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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煌的凤仪宫内安然平静,谁也不会知晓里面的皇后此时多么的面目可憎。
“锦容!她说的可是真的?”皇后望了望底下跪着的女子问着身旁的锦容,语气里夹杂着强忍的暴怒。
锦容看着那地上跪着的女子,也是气的咬牙切齿,却平静的说道:“请皇后娘娘相信奴婢,奴婢婆家早就不要奴婢了,奴婢可依靠的只有皇后娘娘,又怎么会做出对不起皇后娘娘的事情。”她诚恳的说着,脸上适当的露出一种惊慌被冤枉的表情,身子微微低了下来,说实话锦容也是怕的,毕竟如今虽说如此,只是到底真相为何,她比谁都清楚。只是,她还是期望皇后不会过度追究,甚至是渴望。
而此时屋外的宫女却传话来,说是韩辜和言九到了殿外,锦容突然慌了。她看了看满脸杀意的皇后,才想起皇后的那句话——宁杀错不放过!
双腿突的一软,这言九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对言九早就像是对待亲生子一般,这样可爱玲珑的孩子就要在今晚香消玉殒了吗?想着她给地上那人了一个狠毒凌厉的眼神,怎么自己这么多年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养了一头白眼狼在自己的身边,若是言九有半点好歹,她一定要拉着这丫头一起垫背。
“娘娘,我……”这地上跪着的正是言四,她悠悠的看了一眼那锦容,看见了那眼神突的又收回,她也只是想要一个伟岸的前途,不想出宫之后只是一个农家愚昧的农妇罢了。只是为什么这次她针对的是言九,因为她不喜欢她,也因为她确定言九就是那个柔妃的女儿,她跟言九住在一个屋子里早早就看见了她那独特的胎记,她本来不觉得什么,直到一日她听见宫女们闲聊时说道,当时柔妃因为那个胎记被称为火莲仙子的转世,才突然醒悟。
皇后看了看她说道:“长姑带她到屏风后去。”这是言四的要求,毕竟韩辜是亲自带她长大的姑姑,她不希望韩辜对她失望,她对韩辜的心态跟对锦容的不一样,她更在乎韩辜怎么看她,因为她把韩辜当作亲人一般看待。
片刻,韩辜牵着言九缓缓的走了进来,屋内的烛光微微的闪动了一下,皇后如今再看见这言九那个粉雕玉砌一般的小脸与那个柔妃还真有几分相似,不由的更加恼怒,愤然回头看了看那个有可能背叛自己的锦容,目光炯炯,刺痛人心。
“韩辜!”
“言九!”
“参加皇后娘娘。”两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皇后起了身,向前走了几步立在了言九面前,冷声说道:“言九?来起身让本宫好好看看。”她那金边护指竟深深的在言九的小小的肩膀上扣着,言九吃痛,却依旧保持微笑,起身抬头,自然的看着皇后,没有半点恐惧,因为那些所谓的恐惧早就在上辈子用完了,死过一次的人,哪里还有恐惧这个词汇。
皇后仔细的打量了她许久,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你是几月生的?”
“开春的第一个月,具体的时间奴婢不知。”
“哦?我怎么听说你是除夕时刻出生的孩子?”
“那可能是皇后娘娘听错了吧。”言九脆生的说着,皇后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像是开玩笑的说道:“今日有一个你的玩伴说你有一个独特的胎记,我很是好奇,能不能让我看看。”她始终维持着自己的仪态,那头上的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随着烛光摇曳,看上去她依旧优容华贵。
言九笑道:“这里还有公公在,言九怕是不能,要不皇后娘娘将公公们撤了吧?”她说着粉色小脸上的两个小酒窝浅浅的露出,可爱中一丝灵动。
皇后很快就撤去了周围的太监,一只手搭在言九的左肩上轻轻拉开,只看见一片黑乎乎的东西,她眉头紧蹙,问道:“你这里怎么是伤?难不成有什么不能看的?”言九立刻笑道:“是言九今日不小心,跌倒在了火盆里,将这左肩砸了进去,但是娘娘要看的那个胎记是毁了,我可是跟娘娘说它的样子。”
韩辜紧张的看着言九,心想这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一会会不会自己把自己坑了?
