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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志跑到门口守着他爹，想着若有好东西，他一定第一个截下来。
顾家妯娌两把菜一盘盘的端进堂屋，红烧肉，清烧排骨，红烧鱼，烧鸡，顾大伯买的烤鸭，油炸花生……
一样样的，比别人家过年还要丰盛，顾青志眼巴巴的看着，闻着那香味，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可他又要等爹，苦恼的他都要精神分裂了。
还好没让他等多久，顾大伯回来了，还扛回来一头鹿，鹿掉坑里被里面的竹刺刺伤了腿，顾大伯去的时候它正往上爬。
若不是腿伤了，还真就让它跑了，顾青志一看到他爹就窜出去。
“爹，你可回来了。”
说着就去翻他爹身上，左翻没有，右翻也没有。
顾大伯扛着鹿被他刺挠的不好走路，“小四，你翻什么呢！都要吃饭了，你怎么还不去。”
“一会儿就去，爹，你有没有带啥好玩的小崽子给我。”
顾大伯：“没有，哑妹那是碰巧捡的，能捡着一个都是运气，哪还能次次捡到。”
顾大伯说着绕过他就往屋里去，顾青志跟他后边道：“哪那你下次带我去吧，我自己去找。”
顾大嫂听到动静，一看是顾大伯回来了，忙去打水给他冲洗。
端着水出来，见顾青志还缠着他爹，便凶道：“顾小四，你再不知好坏，今天的饭你就别吃了。”
不能吃饭？顾青志吓的，也不缠着他爹了，哧溜就跑了，那架势，就好像有鬼在追。
顾大伯上山经常打到猎物，所以，这样的一只鹿也没让大家都惊奇。
他把鹿扔到阴凉处，鹿腿被捆起来了，也不怕它跑。
顾爷爷出来问道：“咋回来这么晚？”
顾大伯回道：“我往里面走了走，去看看前几天设的陷阱。”
“这鹿就是那里抓的？”
“不是，这是老坑里抓的，新设的边上到是有脚印，可没抓到东西。”
顾大伯边说话边洗了手，顺手把洗手水倒菜地里了，才往堂屋走。
堂屋里大家围成一桌，就等顾大伯一人了。
顾大嫂拿来几个酒碗，摆在众人面前。
顾爷爷道：“今天过节，我们爷孙喝几杯。”
顾青耀拿过酒堂子给顾爷爷满上，又要给顾奶奶倒，顾奶奶摆摆手，“我可不爱喝这东西，又熏又炝的。”
顾青耀又给顾大伯倒上，再给他娘倒，顾大嫂也不要，饭后她还要洗刷，醉了可就不好了。
胡氏也不喝这个，顾爷爷道：“青耀啊，你都十四了，来陪爷爷喝两杯。”
顾青耀长这么大没沾过酒，他对这东西也不感兴趣，不过顾爷爷说话了，他就给自己少少的倒了点。
顾青志见大哥都能喝酒了，就嚷嚷道：“我也要喝，大哥给我也来点吧！”
说着，把碗伸出去，顾大嫂拿着筷子就栓了他一下，“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
顾爷爷呵呵直笑：“就是，等你长到你大哥这么大了，不用你说，爷爷保准给你酒喝。”
被胡顾大嫂打了一下，顾青志本还觉委屈，听了顾爷爷的话，顿时开心了。
“那说好了，等我十四了，我陪爷爷喝酒。”
“好好好，爷爷等着。”
顾青松撇嘴：“小四，你除了吃喝，能不能说点别的。”
哑妹看爷爷他们喝酒，有些意动，爷爷他们每次喝酒都很开心，哑妹觉得，那应该是好喝的东西。
于是眼巴巴的看着，见没人理她，她拽拽胡氏的衣角。
胡氏低头：“怎么了，要吃什么？”
胡氏以为哑妹是想吃什么，自己夹不到才叫她的。
哑妹却指指顾青耀边上的酒坛子。
顿时满桌子人都笑了，顾青成道：“妹妹，那可不是好喝的东西，辣。”
哑妹比划：二哥骗人，爷爷和大伯那么喜欢喝，肯定好喝。
顾大伯端着酒碗凑到哑妹的鼻子下，“你闻闻。”
哑妹刚闻到那冲人的酒味，就把小脸扭到了一边，二哥还真没骗她，那么难闻，那爷爷和大伯怎么喜欢。
一家人乐呵呵的吃了饭，虽做了那么多的菜，可也仗不住人多，又个个是吃壮饭的年纪，最后，也没剩多少的菜了。
顾大嫂和胡氏两人收拾碗筷，顾青耀也被勒令休息一晚，他刚刚喝了点酒，第一次喝，脑子有些晕，于是，也就不强看书了。
哑妹伸长了脖子往外看，不知道杜承安什么时候来。
顾青耀一直读书，偶闲下来就觉得无聊，想起来许久没见哑妹写字了，便去问哑妹，“妹妹，你会写多少字了，都练的怎么样了？”
哑妹看看路口，没人，这才转回脑袋比划：我已经会写好多字了。
犹豫了一会又比划道：还行吧，杜承安有教我。
顾青耀觉得，他这个大哥的位子有点危险，也突然想起来妹妹以前有不会的都会来问自己。
这段时间没来问，他还以为是家里人交待让她不要打搅自己读书，却原来是有别人教了？
顾青耀笑道：“那你写给大哥看好不好？”
哑妹想等杜承安，可大哥难得有时间教自己，哑妹左右为难的还是决定让大哥看看自己写的字。
于是她跟哥哥进屋，顾家房子多，顾青耀每晚都要读书到很晚，所以很早的时候，顾青耀就自己一间屋了。
屋里床，书桌，书架，衣柜样样不少。
哑妹到了桌边，砚台里的墨都是现成的，是上午顾青耀没用完的。
哑妹提起笔就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顾念。
顾青耀微笑的看着，笔锋软趴趴的，却是比以前好多了，只是离好还差远了。
哑妹没读过书，又全靠自己自觉，能写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顾青耀又道：“那你再写个别的给我看看。”
哑妹皱着眉头，又在下面写到，杜承安。
顾青耀：“……这就是你说的朋友的名字？”
哑妹点头，放下笔比划道：是，他写的字可好看了，还教了我许多字。
“那妹妹，你现在还记得吗？”
哑妹点头，换了张纸，又拿起笔，一口气写了几十个。
见哑妹真的会写这么多字了，顾青耀真心的夸赞：“妹妹原来这么厉害了，我还不知道，你竟会写这么多字了。”
哑妹有些得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