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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心不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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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平安夜。下午课不是很多,在办公室里雪菲那一帮女同事都在谈论这两天怎样过有哪些活动,多是有老公有男友的参与,所以大家都抢着提前晒幸福。“哎,你说要是以后圣诞节也能放假那该多好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其实教师这份工作和其他任何一份工作一样都不带有劳累或轻松的标签,而完全取决于你这个人。你可以让这份工作很轻松你也可以让它很充实。你可以把它当做一个养家糊口混混日子的工具你也可以用虔诚的态度让它成为体现个人意义的事业。所以是你决定工作的价值,而不是工作掌握你的命运。

    雪菲正在耐心地听学生背课文,并在他们书上勾画出背得不太熟的句子待背完后给他们讲解同时纠正不正确的发音。正在这时,李主任叫雪菲都她办公室来一下。又是这个李主任,每次只要她叫雪菲,绝对又是要“帮忙”。雪菲走后,大家又开始议论了:“李主任又是把雪菲叫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李主任就是这种人。”“哎,白雪菲就是太好说话了才总是被欺负。”“所以我说还是那句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白雪菲,这是这次周测成绩,马上要期末考试,因此要快点出这次的考试质量分析。但是这两天正好是平安夜圣诞节的,大家好像都有活动,你还没有男朋友应该没什么安排。你帮忙把这个分析赶着做了。”“李主任,让我加班可以。虽然这个不是我职责范围内,这本该你们教务处的事。但是学校需要,我可以帮忙。可是请您下次把公事和个人私事分开。我有没有男朋友圣诞节有没有个人安排是我的事,不要每次都以这个作为让我加班的理由。我已经帮您很多次这样的忙了,如果下次您还是这样,对不起,恕我无能为力。”白雪菲真的是很生气,在学校按资排辈她算个晚辈,平时加班赶着做什么这些领导当然不敢打扰脾气不好的长辈的清闲。而在晚辈中,大家都留个心眼,只有她傻里傻气地看不得别人找她帮忙请求的眼神。结果一来二去,大家都知道她好说话而且办事一丝不苟交给她的事绝对放心,于是像李主任这类只管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完全不考虑别人还得寸进尺的人就出现了。这个社会真的很无赖,它不会记住你的好,它只记得你可以利用。好人不见得有好报,反而有些人要把别人的好用到底非榨干不可。雪菲经历太多后,终于想到要摆明自己的态度捍卫自己。

    “白雪菲啊,你这说的什么话。”李主任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觉得失了颜面,非得说什么才能找个台阶下。“我说你啊,得把这冲脾气改一改,否则我看你这一辈子都难得找到个男的。”“李主任,看来我刚刚说的话您还没听清楚。我找不找男朋友那是我的事,不用麻烦您帮我费这个心。您以后也不要在拿这个让我帮您私人的忙。我们大家同在学校共事,虽然您是主任,我是老师,但是学校没有明文规定谁非得帮谁的忙。我今天是看着质量分析很重要又等着用,是帮事不帮人!我希望您下次不要再会错了意!”

    雪菲拿着数据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到了办公室,一个爱管闲事的同事凑上来“是不是李主任又找你帮忙啊?她怎么老是找你不找别人?”雪菲只好回应“质量分析等着用,一时半会又找不到人。”旁边的同事开始使眼色“哎呀,平安夜圣诞节的,大家拖家带口的肯定都有安排。你暂时单着,就多帮帮忙,不吃亏。”“是啊,吃亏是福!”雪菲苦笑着看着这帮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自己不想做还要议论这些做事的人。

    “天啊,马上快下班了。我的教案还没赶完。”不知谁说了句,立马又炸开了锅。女人真是情感单薄经不起折磨。“你不说,我还忘了这事,这个月又快过了。”“每个月都要交教案,你说烦不烦。”“是啊,我上课根本不用教案。这就是个形式主义,没办法。”“你上次开会没听领导说吗,形式主义害死人,但是没有主义更害人。”大家在怨声载道中赶着教案,只有雪菲一个人教案早就在每节课前写好了,因此她不用着急而是帮忙做着质量分析。一同事抬头一看惊呼“雪菲你又都写完了,太厉害了。快点把你的奉献出来分享一下。”边说着她边翻出了雪菲文件架上的教案,很快一些人围过来,“雪菲,你这写的也太多了吧,抄死我了。”“你就不会详略得当啊,你以为领导成天就读我们的教案不干正事了。”“就是,他们自己不都承认了这是形式主义么?”

