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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胆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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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大队便到了江南,这个如诗如画的小镇。

    今儿的天气,亦无需披起披风,不凉。当地人酷爱穿着袍子。一层棉布,里面塞着一层轻薄的棉花,倒是看起来暖和,只是样式较为单一。

    男子的袍子皆为灰白素色,而女子的花色较多,袍子上还绣着各种花样,倒是手巧。

    他们正赶了个正午,龙钺带柏香去了镇里最有名的酒楼,点了几份小菜,看起来虽一般,但口感是极好的,惹得柏香多吃了一碗饭食。

    在后,他们回到了住处,是个不大却很精致的宅院。那宅院名为“冬意”。

    刚到时,柏香便问了宅名之意,才知原来是王爷的字。字的原由自然也是知道了的,柏香暗地里偷偷拿之与主人对比,不禁暗笑,那真是不像。

    后来龙钺知晓这事后,便把那小没良心的狠狠收拾了一回。

    “郡主,床已铺好。”一丫鬟欠安,道。

    柏香点头,让人出去了。她向来有午睡的习惯,龙钺也是知道的,所以才命人早早收拾好,好让她早些歇息。这些,柏香皆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试问,世间哪位男子如那人般,宠她如命。

    不感动是假,只是她不敢去感动。有些东西,碰不得,一碰便会落个万劫不复的下场。到头来,怕是自个儿伤心无地,悔恨无果罢了。

    后来龙钺亦问过她,哪时动心于他。柏香摇头,告之他,她亦不知道,可能是慢慢由无数次之感动转化了那一次之动心罢。当然,这乃后话,咱们还说谈谈现今儿。

    柏香不知怎的,今儿个她竟无半点儿睡衣,看着铺的整齐的床被,柏香不禁晃神了。

    “紫鸢姐姐可在?”

    话音一落,房门便打开了,一身素衣裹身的紫鸢进来。“郡主睡不着?”

    柏香点点头,伸手拉着紫鸢与她同坐下,笑道:“咱们出去逛逛可好?”

    都说江南景色秀丽,百花更是娇艳,深秋之景依旧齐放,她实着是好奇极了。于是乎,其此时正拉着紫鸢撒娇着呢。

    “你去同王爷说说,就说我毫无睡意,想出去溜达溜达。”

    看着这般娇纯可爱的郡主,紫鸢自然是拒绝不了的。于是乎,很听话的去了书房寻王爷。半柱香后,紫鸢回来了。

    “怎样?许了吗?”柏香拉着紫鸢,急忙问道。

    紫鸢点点额首,露出微笑。

    ***

    柏香换好衣物,随几个侍女去了大门处。一到便瞧见了冷皓,柏香回头望着紫鸢,便见其低着头,不做声。

    本想自个儿出去逛逛的,岂不知那人亦跟同,柏香心里有点不乐意了。那人在旁,她之身份定然是众人知晓了去的。那样,无论她做啥,旁的人自然是唯唯诺诺的,深怕得罪了于她,倒是无趣。其实柏香只想做个平常人家罢了。

    上了马车。

    龙钺放下手中书籍,搂过柏香的细肩,柔声地问:“真不困?”

    “真不困。”

    “嗯。”

    简单的对话下来,车上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别无杂声。

    龙钺专心地看着兵书,而柏香怀着好奇之心,一路上细细打量着窗外之景。

    “钺,好多花。”突然,柏香软甜之声想起,有些激动。

    他们来到一条广阔的街道上,而两旁皆铺满了各色各类的花,实在是美极了。她更是迫不及待想下去了。

    龙钺放下书,嘴角上扬,说:“咱们正赶到了花神娘娘寿诞之日。”

    其实是他一心安排的,原本他们是可早些日便到了的,而那几日镇里的人都在为之准备,聪明的香儿自然会察觉,到时便少了这般惊喜之意。

    “花神?”在京都从未听闻过,这不免有些好奇。

    “就是一些民间神话罢了。”

    “你知?”

    “自然。”龙钺手握着佳人一缕秀发青丝,放在掌中有意无意地玩弄着。

    “相传五千年前,江南只有男子,一日花神娘娘出来采摘百花,见着了这美丽的江南,便爱上了,但这都是男子,无子嗣去延续着美丽,于是花神娘娘便用花瓣制作了女子,她们拥有如花般的容貌,似花般轻柔动人。亦从此,花神娘娘便在江南居住了下来。”

    龙钺眼神含情脉脉地看着自个儿怀中听得如痴如醉的佳人,心里暗想着,想必他的香儿才是花神娘娘之作罢。旁的人哪能赶及之?

