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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尸相斗黑乌子处理好赤统的伤势后,向农凡道谢一声,刚走到竹塔门口,却一眼看见钢牙偏着头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两人一碰面,心中各自火起,互瞪着对方一动不动。“黑师叔,我们是带赤师兄下山安置的。”说话的,是钢牙身后的两个小弟子,他们也机灵,一看情况有些不妙,马上上前说道。黑乌子看了二人一眼,说道:“他在里面,你们带他过去时要小心点。”这次黑乌子带来两个弟子参加尸王会,除了赤统外还有另外一个弟子,这弟子已经过了第一轮比试,接着就是第二轮的比试,所以他现在还不能离开。两个小弟子点头称是,走进竹塔内扶起赤统走了回来,其中一人对黑乌子说道:“师叔,我们先送赤师兄到苗家寨休息,安排好后再来通知您。”黑乌子点点头,回头又瞪了钢牙一眼后,一甩衣袖,跟着三人离开。经过第一轮的比试后,现在竹塔内只剩八个胜出者,农凡看着这八人,心说:“不知这几人哪个会成为我的对手?比试手脚功夫我还有些把握,但这驱尸相斗我实在是一点儿都没把握,看来我必须想个法子。”按下农凡暂且不说,回到看台上后,张小洛扯着许秋原的衣角低声问道:“师父,你为什么替那个钢牙说情,如果这一轮对上师弟,那你不是给师弟挖了个坑吗?”许秋原闻言一笑:“这没什么不好,如果……”说到一半,他偷眼看了下四周,接着压低声音对张小洛说,“如果不这么做,苗长老一定会报复横博门,为师这么做,不但可化解两家恩怨,还让他们两家欠为师一个人情,这种好处哪里找去?再说了,小凡就是碰上那钢牙也未必就会输。”张小洛闻言一顿,敢情这个师父是为了这点才甘愿做一回和事佬啊,不过转而一想,钢牙和农凡同在一组,这怎么说也是弊大于利,真不明白师父怎么没去考虑这一点。擂台上,三个黑衣人各自领着两具尸体走到各个擂台的中央后,再一声令下,六具尸体皆是站住不动。这六具尸体,就是接下来参加者用来比试的道具。一切就绪后,黑衣人念出第一场比试人员的号码,张小洛紧张地看着竹塔走出来的人,为首的,赫然是钢牙,往后一看,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农凡。比试随着黑衣人一声令下开始了,钢牙的对手,是痕夜派的弟子,这场比试根本就是一边倒的比试,钢牙只用了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就轻松击败对手,二老在看台上看着,心想这个钢牙如果不是性格冲动又好胜,那他绝对是新一代弟子中最有前途的一个。他的资质其实比不上农凡,但这人仿佛是为了赶尸而生,于赶尸各方面的条件,他已是达到完美程度,现在缺的就是实践磨炼。驱尸比试,比起第一轮的手脚功夫更为精彩,一个赶尸人是否具备赶尸本事,从这一轮比试中就可以清楚地看出来,比如那些熟练得心应手的,可把尸体操控得如同己出,厉害的甚至可以让尸体使出行云流水般的武功招式,对上那些操控还不大熟练的,那根本就是压倒性的胜利。很快,比试已经过了三场,第四场,也就是第三组的最后一场,前三场农凡都没有出场,那就表示他被安排在这一场了。果然,黑衣人念出两个号码后,首先出来的正是农凡,他的后面紧跟着一个高大的年轻人,仔细一看,这年轻人一脸严肃,紧绷着嘴巴,眼神异常的冷峻尖锐。许秋原与张小洛正打量着农凡的对手,忽然身旁传来一句:“唉,农小子运气还真差,怎么会在这里碰上那小子。”二人闻声侧头一看,开口说话的是白老道,他不知何时把座椅搬到许秋原与黑乌子中间,这会儿正皱着眉,摇头叹气。许秋原并不认识农凡的这个对手,听白老道的意思他似乎对这人很了解,许秋原不由得皱眉问道:“赶鸭子的,那人你认识吗?”白老道呵呵一笑,也不计较许秋原的无礼,他说道:“这个人叫黄旭阳,是移灵派弟子,我想你也清楚移灵派的驱尸本领,那可是赶尸界头号的强,他的老爹,正是移灵派掌门黄兴。”白老道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指着与他们相隔几个座位的一个老道士。张小洛顺势看去,发现那老道也正看着他们。白老道说出农凡对手的身份令许秋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移灵派的驱尸本事他当然知道,即使是天官门历代中驱尸本事最高的祖师爷,也不敢与其一斗,怎么农凡这小子就这么倒霉,竟在这一轮碰上这么个一号人物。本来许秋原也没指望农凡能过关斩将地一直胜下去,不过看了他在第一轮比试中所展现的实力后,他现在对农凡多少有些期待,可惜这份期待看来会在这里就止步了,农凡那临时抱佛脚修习一个月的驱尸本事,与人家相比根本就是天壤之别。张小洛看出许秋原脸色有异,不禁担忧地问道:“师父,这人很厉害吗?”“嗯。”许秋原缓缓点了下头,说道,“这黄旭阳是黄兴的儿子,那必定是自幼就学驱尸本事,如果他学会黄兴五成的本事,即使是那个钢牙,怕也不堪一击,小凡现在的水平,顶多也就和钢牙的驱尸水平差不多,看来这场比试的胜算是微乎其微了。”看台上几人说话间,擂台上的比试已经开始。每一轮同时进行三场比试,受关注的自是那些水平较高的比试。农凡救下赤统时大显身手,这会儿他与黄旭阳的比试已然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台下呐喊声一片,有替农凡加油的,也有替黄旭阳打气的,两边人气是各不相让,声浪是一波高过一波。随着黑衣人一声令下,比试正式开始。农凡先是画了张驱尸符,这种符他已经画了一年,笔下一挥,灵符即成。他把驱尸符贴在尸体额头上,运指成剑,脚下踏出七星北斗,用指一指黄旭阳所控尸体后,喝令一声:“去!”便见尸体浑身一颤,朝着黄旭阳所控尸体疾奔而去。黄旭阳也不甘示弱,几乎与农凡同时完成贴符动作,脚下画出太极图,也是一指农凡所控尸体,喝道:“上!”两个尸体受控所动,朝着对方直奔而去,眼看就要撞在一起,众人屏息静观,一场恶斗即将上演。突然,农凡所控尸体步调一乱,在离对方还有两三米时向前扑倒而去。黄旭阳一惊,以为是农凡使出什么奇怪招数,急忙运指向后一挑,所控尸体立即向后跃开,脱离出攻击范围内。黄旭阳向来谨慎处事,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能冷静对待,但是这一次,他算是自己吓自己了。只见农凡手挠着头,盯着倒在擂台上的尸体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跌倒了?不是运指成坤,灵气为驱吗?是这尸体的脚有毛病吗?”黄旭阳闻言不由得苦笑一声,这农凡根本就不懂得驱尸之道,自己竟会被他的失误摆了一道,自己最初还有点忌讳这个可以单手接下钢牙一掌的新人,看来他只是手脚功夫厉害而已。想到这儿,他接连打出几手结印,趁农凡所控的尸体还未起身攻了上去。农凡一见对方尸体扑上来,吓得手忙脚乱,手脚并用,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可惜倒在地上的尸体依然一动不动,眼看着他所控制的尸体被黄旭阳所控尸体一手抓住脚就要扔出擂台。在这一瞬间,包括许秋原和那些各派掌门在内,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农凡必输无疑。却没想到一脸慌张的农凡突然脸色一变,一丝诡异的笑容浮现出来。只见他脚下连点七星北斗,双手迅速打出结印,被黄旭阳所控尸体抡在半空的尸体突然一弯腰,一手抓住对方的头发猛地用力一扯,脚下接着一挣,随即脱开黄旭阳所控尸体的手,竟是在半空中硬生生来个后翻身,更翻到黄旭阳所控尸体后面。“啊!”黄旭阳大吃一惊,没想到农凡原来一直在演戏,刚才还真以为他不过是个不懂控尸的新人,敢情是这小子从一开始就已经设下陷阱让自己钻进去。仅仅一招,农凡就让形势来个大逆转。现在黄旭阳所控的尸体背对着对方,情况对他十分不利,他连连打结印,想摆脱背敌之危,但已经来不及了。农凡这招虽然卑鄙了些,但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为了胜出比试,刚才他也是拼了命才想出这么个办法,先让对方对自己麻痹大意,再来个攻其不备。在他最弱的一环上他算是用心良苦,眼前的机会千载难逢,他自是不会轻易让对方摆脱。只见他快速打出结印,所控尸体两手迅速抓住对方两只手臂,未等黄旭阳驱尸反抗,他又打出几手结印,所控尸体向前一压,已然将对方压在擂台上,接着用膝盖顶住对方后背,把对方压得一动不动。看台上的许秋原看得是震惊不已,这小子居然玩起诡计了,而且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把天官门八大招之一的扣虎上背通过驱尸使出来。许秋原十分清楚,自己这一个月所教他的驱尸术虽然是倾囊相授,但不花上几年工夫是无法融会贯通的,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农凡这小子居然能成长到这个程度。“还没完。”正当许秋原兴奋之际,张小洛突然开口说道。许秋原闻言不禁好奇地问道:“什么还没完?不是已经用扣虎上背把对手顶住使其不能动弹了吗?”扣虎上背这一招,精髓就在一个“顶”字,当年在乱葬岗,奔逃的丧尸被张小洛使出这招一顶亦是动弹不得,除非对手实力远远高于自己,否则一旦被这一招制住,想要脱困就好比登天。