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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伤到卿卿。”葛青看见在地上一步步踱走,只有他小~~腿肚高的娃娃,手心全是冷汗。
“爹放心,白山修炼三年小有成就,简单的木偶符还是会控制的......卿儿还在药浴时,没人才开口讲话,那个口吻语气,加上她回来的异常举动。若不刺激,怕会继续装傻充愣。”路邺道,不加掩饰对阮白山行为的赞同。
路邺话里的内容含量,让葛青呆呆的站着看着,难以置信,这......这事。
“我......我才知道?我最后一个人知道,我竟然......卿卿竟然是可以说话的——”
当脚尖触地,后脚跟实打实落在地上的时候,仿佛有一股电流流便路卿全身,身体没有给她一丝惊叹、不安,欣喜,舒展任何情绪的机会。
恍恍惚惚间,漫步脚下,步履安然,这些感受充满了她整个大脑,她不断走,不断走,越走越快,越来越大步。
走着走着,已经表达不及她心中欢喜,只有跑,仿佛只有跑起来,才能抒发她大脑神经里充斥的欢喜。
奔跑的感觉,走路的感觉,这是什么,怎样的美妙感觉,是文字里描写的良辰美景、是繁花似锦、是大好河山、是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快乐......
她竟然走路了。
缓缓收下步子,不知何时,木偶符已经失去了控制,
她丝毫未察觉。
阮白山咬着下嘴唇,看着那边走的自在,跑得欢畅的小娃娃,他一点都没开心。
若不是为了让我爹进来,我才不会管你。本该蠢得学不会走路满月宴被别人嘲笑的。
他气鼓鼓的转身翻了个白眼,然后开心的朝路邺奔去。
这下他爹就可以看到他日思夜想的堂孙女了。
路邺言而有信,摸出令牌,让莫林和软白山一起去接路柳亦。
天际嫣红,将路卿绒绒的短发披上了一层金色,火灵子的火灵自吊着的发出明红耀眼的光芒,洒在地上的地毯之上,就像是初升的太阳,万物初始,普照大地。
她望着远远围绕着她较她欢喜过之不及的那些人,饶是极力抑制生理上的不受控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
在这个梦里,所有的感觉都太过于真切,就连路卿沉寂许久的内心,都掀起了涟漪。
不自觉的向为她高兴的几人奔去,脚上踏实的感觉催促她加快了脚上的步伐,心里的欢喜想要与人分享。
杜嬷嬷在葛青路邺两人前面到了路卿的跟前,相对于两人乱窜的情绪,她淡定很多,和路卿互相跑去。
仿佛远道而来,
这个慈祥的女人,差不多四五十岁的模样,眉眼温婉大气,眼角微微下垂,胭脂淡抹,口脂偏暗红但涂抹的极其的淡。
杜嬷嬷低头掏出丝怕,为一直盯着她看的路卿擦拭眼泪,瞥见她埋头抓着她衣服瞧的孩子,宠溺的笑了笑,为她梳理有些凌~~乱的鬓角。
今日小姐穿的衣服是一早备下的。郡主为未来的小主子亲手缝制了两件小袄子,一件少爷,一件姑娘。小姐着的是明红的那件。
路卿将头靠在杜嬷嬷的臂弯,这衣服着电视剧里才有的嬷嬷服,但是和那些朝代的衣服又又很多细微末节处理得不一样,透着仙侠剧里的飒爽感。
她嚅了嚅嘴,终究无言,将头窝进了杜嬷嬷的怀里。
在梦里的路卿拥有得太多了,极大的落差,很是让她介怀。
她想早点醒过来,这个梦做的太长的话,奶奶看着她一直沉睡,也会不安。
“小姐!小姐!小姐晕过去了!”
