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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夫人一直强调着苏兰若应是死人之躯,不该还活着,想必她心中有鬼,怕苏兰若找她报仇。
苏老夫人的脸色不太好,马着个脸:“兰若能活过来说明她命大,你还是收敛些吧!”
“就是,兰若那般可爱,能活过来大家应是欢喜,而不应该讨论她有无问题。”
说这话的是苏大少爷苏戎,他素来最疼爱苏兰若,他为嫡出长子,性情也像极了母亲的不骄不躁,亲和温柔。
苏三小姐苏沁在一旁嘟囔道:“还不是跟她母亲一个贱样,要不是她勾引颜二公子,嫁给颜二公子的就是我了。”
苏老夫人啐道:“沁沁,说话注意点。”
苏兰若觉着差不多了,便迈开步子,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朝着圆桌上的人一一行礼问安,今儿除了她爹不在,其他的都来了,包括她的三个姐姐,两个哥哥。
她爹苏志权常年在外出征,带兵打了很多胜仗,保卫了国家安全,也赢得皇帝信任,常常陪在皇帝左右,因此常年待在京城,虽然碧灵城离京城也就半个时辰的车程,但是他还是很少回家。
“六妹穿得如此单薄,小心着凉。”苏戎上前扶住苏兰若,关心地说道。
苏兰若笑道,一边回应着苏戎,一边又向着大夫人请求多添置两件衣裳,这寒冬极冷,她这单薄身子可是要冻坏的。
二夫人便坐在大夫人身边,听到这话,脸都青了,苏兰若这话分明就是在指责自己虐待她们,她低下头没有出声。
大夫人伸手握住苏兰若的手,果真是冰凉的,她转头看向身旁的二夫人略带指责的语气说道:“妹妹便是如此对待兰若的?竟也不多备些衣服,这孩子虽不是你亲生,但好歹也是老爷的骨肉,虽让你打理府中大小事务,但没让你亏待孩子。”
二夫人此刻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低着头连声说道:“是是是,姐姐说的是,是妹妹考虑不周,委屈了兰若。等午膳过后,妹妹便让管家去给兰若和红玉添置新衣。”
苏兰若这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身边是她的大哥苏戎和二姐苏益。
苏益也是嫡女,性情也十分温柔大方,样貌也是十分出众,但比起苏兰若还是稍稍逊色。她下月便要作为选妃入宫了,近日正在学习着宫中礼仪,姿态也越发端庄大气了。
“婆婆,姐姐,你们瞧,兰若身子冰凉,这可不是正常人所表现出来的。”二夫人还是不愿意放过苏兰若,“人死三日哪儿还有能够复活的道理啊,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无济于事啊!”
“二姨娘,若是您愿意给兰若多添置些衣裳,兰若的身子定暖暖的。”苏兰若抢先开口说道。
这话一说出来,二夫人再次无话可说。
一家人用膳期间极其安静,除了听见碗筷碰撞的声响,几乎再听不出其他的什么声音了。而云若烟一直生活在玄星界,那儿的食材做出的食物那是香甜可口,可不像这凡间的菜肴吃起来充满了粪臭味,她只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
“奶奶,母亲大人,二姨娘,兰若已经吃好,先行退离。”苏兰若站起身来,朝三人行了礼后便从屏风后走了。
刚走出合欢堂,苏兰若对着一棵楠木一阵呕吐,吓得红玉上前扶住她道:“小姐,小姐,您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
苏兰若摇头,擦干净嘴后说道:“不必,定是身子还不太适应,休息一下便好。”
一边走着,苏兰若便开始思考着三日前路遇截杀的事情,这件事她想了很久也没有任何头绪,直到见到二夫人她才觉得这件事应该有蹊跷,就算之前二夫人再怎么针对她也不会有想杀了她的想法,如今却想尽各种方法除掉她。
三日前正是上元节,这也是苏兰若第一次出门,去往南斋庵烧香拜佛,也是为了去瞧一眼自己的生母。可回来的时候,路过城外树林,就遭到了截杀。车夫将马车驾驶到树林深处后便将马车停了下来,接着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支箭便刺破轿帘穿入了苏兰若的胸膛,一箭致命。
而当日,红玉又正好因打破了厨房的一个小碗而被二夫人罚扫后院,因此没有跟着苏兰若一起前往南斋庵。
好巧不巧,那条树林小路近十年来就只发生过这一起命案,而且就死了她一人,更巧的是追查了三日都没有找到一丝线索,而就在此时,苏兰若又复活了。这一场阴谋像是专门针对她,似乎早已知道她那日会经过此地,也知道车中就她一人。
但是那位马夫是苏家的下人,下人众多,苏兰若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不太记得那人长什么样了。
“红玉,你可知那日送我去南斋庵的马夫是谁吗?”苏兰若问道。
红玉想了想,点头道:“那日的马夫是张大叔,我记得他,他右脸有一条疤痕,据说是小时候从马背上摔下来,然后被马蹄给踩的,可吓人了,那形状跟蜈蚣一样,我印象很深刻。”
这样一说,苏兰若倒是有印象,那日上马车时,那位马夫正是右脸对着她,她还好奇多看了两眼。
“你去将张大叔叫来,我有话要问他。”说着,也走到了偏院门口,红玉也不必再搀扶她。
红玉应了一声,便小步快走前往马厩去了。马厩离偏院也很近,只一墙之隔,常年可闻到马粪味。
苏兰若一边望着天空,一边往屋内走着,不知道她落入凡间的消息,她的两个属下是否得知,又是否到凡间来寻她了。她叹了一口气,拖着疲倦的身子推开门进了屋。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浮生阁此刻已遭遇了大变,她的下属不是死就是被囚禁了。
屋内的炉子还在燃着点点星火,发着微弱的热量,苏兰若伸出双手放在炉子前面取暖,静静等待着红玉带着张大叔前来。
过了一盏茶时间,红玉慌张地跑了回来,推开门大口喘着气说道:“不好了,张大叔自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