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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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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周明辉苦恼怎么说服他母亲时,他母亲却松了口,说只要他愿意去他叔父那里学习一年,便可答应他们的婚事。

    周明辉太高兴了,不知他母亲怎么就这么轻松的答应了。去他叔父那里学习一年,根本不是个事。周明辉雀跃的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陆雨莲。

    “去,谁要嫁给你,羞不羞。”陆雨莲听到消息后,十分羞涩。

    “哈哈,我就说吧,你注定要成为我周明辉的太太的,没想到我母亲这么快就松口了,我还没想好怎么说服她呢。果然,天意如此,你就是要嫁给我的。”周明辉开心的将陆雨莲抱起来转圈。

    “哎呀,快放我下来,羞死了。”陆雨莲赶紧捂住了脸。

    “哈哈,我太开心了,”周明辉放下陆雨莲,亲了下她的额头,“等我回来,等我回来我就娶你。”又一把将陆雨莲抱进了怀里。

    “嗯。”陆雨莲害羞的将头埋进了周明辉的胸膛。

    此刻的沈国琴,远远的看到了这一幕。“呵呵,就让你们两个,高兴个两天吧。”

    那时的周明辉还是太年轻,也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做的这么绝。

    周明辉还没有离开几天,陆雨莲还沉浸在喜悦当中,沈国琴的一番话,就让陆雨莲感到了晴天霹雳。

    “我已经为你说好了一户人家,过几天就来迎娶你。”

    “太太,您不是答应了我和明辉的婚事了吗,怎么还会让我......”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丫环,也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吗!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想问问你是怎么勾引我家明辉的。”沈太太打断了陆雨莲的话。

    “太太,我没有,我和明辉是真心相爱的,不要把我嫁给其他人,太太。”陆雨莲跪倒在地,哭诉不起。

    “还敢说没有勾引,他竟敢为了你,说出放弃周氏企业继承人这样的话,要把我给气死,我没将你乱棍打死,已算仁慈,让你嫁出去,好断了明辉的念想!”

    “太太!不要这样,太太!我错了,不要这样对我,太太!”陆雨莲哭着,拼命磕头,都快见血了。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破了相,可就没人愿意娶了,老陆可能就要缺条胳膊,少条腿了。”沈国琴拿陆雨莲的父亲威胁她,让她能乖乖嫁人。

    陆雨莲的父亲也是周家的佣人,身体不好,老来得女。陆雨莲的母亲生她时难产,就去世了,陆雨莲的父亲就剩这么一个女儿。

    “太太......你怎么可以......”陆雨莲已经说不出话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眼泪也要流干了。

    “把她找个地方关起来,过几天别人还要上门来要人呢。”沈国琴指着跪在地的陆雨莲。

    “是。”佣人上前将陆雨莲拖走。

    “哼,我把她嫁出去了,看你们还能闹什么幺蛾子。”沈国琴很满意自己的安排。让陆雨莲嫁给一个赌棍,绝对日子不会过的安生。

    就这样,几天后,陆雨莲被强行嫁了出去。

    当周明辉得知消息,赶回来时,一切都晚了。陆雨莲已经大腹便便,即将临盆。周明辉要崩溃了,他去找她的母亲,质问她为什么要那样对待陆雨莲,为什么要欺骗他。

    沈国琴只说:“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说要娶她的,不然我才不会管下人的婚事。至于骗你,那是为了你好,你不能娶她。”

    周明辉目眦欲裂,突然吐出一口血,昏死过去。

    每当回忆到这里,周明辉心中就有一口郁结之气。他是多么的后悔,那样的轻信了母亲,在他离开的时候,让陆雨莲遭了那样的磨难。所以他至今都无法原谅自己的母亲,导致母子关系每况愈下。

    沈国琴吓坏了,赶紧将周明辉送去了医院。

    周明辉就是心中愤怒不已,情绪过于激动,导致体内血管破裂,才吐出了血。但是周明辉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一直郁郁寡欢,沈国琴质问医生怎么医治不好。医生只说这是心病,要找源头去解开才行。

    沈国琴知道,只有去找陆雨莲,让陆雨莲去开口,才能断了周明辉的念想。

    “明辉回来了,我想让你去见见他,”沈国琴让人把陆雨莲带来了。

    “让我去见他,你会让我去见他?”陆雨莲不敢相信,沈太太竟然会主动提出让她去见周明辉。

    “是的,明辉现在在医院,情况不是很好,我希望你能去劝劝他。”

    “为什么会在医院,他生病了吗,生了什么病?”陆雨莲很是担心。

    “还不是你害的。”沈国琴突然激动起来,“他放不下你,心中郁气难消,你去劝劝他,让他忘了你。”

