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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都是他最亲近、最思念的人,没想到还能看到他们。
无名散人看着云深,醉醺醺的眼睛里像笼罩着一层让人看不分明的水雾,他沙哑着对云深说道:“徒儿,过来,跟我走吧!为师带你去个好地方。”
云深喉结滚动,哽咽着问道:“师父,你要带我去哪里?”
无名散人长叹道:“去一个让你不再痛苦,不再纠结的地方。走吧!”
云深又看向小师妹,看向他的母后,看向那些自己的部下。他们却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就像一个个木偶一样站立在无名散人的身后。
云深朝前走了两步,又问无名散人道:“师父,小师妹他们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说话?”
“他们是因为见了你太激动,所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无名散人说着走过来就要拉云深的手。
眼看那只伸过来的手就要抓住云深的手腕,却冷不防被一道红色的剑光劈开。
云深回头看去,他的小师妹叶泽笙一袭红衣,额上朱砂,一脸妖艳却是面带怒容地盯着那个“无名散人”说道:“师兄,他不是我们的师傅。”
云深再看无名散人,那个所谓的师傅、小师妹,还有那些他所熟悉的人都开始一点点四分五裂、慢慢消散了。回头看时,连刚刚与他说话的那个红衣小师妹也不见了,四周一下子变得空无一人,眼前已是漆黑一片。
耳边传来墨修言忽远忽近的声音:“公子公子,快醒醒。你要挺住,可千万别被锁魂引给锁住了。”
“锁魂引”,墨修言这惊天的三个字,就像一道惊雷把云深彻底惊醒了。是了,自己只顾着伤心、只顾着怀念过去,差点忘了这几年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苦苦挣扎的目的了。他们在自己身上实施了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咒,就叫锁魂引。只要自己情绪低落,稍有起伏波动就会被它侵蚀入体一分,最后直至锁住魂魄,然后被它完全控制成傀儡,那么这些年来的挣扎就毫无意义。
当眼前开始渐渐清明起来时,就听到门外面叶红正在和墨修言争论着什么?
只听叶红气呼呼地说道:“哼!还神手御医?狗屁。连太子的病都看不好还敢说自己是神医门弟子?”
墨修言辩解道:“叶将军,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别这么咄咄逼人,我也想让太子早点好起来,回到帝都掌管全局。可是这……唉,算了,跟你也说不清楚。”
“你……,那你说,叶泽笙的事还管不管?既然已经得到她的消息,还要不要告诉太子殿下?”
叶泽笙有消息了?云深心念一转,不由咳了一声。立刻就惊动了门外那两位。
两人推开门,快步来到床前,墨修言又替云深把了把脉,面色不改地只说了一句:“公子的脉象好多了。”
别的就不再多说。
云深会意地笑了笑,问道:“叶将军刚才所说的有叶泽笙的消息是真的吗?”
墨修言道:“是的,我们派出去寻找叶姑娘的几队人马都没有任何消息,只有小楼他们那一队昨晚传来一点消息,说是叶姑娘在婳影手里,已经往帝都方向去了。”
“帝都方向?”云深皱起了眉,喃喃自语道:“他们带叶泽笙去帝都干什么?”
叶红挠了挠后脑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随口说了一句:“是啊!笙儿就是一个小女孩儿,带去帝都能做什么?又不是选秀?”
“选妃!”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呼出了这两个字。
早就听说皇帝要给云深太子选妃,这件事虽然还没有正式掰旨昭告天下。但是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心知肚明的,那道所谓的昭告天下的明文不过就是一个幌子,选什么样的人做太子妃,早就是由内部定好了的。
“太子殿下,笙儿不能去当太子妃,她她她……”叶红心里有话却说不出口,他不能说自己的侄女是个有怪病会啃人骨的小女孩子,万一进了皇宫再出点什么事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侄女叶泽笙是云深的师妹,而且早就不在人世了,他所看到的这个叶泽笙不过是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女孩子。
云深却只是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袖手旁观,更不会让她进入那个老虎笼。”
恰巧这时,魏文俊也来了。他年纪大,走路慢吞吞的,说话却还是中气十足:“太子殿下,我突然想起个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云深示意墨修言搬把椅子让他坐下说话。
魏文俊开口说出了一件事来,让几个人又吃了一惊。
“太子殿下,那日我照例按着时辰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诊脉,出来的时候,又被东宫总管太监王凤生叫去东宫给太……给那个人诊脉,发现那人的病症居然完全和皇后娘娘是一个症状,也是体寒虚弱,嗜睡。我虽然知道此事蹊跷,但又不能道破,只给他开了一个普通的药方就出来了。然而就在快出太子寝宫的时候,还看见一个小姑娘也进了太子寝宫,我当时没在意,只以为是服侍那人的宫女,可是直到那天我进闲云居,看到了太子殿下身边站着一个和那日在太子寝宫的小姑娘一模一样的女子时,我才觉察出哪里不对劲。可我又怕万一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人……”
魏文俊的一席话,让几个人都好一阵沉默,都想不出个头绪来。
既然东宫里已经有了预备好的太子妃,为何还要抓叶泽笙去帝都?目的何在?
太子有了,太子妃也有了。即使差那一道昭告天下的圣旨也只需要皇帝盖上御玺就好了。
“不用想了,扶我起来,我去帝都就是了。他们的目标是我,我不回去,他们是不会善甘罢休的,只怕到时候又要有无数的无辜之人死在他们手上。”
墨修言扶云深坐起来,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你,而不是别的,或是他们是觊觎皇位呢?”
云深浅浅一笑说道:“一个小小的云起国,他们还没放在眼里,他们要的是坐拥整个天下。”
“整个天下?”叶红眼睛都瞪大了:“他们是什么人?这野心也太大了吧?这天下大势,几十个国家,难道他们想一个一个全都征服了?真是痴人说梦。”
过了一会又疑惑不解地问道:“太子殿下,他们想坐拥天下禁锢算计你干什么?”
云深苦笑一下,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说道:“谁知道呢?或许是我命中该有此一劫吧!”
翌日,一行人启程回帝都。
叶泽箫则是带着林晨雨回晴川叶氏。
临行前他们来和云深道别。林晨雨又开始泪眼婆娑了:“公子,你一定要把叶泽笙带回来,她说过她会去晴川叶氏找我的,让我在那里等她。”
云深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让她出任何事情,一定会把她完完整整的送回晴川叶氏去找你。”
看着林晨雨和叶泽箫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云深也由逆风扶着登上了自己的马车。
即将进入马车的一瞬间,云深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这座住了一年多的闲云居。此次帝都之行,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到这里来。这里不止是闲云居,还有它后面的那座鹿鸣山,那是曾经那个不谙世事的云深太子殿下自小就生长的地方。多看一眼也好!
另一辆马车里,墨修言和魏文俊并排而坐,两个人各有各的心事,谁都没有说话。
逆风带着十几个护卫和叶红一起骑着马跟在两辆车的后面。
一行车马渐渐驶离了汐子镇,朝着帝都方向行去。
一炷香后,谁也没有注意到,汐子镇闲云居附近的一家卖水粉胭脂的店铺里,走出一个瘦瘦小小的青衣小斯,这小斯匆匆忙忙来到一条小巷子里,进入一个农家小院。不一会儿一只灰色的信鸽就飞上天空,也是朝着帝都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