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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交易和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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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间密不透风的幽暗密室,提供照明的光源,只有寥寥几根火红蜜蜡。密室里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真皮座椅。一个男人坐在上面,他披着黑衣,还有一头黑色短发,色彩深沉的几乎就要和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背后传来了房门被推开的声响,一股冷风窜入,刮得烛影摇曳。银白色的月光仅仅闪现了一瞬,便再度随着门扉的闭合融于黑暗。

    “晚上好啊,贝伦加尔”

    背对着门的男子头也不回,就这么说着。

    刚进入密室的人看上去比较年青,一张严肃拘谨的脸、深棕色的卷发,外面系着的是雪白披风。

    “你现在似乎很忙,瓦洛伦”

    背对着青年的瓦洛伦轻轻笑了下。

    “抱歉,很快就完事”

    一阵吮吸液体的声响持续了将近一分钟后才渐渐停下,然后是人体落地的声音。接着微弱烛光贝伦加尔可以看见那是个尚未成年的少女,她的颈脖上留着深深牙印,双目涣散,已是气绝。

    “没问题了,有事情现在就可以谈”

    瓦洛伦这才起身,往背后转去。他有一对鲜红的眸子,面颊苍白无血色,嘴角还留着新鲜的血渍。

    “我希望你加快袭击频率。”

    死徒有些疑惑。

    “还不够快?”

    “时间很宝贵,瓦洛伦。父亲不能一直让圣堂教会对此不闻不问,必须抓紧时间让阿尔贝里克被拖下台。”

    “好好好,我会的”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上的血渍。

    “不过我为什么非要待在这个简陋的破屋子里?贝伦加尔,你就不能给我换个好点的吗?”

    似乎是对居所有些不满,他抿着嘴扫视着这个冰冷的石室。

    “隐蔽性才是最重要的,你该不想被达米安揪出来吧?”

    “达米安大主教?他不是和你一伙的吗?”

    贝伦加尔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谁说他和我是一伙的?如果是,我还犯得着每次都偷偷摸摸找你商量事情?那个老头子可是个死脑筋,他只不过是上面安排过来质问阿尔贝里克的,要是发现我和死徒联手,保证翻脸把我逮起来”

    “呵,是这样啊。好吧,我明白了,还有其它事情要说吗?”

    “没了”

    他便不再停留,转头就走,在拉开门扉的那一刻,流溢的月光倾洒到瓦洛伦正勾起阴冷微笑的苍白面庞上。

    “别忘了答应给我的报酬”

    “不会忘的”

    然后是门重重闭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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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让人意外的客人”

    伊萨克面色阴晴不定,原因就是坐在面前的阿尔贝里克公爵。他带着捉摸不定的微笑,待在自己的对面。

    当他敲开房门时,伊萨克还以为自己和莉塔的魔术师身份已经暴露了,斯波莱托公爵是来抓捕他们的,他甚至都准备释放魔术决一死战了。可公爵并没有做出任何攻击性的举动,他让侍从全部站在门外,孤身一人进屋坐下。

    莫非杀死彼得的那一晚动作不够干脆?导致被阿尔贝里克发现了马脚?

    一想到自己可能犯下的失误,他就有些闷闷不乐。

    “公爵大人来找我们又是有什么事情?”

    “我是来找你们谈谈最近的城里的变故。”

    莉塔挑着秀眉。

    “哦?我不知道我们和那些事情有什么联系?您是说,我们就是吸血的恶魔?”

    “并不是”

    他先饮下半杯葡萄酒,再以带着诡异暗示的目光开口。

    “我相信,两位都是纯正的人类,不可能是什么吸血鬼或是恶魔之类的怪物。不过我要谈的是彼得。”

    “为什么要谈他?”

    莉塔·萝洁安收敛起来的寒意几乎在此刻全部释放了出来。

    “我听别人说,您和他有过一些冲突?然后他就诡异的发疯自杀,我觉得实在是很奇怪”

    “怎么?公爵阁下应该也知道了,彼得是在大庭广众下自杀而死的,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是和我有过矛盾,不过这还不能成为怀疑我的理由吧。”

    顶着她尖锐的视线,阿尔贝里克拉开了袖口,上面盘踞着一道道显现的符文,栩栩如生的形状和明暗的不断交替让人感觉就像是活物一样。

    “你应该明白了吧,我很清楚你用的是什么手段,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可以算是你们的同行不是?伊萨克先生还有莉塔小姐。”

    两人均是一怔,他们从未想到过公爵本人也是一位魔术师。

    莉塔似是无意义的将双手交叠,实则悄悄将魔术指环套入指尖。

    “那又如何?你要把我们抓起来?”

