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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评委之中除了那道貌岸然的林少禹,竟然还有之前一直在边境督军的贺一棠。也不知道林少禹是如何说服自己这位从不近女色的舅舅来这的,而且还是以评委的身份参加,江夏心中暗道不好,怕今晚的比赛结果,林少禹不仅会从中作梗,说不定还会怂恿贺一棠。
此时的江夏并不知,林少禹为了激贺一棠来见证他与江夏的赌约,甚至不惜用贺一棠自己都不清楚的那份情谊做要挟,逼自己就范。
第一轮的诗词,并不是清墨最为擅长的部分,所以江夏嘱咐她,并不需要太出头,只要维持在中等水平就可以。因为没有必要拿自己的短处去和别人的长处比,但话虽如此,江夏还是为清墨准备了几首课本上“经典”的诗,以应不时之需。
果不其然,今晚的主题也是十分的别出心裁,诗词的主题并不是什么吟诗赏景,而是要求即兴写一首诗,描述美人当前。江夏心下喜悦,之前为清墨准备的是李白的《清平调》,即是描写景色也是借景抒发对杨贵妃的钦慕之情,现在也算是歪打正着。江夏和清墨相互对视了一眼,清墨心下了然,便提笔在娟扇上写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清墨的第一套衣服也确实十分的华丽,倒是与江夏速来提倡的简约风不太一样。
鹅黄色的宽襟交领缎面小袄,周身不规则散落着金色丝线绣成的树叶图案,下身则是明黄色窄身高腰襦裙,同为缎面材质,但由于布料做了特殊处理,轮廓十分硬朗有型,腋下的腰带用了宝蓝色的厚质缎带,只轻轻的系在一侧。长发绾起,发髻处用了一个鎏金雕花的发冠装饰,又在发髻一侧加了一根白玉质地的簪子。这样一装扮,倒是呼应了诗中雍容华贵的意境。
很快,各位姑娘们写好的娟扇就被小厮拿走,一一呈现在各位观众和评委面前。人群中不时有窃窃私语声传出,无非是赞叹这些诗句如何如何之类的。江夏倒是并不慌张,只等后面两轮的比赛。
第二轮是乐器比试,江夏让清墨准备的是《荷塘月色》,有别于现在平吉城内各艺馆流行的高山流水,这首曲子轻快流畅,即便没有荷叶连连的景色相伴,但配上江夏为清墨量身定制的服饰,那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清墨上场时,也确实引起了一片惊艳叫好之色,纯白色的纱制交领汉服,层层叠叠,上面并无任何刺绣,只用绿色的染料在散开的裙摆处做了晕染处理,深深浅浅相互辉映,外面是一件月影纱的宽大外袍,袖子做了特殊的裁剪处理,十分飘逸,仙气十足。墨色的长发只用了一根浅灰色的纱制丝带松散的绑在脑后,并无其他任何多余的装饰。相较之前的一套衣服,整个人的气质都大相径庭。
清墨在古琴前坐定,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十跟如青葱般的玉指放在了琴上。随着轻快的音符流出,再加上珑翠阁四周星星点点的虫鸣鸟叫声,即便正值深秋,听得人们也仿佛身处在夏夜的荷塘之中,更甚者会觉得一股夏夜独有的清爽气息扑面而来。一曲完毕,人们都还未能从方才的感官中恢复过来。与之前两位或高深或低沉的音律不一样,清墨的这首《荷塘月色》清新动人,倒是在这一众姑娘们中间胜出。
坐在台前的林少禹神色复杂,余光掠过身旁的贺一棠,只见贺一棠面色平静,仿佛对这样的结果完全在意料之中一样。林少禹藏在宽大袖子下的手捏的更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