张小洛盯着擂台解释道:“师弟的扣虎上背被他一改良,已经不只是把对手顶住,它还有下一步。”“下一步?”许秋原更是疑惑,看来自己太低估农凡了,这小子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尚未展现出来?提示擂台上,农凡嘿嘿笑着:“黄师兄,承让了,这场比试师弟我拿下了。”说着,他迅速打了几手结印,一指所控尸体,尸体立即松开手,尔后马上一手抓住黄旭阳所控尸体的脑后门头发,一手抓住尸体的后背衣服,接着猛地朝擂台下抛去。台下支持黄旭阳的人已是一片惊呼,原本一场龙虎斗的比试,莫非就要就此收场?农凡这招偷袭,打得对方防不胜防,这要是换成旁人,指不定还真叫他奸计得逞,来个偷袭制胜。但黄旭阳可不是个普通的赶尸人,他从小跟随父亲、师兄弟赶尸,这次数没一千也有八百,他所学的驱尸术,更是号称赶尸界第一。农凡的奇招开始是有那么点让他惊慌失措,但从小打下的基础让他临危不乱,在农凡打出结印的同时,他也随着打出结印,所控的尸体被农凡所控尸体扔出去的同时,他所控的尸体同时而动,在掉下擂台的一刻,竟也是在半空中来个翻身,尔后安然落在擂台边缘处。农凡没想到黄旭阳反应如此之快,只差一步就可以把他所控的尸体扔下擂台,这下子急得他一跺脚,暗道:“可惜。”黄旭阳所控尸体死里逃生,并未就此罢手,他双手迅速结出手印,不给农凡乘势追击的机会,所控尸体一转身,一脚向农凡所控尸体急踹而去。农凡还在可惜刚才那次机会,不想黄旭阳所控尸体一脚踹向自己所控尸体,他一急,结出手印的动作也慢了一拍,眼睁睁看着自己所控尸体被一脚踢了个倒栽葱。许秋原把一切看在眼里,有点愕然,问张小洛道:“这就是所谓的改良?”张小洛正替农凡可惜,听到许秋原问话,回道:“当然不是,师弟改良后的扣虎上背跟刚才不一样,如果是与人打斗,他会把对手脑袋摁在地上,一手抓着对手后背,然后向前拖拉,倘若是人,面门必遭重创。”她这么一说,许秋原明白了,这招改成这样的确是可重创敌人的毒辣一招,把对手的脑袋摁在地上拖拉,是人都受不了。刚才他没对黄旭阳所控尸体使用,怕是因为对方是死尸,用了也没有效果。许秋原虽然挺喜欢这招,但他总感觉把扣虎上背改成这样有点背道而驰,邪门了点。真不知农凡这小子是如何想出这么毒辣的招数,活人要是中了这招,岂不是要被毁容?黄旭阳一占据上风,结印是越打越快,所控尸体的招数越来越迅猛。观看的人是大呼厉害,能把尸体控制得如同己出,除了移灵派外,天底下再无第二家。这尸体简直像是活了过来般,一招一式不但条理清晰,更是招招力道角度拿捏得恰到好处。反观农凡这边,这会儿是手脚并用,急得满头大汗,纵是如此,他所控尸体依然只有挨打的份,被黄旭阳所控尸体打得连连后退。擂台上的形势急转直下,让许秋原也静下了兴奋的心,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摇头叹气,看来这场比试,农凡是输定了。“我说许老道,农凡这小子跟你学了多久的艺?我白老道怎么看他都像是个毫无经验的小屁孩一样。”旁边的白老道见许秋原唉声叹气的,有心再往许秋原伤口上撒一把盐。按着他的意思,许秋原把资质非凡的农凡教成这样,那不是弟子无能,而是做师父的没有好好教,这时候嘲讽他当然是最好不过的。许秋原明白白老道打着什么主意,他也不在意,淡淡道:“他一年前才入我门下。”“你说什么?一年?!”白老道大吃一惊,自己还想嘲讽一下许秋原,没想到许秋原给出的答案竟是这般惊人,一年啊,除去基本功不说,单是内功修习,普通人想达到农凡现在的程度,那至少需要五年时间,这小子竟然只用了一年,即使他资质再好,那也不可能一步登天啊。想到这儿,白老道不由得用怀疑的眼光看向许秋原,他认为许秋原是在胡扯。许秋原表情依然冷峻,冷冷道:“我草仙老道从不骗人。”不说白老道对许秋原的话有何感想,张小洛在一旁听着,心中虽然担心擂台上的农凡,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暗道:“从不骗人?师父说起谎来还真是面不改色啊。”说话间,擂台上农凡所控的尸体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黄旭阳所控的尸体不但能使出凌厉招式,而且反应奇快,农凡可以撑到现在,已算是个奇迹了。直到这时,黄旭阳才对农凡的驱尸本事有了一定的了解,农凡的驱尸手段算得上高明,可惜他的手法并不熟练,打了这么久,他已经出现好几次操控不住尸体的现象,这种现象绝非是装出来的,这才是他真正的水平!瞧着农凡手忙脚乱的样子,黄旭阳心想:“既然他的底细都暴露出来,再谨慎的话怕是夜长梦多。我该迅速解决他才是。”想到这儿,他双手所结手印突然一变,结出个莲花样结印,口中一段念叨,所控的尸体猛然一顿,接着如发怒狮子般,扑向农凡所控尸体就是一通穷追猛打。农凡本是招架乏力,这会黄旭阳忽然加快攻势,立即让他所控尸体的招架形同虚设,一转眼间,农凡所控尸体已是被攻得连连后退,受到这么猛烈的攻击,如果换成个活人,这会儿怕是早已倒地不起,所幸这挨打的是个尸体,因此受到这么强烈的攻击还能挺得住。不过,农凡所控的尸体已经被对方逐渐逼到擂台边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农凡已经回天乏术。农凡急得是满头大汗,双手依旧不断地打出结印,他还没有放弃,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赢!他很清楚,如果连尸王会都不能作出一点儿成绩来,那自己谈何血刃丘野,自己绝对不能在这里就败下阵来,一定要赢。想到这儿,农凡加快结手印的速度,在自己所控尸体即将踏出擂台边缘时硬是顶住了黄旭阳所控尸体的疯狂攻击。张小洛在看台上看得也是满头大汗,眼看着农凡就要落败,她也顾不上什么师徒辈分有别之类的,双手抓着许秋原的肩膀就是一阵乱摇,把许秋原摇得头昏脑涨:“师父,师父,怎么办?师弟要输了,怎么办?快想办法呀。”“好了,丫头,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冷静点。”许秋原心里也着急,农凡如果在这里落败确实有些可惜,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人家的水平更高,这是事实。张小洛被许秋原这一喝也冷静了下来,看了擂台一眼,她无奈道:“唉,如果师弟可以像黄旭阳师兄那般控尸,那他就不会输了。”她这句话也是感叹而已,并不包含什么意义,但是,这话听在许秋原耳朵里可就不一样了,许秋原一拍大腿,醒悟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有这招。”他这么一喝,白老道和张小洛不禁疑惑地看着他,现在农凡明显处于劣势,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落败,难道许秋原还有办法让他反败为胜吗?“丫头,你想不想让你师弟赢下这场比试?”许秋原侧头看着张小洛,低声问道。“想!”张小洛肯定地点了点头。许秋原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在张小洛耳朵边一阵嘀咕,白老道好奇,把耳朵拉得老长,可惜还是听不到他说什么,不过,他却看到张小洛这丫头的脸色越来越红,也不知许秋原跟这丫头说了什么。许久,许秋原才说完坐下,张小洛站在后头,样子有些扭扭捏捏,她一脸为难,说道:“师父,真要我这么做?不做行不行?”许秋原脸上挂着莫名的笑容,反问道:“你不想你师弟胜利吗?”“我……我当然想。可是……”“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想要他赢,就照为师所说的去做。”张小洛一听没辙了,许秋原的办法虽说丢人了点,但为了农凡赢,也只好这么办,她连续吐纳几口气,一会儿看看左侧,一会儿瞧瞧右侧,显得很是紧张不安。白老道瞧在眼里,心中好奇:“这师徒二人在搞什么名堂?这么神秘兮兮的,难道真的有什么法子能让农小子反败为胜不成?”他刚想问问许秋原,这话刚到喉咙,突然,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尖叫响起,这声音仿若歇斯底里,把人最大的声匣子打开了般,整个尸王会会场的人潮声瞬间被这个声音所盖住,在整个凤凰山山脚下久久地回荡开去。“啊啊啊!”尸王会现场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就连比试的人也忍不住停手观看,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众人“刷”地一下,所有眼睛整齐地朝声源看去。发出这震耳欲聋的尖叫声的是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这小姑娘年纪不大,这会儿正躲在一个摆着臭脸的老道士身后,那脸都红得跟个红苹果差不了多少。其他各派掌门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黑乌子离得比较近,刚才他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擂台上的比试,不想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了一跳,侧头一看,原来这声音是张小洛发出来的,他皱皱眉,问道:“小丫头,你鬼叫什么?”