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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允娜问住,她这话是在嘲笑我吧,她看穿了我对郑超然的感情,对吧?
我讨厌这种被动,深深地厌恶着,可是我能做什么,耍阴谋,玩诡计,把郑超然骗上床,不,不可以。
生活不是小说,没有那么多肮脏与狗血,更多是死寂般的平淡,每个人都要屈服于这种平淡。
是啊,在小说的世界里,跌倒了都会有男神来扶你,做错了事也会有男神来帮你,你傻呆萌还会有男神来宠你。
可我的世界没有,只有干净的一间屋子,一张写字台,一本电脑跟一张床,过着的是嘴枯燥的日子,但是现在我腻了,我开始想,如果我的世界没有郑超然会怎么样。我真的该出去走走了,一个人的行走。
窗户外面传来鸟雀的叫声,明媚的阳光,以及小镜越发灿烂的笑容。
合上电脑,我走了出去。
推着小镜在小区里面走,怎么的说起了自己干过什么坏事来。
我:“我小时候用砖给邻居家的小鸭子造过房子,结果小鸭子全被砸死了。”
小镜:“我偷过妈妈的钱。”
我:“我讲过郑超然每个女朋友的坏话。”
小镜:“我在以前同学的鞋子里放过蟑螂。”
小镜嘟着嘴跟我得意洋洋地炫耀,我很嫌弃地躲开了她。“啊,你太恶心了!”
事实证明,做坏事会让人心情愉悦,即便是而后再谈起来,也会让人忍不住兴奋,我们两个调皮捣蛋的曾经让这一天开始变得明媚起来。
但是坏事说尽,话题变冷,我们各怀心思地继续在余荫里闲坐。
回想起刚才的话,小镜以前也有读书的吧?
“小镜,你有没有想过继续读书呢?”
小镜很意外地看着我,大约完全没料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吧。她沉默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开口。“情况不允许。”
怎么会不允许呢?现在社会上不是有残疾人学校吗?我想继续追问下去,可是小镜闪躲的眼神又让我把话咽回去,她不想提,我怎么能还去戳她的伤疤呢?
我用自己仅剩的一些钱给小镜买了奶茶,又把秋千架搬下来,看着她坐在秋千架上喝着奶茶,跟个天真无虞的小女孩般,尽情的享受青春,我的心情这样愉快,忍不住拿出手机来拍下这个画面。
小镜立即捂着脸,闪躲着镜头,却为时已晚。
“我拍到了!”
过去给小镜看,对着照片再看看小镜,她的脸好白啊,直接看还不是那么明显,但放在手机上就显得病怏怏的,我揉着她长长的头发问她。“你是不是经常不吃肉啊,搞得自己这么憔悴?”
小镜只顾低头看着手机,我低头的时候,竟然看到她在删照片,还好我反应快。“小丫头,你该不会是想以后走了什么也不给姐姐留下吧!”
不知道为什么,小镜猛地抬起头来,像是听到了什么震惊的消息般,原本就不红润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这反应我立即觉察出了什么,在她面前蹲下来,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儿。“你不会最近就要离开吧?”
想到这个可能,我的心就好像被丢在油锅里炸了。如果这个想法有一天会演变成事实,那就太可怕了。
在我的恐慌中,小镜努力仰着小脸儿对我笑了笑。“怎么会呢,姐姐你这么疼我,我舍不得离开你的。”
她讲的认真,但我却做不到相信,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即便两个人关系再好又怎么样,到最后还是会各奔东西。我跟小镜是这样,我跟郑超然又何尝不是这样?