耳边一阵慌乱的声音,意识模糊的路卿恋恋不舍的想探头再看看这个美妙的梦境,却没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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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山拿着令牌将命令传下去,涿州各防守点就放路柳亦进了涿州。
淮阳外没有灵力封印,路柳亦御器融入涿州上空中的修真者,在漫天的人群中,御器往淮阳飞去。
刚到淮阳城外,路柳亦就收起飞行灵器,通过城门守卫的盘查,进了淮阳。
淮阳城内如今被州章封印限制了灵力,又被禁了御器马车等一众代步工具,路柳亦想到处于淮阳最边末的九里乡,太阳穴突突的跳。
来到一家灵器店,他挑了一个孩子玩的机械鸟,鸟的宝石眼睛是一个迷你收纳空间。
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他拿出乾坤袋里的制符的材料放在石头上,凝神静心,用自己的血代替灵力的作用,凌空画出了几张简单的飞行符。
没有灵力的灌注,一张飞行符只能坚持半个时辰,若是飞得快得话,三张符差不多可以到。
他从神魂海里将圆形状的金纹透明珠子取出来。这个珠子是芥子,是修为到达元婴之人才能从用神魂炼出来的灵域空间,灵域空间和收纳空间不同,收纳空间只能收纳死物,而领域空间到一定等级,可以容纳一个定数量的人。
他将芥子放在机械鸟的眼睛里,给机械鸟贴上一张飞行符的同时,进了自己的芥子。
机械鸟像真正的鸟一样,融入鸟群,朝着九里乡的方向飞去,没到半个时辰,机械鸟就会停在一个无人的地方,路柳亦换上一张飞行符,在继续飞。
就这样到第三张飞行符消耗了一半后,路柳亦在九里乡的入口处看见了自家儿子。
阮白山飞奔跑了过来,在他跟前开心的晃悠。
莫林在前,他们在后,往九里乡深处的路府走去。
“见到你的小侄女了吗?可不可爱,和路邺那小子像不像”他忽然笑了“这么小看不怎么明显,嗯......若是不喜欢笑的话那就像路邺那小子,若是爱笑的话就像洛之。”
“才不像洛姨呢!”阮白山鼻子放出‘哼’的一声“她一点都不好看,又丑还傻,一岁了都还不会走路,也没看见说话。”
“还长了很多~~肉,又肥又丑”他想起那个小娃娃肉节节,胖乎乎的脸,大大的眼睛,就像只肥猫一样,忍不住加了句。
路柳亦‘哎哟’一声“臭小子,不许这样说你小侄女,她才一岁,没有母亲,你是叔叔,要好好的疼爱她保护她。”
“我才不,她害死了洛姨,我讨厌她!”
路柳亦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阮白山抱着头咬嘴,不甘示弱的‘哼’了一声。
“都说了那么多次了,你洛姨是因为灵力耗尽,身体亏损严重才去世的。当时即便不生你小侄女,你洛姨也坚持不了多久。”
“哼,反正你就是喜欢三表哥,他的孩子,你当然向着。这不巴巴的求着我来帮你求三表哥让你来涿州看她。”阮白山翻白眼。
“臭小子——你家老子给义父提前打了招呼的,路邺哪儿早就知道我要来,你以为真的靠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那你为什么要我去要三表哥给你解除涿州的对你的限制令——真是的,承认小孩比你能干有那么难吗?”阮白山继续翻白眼。
“......臭小子!”