“你说说?”
“上面是一个梅花,还是红的。”
韩辜一听,那颗心突的就放下了,却转而就见那门被人关上,皇后返回坐在了她的软榻上冷冷的说道:“你以为我会信吗?想必你自己知道你的身份,才会如此吧?”
言九一脸无知的问道:“言九不知请娘娘明示。”
“你不就是柔妃那狐媚生下来的女婴,要不然你怎么会悻然收下柔妃绣给自己女儿的香包?”皇后说着,眼睛都懒得抬一下,既然知道了,干脆就杀了得了。
言九朗声道:“奴婢从来未曾收到过柔妃娘娘的东西,不信娘娘可以来查查。”
而这时那屏风后的言四却悠悠的笑了,心想毕竟还是个孩子,竟然这么容易就被她摆了一道。
皇后见她不死心,笑道:“那给你一个交代吧!”
那个长着凶相的长姑检查了言九周身并未发现那个言四所说的绣着景秀上河图的香包,看了看皇后,皇后示意她去饲佛处检查。结果依旧是没有,听到众人回报,皇后看了一眼,屏风后的那人,哼了一声,仿佛是觉得被人欺骗了一番。而此时锦容突然跪倒在了地上,哭着说道:“奴婢伺候娘娘多年,想不到今日却被如此冤枉,若是娘娘一定要认为言九就是那柔妃的孩子,锦容我只能以死明志。”
“锦姑姑,你在说什么?柔妃娘娘不是生的是个狐狸吗?”言九很是吃惊的问着,看了看那皇后又朗声道:“难不成当时生的是个公主,真的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皇后娘娘会欺骗世人。”她说这话的原因无非是——当时跟皇帝禀报柔妃生的是狐狸的就是皇后,而非他人。
皇后不可思议的看着言九,心想这小姑娘明显是话里有话,想不到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机智。
言九看似有些害怕的拉住了韩辜,怯怯的说道:“我又不是狐狸为什么娘娘要说我是柔妃的孩子?”韩辜摸了摸她的头发,无奈的叹了气。
“来人,将红枣汤拿来。”皇后心想也不用找什么证据了,这孩子不能留。
言九看着那红枣汤,前世的种种涌上前来,眼看锦容就要冲上前去夺过红枣汤一饮而尽的时候,那人可算是到了……
“母后,你……”太子好巧不巧的拿着一篮子吃食走进了后殿,因屋外的人被皇后退去,他便也没有通报就直接进来了。一推门看见这样的景象,跪了一地的人,还有那一碗他再熟悉不过的红枣汤。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皇后,径直走到了言九的身边,用着极其和蔼的声音问道:“说好了今天和我下棋怎么来我母后这了,走!”
他的举动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同意,拉着言九就往外走,走到屋外时冷声问道:“我当时也记得柔妃生了一个狐狸,怎么?母后要为柔妃平反,那我现在就跟父皇说。”
皇后听见气急,但是她跟太子的关系早就破洞多多,她无论怎样都不能因为一个宫女再给这关系上加上一刀,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子扬长而去,而这时令安匆匆又返了回来将一个香包递到了皇后的面前轻声说道:“太子殿下最近发现有婢女和侍卫私通,请皇后明察,这是证据。”
皇后看着那个绣着景秀上河图的香包,又看到上面用红字绣着的言四俩字,怒气横生一把将香包丢给了言四,冷声道:“送去章姑姑那里,让她随意安排。”
而这些事情说来也巧,言九本来是一副好意在言四给了她香包之后立马在令安前来传达说太子晚上请她下棋的时候将香包递给了令安,还特地在上面绣上了言四的名字,而这私通一说也是太子带走言九在路上想出来的,又或者说,言九此生信不得任何人,所以她才不会送无名的香包。而既然已经知道是何人而为,哪有怎能放过她,就顺带提醒了令安那香包可送给那侍卫没。这太子主仆在皇后屋外停留的那一刻早就听见了这香包,两人也是聪明人,一点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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