张小洛这会儿早已羞得不敢抬头见人,对于黑乌子的问话,她连回答的勇气也没有,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她心里说话:“完了,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啊?”张小洛做梦都没想到,她惹出这么个小风波让无数人记住了她。后来更因为这一次风波,引出一段更大的大风波,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全场的眼光都投向师徒二人这里,许秋原不比张小洛,依然一脸严肃,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他就跟没事人一般,两眼紧盯着擂台上的农凡。农凡正拼命地招架着黄旭阳的攻势,两人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黄旭阳有些迟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这动作就迟缓了下来。农凡就不一样了,这个如同霹雳般的叫声,他就算不用看也知道是张小洛发出来的,别看张小洛平时总是笑嘻嘻的一副活泼样,这丫头的嗓门还就不是一般的大,虽然他想趁黄旭阳迟疑之际来个攻其不备,但一想到张小洛无缘无故发出尖叫声,他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张小洛这边。一看,张小洛正红着脸低着头躲在许秋原身后,而坐在前面的许秋原,则一手压着前额来回搓个不停,农凡看着好奇,心说:“师父他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师父搓着额头,难道是遇到头疼的事?”想到这儿,他心中猛地一醒悟,师父搓着额头?对啊,原来是给我提示,我还有这一招可用!一想到对策,农凡结手印的速度也随着快了几分,他所做的,不是让所控尸体继续抵挡,而是让尸体迅速脱离黄旭阳所控尸体的攻击范围。胜出黄旭阳因为有那么一会儿的迟疑,还真叫农凡所控的尸体给脱离了开去,未等他反应过来,农凡所控的尸体已经奔回到农凡身前,尸体一停住,农凡立刻使出个奇怪招式,用手指连点自己三下额头,每点一下,尸体就会抖一下。接着,他用手指一点尸体额头,尸体全身大颤,猛地一回身,再次向黄旭阳所控尸体这边奔来。黄旭阳虽然看不明白农凡做了什么,但是瞧他所控尸体奔来的姿势,似乎与刚才有些不同了,他不敢大意,聚神应战,手上连着结了几个手印,驱尸上前应斗,一交上手,黄旭阳不由大吃一惊。农凡所控的尸体比起之前截然不同,无论速度上、力度上、招式把握上,居然可以跟自己所控的尸体抗衡了,先前那些跟不上自己所控尸体速度的招式竟都被他一一接下。黄旭阳越斗越是震惊,偷眼一瞧农凡,更是被农凡所震惊,这小子居然站着一动不动,这实在不可思议。要知道,驱控尸体少不了结手印念法咒,而农凡竟然只是站着不动就可以驱尸,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刚才他到底对尸体做了什么?与擂台上的黄旭阳同样震惊的还有其他各派掌门,当中最震撼的莫过于白老道。他坐在这师徒二人身边,刚才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他的眼睛,张小洛突然惊叫起来,本来就让他觉得很奇怪,等看到许秋原一直摸着前额,他心中也明白了几分,敢情许秋原是利用张小洛吸引众人而给农凡提示,虽然不是很清楚他摸前额的含义是什么,但农凡这小子只是受到这么个不起眼的提示就变得如此厉害,他实在很好奇刚才农凡对尸体做了什么。擂台上的黄旭阳逐渐落于下风,农凡所控的尸体不但变得愈加灵活,而且似乎对他控尸所使的招式有了预知一般,只要黄旭阳所控尸体一动,农凡控制的尸体就能立即作出反应,这简直就像是在跟一个武功高手过招一般,自己所控的尸体需要结出手印才能有所动作,对方却连手印也不用结就可以驱尸相斗,差距这么大还怎么打?农凡所控的尸体不但行动越来越快,而且招式越来越怪异,交手不到十招,已经把黄旭阳所控的尸体逼到擂台边缘,这时,一直没有动静的农凡突然开口说道:“黄师兄,小心了。”话还未落,农凡所控尸体忽然停止了攻击,转而弓起身板,两手推掌向前伸展,摆出一副十分怪异的姿势。一看农凡所控尸体摆出这种怪姿势,张小洛不由得惊呼:“是斗罡降尸,师弟准备决出胜负了。”斗罡降尸这招的字诀是“伏”,对敌时通常用来牵制敌人的动作。在天门功八大招中是威力最普通的一招,张小洛竟然说农凡想用这一招来决胜负,许秋原心中不禁大为好奇,紧盯着擂台想看个究竟。擂台上,农凡所控尸体蓄势待发,离着黄旭阳所控尸体几米处一动不动。黄旭阳迟疑了一下,农凡所控尸体摆出的姿势实在古怪,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玄妙,但现在自己所控的尸体被逼到擂台边缘,如果再不反击,自己一定会输掉这场比试。自己从小修炼到现在,为的是能在尸王会上一举成名,这一场比试自己绝对不能输。想到这儿,一向谨慎的黄旭阳也失去了冷静,他迅速结出几个手印,驱控尸体向摆着奇怪姿势的尸体的头部攻了过去。黄旭阳会这么做,是因为驱尸符贴在尸体额头前,一旦受到重击的话就会有一小会儿时间的迟钝,在这段时间里,已足够他反败为胜了。尸王会上有不少的高人也关注着这场比试,从农凡不用结手印就能驱尸时起,这些高人都有意无意地注视着这场比试,眼看农凡所控的尸体摆出一个奇怪姿势,而黄旭阳则狗急跳墙想来个反败为胜,这些高人无不皱皱眉,心中想法一致:“鲁莽,这场比试是天官门小子赢了。”很快,这些高人的想法得到验证,只见黄旭阳所控的尸体即将打到摆着奇怪姿势的尸体脑袋上时,农凡所控的尸体突然跨前一步,向前伸展的双掌刚好抵在对方胸口上,在被黄旭阳所控尸体的手掌劈到前一刻,猛地用力向前一推,把黄旭阳所控尸体硬生生地推离出擂台,在半空中飞了一段距离后,这才重重跌落到擂台下。许久,尸王会全场鸦雀无声。黑衣人反应较快,看了擂台下的尸体一眼,喊道:“胜……负已分,天官门农凡胜!”直到黑衣人宣布胜负后,全场才爆发出一片喝彩声。而台下众人,则是十分震惊,他们心里都明白,农凡所控的尸体几乎是在一瞬间对黄旭阳所控尸体作出反应,那样的驱尸本事,绝对超出他们对驱尸术的理解。比如说,一个厉害的驱尸高手再怎么反应快,也不可能在看到对手攻势后的一瞬间对尸体作出反应的指令。即使真的能反应过来下指令,那也会跟不上对方的动作。而农凡连结手印都不用就能让尸体瞬间作出反应,这种驱尸手段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比试擂台上,有胜利者就有失败者,黄旭阳看了一眼擂台下的尸体,鼻子一酸,声音有些哽塞:“农师弟,多谢赐教。”说着,他向农凡行了个师门礼。农凡撕下尸体额头上的符,回礼道:“黄师兄承让了,师弟也是侥幸获胜,有机会的话咱们再较量较量。”黄旭阳闻言一顿,尔后笑道:“当然,下次我可不会这么简单就让你赢,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呵,那就拭目以待吧。”农凡又胜出一场比试,他的信心空前十足,说起话来也有那么点傲气,两人边说边走下擂台,他们的比试是这一组中最慢结束的,其他两场同时进行的比试早已结束。刚走进竹塔内,农凡就听到外头传来一个高亢的声音:“尸王会前两轮比试到此结束,经过两轮比试,现在只剩下二十人,以下念到名字的,将在明夜接受天谷轮的考验。”喊到这里,这个声音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念出一连串的名字。农凡一边听着黑衣人念出的名字,一边暗自寻思:“什么是天谷轮啊?”随着高亢的声音念完名字,第一夜的尸王会也告一段落,农凡站起身,刚想走出竹塔,迎面就看到许秋原和张小洛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仔细一看,原来是白老道和他的弟子,还有黑乌子也一起来了。一看到农凡,张小洛心里一高兴,也忘了男女授受不亲的这些道德礼仪,她冲到农凡身前,一下子抱住农凡,兴奋不已:“师弟,你真的赢了,你真的赢了,太好了。”被张小洛这么一抱,农凡不禁脸色大红,尴尬道:“师姐……这……别这样……”许秋原见张小洛这么失态,不由得咳嗽一声道:“丫头,你安分点。”被许秋原这一提醒,张小洛急忙松开双手,羞涩道:“我我我……弟子失态了,抱歉。”白老道虽然跟许秋原是同一辈的高人,但他对这些世俗道德向来不屑一顾,张小洛的失态,立即让他看出一些端倪。见农凡并不是那么抗拒,白老道一脸若有所思,笑道:“小子,刚才你对尸体做了什么?你可以告诉师伯我吗?”许秋原闻言突然朝白老道劈出一掌,口中怒骂:“臭赶鸭子的,你少管闲事!”白老道抬手一挡,反嘴道:“我又不是问你,关你许老道什么事儿?”许秋原不听还好,一听就是恼叫一声,尔后猛一扑向白老道,两人竟又打了起来。农凡愣了愣,问张小洛道:“他们这是干吗?”张小洛露出一脸无奈,说道:“白师伯一直缠着师父问你用了什么方法驱尸,师父不肯说,他就硬跟着来,说要亲自问你。”纵观整个天下,各门派中奇招异术向来保守严密,严格的更是传内不传外。白老道问这种问题,等于触犯了规矩,他也不想想,就这么个问法,人家肯说出来吗?更何况还是在人家师父面前明目张胆地问。