    不一会,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喂,亲爱的,你到了门口啊,好,我马上就下来啊!”“喂,你没看见我在赶教案啊,再等十分钟!”“喂,老公啊,我赶教案都赶死了,就等你救我了!”……(你只要在一帮都是女人的办公室一坐,恭喜你,不出一两天你就能够在驯夫计上出师了。)

    突然一同事来到雪菲跟前,给她一苹果“雪菲啊,平安夜快乐,送你一个苹果。”“干嘛这客气啊。”“那个……雪菲啊,我还有一两个课时的教案还差一点点了,可我家那位已经等了半天了,你就帮帮忙,行不行啊?”然后做梨花带雨状。雪菲看她这样,只能点点头“好吧,把你教案拿来吧。”“雪菲,你这个大好人,谢谢哈!”“没事。”但是哪知道女人的从众心理是如此的可怕,很快雪菲桌上一边堆着苹果一边堆着教案,真是相看两不厌!

    顾婉店里,正忙着设计裁剪制衣。这时候,浩瀚和戴着圣诞帽的浩浩来接婉婉下班。一进门,浩浩就跑到妈妈面前炫耀,“妈妈,你看。”婉婉一抬头就看见可爱的浩浩开心地笑了。“浩浩什么时候变成圣诞老爷爷了啊?”“妈妈,你圣诞节要什么礼物啊?你告诉我,我好把礼物放在你袜子里。”“那浩浩想要什么礼物呢?”“浩浩想要今天晚上吃披萨。”这时浩瀚摸着儿子头,“那今天晚上爸爸妈妈就带着你去吃披萨,好不好呀?”浩浩兴奋地直点头跳来跳去,旁边的店员看着他都过来逗他玩。趁着这当,婉婉把浩瀚拉过来问“昨天你怎么没跟我说啊,我这手头还有事呢?”“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哪天不忙啊,如果不搞突然袭击,怎么能把你拉出来呢?你啊,就给自己放放假,今天我们一家三个人好好地玩一玩,事情可以明天再做。你看我不是赶了几天的工作今天才能提前下班!”“你呀……”婉婉和浩瀚彼此相望,眼里满是笑意。婉婉也让店员今天早点下班,然后一家人幸福地去过三人世界去了。

    雪菲赶着教案,好不容易抬起头活动活动脖子,才发觉整个办公室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她和小曹。“小曹,你怎么还不走啊?”“我教案还有一点了。”“你不是昨天还跟我说今天要去约会吗?要不你把教案给我吧。我跟她们补了这么多,不差你一个?”“不用麻烦了。我还有几个字了。行了,总算搞定。你那边要不要我帮忙啊。”“不用。你快点走吧。让人家等久了,不好的。”“那……我就先走了。拜拜。”“拜拜。”小曹也走了。雪菲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接着继续。

    “爸妈,菲儿打电话回来要我们不用等先吃,她晚点回。”纤柔妈妈把菜端上桌,招呼着爷爷奶奶吃饭。“真希望,明年圣诞节,菲儿能把她男朋友带回来。”纤柔吃着饭还在想着昨天的事。“纤柔,别担心。昨天你们不是看那个小伙子还不错吗?”瑞辰给纤柔加了筷菜。“是啊,听小张说,两个人还处得来。”奶奶说。“我孙女脾气好,和谁都处得来。”爷爷也笑眯眯地说。

    学校里教室办公室的灯一间一间地关掉了,最后终于最里边雪菲办公室的灯也关了。雪菲一个人摸着黑壮着胆走下楼梯时,发现只有她一个人了。等她走到大门口才发现学校大门早关了,连看门的师傅也下班了。她只好先折回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哪知道刚开办公室,一只小强正虎视眈眈地望着她。对视了一会儿后,她终于毫不迟疑地拿了叠报纸拍死了它。然后跨过小强的尸体。难道自己今天真的要睡办公室,一想到偌大的办公室就剩她一个人,她本来胆子就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办法。突然她想到自己手机里好像存了门房师傅的电话。

    “夫人,振皓少爷今天好像不是很高兴。”德叔给向任华端水的时候想提提振皓的情况。向任华仍在盯着文件看,不紧不慢地说“这孩子还是像小时候爱闹些别扭,两天之后他自己就会想明白。”

    陈师傅赶过来把学校大门打开了,很不好意思地对雪菲说“白老师,真不好意思啊,我以为老师都走了呢,没仔细看,就把门关了。”“陈师傅没事,今天是平安夜,大家都想早点回家。再说还害您为我跑了一趟。这是些苹果,祝您平安夜快乐。”“哎哟,白老师您太客气了!”

