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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觅刚从制衣坊离开,掌柜便将图稿送到了林少禹手上。
此刻林少禹正和贺一棠从校场上下来,一身戎装,倒也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样子,和平时轻佻邪魅的做派完全判若两人。看到案前的桌上放着送来的图稿,剑眉挑起,微眯着眼睛,邪肆的笑道:“想不到这粗鄙女子,画画的功夫到是不错。”随手又翻了一翻,这十张画稿,风格倒是十分统一鲜明,无不是轻罗小扇、纤腰玉带的女子服饰,雅致却不失华贵,当翻到题着小诗的那一张时,林少禹面带惊艳之色,修长的手指拿起画稿,旁若无人的喃喃念道: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相见争如不见,多情何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
两行娟秀的字迹旁边,是一张轻歌曼舞的少女图,较之前几张或坐或站的美人图完全不一样。只见那少女足尖轻点,烟青色的罗衣笼罩在她周身,翠绿色的披帛从肩头泄下,淡雅绝俗,灵动间却又透着几分哀伤。仿佛是为了应那下半句“相见争如不见,多情何似无情。”
“哼,小小年纪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哪来的这些多情似无情。”林少禹在心中闷闷的鄙夷道。完全不知这只是江夏画完图忽然想到了古人的词,随便摘抄上去的,并没有任何表达情谊的意思。更不知,这首词一语成谶,日后到是变成了自己爱而不得的真实写照。
一旁的贺一棠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只定定的看着那林少禹手上的那幅图,若有所思。
林少禹见贺一棠眉头深锁,以为是他嫌恶这些女人家的东西,便恶作剧般的道:“舅舅,前几天制衣坊那边来报,说那个江夏正在筹备花魁大赛,要在制衣坊裁制这些衣物,还跟我约法三章,说在花魁大赛期间这些衣服的样式不能外露。哎,恐怕我要让她失望了。”
贺一棠收回思绪,并未多言,只面无表情的道:“别太过分就好。”
林少禹耸耸肩,不置可否。
贺一棠是贺家这一辈中,最小的儿子,贺老将军六十多岁才得这一子,但就是这唯一的一个儿子,却继承了贺家的血咒,如果找不到命里的那个“解药”,贺一棠不会活过四十岁。所以即使全家人对他百般爱护,贺一棠也一直是清心寡欲,不顾贺老太太的反应,常年驻守在外。
贺一棠只比林少禹大六岁,两个人的性格却大不一样。就像此时,他只是惊艳,却一字不言,而林少禹却想着要像逗弄宠物一般,逗弄江夏。
此刻正在瑶阁筹划操持比赛的江夏完全不知,已经被别人算计上了。而这次的算计,甚至险些让她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