

    魏然心中的警铃大作。

    魏然有一个禁忌,就是最讨厌别人碰她的眼镜,哪怕是爸妈也不行。可是此时此刻,魏然依然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脸上丝毫没有不悦的表情。如果魏然的父母亲眼看到这一幕,说不定吃惊得连下巴也要掉下来了。

    在魏然小学六年级的时候,魏然没有等上初中的魏必一起回家,在回家的路上被几个高中生模样的小混混勒索,由于争吵激烈被踹了一脚跌倒在地上,眼镜的镜片破碎,一小块碎片深深地扎进了魏然的眼皮中,鲜血淋漓。若不是魏然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恐怕玻璃碎片扎进的就是她的眼珠了,几个小混混逃之夭夭。魏必听说之后,差点拿上砖头去找小混混拼命,还是被魏然死死拽住才作罢。

    从那以后,无论是谁,都不敢轻易触碰魏然的眼镜。因为这件事对魏然有很大的伤害,几乎成了她的童年阴影。也是从那以后,魏然的父亲魏申莫教了一套格斗招式给魏然,就连亲哥哥魏必也不敢轻易招惹妹妹,生怕她一脚把自己踢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