竹塔内三个胜出的人大概也没想到有人敢在竹塔内拼斗,这会儿许秋原和白老道是越打越凶,直把他们吓得窝在角落里不敢动弹。也难怪,这两个闹事的是他们的前辈,他们既没能力阻止也不敢阻止,这会儿还是躲在一旁比较妥当,免得受到波及。黑乌子和农凡几人在一旁不停劝说,想让他们罢手,但这两个冤家对头哪里听得进去,这会儿直把竹塔内搅得鸡飞狗跳,众人躲的躲,逃的逃,场面一片混乱。就在这时,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两位前辈请住手,要是再让三位长老知道你们打起来,说不定会取消两位前辈门人弟子的参加资格。”减寿仅仅一句话就让二人同时停手罢斗,两人同时向竹塔门外看去,说话的,原来是苗嫣然。黑乌子见场面终于平息下来,赶忙圆场:“两位都是前辈高人,何必为了小事而破坏在后辈心中的威严形象,我看就此打住,以和为贵吧。”听到众人的劝说,许秋原一甩手,不再答理白老道,其实他也不想和白老道交手,他向来不喜欢无意义的打斗,这次也是被白老道逼急了。苗嫣然走了进来,笑道:“各位前辈,第一夜的比试已经结束了,你们都有弟子进入第三轮,想必现在也都累了。我爹在苗家寨安置了各位的住处,请随我来吧。”说着,苗嫣然率先走出竹塔,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后,也跟着走了出去。苗家寨是凤凰山下的一个小寨子,这里住着上百个苗人,他们自称果雄,是凤凰山一带最常见的居民。整个苗家寨只有二十几户住房,皆是木制房屋。众人刚来到苗家寨,远远就看到在寨外坐落着一座规模颇大的庄园。这座庄园分为上下两层,有着一个大庭院,园里灯火通明,仔细一看,庭院里聚集着许多人。苗嫣然边走边说:“这座庄园叫风息庄,是我们苗司派三年前特意修建起来的,我爹说这儿可以让参加比试的人得到充足的休息,免得像以前那样,一比试完还得赶回镇上休息。现在住在这里的,有近百人,都是通过两轮比试的人和各门派的师父弟子。”来到风息庄里,苗嫣然嘱咐了几个下人一声,接着领着众人到安排好的住房。许秋原师徒三人分到两个房间,张小洛一间,许秋原和农凡住在另一间。待苗嫣然告退后,农凡关上门,沏了壶茶后坐在许秋原对面,盯着许秋原一眼不眨。许秋原瞧了他一眼,刚想说话,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农凡起身开门,一看,原来是张小洛。“呵呵,我想知道详情。”张小洛挤着闯了进来,笑着对许秋原说。“什么详情?你这丫头还不去睡觉,现在已经是一更天了。”许秋原喝了一口茶水,淡淡道。张小洛一笑,示意农凡关上门,接着道:“师父,您老人家想什么还骗得过洛儿吗?别以为洛儿不知道,一路上你向师弟说着悄悄话,这一定是跟师弟最后使出的驱尸手段有关。”张小洛边说边注意着许秋原的表情,说到最后,许秋原的眉毛明显地一挑,显然被她说中了。张小洛笑了笑,说:“好歹弟子也是天官门的一分子,这种事怎么可以瞒着弟子呢?师父,您就让弟子也听听吧。”这丫头说着,拉着许秋原的手摇个不停,倒是撒起娇来了。许秋原看了张小洛一眼,皱皱眉,说:“什么事也瞒不过你这机灵的丫头,好吧,这事本来是不想让你知道的,但既然你察觉到了,那就让你也知道,以后也可以提醒小凡。”说到提醒农凡,张小洛一皱眉,这话何解?许秋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等农凡坐下后,许秋原开口道:“刚才在路上我跟小凡说了,以后不准他再用第三把灯的灵阳气,这次也是事出有因,为师不想他落败,所以才提醒他用第三把灯的灵阳气驱尸。”说着,他看了一眼张小洛,继续说,“但是这种以命驱尸的手段,伤敌七分自损三分。”张小洛听得是头昏脑涨,她完全不知道许秋原在说些什么,农凡最后的驱尸术不是很厉害吗?怎么是以命驱尸了,这都把她搞糊涂了。她脑袋一歪,问道:“师父,这话从何说起?怎么我听不明白?”不让张小洛知道,其实是农凡提出来的,现在她都知道了,那就没办法了,农凡一叹,向张小洛说出了缘由。原来在路上许秋原告诉农凡,人身体上的第三把灵灯掌管着人的寿命,所以第三把灵灯称之为命灯,这把命灯集合着人的意识、魂魄与寿命,与其他二灯不同,这把灯因含着人的寿命,所以是每用一次就减少一些寿命。农凡之所以在与黄旭阳的比试中最后变得厉害无比,就是他把第三把灵灯的灵阳气灌入到尸体中,让尸体与他的意识形成一线,所以农凡不用结手印,只需用想,就可以让尸体作出反应,他的这种以想驱尸,自然比黄旭阳结手印来得厉害,这也就是他可以反败为胜的秘密。命灯的灵阳气不比其他二灯,用了就补不回来了,所以历代天官门的传人都甚少用这把灵灯的灵阳气,不过使用这把命灯既然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那同时也会被赋予威力。比如许秋原使用命灯的灵阳气的话,那自身的功力就会翻上一倍。这才是天官门最厉害之处。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不惜用减少寿命换来消灭威胁。这个秘密,给张小洛带来震撼的同时也带来了不安,她跟了许秋原这么久,做梦都想不到灵阳气居然还有这个秘密,一想到减少寿命,她急忙问道:“那师弟刚才使用命灯后减去多少寿命?”许秋原竖起一根手指,脸色很是难看。张小洛一惊:“什么?只是用了那么一会儿就失去一天的寿命!”许秋原摇摇头,矫正道:“一年!”农凡刚好喝着茶,一听许秋原的话,“噗”的一声,把还没吞下去的茶水都给喷了出来,一脸惊讶:“什么?刚才在路上不是说减少一个月吗?怎么是一年啊!”他都蒙了,想不到自己竟然用一年的寿命换来一场胜利,现在他有种说不出的后悔。张小洛更是震惊,就那么一会儿,竟然就让一个人的寿命减少了一年,这命灯的灵阳气原来是把双刃剑,难怪许秋原不准农凡以后再使用命灯的灵阳气,如果农凡使上那么个十几次,那不是活不了几年就一命呜呼了。以农凡的性格,一定会在遇到危险时就使用命灯的灵阳气,怪不得师父要自己提醒农凡。想到这儿,张小洛晃晃小脑袋,侧头看着农凡,一脸坚定:“师弟,无论遇到什么事,以后你都不可以使用命灯中的灵阳气。”就算张小洛不说,农凡也一定不会用,他肯定地点着头:“当然了,我也没想到只是用了那么一点儿就少了一年寿命,要是我事先知道,鬼才会去用那什么狗屁命灯,早知道我还不如输了好。”他这话一出,许秋原有点不悦了,怒道:“你以为师父不知道使用命灯会减少寿命这个缺点还给你提示吗?我告诉你,如果你没有觉悟,那尸王会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参加,之前你的信心都哪儿去了?”许秋原的责怪并非没有道理,作为师父,看到弟子可以在擂台上打赢对手,这是每个师父都欣慰的事,农凡一开始表出了决心,所以许秋原才不愿意看到他在第二轮因遇到自己最薄弱的一项而落败。现在农凡说出这么没骨气的话,怎能让他不生气。农凡被许秋原这么一喝,心中寻思:“对呀,既然我决定了要报仇雪恨,那我还怕这些干什么,不就少了一年的寿命吗?说不定我可以活个百十来岁,减掉一年又算得了什么。尸王会不但可以让我的见识迅速提升,而且也让我的本事迅速得到提升,现在是用一年的寿命才换来这一步,我怎能说出这么丧气的话?”想到这儿,农凡看着许秋原和张小洛,认真说道:“赶尸之王这个头衔本是虚有其名,但是现在我决定了,我一定要得到这个头衔。”许秋原和张小洛一听,互相看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把农凡搞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师徒二人还停不住笑,惹得农凡很是不满:“怎么了?这话很好笑吗?”许秋原依然大笑着,拍了拍农凡的肩膀,笑道:“你的决心不错,但为师不奢求你能得到赶尸之王这个头衔,你只要尽力就行。以你现在的本事,能挺过第三轮为师就很欣慰了。”也难怪他们会取笑农凡,再怎么说尸王会毕竟是个卧虎藏龙的比试大会,农凡头两轮可以轻松胜出,在外人看来也许还真觉得他很了不起,但张小洛和许秋原实在太了解农凡的真实水平了,在他们看来,农凡头两轮可以胜出,完全是因为运气好,如果黄旭阳和何山不是因为对天门功不了解,农凡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农凡看着大笑不止的二人,心中第一次生出因被人看不起而愤怒的感觉,他猛一拍桌子,喝道:“等着瞧吧,我一定要拿到赶尸之王这个名号给你们看。”张小洛和许秋原倒是被他吓了一跳,一脸惊奇地看着农凡,张小洛一笑:“师弟,我和师父不是取笑你,但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你只不过修行了一年,基础根基还不稳固,其实你过两轮比试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也许张小洛不知道,唯有她,是农凡最不愿意被否认的一个,农凡侧头盯着张小洛,坚定道:“师姐,我一定会赢下赶尸之王给你看的。”不管农凡的决心是来之于赌气还是固执,至少在许秋原心中,已经对农凡的决心很欣慰:“这孩子终于又成长一点儿了。”第二夜。尸王会如期举行,经过两轮的淘汰后,整个尸王会已经少了一半的人数,那些失败的,有的因受到打击而早早打道回府,有些则是被师父痛责一番,带回门派里闭门思过。比起前一夜,整个尸王会就显得冷清了些。但是现在还站在这里的人,绝对是赶尸界中的中流砥柱。白老道和黑乌子也各有一名弟子打入第三轮比试,许秋原三人刚到尸王会现场,迎面就看到他们二人走了过来。