我全身上下的钱也不过一百块了,我期待着晚上郑超然能够如我期盼的一般降临在我家门口,解我之难,救我水火。但是,我们之间的心有灵犀仿佛断了,他没有出现。
我不知道在跟谁较劲儿,就是不想先打电话给他,我跟自己赌,他几天会出现在这里。
第二天他也没有出现,没有消息。
之前不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但是这一次我慌了,想到在吉安郑超然遇见的那个女人,虽然现在已经远在宁波,但是他看那个女人的眼神不一样。
第三天的时候,我出门了。
我害怕这种等待了,无望的等待,感觉自己像个白痴,被动地等着郑超然偶尔会想起我的念头。
任性是什么,不是你有一万块的时候能拿出一块钱打赏乞丐,是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即便借钱也要出去玩。所以我用身上仅剩的几块钱去了宁波福利院做义工。
被封闭在房间里久了就想沾沾人气儿,把自己的体力榨干,没有了精力也就不会再去想那些琐碎的事情了。至于为什么选择去福利院,因为我感觉那里需要我,会让我觉得自己有存在感。
只是,在福利院做义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些事情,几辆黑色的车子停在福利院外面,有个短小精悍的小个子男人从第二辆车上走下来被迎进去,后面跟着两个魁梧的男人,应该算保镖吧。
他们走进来,从我们身边经过,被一个护工带路领进了院长室。
“我操,全是奥迪,这人来头不小啊!”身边的这个跟我一样来做义工的男学生惊叹一句,我也朝着敞开的大门外面瞄了眼,那个车标是奥迪吗?很贵很有钱吗?
我不知道,虽然我脑袋里装着很多东西,但是关于车子这一块,我不想了解,半点都不想了解。
院长室外,几个保镖被留在外面,那扇门闭的紧紧的。
后面做工作的时候我有些心不在焉,我讨厌世界上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好奇心是个非常恐怖的事情,一旦起了,真的能把人吞的骨头都不剩。
我一直跟那个男学生讨论这个人会是什么人,来做什么事儿。
男学生说:“总不会是黑社会老大吧?”
我耸耸肩,其实我也不是很相信这点,毕竟这个社会还是有光明的,没有那么多坏人出来招摇。
综合我跟男学生的对话,我们总结了以下几点。那个男的可能是大佬,或者土豪跟大老板,他来这里是为了收养孩子,找孩子或者做好事儿。
实际上,大佬跟院长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笑眯眯的,院长恭敬地把他送出门,之后福利院的大门关上了,院长发了通知要召开紧急会议,因为我是突然造访的,所以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可那个男学生被叫了进去。
在外面哄孩子,时光悠闲又漫长,无聊之余刷着自己的读者群,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们好像在讨论什么电视剧,我插了一句嘴。
——我最喜欢《盛夏晚晴天》里面的莱雪。
对原著小说没什么感觉,但是在看电视剧的时候,莱雪这个狠角色简直让我爱惨了,一个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手的女人,我完全被她的阴狠吸引了。我不认为莱雪做的有多过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是,喜欢就要去抢,哪怕现实中可能做不到,但也要痴心妄想自己能我行我素。
群里的气氛有些诡异,最近男二控男主控很多,但女二控似乎很少。
一些读者夸我威武,仰慕的、崇拜的表情,看着那些对我备受关注的ID,我没觉得开心,反而觉得讽刺。谁能想象的到,网上横行一时的我,在现实中是个连饭都吃不饱的穷光蛋?
在一边玩闹的孩子哭了起来,我把手机收起来过去看,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跟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在抢滑梯。
是,一般七八岁的孩子不会玩滑梯了。如果换做别人,一定会哄着大孩子让给小孩子,所谓护幼嘛,但是我没有这么做,我让大孩子先滑下去,小孩子我把她抱了上去。
这个世界的法则是弱肉强食,先到者得,哪里有那么多礼让,更何况是生存在孤儿院,斗争更是惨烈,学不会生存法则,他们也许连长大都办不到。
当我安抚好两个孩子的时候,报告厅的门打开了,护工们陆陆续续地走出来,跟着那个男学生跟我炫耀地笑着。
“你知道为什么我能进去,你却进不去吗?”我摇了摇头,他继续得意洋洋地讲:“因为我在这边做的时间久了,入了编号了,你才刚开始啊。”
勾着嘴角,我不以为然,一个义工也要算编制,这个编制还真的是……国家政策啊!
之后,他跟我讲了很多,我才知道,那个大佬来这里是为了拉赞助,而院长召开会议,是为了讨论下做什么节目来回馈大佬的赞助,毕竟人家投了钱过来,也是为了有个好名声,顺带推广自己的牌子。
听着听着心底就凉了,这世上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回去的时候,跟男学生一起离开的,但是那个男学生很好心地叫住我。“用不用我载你一程?”
我愣住了,看着他的视线不由变冷了。“你有车?”
“有啊!”他相当开心地笑着,走到福利院靠大门口的墙边,弯腰开了一辆自行车,拍了拍车座。“要不要坐?”
所有的疑虑消逝在他一连串的动作里,我眉开眼笑地看着他。“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