两人互不相容,忽然,路柳亦正色道“见到启阳和玉陀没有?”自他们发现归莲节开始,都没在昭国看见路邺。他们就猜到孩子入的是涿州的玉池,涿州州长有这个特权也不奇怪。
这次进了涿州的姓路的人只有三个人,路家嫡长子路华文,他,路启阳。
他们几人也是在洛之出事那段时间都未在路家,对此事毫无关系中的人,四处着人求情才进来的。
想到路华文,路柳亦摸了摸自家儿子的脑袋。若是他们找不到孩子的话......就将临济过继给徐笙吧,当时若不是她,昭国也不会毫不影响的度过那场宫乱。
“没看见,府门外倒是挤满了人,人太多我瞧不仔细,或许启阳侄儿他们被拒之门外了吧”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和葛青和洛姨三表哥又那么好的关系的。
“启阳那小子也是盼了许久了,我们到时候寻个机会给你三表哥哪儿说说情。”
“爹,你说错话了。”阮白山道,一本正经。
“是我,把‘们’去掉。”这种求人的事,当然得由年龄辈分适合的人,让他爹去给三表哥说情,多损威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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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出前山青黛寒,雁声遥下碧云端,料峭春风袭来,路卿意识瑟缩,想抱紧自己。
仰头望去,目之所及,皆是绿林郁葱,竹叶茵茵,连阳光清淡得都只有夕阳西斜的点点映红。
低头看向大~~片大~~片的草地,目光触及身体时,却是空白一片,只能看到本在身后的一片绿色。
路卿目光意识左右晃动,除了所见之景晃动,没有她的身体。
抛开其他,路卿的目光意识向前挪动,一片清澈见底的湖泊出现在了眼前。湖泊岸边几米长的水草搭进水里,随着湖水荡漾在水中曼妙漂动,水里游鱼无所依靠虚空般游动,惊起星星点点的荧光。
水里有东西,
随着水纹愈来愈广,一双巨大的长满了绿叶的鹿角率先进入了她的视线范围,大角鹿踏着悠然的脚步朝她走来,带起水花,落在在湖面上,开出朵朵金莲。
她下意识的往后面退了一步。
金莲耀眼透明,那个模样和她那日在天空看见的莲印一模一样。
大角鹿停在湖中央,身形越来越大,最终占据了半个湖泊,它再次踏步而行,鹿脚停留之处已在水上绽放的巨型金莲上,大角鹿踏莲而行,走出湖面,踏入空中,凌空信步。
巨型大角鹿忽然低头,与路卿目光猛地交汇,路卿凝神间,巨鹿凌空而下,巨大身形变为万朵金莲构成的虚影,直直穿过她的意识。
等到路卿惊吓回神时,再次看见的是湖中小鹿,荡起万千水花,开出朵朵金莲,漫步矜贵,走向绿林深处。
望着渐渐消散的大角鹿,路卿耳边回响一个声音。
“路卿”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和她如今差不多高的女子,大致着红白的衣裙,看不清年龄,看不清模样,形体时而透明,时而真切。
路卿抬头,试图捕捉她双眼的位置,听见她道“初次见面,我是路卿。”
路卿滞愣,意识忽然变得沉重,往黑暗中坠去。
“恩......醒了,路小子,按老衲的方子,养几日,还是活蹦乱跳的。”路卿睁开双眼,望着和尚逐渐清晰的脸孔,意识散开,想起梦里有人唤她,或许是在介绍她自己。
如今梦里梦外,云里雾里,她歇了深究的心思,有时她看了玄乎的故事,也会做诸如此类的梦。
“无恙大师,小儿这次病症,不是摄魂幡的话,可是阴阳宗?”路邺上前相询,随无恙大师出了房间。
卿儿这次魂魄几乎被扯出体外,实在让人担心,是不是有人在暗中迫害。
无恙大师摇了摇头“老衲也觉得很是怪异,倒是孩子的神魂如今和身体难以完全相融,长久下去,今后怕是难以修炼了。”
如此好的天赋不能修炼,实在可惜。无恙大师心觉遗憾。
云端之上,许祯轻挥袖,躲在云层里的女子被摔了出来。
她拍拍手“轻点轻点。”
“你入她梦了?”
“她磨磨唧唧的,我看不下去了。这么好的生活还不当真。”她说着挑唇撇头看着许祯眨眼“我让她分不清是不是梦,可不会影响她的思维或者命理吧,但是也算和她好好打过照面了”她轻笑。
“三日时间到了。”许祯道,挥袖,空中出现了一个门,里面漆黑一片,前途未知。
“嗯呐...我知道了。”她刚准备往下跳,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着她“你确定她活过二十一岁,我这躯体命理就会改变,我就会和她换回本来的位置?”
“是。”许祯神情冷漠,抬眼看着她。
那双眼睁开要多冷漠就有多冷漠,路卿知道他是不耐烦了“哎呀哎呀,不就是要回你这一世的身体里吗,这么着急。你说,这一世你叫什么,我倘若真能回来过二十一岁后的人生,好来找你呀。”她说着笑吟吟。
那知许祯冷眼挥袖,她被他推进了空间门,看着越来越小的门和视野,她贪恋的看这许祯,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得争气活过二十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