白老道远远地就打招呼:“许老道,你们还真是爱显威风,比试快开始了才来,是不是觉得这样做显得很出格啊?”许秋原白了白老道一眼,连礼也不回,故意向黑乌子打招呼,把白老道冷落在一边。“赤炎,叫师叔。”黑乌子跟许秋原打了招呼后,对身后一个年轻人说道。“赤炎见过师叔。”许秋原一瞧,这个叫赤炎的年轻人长得一脸清秀,个子不高,手细脚长。许秋原不由得一呆,心说:“这孩子怎么长得这么瘦弱?”天谷轮考验农凡和张小洛两人也注意到这个叫赤炎的年轻人,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跟他们同一辈的人。只是这赤炎未免也太瘦小了点,跟张小洛站一块,两人的身形竟是差不多。农凡心中不由得怀疑:“该不会是平日里吃不饱饭吧?”黑乌子看出众人眼中的疑惑,他解释道:“赤炎是赤统的弟弟,从小身子就是这样。但是别看他瘦小,他的本事比赤统高多了。”众人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瘦小的人竟会是那个人高马大、满身肌肉的赤统的弟弟,这两兄弟也相差太大了。更想不到的是黑乌子竟说赤炎的本事比他哥哥赤统还厉害。众人瞧着黑乌子,一脸怀疑。白老道在一旁听着,这时上前一把抓住赤炎的手腕,这里捏捏,那里戳戳,好半天才说道:“嗯,不错,表里不一,看似瘦弱,却有着难得的好筋骨,不错。小子,你干脆拜我为师吧。”熟悉白老道的人,早就对他这种陋习习以为常,那些不了解他的,则是皱着眉、一脸厌烦地看着这个老而不修的前辈。许秋原他们,都是摇摇脑袋,无奈地叹着气,心中暗骂,这白老道还真是厚脸皮。黑乌子不像许秋原那般恼怒,相反,他心中乐开了花,他很清楚,白老道这么说就等于间接地道出赤炎是个资质不俗的好料子,这能不让他高兴吗?不理众人唠唠叨叨,白老道还是缠着赤炎不放,结果惹得赤炎大为恼怒,暗自骂了句:“好个不要脸的死胖子。”幸亏声音小,白老道并没有听见,不然怕是要惹出大祸。但是白老道的坏名声,同时在新一代弟子中流传开去,以致后来这些新一代弟子视他如猛虎,唯恐避之不及。农凡与张小洛也许是因为和赤炎同辈的关系,对赤炎这人的印象还不错,两人向前行了一礼,自我介绍了一下。赤炎也是一脸高兴,回了一礼。他从赤统那里得知,是一个叫农凡的师弟救了他,所以赤炎一早就对农凡抱有好感。三人一说上话,不到片刻,已经聊到一块儿了。许秋原看了三人一眼,心说:“看来年轻人都比较容易相处,这会儿都已经是有说有笑了。”许秋原、张小洛、黑乌子和白老道在擂台前与农凡这些人分手后,各自来到看台上,而农凡他们则都聚集在看台前的空地上,等所有掌门入座。石络佃起身走到看台前,高声喊道:“各位弟子,你们都是已经通过前两轮比试而胜出的人,今晚这一轮,是一个考验各位能力的关卡,叫天谷轮考验,在此我事先说明,这一轮对每个人都是一个生死挑战,一旦觉得自己赢不了,就赶紧说出来,免得性命受到威胁。”“现在,考验正式开始,首先分成三组,你们接受考验的场地,就是擂台边那个铁杵困尸阵。”听到石络佃的话,参加的二十人整齐地看向擂台边,那里有三个用铁杆围成跟擂台一般大小的四方阵,三个阵里都摆着五具尸体,这五具尸体,就是接下来的第三轮的考验关键。而这个考验擂台,就是石络佃口中所说的铁杵困尸阵。所谓的天谷轮考验,指的就是在这个铁阵擂台里降服五个僵尸,这五个僵尸是用灵符镇住的,等考验一开始,黑衣人就会扯掉僵尸额头上的镇尸符,而进去接受考验的人,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但需在一定的时间内重新把镇尸符贴到僵尸额头上制伏僵尸。表面上来看,这种考验似乎简单,实际上这五具僵尸都有一定的气候,如果挨上一下,立刻就会中尸毒,所以对于这些新人来说,无疑是最凶险的一次考验。二十个参加者被分成三组,并排站在铁杵困尸阵前,等着黑衣人一声令下,考验就要开始。农凡被安排在第一组,他的号码是五号。考验是按单人制进行的,限制时间为半炷香,在这半炷香时间内,参加者必须降服僵尸,不然就算失败。随着黑衣人喝令一声,比试正式开始。对于农凡来说,降服僵尸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以前在猫子林时他曾遇过尸变,那次他顶住了三个行尸的攻击,但僵尸可不比行尸,农凡很清楚,一旦麻痹大意,搞不好还有送命的危险。很快,天谷轮就让人看到可怕之处。这是真正对一个赶尸人的考验,在一个不大的空间里,同时对付五个僵尸,不是有真本事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在这种条件下胜出。只是过了一炷香时间,第一组的头三个参加者都被僵尸咬伤而落败,有一个甚至受了重伤,如果不是黑衣人及时搭救,恐怕就会死于非命。这样残酷的比试,让农凡深深感受到实力的重要性。他看着阵内的五具僵尸,有些怀疑自己前一夜跟许秋原和张小洛说的话是不是太过草率了。现在,轮到排在农凡前面的四号,这人一进到铁杵困尸阵里,立刻受到五个僵尸的围攻,还不到片刻,这人已经大汗淋漓,抵挡得越来越吃力,眼看着就要落败。就在这时,第二个铁杵困尸阵那边传来喝彩声,农凡好奇地一看,原来有人成功降服僵尸了,这还是今夜第一个降服僵尸胜出的人,之前的九人皆是以失败告终。什么人这么厉害?农凡不由得对这个胜出的人很感兴趣,仔细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钢牙,只见他气不喘脸不红的,正振臂高呼。看样子很轻松就降服了僵尸。就在农凡还未从钢牙身上移开视线时,第三组的铁杵困尸阵也传来喝彩声,接二连三有人降服僵尸,实在有一点儿出乎农凡意料,他远远望去,这次更是惊讶,这一次胜出的人,竟然是身子瘦弱的赤炎,他竟然可以降服五个僵尸,实在是出人意料。农凡心中除了惊讶,还有兴奋,在他看来,连赤炎这样瘦弱的人也能胜出,也许阵中的五具僵尸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厉害。不要怪农凡的心态这么容易动摇,这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一样,看到严峻凶险的考验,每个人都会自问是否能通过,从而对自己的本事失去信心,但是如果看到一个不怎么了不起的人通过了,那自己在找回自信时,信心也会自我膨胀。农凡就是这么个人,赤炎的通过,给了他自信,也给了他麻痹。现在他还真不把五个僵尸放在眼里。随着第四个人的负伤惨败,接着就轮到农凡了。黑衣人叫出农凡的号码后,在农凡未进入阵内前递给他五张镇尸符,在半炷香时间内,把这五张镇尸符贴到僵尸额头上就可以通过第三轮的考验了。一进入铁杵困尸阵,有心人立刻把视线集中在农凡身上,这些人有些对农凡充满期待,有些则是不怀好意。不管他人如何作想,随着黑衣人把镇尸符扯掉,农凡的考验正式开始了。农凡所习的灵阳气正是尸邪一物的克星,其实这种考验对他来说,比起其他参加者要来得轻松。僵尸额头上的灵符一被扯掉,全身立刻大震。农凡摆好架势,紧盯着五具僵尸,即使他的信心空前膨胀,但还是感受到压力。五具僵尸站在他眼前,犹如五个催命鬼一般,让他膨胀的信心多少有些受挫。不久,五具僵尸同时睁开眼,在昏暗之中,双眼绽放出如黑暗中狼眼般的光芒,十只散发着暗青色的眼睛,像无形之箭一般向农凡射来,直透农凡心口而进,让农凡有一瞬间感觉到死亡的压力。农凡到底是第一次与僵尸面对面,面对着五具僵尸散发着的诡异莫名的气息,他直感脚跟有点发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人死变成僵尸,需要三个条件:一是含怨而死,二是尸身不腐,三是尸气不外泄。这三个条件缺一不可,所以在九尸一魔尸邪中,僵尸出现的概率也是比较稀少的。一个赶尸人有时忙活一辈子,也不一定能碰到一个僵尸,尸王会为了一场比试,一下子就弄来十五具僵尸,可见主办这次尸王会的背后实力相当的不同凡响。僵尸和其他尸邪一样,都是失去五官六感的行尸走肉,它攻击人,靠的是对人体散发出来的阳气而本能判断出猎物所在。真实的僵尸,其实与民间所传说的大为不同,在民间,经常可以听到被僵尸咬到的人就会跟着变成僵尸,其实这是不可能的。被僵尸咬到,不会变成僵尸,但若是不及时解救,却会因中尸毒而死,越是厉害的僵尸,所带的尸毒也就越强,好比成精的僵尸,一旦被其咬到,不立刻解救的话那人基本就没救了。另外,民间传说僵尸都是跳着前行,这点是没错,但僵尸其实也可以如同活人一般走路。僵尸之所以会跳着前行,是因为体内的地魂还不稳定,待地魂稳定下来,僵尸也可以正常行走。五具僵尸一恢复行动能力,立刻就感觉眼前有活人气息,失去思想灵魂的僵尸所剩下的,就只有人最原始的本性,那就是吞噬食物。五具僵尸几乎同时暴动,朝农凡蹦跳而来,速度竟然快捷无比。农凡一惊,僵尸同时群起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一转眼,他已经被五具僵尸所包围,前后左右的去路皆被锁住,五具僵尸一点儿时间也不给农凡,尸身向前一倾,僵直的两手对着农凡的脖子直逼而来。农凡吓了一跳,屈身下蹲,躲过这凶险的一招,未等五具僵尸收回身子,他用手托地,腰身一扭,飞起一脚向眼前一个僵尸踢去。僵尸被他一踢,整个向后倒去。僵尸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的同时也给农凡留出了一个缺口。农凡乘势,向前飞扑而去,逃出了僵尸的包围。玩命不等逃出僵尸包围的农凡站起身子,五具僵尸一起转身,眼睛闪烁着暗青色的光芒,一见猎物就在不远处,吼叫着蹦了过来。