    第二天,大家教案都整整齐齐地交了上去,办公室里的人都感谢雪菲。这时汪婷对雪菲说“雪菲,昨天多亏你了。真是谢谢你了。哎,对了,我有个亲戚,他儿子在小米搞IT的,混得不错,一年十几万呢,高高帅帅的,1米8几,人特阳光,而且好像跟你是同一个高中。”“这么巧啊?这么说是我校友啊。”“对啊,就是你校友。要不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哎呀,还害什么羞啊。我是过来人,我可跟你说实话啊,这女孩子,青春没几年的,我可真心为你着急啊。你就听我的,没错。到时候,事成了别忘了请我喝喜酒啊。”雪菲被她说得一阵脸红,又不好拒绝别人的一片好心。再说这上面的条件还是很合自己心意的,不免有些动心。

    “进来。”苏慧秀推门进去,对振皓说“崔副总,这是总裁让我交给您的单子。让您按照这上面列的好好准备,到时送到吕总家里。”“你先放着吧。”看着苏慧秀还犹犹豫豫的,“小苏,你还有什么事。”慧秀走到跟前了,对着振皓的耳朵压低声音说,“副总,公司里都在传您马上要跟吕小姐订婚的事。您如果真的想追吕小姐,我建议您再买束花去,女孩子们都喜欢花,小说里百试不爽的桥段,绝对有用!”慧秀刚说完,就挨了一“爆栗子”。“我说,小苏你上班不好好上,净听人背后嚼舌根!”慧秀摸着脑袋“我这还不是为您捕捉情报好上报啊。您不要误解了我的一片良苦用心。我知道您最近心里不好受。可是人得要有粉又有丝!”“有粉又有丝?!”“就是说一个人得要有忠心不二永远挺你不断给你点赞的至交,就像我一样。也要有藕断丝连的朋友,就像您马上要结交的吕丽。我知道您不乐意,可是您装装样子没人会知道啊。不要搞得苦大仇深似的,我们也不好过呀。不就是相个亲见个人嘛,又不是去打怪兽,况且万一人家是一美女呢。”振皓摇着头看着“酥心糖”哭笑不得。

    下午第二节课下了,雪菲去趟洗手间。结果在洗手间中,正巧听见汪婷和另一个快要退休的老同事在谈话。“小汪啊,你今天跟白雪菲介绍的那个男孩子条件这么好,怎么从没听你提过,你可以留着跟我家丫头介绍嘛。”“哎呀,我随口打哈哈,你们怎么都信了。不过,你没看见白雪菲她那样,我随便编了一编,她在那儿掩盖不住的心花怒放,肯定是想男人想疯了。平时还装个什么清纯样,看着就让人恶心。”“小汪,你这话也不能这样说。不过啊,你看她二十六了连一个都没谈过。确实有点问题。”“就是嘛,我看只怕要成个老处女了呢。哈哈……”两个人笑着走了出去。留下雪菲一个人在门后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世上没有任何一种毒可以毒过人的嘴巴,它可以毫不顾忌地刺伤别人的心,然后任其血流成河却熟视无睹。雪菲走出来,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强忍出微笑,心中默念着“雪菲,不难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主任好久没到我们办公室来了。今天怎么有空到我们这儿来坐坐?”汪婷一进办公室就看见李主任坐在雪菲位上,知道肯定会有事。雪菲收拾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回到办公室。李主任见到雪菲就开口了“教育局要选区优秀青年教师,我呀第一个就想到白雪菲了,你看她平时工作兢兢业业的,就是可惜呀,天天跟这些不听话的小孩打交道又没有个男朋友,好好的孩子现在搞得脾气是越来越大,我又怕把她推上去了,人更傲气了。所以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说得一点也没错。你们同一个办公室也是的,怎么不帮忙给她介绍个,给我们学校也解决一个难题呀。”旁边的同事一听她这话,一个个立刻挤眉弄眼的。汪婷立刻接话了,“李主任,你不知道,我们也为她担心啊,这年纪看上去的确不小了。这不,我才给她介绍了一个,就怕她看不上呢。”李主任更加不怀好意地说“像我们做老师的又不是外面说的什么白富美,有什么看不看的上”拉过雪菲“雪菲啊,你说呢?”雪菲知道她们都在冷嘲热讽她一直忍着气没做声,没想到还得寸进尺越来越过分了。她只好绷着脸“多谢李主任和汪老师的关心,只不过没想到你们太为我这点私事劳心伤神了,我真是过意不去。”李主任连忙说“哎哟,都是一家人,还什么过意不去”“就是嘛”汪婷立刻在旁边帮腔。李主任还想乘胜追击,雪菲知道再不止住她这势头旁边的老师再一帮腔自己只会越来越难看,于是说“不好意思,我还要去班上辅导下学生,还有几个调皮鬼书没背。”李主任怎么舍得放她走,连忙拦住“哎哟,白雪菲啊,你啊就知道天天围着学生打转,还不如早点解决你自己的问题,知道的以为你是大公无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傻呢。”雪菲逃也不是又顾及着同事之间的情面,实在是不想把关系闹僵搞得日后不好看,正在两面为难之际。突然有人敲门,“谁是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