    “他还记得我吗,我以为都忘了。”陆雨莲哭了起来。

    “你去劝劝他吧,好好说,让他忘了你。”

    陆雨莲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陆雨莲来到了医院,她肚子已经很大了,行动不太方便了。她先在病房门口停留了一会,整理了下情绪。可是进去后看见了周明辉,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雨莲,你......”周明辉看见突然出现的陆雨莲,有些吃惊,“你过的怎么样,我......我对不起你。”周明辉声音哽咽。

    “你怎么那么傻,只是没有娶到我而已,怎么就住进了医院。”陆雨莲竭力想控制自己的泪水,可是怎么也控制不住,眼泪就是不停的流淌出来。

    “雨莲,对不起,对不起......”周明辉一直说着对不起,他捂住了眼睛,眼泪从指缝中流出。

    就这样,两人对着哭了许久,似乎是想把心中的痛苦、思念、难以表述的复杂情感,发泄出来。

    “明辉,不要再想了,我们回不去了。”陆雨莲想着今天过来的目的,努力克制住了情感,先开了口。

    “雨莲,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周明辉还是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

    “不怪你,是我们无缘做夫妻,如今我已经嫁人了,不管是否是我自愿,但木已成舟,而且我马上就要做妈妈了。”陆雨莲抚上了自己的肚子。“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我希望你忘了我,也不要再怨恨沈太太。当我做了母亲,我能理解一个母亲爱孩子的心。”陆雨莲又哽咽了起来。

    “我怎么能不怪她,我恨她,我也恨我自己的无能,没有保护好你。”

    “不,不要这样说,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只是我们无缘,你不要恨沈太太,毕竟你们是母子,她也是为了你好,更不要恨你自己,你的心意我都懂。”

    “她为了我好,就要害了你吗?就要牺牲你吗?这几天我一直在想,真的是因为我喜欢你,才害了你吗?”周明辉很困惑。

    “不,不是的,正因为被你喜欢过,我才有那段美好的回忆。”

    “那现在呢?你过的好吗?那个人对你好吗?”周明辉握住了陆雨莲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期盼着她的回答。

    “还可以,挺好的,你不用担心。”陆雨莲低下头,躲闪了周明辉的目光。因为她说了谎,她过的并不好,但是一切都无法改变了,何必徒增烦恼,让周明辉觉得她自己过的不错,才能最快的忘掉她。

    “真的吗?你不能骗我。”周明辉发现了陆雨莲的目光躲闪。

    “真的!”陆雨莲整理好了情绪,迎上了周明辉探寻的目光。

    “那就好,看来真是我们无缘。”周明辉垂头丧气,松开了握着的陆雨莲的手。

    “既然已无缘分,日后就不要再相见了吧。”陆雨莲将头撇向了一旁。

    “为什么?”周明辉不明白,为何不能再相见。

    “毕竟我已嫁做人妇,与丈夫以外的男子接触,终究是不好的,街坊们爱传些风言风语,会有损我名声的。”陆雨莲咬了咬唇。因为她不想让周明辉看见她过的是怎样的生活,这样只会让她感到更加的伤心与难过。

    安静良久,周明辉才开口说:“好吧,既然你觉得不方便,那就不见吧。”

    “嗯,你好生养病,我先走了。”陆雨莲不敢回头,快步走出了病房,她怕马上要掉下的眼泪被周明辉看见。

    周明辉看见陆雨莲走的如此决绝,跌坐在床,心痛不已。

    沈国琴一直在病房外听着他们的谈话,见陆雨莲出来了,赶紧将她拉走。在医院门口,沈国琴看着泣不成声的陆雨莲,说:“做的很好,也没有什么好哭的了,就如同你所说,开始新的生活,你也忘了明辉吧。”

    “哭什么哭,丢人。”陆雨莲的丈夫张平也在医院门口等着。

    “这是给你们的报酬,做的很好。”沈国琴让司机掏出了几块现大洋来。

    “谢谢,谢谢沈太太,沈太太真大方。”张平点头哈腰的,谄媚的将钱接了过来。

    “这钱不能收,把我当成什么了!”陆雨莲伸手想要把钱拿回去。

    “怎么不能收了,太太给了就要收,你不要我要。”张平赶紧将钱塞进了兜里。

    陆雨莲愤愤的看着张平,无能为力。

    沈国琴的心情变好了,回病房看周明辉去了。

    周明辉决定不留在上海了,还是继续去他叔父那里。上海这里有他爱却无缘相守的人,还有一个不知道怎么面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