    “对我个人来说,抓住魔术师除去能讨好教会之外,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可言。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段,我可是很为无端的指控而苦恼,你们又在这不恰当的时机做出不恰当的事情,让我也不能当做没看见啊。”

    对于公爵的行动,伊萨克也有了心理准备,只要他敢呼叫卫兵或是释放魔术,他都能第一时间吟唱咒文,和莉塔一起制服他,然后以公爵为人质逃出安科纳城。

    “不过还是可以进一步商量的,两位先不要急。”

    他挥挥手示意他们放松警惕。

    “只要肯屈尊帮我一个小忙,你们做的事情我都可以当做没看见,之后爱走爱留我也绝不会干涉。你们说,这样的条件如何?”

    “你是在威胁我们吗?公爵阁下”

    阿尔贝里克以他们魔术师的身份为要挟,逼迫他们为自己服务,从他上述的话语听来,基本便是这个意思。

    “这怎么能算是威胁呢?只不过我们的一个交易而已,但如果你们拒绝的话,我也是会很难办的。”

    “你先告诉我们,你要让我们帮什么‘小忙’?”

    斯波莱托公爵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不是特别大的事情,你们只要把祸害安科纳的怪物处理掉就好。活捉或是就地斩杀随便你们,把尸体留下就行,这样我就能给市民一个交代。”

    他又略微停顿了一下。

    “我再额外给你们一些补偿好了,事情完成之后,你们可以问我来要一些小报酬,如何?”

    “我姑且答应你,不过公爵,我希望你记住。我讨厌被人威胁。”

    莉塔带有深意的与他四目相对,他将视线撤开,从座位上站起,重新系上摘下的披风。

    事情谈妥之后,阿尔贝里克就不再多留,很直接的推门而出。

    “真是让人厌烦的家伙。”

    她喃喃自语着。

    不过目前的情况是,阿尔贝里克已经知道了他们的魔术师身份,比起和早有准备的他死战一场,倒不如杀死那个死徒作为交换更划算。

    嘴上说起来是交易,但实际上还是被他威胁着协助,哪怕事后还有额外报酬,也不过是阿尔贝里克的掩饰而已。

    就算再怎么划算,被人威胁着做事,还是非常让人生气。

    “伊萨克,这个你先拿去”

    一把插进剑鞘的短剑被莉塔丢了过来,自己便顺手接住。

    “这个东西是?”

    “魔术礼装,不过只是辅助用的而已”

    所谓魔术礼装,就是魔术师在释放魔术时所使用的辅助工具,就像骑士作战要用刀剑、射手放箭需要弓弩一样。如果释放魔术完全依靠魔术师本人的能力,那么必定会有许多限制,包括魔力数量以及施法时间之类的。有了魔术礼装的协助,魔术师的作战能力便会更上一筹。

    魔术礼装分为两大类:辅助礼装以及限定礼装。

    辅助礼装只不过是纯粹为魔术师提供魔力支援的用品而已,可以大大提升魔术师可持续性作战的力量,有了辅助礼装后,魔术师就可以直接用礼装中储蓄的魔力释放魔术,而不必过早的动用自己的魔术回路。这种用品为了便于携带,一般都会做成普通的样式,比如书籍、匕首、魔杖之类的,制成衣物穿戴在身上也是可以的。就比如远坂时臣和间桐雁夜对抗时,他所携带的魔杖,就是辅助礼装。

    而限定礼装,则是拥有各类千奇百怪功能的辅助工具。限定礼装一开始就被限定了某种魔术的效果,也可以说是机能。它的好处在于不需要任何准备工作,不需要念咒语或书写符文,只需要输入魔力就可以使用。而且第二个优点,就算是魔术师本人完全无法运用的魔术,只要有相应机能的礼装,也可以靠输入魔力而使用出来。这种类型礼装的代表物便是肯尼斯主任所使用的月灵髓液。

    伊萨克将短剑从鞘中拔出,剑柄上镶嵌有绿玛瑙和红翡翠。剑身是用精铁所制,以魔力加固后更加坚不可摧,几道淡金色纹路从剑尖连接到剑柄。最底部有一颗小型配重球,护手两翼斜向前延伸,左右两侧被铸成尖刺的形状。

    “这是件不错的礼装。”

    “送给你了,伊萨克,对付死徒时应该很有用处。”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莉塔踱步走到窗前,看着开始下沉的太阳,开口说。

    “就在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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