铁杵困尸阵是一个用来困尸的阵法,在这个阵中,任何尸邪都无法感受到阵外的其他一切事物。所以待在阵中的五具僵尸才没有感觉到阵外有几百号人正看着它们。不过,僵尸被隔绝的同时,也引发出它们的疯狂本能,现在对于它们来说,整个世界除了眼前这一个猎物外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且它们还本能地感觉到,这个猎物似乎很危险。以它们的本能驱使,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毁灭眼前这个猎物。僵尸的疯狂多少让农凡有些意外,不过他很清楚,自己用命修来的灵阳气是克制邪魔妖物的不二法宝,特别是尸邪一物,灵阳气对它们来说更是无敌的克星。五具僵尸并排蹦跳而来,在小小的阵中如同洪水猛潮一般,把农凡逼得无路可退。眼看就要被僵尸给逮到,农凡猛地飞起一脚,想来个故技重施,踢倒一个僵尸让其露出一个缺口好逃出包围。但僵尸却出乎意料往旁边一个侧跳,竟巧妙地避过他这蕴含着灵阳气的一脚,其余四具僵尸则几乎同时向前一跳,立刻把农凡给围住,没等农凡收回踢出去的脚,四具僵尸一把把他摁倒,接着四具僵尸右手起左手落,如练铁砂掌用手不停插砂子一般,照着被摁倒的农凡就一轮乱捅。“啊啊啊……”农凡的惨叫声也在这时响彻整个尸王会现场,看台上的各派掌门大多站了起来,有人大喊:“快停止考验,快救人。”这一声喊,立刻惊醒现场许多人,不是他们麻木,实在是事情来得太突然。农凡不过就跟僵尸过了两招,就发生这种惨剧,举办尸王会以来,败得如此快的新人还从来没有出现过。等众人醒悟过来,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小子玩完了。”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众人眼前一晃而过,朝着农凡所在的铁杵困尸阵直奔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这个黑影不是旁人,正是许秋原。方才他见农凡一脚踢空时已大感不妙,没想到转眼之间农凡就被僵尸摁倒在地,未等僵尸动手,他大叫一声:“不好。”在张小洛惊呼之际,已是人去椅空,朝着农凡狂奔而去。就在许秋原快要扑入铁杵困尸阵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重重地落在许秋原面前。这黑影摆出一副阻拦之势,似乎刚想说什么,却不想此时的许秋原一心想救下农凡,早已心急如焚,根本不理一切,他运出十成灵阳气,使出指路天门印就朝黑影拍了过去。黑影始料未及,没想许秋原竟突然出手,瞧他这招凶猛无比,似足了要拼命,黑影人心里一咯噔,在一瞬间奋起一掌,硬生生和许秋原来个硬碰硬。“轰”的一声巨响,这一招硬碰所爆发出来的劲力,竟让周围的人个个站立不稳,纷纷跌倒在地。“秋原,快住手。”许秋原使出全力的一击竟然被黑影人接住,他心下正在骇然,一听黑影的话,他稍微冷静下来,这才看清,出手阻拦他的人竟是石络佃。“石长老,你做什么?让开!”石络佃的阻拦让许秋原多少有些意外,虽然不知道石络佃为什么阻拦自己,但现在农凡命悬一线,再不救他就来不及了。许秋原暗下打开第三把灵灯,口气冰冷,看样子就要拼老命了。石络佃见许秋原想跟他玩命,急忙解释:“秋原,你冷静点,你的弟子并没有事。”许秋原闻言一愣,农凡都被僵尸来个群殴,怎么石络佃还说他没事?他疑惑地望向铁杵困尸阵,只见五具僵尸还在疯狂地用僵硬的双手捅着农凡。再仔细一看,许秋原不由得笑了。他向石络佃行了一礼,说:“石长老,对不住了,是秋原鲁莽,真是抱歉。”说着,他一转身,嘴边挂着笑意回到看台上。观看的人看见许秋原挂着笑意,不由得大奇,心想:“这老道怎么回事?怎么看着自己弟子处于危急之中还笑得出来?刚才不是想拼命吗?还有,石长老是怎么想的?怎么拦住这老道,不让人家救弟子?”许秋原一回到看台,张小洛一把就扯住许秋原的衣袖,着急道:“师父,你怎么回事?怎么不救师弟?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我以后就不给你做‘百香红烧肉’了!”说着,这丫头鼻子一酸,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许秋原看着张小洛,皱了皱眉,心里想:“这丫头竟然哭了,还威胁起我了,她与小凡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莫非,这丫头喜欢上小凡这小子了?”不管许秋原心里怎么想的,他还是用手拍了拍张小洛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丫头,你师弟没事,你仔细看。”张小洛闻言向铁杵困尸阵看去,五具僵尸还在不停地捅着农凡,她回头疑惑地看了许秋原一眼,见许秋原一脸微笑,显得相当镇定自信,又转而重新看向铁杵困尸阵。就在这时,阵里的形势突然大变,原本倾斜着身体用手捅农凡的僵尸一个个向后倒去,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后面给揪翻过去一样。众人大为不解,是什么东西把这些僵尸给揪翻的?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在僵尸后面,一个身影逐渐露了出来,众人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啊,这小子什么时候跑到僵尸后面去了?”“不对,这小子怎么有两个?”“怎么回事?”“我明白了,是分身术。”随着众人议论纷纷,黑影逐渐露出面庞,这个人,果然是农凡。让人惊奇的是,在僵尸前面也有个被捅的四分五裂的农凡。众人还在议论到底怎么回事时,只听农凡嘿嘿一笑:“好险,差点玩完了。”原来在被僵尸包围的一瞬间,农凡急中生智,想起了不久前才学会的分身术,他暗中掏出灵符,念了几句法咒,在背后留下一个分身后,接着他又暗中掏出一张隐身符,在脚踢出去的同时,把隐身符贴到身上,真人隐着身也跟着跳了出去,而留下的,只是用灵符所化的一个分身。他这一招,就连看台上那些前辈高人也被他瞒过,这其中当然有角度不好看不清楚的缘故,但能骗到这么多的前辈高人,他于道术上的使用,已经算是高手一列了。见到农凡没事,张小洛破涕为笑,这眼泪还没擦干,就笑着问许秋原:“师弟真的没事,他真的没事,师父,师弟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许秋原刚想回答张小洛的问题,身旁的白老道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差点没把我老道给吓死,这小子还真聪明,能在那一瞬间想出这种办法来,哈哈,真不愧是我看上眼的人才。我老道一定要让他拜我为师。”说着,他还故意瞄了许秋原一眼,那意思就像在挑衅。许秋原这一次却意外没动怒,他不理会白老道,转向一边给张小洛解释原因。白老道起初愣了一下,接着像是想到什么,又笑了起来。农凡用两种道术骗过了僵尸躲过危机,同时也为他争取了想对策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思来想去,总算给他想出一个制伏僵尸的办法,这才显了身。五具僵尸几乎同时立起,与此同时,它们也察觉到地上那四分五裂的猎物所蕴含的阳气愈来愈小,而身后不知何时又多了一股阳气,它们一跳转过身,发现这猎物与方才那猎物的阳气一模一样,虽然它们没有思想,但还是在本能的驱使下,一同朝着农凡扑来,只是这一次,比之刚才更为凶猛。农凡这一次不但没有后退反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大叫一声:“来得好。”话音未落,整个人竟也扑向僵尸。就在他与跳在最前头的僵尸即将接触时,他突然一纵身,跳到半空中,趁着落势,双脚踩在僵尸的双肩上,这一招,是天门功的八大招之一凤凰飞天。凤凰飞天字诀“踩”,其实是用来逃命的,说好听点就是一招金蝉脱壳招数,说难听点就是跳起来踩下僵尸然后逃之夭夭。但是农凡用起来则有些不同,只见他踩住僵尸双肩后,身子向前扑倒,他的目标是后面的一个僵尸,只见他一手按住后面僵尸的脑袋,一手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镇尸符,往僵尸额头上一贴,再运起双掌往僵尸身上一拍,把僵尸打得向后栽倒而去。僵尸这一倒,把后面冲上来的僵尸纷纷绊倒在地。而农凡则趁着拍出双掌后所产生的后力,身子往回立起,接着一个后翻,一下子翻到踩住的僵尸前面,不等僵尸有所反应,他运起十成灵阳气,照着僵尸胸口就是一拳。“嘭”的一声,这一拳势大力沉,把前面的僵尸给硬生生打得飞退而去。阵中阵被绊倒的僵尸刚直立起来,被退飞着而来的僵尸一撞,又倒了下去。农凡则趁着这个空隙,用脚在地上画了些奇怪符文。看到农凡的所作所为,看台上好几个掌门惊呼:“难道是阵中阵?这怎么可能?”所谓的阵中阵,指的就是阵中有阵,纵观天下阵法之中,几乎没有人可以做到阵中布阵,其原因很简单,阵法是以五行之道为基础,再以真气内力布局为根,一个再普通的阵法,其中所蕴含的奥秘也是无穷无尽的,但是阵法以其五行相生相克所成,又取一家真气为根,倘若在阵中再加一阵,那就会引起冲突,导致符阵失控。