    “你是怎知的?这些仅是那妇人饭后之谈罢了。”柏香不是不信,而是很难相信眼前那人居然会听这些传言,倒也稀奇。

    龙钺低笑数声,溺宠般地揉着柏香的发顶。“有些东西无需我去打听,它自个儿啊,都跑来了。”

    “歪理儿。”柏香低头笑到。同时心生狐疑,这人真是外界传的恶魔吗?怎到她这儿就成无赖了?实在是怪矣。

    不知何时,车马已停了。

    “我在车上等你,你同紫鸢去逛逛,可好?”今个儿他有些事儿还未处理,而且这儿他放心,方圆百里都是他的人,为保护她而存在的人。

    柏香点点头。说实在的,她心中有些窃喜。

    ***

    “露湿秋香满池岸,由来不羡瓦松高。(摘自郑谷《菊》)”一身着白苎衣裳的弱冠男子,屹立在一片秋菊旁,倒是突显其素个文人雅士。

    看到此景,柏香不禁拿龙钺与之相比,果真,一比便就知书孰乃凡夫俗子了。果真那气质是如何摆弄都不及那天生的。

    就这时,另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摘自黄巢《秋菊》)”

    那女子身着粉红袍子,非上等,大概与那文人一般出于商家子女的。头戴一二珠钗,施与淡淡薄粉,五官秀丽,倒是个俏可人儿。

    “商四小姐果真才识过人。”文人对之作揖,儒文尔雅,举止适当。

    怎看柏香亦觉得少了些什么,不如龙钺那般看着顺眼。自然,柏香是未发觉自个儿这般失常的。

    商四小姐不屑一顾,仰着头,傲气地道:“哼,这些书上有的是,还需去摆弄才识吗?倒是李秀才你,没事就去衙门找个活儿来干,让你家老母养着你,你好意思吗哈?”

    话一落,那李秀才脸色顿然难看。再加上旁的人都看着,还是不是低声攀谈着,倒是让人实着难堪。柏香见此,很是不悦,但并未上前阻挠,毕竟素不干系着她。

    而那李秀才正准备离开时,便望见了不远的柏香,那神色,有愧于读书人。

    “姑娘,小生姓李,名唤秀才。”李秀才前来拦着了柏香的去路。众人也纷纷看过来,皆不禁倒吸一口气。

    柏香一袭白纱罗裙裹身,梳着简单的姑娘发髻,一支流苏金钗固着,再配上精致绝伦的五官,整个人素然灵气十足,让凡人不敢侵犯。

    “李公子。”她微微低额首,脸上毫无笑意。

    紫鸢在旁,小心瞧着,若那人再敢靠近便把他甩出十里远去,叫他再敢这厢无礼。而身后的侍从个个腰带佩刀,神色凶狠,蓄势待发。

    看这架势,可不是一般人家配得上的。商四小姐暗地打量了一番柏香,然后向着李秀才讥笑道:“李秀才,你可得擦亮了你的狗眼啊,你眼前那人儿可不是你我高攀得了的?”

    众人也一一点额称是。

    “我亦素平常百姓,哪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柏香看向商四小姐,小嘴微微一动,大家风范自然而然便表露无遗。

    李秀才哪听得进商四小姐的话啊,见着美人儿自然是不怕死得靠近啊。

    “小生冒昧请教姑娘的芳名及家住何许?”他可从来遇见过像仙女般的女子,简直是上天恩赐的啊。若能娶进门儿,可是上世修来的福。

    “大胆草民,竟敢这般无礼。”侍从见不过,便提声呵斥道。本想抓起来好生收拾一番的,但被紫鸢阻止了。

    但此话一出,那些有见识的人自然也就明了,原来是官宦之女。看着穿着修养,公主都有可能啊。于是个个心中暗喜,若今儿个碰到的是公主,那且不是碰了时运?必然大丰收啊。自然,未有人去同情那李秀才,因大伙儿皆知道,李秀才今儿个不死都是半残了的。

    而李秀才吓了一跳,急忙后退几步,差点摔了个狗□□。惹得众人嘲笑一番。但似乎这人被嘲笑惯了,竟还笑着看着柏香,那不敬的眼神让柏香很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