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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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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瑞辰约了崔振浩明天见面却又让他自己选时间地点,于是崔振浩特意选了一个很雅致的茶座,提前在那里早早等候。瑞辰当然是故意晚到,而且整整晚了一个多小时。就像凌晨给崔振浩打电话一样都是为了考验他。午夜打电话正是一个人睡得很熟很香的时候,一般人要是这时给吵醒了那火气不用说,不过有时迷迷糊糊的时候却容易显现一个人的本性。当时崔振浩不是立马接的电话,看到手机显示的名字,他首先让自己清醒三秒,并且清了清嗓子,尽量不让自己讲话时透着刚刚睡醒的语气以免不大礼貌。瑞辰午夜突击考察,崔振浩仍然能做到礼貌有加且有条不紊,以他的表现可以说前面几关都算是过了,然而今天这一关是最关键的可以说至关重要。

    瑞辰一落座就解释今天迟到的原因“不好意思来晚了,都是菲儿的妈为着今天谁洗碗非要跟我吵来吵去,你看这不就耽误了吗?”

    崔振浩仍然面带微笑表示理解“伯父,想要喝点什么茶?”

    “你帮我点吧,我不常来这种高级茶座。”

    “我看伯父喜欢龙井,这里的龙井还不错。”

    崔振浩对茶道还略知一二,比较内行地洗茶、冲泡、封壶、分杯、分壶、奉茶。平时应酬谈生意少不了这方面的知识,崔振浩原来还曾花过一些功夫特地学过。所以但凡学过的东西慢慢地都会内化到一个人的气质中。

    瑞辰品茗后开门见山“我知道你事务繁忙,也不绕弯子了。对于你们这事,我们家是不赞成的。”

    “伯父,不赞成的原因是……”

    “第一,你们俩认识的时间太短又没有任何感情基础,‘闪婚’里面包含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实在是不靠谱。第二,菲儿跟你可以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她太过单纯经历的事太少,可以说这一路是在我们一家人呵护下成长过来的。而且说实话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生意人,《琵琶行》里都说了‘商人重利轻别离’。做生意的不精明狡猾如何牟利?第三,据我所知,你们家财大业大,我们只是平常家庭高攀不起。婚姻讲究门当户对,这是被无数人认证的真理。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结合,也是两个家庭的磨合。所以,你们想在一起只是因为想结婚了这一个因素驱使的,可是结婚后有千千万万个不确定因素,那么这仅有的唯一因素显然是支撑不到最后!”瑞辰的话说的是头头是道句句在理。

    “伯父,您也听听我的想法。您的第一条提到的是‘闪婚’,闪婚之所以不靠谱,那是因为不成熟的想法一时冲动导致。我跟雪菲决定结婚也确实诚如您所讲是到了不得不结婚的时候也该成家了,虽然我们没有深刻的感情基础,可我跟她都愿意为了家庭而努力尝试。况且感情是不理性的容易消失殆尽,一个没有感情的婚姻虽然不算完美却也不一定不稳定还是看个人的把握。通过您这几次的多方考察,我相信您也认可我的为人。我跟她绝对是对家庭有很强的责任感,您应该信任我跟雪菲的品行!您说的第二点,那只是说明我们在工作时的状态做生意对待别人的态度,可是家庭与工作绝对是区分开来的,结婚后雪菲和你们就是我的家人!我真的很羡慕你们家其乐融融的家庭气氛!从小我父亲去世的早母亲又比较严厉朋友也不算多,我对亲情是十分渴望的,这种渴望别人是无法体会得到。我只会尽全力保护又怎么舍得破坏呢?第三点,也请您放心。我们家算不上大家庭,一般人家是一家三口,而我们家还只有我母亲和我。母亲的性格虽说强势,但我也是个有独立思想的人,况且到时候我会和雪菲单独过,这样也不会存在过多的牵扯。至于我和你们,我觉得相处的还是挺不错的。您说呢?”崔振浩也是一番肺腑之言,用他的真诚来打消瑞辰的疑虑。