比如说,一个相同的阵法由两人所布,那阵法就会因两人真气功力的不同和布置细微上的差距而导致阵法威力的高低不同,这样的阵法不但会失控无效,严重的甚至还会危害到布阵人自身。所以想做到阵中阵,除非这两人可以心灵相通,还要同时布阵,不然想摆出阵中阵,那只是无稽之谈。农凡所画出来的符阵,就连那些在一旁观看的新人弟子也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风门阵”,是用来延缓对手行动的小阵法。但是他想在铁杵困尸阵里用,这未免也太乱来了。即使一直看好农凡的白老道也有些怀疑:“这农小子也太乱来了吧?在‘铁杵困尸阵’里又怎么可能再布出一阵?”坐在一旁的许秋原听着一笑,他笑的是,这些所谓高人的目光太短浅了,或者该说这些人的见识太少,总之,他有些嘲讽这些同辈高人的意思。四具僵尸转眼间就直立起来,农凡的一番急攻似乎把它们的本能也给激怒了,四具僵尸啸叫一声,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此时农凡早已画好符阵,一等僵尸进入风门阵里,农凡一声低喝,弹手射出一道细细的灵阳气进入到风门阵里。风门阵一经灵阳气所引,立即运作起来,只见风门阵里面狂风大作,远远看去就像一股龙卷风在阵内肆意肆虐。四具僵尸一进入阵中,身子如同陷入泥潭之中,举步维艰,原来迅猛的动作一时间都缓慢了下来。“真的是阵中阵!这怎么可能?”风门阵在铁杵困尸阵里成功运作起来,不但让新一代弟子大吃一惊,就连各派掌门和三位长老也被农凡使出的道法给震撼住。阵中阵也不是没有人使出来过,但那是尘封已久的传说,可是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农凡,竟然轻而易举就使出来,这怎能叫人不吃惊。许秋原在一旁看着心里偷乐,农凡无意中使出阵中阵这种小伎俩就把这些人给唬住了,瞧这些各派掌门吃惊的模样,许秋原还真就觉得面子增光了不少。其实,农凡所使出的阵中阵根本就与真正的阵中阵有着天壤之别,他是以灵阳气作为法阵动力的根本,与铁杵困尸阵动力的真气并不起冲突,而且,“铁杵困尸阵”是以五行之中的“金”道运转而成,也就没有相生相辅和相生相克的障碍存在。不要说在这铁杵困尸阵里用简单的风门阵,就是再复杂一点的阵法农凡也可以使出来,但那也只有天官门的人才办得到,换是其他人,就算本事再高,那也是做梦都办不到的事。四具僵尸一扑进风门阵里,行动速度立刻大受影响,以农凡的功力,风门阵也就只能支撑个一分几秒的时间,但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足够他再制伏一个僵尸了。只见农凡从怀里掏出一张镇尸符,接着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灵符贴在自己胸口上,大叫一声就扑进风门阵里,他胸口所贴的灵符,叫做木桐符,是用来稳定自己身形的灵符,这种符在一般人家里也可看到,大多是用来镇宅求平安的。被农凡这么一使用,木桐符的效用立即被放大。农凡进到风门阵里后,不但身形不受任何影响,就连速度也不见有一丝迟缓,这都是拜木桐符所赐。他朝着最近的一个僵尸奔了过去,抬手就想往僵尸额头上贴符,如果他成功了,这算是一个行云流水般的降尸过程,可惜,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即使行动再迟缓的僵尸,也绝对不可小窥。农凡这会儿扬扬得意,心里美滋滋的,眼看就要把镇尸符贴到僵尸额头上,没想到僵尸突然一声怪异叫啸,原本迟缓的动作突然变得极为迅猛,在农凡把灵符贴中僵尸额头的同一刻,僵尸的两只僵硬的手几乎同时捅中农凡的胸口。“噗”的一声,农凡胸口如同遭受到千斤重击,他心中一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则如断线的风筝,向后飞了出去。直到飞出风门阵,他才停住退势,重重跌落在地上。农凡捂着胸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就只差分离,差那么一点儿,自己就会被僵尸的手贯穿而过。这会儿他只觉如获大赦,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张小洛在看台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一见农凡受伤了,她又担心起来,回头看了许秋原一眼,说:“师父,要不叫师弟放弃吧,跟五个僵尸斗,对他来说实在太勉强了。”许秋原心里也明白,农凡的水平顶天了也就可以对付三个普通的僵尸,现在他在一个小阵中与五具僵尸同时相斗,直到现在没有落败还能制伏两具僵尸,这本来就是天大的奇迹,但也是他目前所能做到的极限,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还真会出人命。但是转而一想,这小子这几轮的比试总能使出出人意料的招数,自己又不愿意就这么让他放弃,再者,昨夜农凡说得那么坚定,如果这时候打击他,弄不好会让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彻底破碎。想到这儿,许秋原微微晃了下头,并不理会张小洛。张小洛见许秋原不同意她的想法,她也没辙了,现场这么多人在看着农凡斗僵尸,难道自己做师姐的喊停就停吗?再说了,这里有几百人,其中是女人家的用手指头都可以数过来,难道自己还敢再当一次万众瞩目的对象?想到这里,她是长气三叹,乖乖地继续看着农凡斗僵尸。风门阵的效用很快就要消失了,里面的三具僵尸已经蠢蠢欲动,只待风门阵一停止运作,僵尸就会立刻扑上来。农凡自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可是他也只有干瞪眼着急的份儿,在他原本的计划中,自己可不会在这种时候受重伤,现在受了伤,之前所想的那些制伏僵尸的计划都告吹了。真要归其原因,还要怪他自己轻视了僵尸,谁也想不到,在风门阵里被狂风拖延动作的僵尸还可以给他结结实实的一击。这会儿他还活着,那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很快,风门阵忽然发出一声“啵”的清晰声响,接着阵内的狂风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三具僵尸一恢复行动,发出一声怪叫,一同蹦向农凡。农凡大吃一惊,风门阵运行的时间比他预料的还要短,看着蹦来的僵尸,他的脑筋都快纠成一团,心中不住拼命地想:“怎么办?怎么办?快想出办法来,快想啊。”僵尸没两三下就跳到农凡面前,对于这个猎物,它们的本能有着隐隐的恐惧与愤怒,一进入攻击范围内,三具僵尸不约而同地伸出僵直的手,一把掐住农凡的脖子,农凡受了重伤,这一招来得快捷无比,他是连躲都没躲就被掐住,以僵尸的气力,农凡被三具僵尸掐得直翻白眼。“师父,你难道想看着师弟死去吗?快救他!”阵内的情况瞬息万变,只是那么一会儿,农凡就被僵尸给掐住脖子,眼看他都快翻白眼了,张小洛终于忍无可忍,朝许秋原怒吼道。也许是第一次见张小洛这丫头发脾气,许秋原没被阵内农凡的情况给吓住,倒是被张小洛愤怒的表情给惊呆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想了想,一咬牙,站起身来刚想喊弃权,没想到阵内的情况又发生了变化。只见被掐得奄奄一息的农凡吃力地抬起手,从怀中掏出一块黑糊糊的东西,对着三具僵尸就是一照,三具僵尸立刻发出一声怪异的惨叫,同时向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农凡一脱险境,气都不喘一个,趁着三具僵尸还未起身,他跳到一个僵尸身上,用一只脚踩住僵尸的喉咙,用脚尖顶住僵尸的下巴,另一只脚则踩着僵尸的胸口,接着他蹲下身,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镇尸符,朝僵尸额头上贴去。僵尸本能的恐惧,想立起身子来推翻农凡,但是任凭僵尸如何使力,就是不能立起身子。没等它再挣扎一下,已经被镇尸符贴个正着了。农凡一招得手,不敢再停留,接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大把灵符,向后跃开的同时把灵符扔到前面的地上。一落地后,他才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的汗珠如黄豆般大,不停地淌下。这一瞬间的变化,众人是看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众人才欢呼起来。“做得好,师弟。”“干得漂亮。”“好样的。”“一定要经过考验,我们看好你。”众人喊什么的都有,但都是对农凡的支持与赞赏,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师弟实在太出乎他人的意料了,没想到他在那种绝境之下还可以瞬间化险为夷,更是又制伏了一具僵尸,这场考验,对这些新人来说,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精彩。看台上的许秋原一拍大腿,心中早已兴奋莫名,农凡这一串行动实在太漂亮了。恶斗原来在生死关头,农凡想起了一直放在怀中的指灵符,上次对付郑素素耗尽指灵符内的灵阳气后,农凡就一直没去理会它,直到他学会了灵阳气,才在来沅陵镇的路上空闲时往指灵符内注入灵阳气,虽然他不知道威力能否比得上许秋原注入时的威力,但情况紧急,也由不得他多想。一用上指灵符,没想到真的把三具僵尸给震倒,他一见机会难得,也顾不上脖子上的疼痛和胸中的气闷,硬是憋着气对僵尸使出天门功的八大招之一扣虎上背。扣虎上背字诀“踏”,农凡用脚尖顶住僵尸的下巴,再踏住僵尸胸口,这一招,就是封锁僵尸直立而起的最简单有效的招数之一。这也就是刚才僵尸起不了身子的原因。农凡的这一切行动看似一气呵成,但实则已经耗费了他的所有体力,这会儿他看着其余两个僵尸站了起来,只得无奈苦笑,自己同时对付五个僵尸果然太勉强了。两具僵尸也许出于本能对农凡越来越畏惧,也许是感觉到自己的同类逐渐变少,它们竟犹豫起来,不敢再上前。就这么一会儿,让农凡得到一点喘息的时间。但是他也到了极限边缘,伤势的逐渐加重,还有气力的消耗,让他的灵阳气流失得更快。僵尸对人身上的阳气最为敏感,农凡身上阳气的迅速减弱,立刻被两个僵尸所察觉,对于猎物的变弱,两具僵尸一声吼叫,朝农凡扑了过来,它们的本能驱使它们,现在是收拾眼前猎物的最好时机。跳在最前面的僵尸还没跳出两步,突然脚下传来“噼啪”一声巨响,整个尸体就被炸飞到几米之外,撞在铁杵上才停了下来,后面那僵尸察觉地上有异,不敢再向前跳。只好在原地跳着对农凡吼叫,似乎十分恼怒。众人这时也发现了农凡刚才丢在地上的灵符,仔细一看,地上竟铺满了好几十张的雷火符,这些灵符虽然不会对僵尸造成严重伤害,但也可以阻止僵尸前行的路,真是想不到农凡这小子在制伏僵尸的同时还想到这么一招。这人日后绝对不简单。被炸飞的僵尸立起身子后,重新蹦了过来,也是对着农凡叫嚣不已。农凡现在是一动不动,全力恢复着灵阳气,他心想:“趁着僵尸还不能越过这片雷火符区,得赶紧把灵阳气恢复过来,不然这次真的没戏唱了。”僵尸过不了雷火符区,而农凡又在恢复着灵阳气,双方大眼瞪小眼,场面一时僵持下来。就在这么个节骨眼上,一具僵尸像是受到什么指示一样,忽然向后跳出几步,猛地跳到另一个僵尸的肩膀上,接着利用高度一跳,竟然跃过了雷火符区,跳到农凡面前。僵尸突然使出这么一招,把农凡吓得是脸色大变。僵尸一落地,立即朝农凡冲来,农凡连想都不想,撒腿就跑,嘴中还不忘骂道:“是哪个缺德的家伙在控制僵尸?王八蛋,卑鄙小人。”他这一骂,众人也跟着骂起来了,这些人都不是笨蛋,僵尸突然耍搭罗汉起来,这里面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看台上的许秋原和白老道更是难得的气通一处,两人“刷”地站起身,异口同声骂道:“是谁在搞鬼?出来!”两人这一喝,立刻让尸王会现场混乱起来,众人议论纷纷,左顾右盼,生怕身边突然多了个奇怪的陌生人。石络佃一看场面有些失控,急忙站起身来,大喝一声:“安静,大家少安毋躁。”这一声喝喊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把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听到石络佃这一声喊,众人安静下来,把目光投向石络佃,等待着他如何处理。石络佃回头向裘龙和苗问点了下头,二老立刻会意,闭起眼来仔细感悟四周情况。可是感悟了半天,也不见四周有什么奇怪动静。无奈,二老张开眼,对着石络佃摇摇头。石络佃也疑惑这次突发事件,以他这么多年的老资格,他当然知道僵尸玩起搭罗汉绝对是有人在搞鬼。但这人可以在现场这么多高人眼皮底下操控僵尸,那就不是等闲之辈。不管这人有什么目的,农凡的这场考验算是夭折了,有人操控的僵尸已经影响了考验的公平性。想到这儿,石络佃仰起手,刚想喊停止考验,却听到场下有人欢呼:“好厉害,又制伏一个僵尸了。好样的!”石络佃“咯噜”一声,把到嘴边的话给吞进肚子里,往农凡那边看去,有些吃惊。原来农凡不知何时又成功地制伏一个僵尸,现在铁杵困尸阵里就只剩下一个僵尸了,农凡这会儿正与这一个僵尸对峙,双方都不敢妄动。“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石络佃实在惊奇,那农凡本来已经是惊弓之鸟,怎么一转眼间他又制伏了一个僵尸,这实在是不可思议。听到石络佃的问话,身旁有人把刚才发生的事给说了出来。原来僵尸跃过雷火符区后,把农凡追得团团转,此时农凡的灵阳气连一成都没有恢复过来,他一边左闪右避,一边拼命地想法子应付。起初他还担心僵尸被人操控会对他的行动作出相应的反应,可是几圈跑下来,却意外发现僵尸还是跟原来一样,看来这个让僵尸搭罗汉跳过雷火符区的人也不敢肆意妄为,只是让僵尸跳过来后就放弃了操控。这么一来,农凡倒也不再害怕了,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普通僵尸,即使他现在疲惫不堪,身受重伤,也可以勉强一斗。仔细一想,农凡还真有点感谢操控僵尸跳过来的那人,现在被挡在雷火符区的僵尸不敢上前,而追着他的就只是个普通僵尸,要是两个僵尸在一起的话他还真没把握对付,可是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农凡又跑了一圈,后面的僵尸似乎追得很起劲,依然一边发着奇怪声响,一边穷追不舍。他回头看了一眼僵尸,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心中打定主意。急奔中的农凡突然刹住脚步,众人吃惊,以为农凡想放弃了,没想到等僵尸一接近他的背后,他突然向后一靠,“啪”的一声清响,与僵尸撞个正着,因僵尸来势迅疾,农凡勉力顶了几下后,才把僵尸的来势给顶住。他所用的这一招,是天门功里八大招之一的水流无声。水流无声字诀“贴”,是一招可以贴近僵尸而又不会轻易被僵尸所伤的招数。靠在僵尸的怀中后,农凡微屈膝盖,他比僵尸矮了半个头,膝盖一屈,脑顶门就只能够到僵尸的下巴,接着他用头顶住僵尸的下巴,每一次僵尸想张开嘴,他就往上顶去,直把僵尸顶得面门朝天,丝毫不让僵尸张开嘴。僵尸久久无法咬到农凡,似乎也烦躁起来,它“咔嚓”一声怪叫,向前伸直的两只僵硬的手往回一缩,想推开农凡,不料却推了个空。原来农凡把僵尸顶到面门朝天后,突然弯下腰,两手从自己裤裆下穿过,抓住后面僵尸的脚,往前猛地一拉,把僵尸给拉得仰面朝天,重重地跌倒在地。不等僵尸立起身子,农凡一转身,一脚踏在僵尸胸口,手上一挥,把镇尸符准确无误地射到僵尸额头上,僵尸便僵直不动弹了。制伏僵尸后,农凡坐在僵尸的肚子上,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但是他的内心却兴奋起来,心中不断呐喊:“只剩下一个,只剩一个我就可以通过考验了。”就在这时,被隔在雷火符区外的僵尸突然变得极为暴躁,似乎它也感觉到情况对它十分不利,它不再理会前面的雷火符,竟然挨着被雷火劈打闯了过来。每一次被雷火符劈到,僵尸的面容便狰狞一分,速度也愈加快一分,瞧着僵尸这气势,农凡是吓得脸色变了三变。没等他反应过来,僵尸已经穿过雷火符区,向他急奔而来,农凡一急,刚想站起身,突然胸口一闷,咳嗽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适才他顶了几下僵尸的冲势,对他伤势还是有些影响,这时心中一急,伤势立刻凸显出来。就这么一会儿,僵尸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不等他抬起头,僵尸双手齐下,这一下势大力沉,手未到,农凡已经可以感觉头顶传来一股巨大的压力。如果挨了这么一下,农凡非死不可。僵尸的这一下快得让农凡避无可避,这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牛头马面在向他招手,看到张小洛、柳雪菡、爹爹、爷爷、许秋原和许多许多的人离他远去。“自己就要死了吧?”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他把眼睛一闭,绝望地等待死亡的来临。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里突然闪出了母亲的身影,母亲对他笑着说:“孩子,你别怕,娘亲是不会让你背上弑母的罪名的,如果你能活着,以后一定要坚强些,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听到这句话,农凡浑身一震,这是母亲在被自己捅死前说的一句话,对呀,自己的母亲临死时也在安慰着他、支持着他,自己又怎能在这里就放弃了?不,自己绝对要通过这次考验,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未办,绝对不能在这里画上休止符。眼看僵尸的手就要把农凡的脑袋劈成两半,农凡突然暴喝一声,一掌推向僵尸,似要与僵尸来个两败俱伤,然而,就在僵尸的手刚碰到他的头发时,他竟然后发先至,先击中了僵尸。僵尸被他蕴含“灵阳气”的一掌击中,身子向后退了几步才停下来。这一掌把僵尸体内的尸气给击散了一半,即使是毫无思想的僵尸,也对这个恐怖的猎物畏惧了,它就这样停在几米外,看着农凡却不敢再轻举妄动。农凡则喘着气,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僵尸。他也不上前,双方就这么一直僵持不下。这就是石络佃看到农凡与僵尸僵持之前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