    “我们家菲儿一次恋爱也没有谈过,不像你恋爱经历比较丰富。现在外面诱惑又多,你呢又是这儿要应酬那儿要出差的,即使你说不动心,可是现在的女孩思想多开放多先进,你的条件真可算得上万里挑一,如果现在我是个年轻的小姑娘,都难免要对你动心!虽然你刚刚说的是千好万好,可是那些都只是拍拍胸脯地纸上谈兵,谁都会!年轻人,现实永远都要比我们想象中复杂的多琐碎的多!还有就拿今天我跟菲儿妈的事来说,我们两口子那是结婚多年有很深的感情,可有时还是会像今天一样为谁洗碗这类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小事起争执,谁不想偷点懒多轻松一下,可事也要有人做呀。很多恩爱夫妻就是因为下了班累了一天哪个都不想弄饭洗碗导致成天争来吵去最后不得不以离婚收场,这种例子数不胜数!人家那都是有感情基础,能够在婚姻这个放大镜下看清楚对方的缺点同时,还能念着他的好他俩共同的经历共同的感情。你跟菲儿到时候可是做不到这点!”瑞辰对这件事仍然抱有不确定的态度。

    “伯父您考虑的很长远说的也没错。可是一件事做都还没有开始去做,难道就因为设想出来的种种担忧就不去做吗?我就挑明了说,任何结婚的夫妻都会面临您上面所说的这些问题,如果只是想想然后就害怕退缩,那么这世上就没有人结婚了!还是那句话,看各个人的把握,一个责任感很强很看重家庭又很会经营的人,我想面对问题应该不会困扰!小问题上大家慢慢磨合,我比雪菲大又是个男人,虽说有些大男子主义,可是既然有就得承受得更多更要对女人包容忍让。原则性问题那是一定要两个人好好的沟通。我很相信一句话,两个有思想的人在一起沟通是没有障碍的!”

    他的一番话听上去也不无道理。在回家的路上,瑞辰心里默默地想,雪菲之所以现在感情上是一片空白,她自己甚至包括家里的人也确实是因为前怕狼后怕虎考虑太多不敢向前迈步导致的。

    雪菲看父亲不愿就跟崔振浩见面的事多谈,只好事后去问崔振浩。崔振浩倒也不忙左右瑞辰他们的想法,却无意间拿出一张招聘宣传单,对雪菲说“上次你不是不愿意结婚后做家庭主妇吗?但中学老师的工作要花的精力太多还要坐班这样一来照顾家里的时间肯定相对少了。我同学就是上次你遇见的老王,正好在一所大学工作,正巧他们那儿急招一位英语老师,你可以去试试!”真的吗,实在太好了!雪菲一直都很怀恋很怀念那充满回忆的大学生活,并且对大学里那些学富五车的教授敬佩万分。现在有机会回到大学去,她开心极了,连崔振浩在说要找个机会跟她母亲谈他们的事都没听到。不过高兴过后她也担忧起来,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硕士又没出过国留过洋,大学门槛那么高,会要自己吗?崔振浩见她正忙着想自己的心事,才注意到她脸上的起起伏伏,于是一激将法就摆平了“怎么当了几年的中学教师,就不敢到大学里去闯闯,连试都不敢试了?”谁说老娘不敢试啊,是个机会就休想让它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自己没能力把握住那是一回事,可是抓都不抓,那就是傻子。说行动就行动,这几天雪菲抓紧一分一秒把当年自己专八、托福、GRE的复习资料全拿出来复习,这些当时舍不得丢的东西终于派上用场大显身手了!每天不到凌晨一两点哪舍得睡啊,做梦都恨不得在背英语单词,完全回到当时考GRE的状态。早上照点起床无意间瞄会镜子才发现由于熬夜过度脸上竟然很猖獗地冒出两三个痘痘,这是什么时候那顾得上它们在这里耍威风啊!

    总算到了去应聘的那一天,雪菲把精心准备好的一大摞简历资料整整齐齐地放在包包里。坐公交车的一路上雪菲看着莱恩大学的招聘广告,那心情是又激动又忐忑!等等,莱恩大学这名字怎么如此耳熟,好像听某个人提起过。雪菲想着自己一定是太过紧张了,莱恩大学,那是举‘市’闻名的第一大学,从小到大听的还少了。对对对,等下应聘的人一定会很多压力真的好大,于是赶快战战兢兢地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几个问题的答案又反反复复背了几遍。

    可万万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怎么接待室的门口一个应聘的人也没有。雪菲敲门进去,完全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大的仗势,竟然没有笔试,而且面试官也就一个,只象征性地翻翻了翻自己的简历后又很走形式地问了不好评定答的是好还是坏的一个问题——作为一名教师,你对英语教育的看法。不过雪菲是很认真地作了答。后来得知自己应聘成功的那一刻,直觉就告诉雪菲肯定是自己当时的这个回答给了那个面试官很深刻的印象才得到了她的认同与好感。

    此时此刻走出莱恩大学,雪菲还沉浸在对自己刚刚的回答甚是满意之中,结果一辆高级轿车停在自己的面前,走下一个年龄看上去很大的人,对着自己说“请问您是白雪菲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