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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平利目光直直的看向一旁还若无其事的白起聪,那眼光似乎想要将此人看出一个窟窿一般。
这燕国和夜北的联盟在燕国也只有几个上层人知晓,就连燕国皇后都尚且只知道部分,而眼前这个少年似乎像是看见了他们达成联盟了一般。
“这位是?”他此时对这个小少年倒是起了浓浓的兴趣,便注意起了他的名字。
“哦,齐使,他是我的嫡四子,唤作白起聪。”首辅对于自己儿子脱口而出的这些个话也是心惊的很,对于夜北和燕国的结盟,当时他也只是和皇帝谈过,但是即使如此他们也从来不敢确定。
毕竟当时瓜分夜北的时候,这燕国可谓是积极的很。
齐平利握了握手里的白玉杯,看似平淡的将自己的疑问缓缓问出——“白公子从何得知我燕国曾与夜北结盟?大家都知晓夜北与燕国可有世仇的。”
白起聪笑道:“其实,我只是猜测,但是大人这么费劲心力的去解释未免……”
“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朗说着,一抬眼就看见自己的老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随即默默的开始拿着糕点装作一副无味的样子。
右提督向来是一个将中庸做到极致的人,在他而言,人都是可以不用得罪的,事都是可以有转机的,锋芒不露才是胜者。所以他对于白起聪锋芒太露并无好感,并且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参与此事。
他示意了皇帝,说着是不是可以安排歌舞,皇帝看着整个场面也是极其尴尬,倒是容许了。
“燕国的九塞歌是我认为最好听的歌谣,不知道齐大人可会哼唱?”蒋君晨举着手里刚刚换杯的清酒顺势敬了坐在他身旁不远的齐平利。
齐平利摇头,心想着——九塞歌?这皇子懂的可真多。
“九塞歌是个什么歌,其中可有故事?”问话的人是太子,他独自喝了两杯酒后,微醺的靠着身旁立在身边的令安,令安则用手微微的扶着他要倒不倒的身子,显得很吃力。
这时站在华成玉一旁的言大微微笑了起来,华成玉问道:“怎么?莫非这九塞歌你听过?”
言大摇头,他虽然没有听过,但是他听这言九哼过。
据说这九塞歌,是嫁到燕国的夜北妃亲自编写的,当时是为了表达自己对燕国国王的一见钟情,和希望夜北和燕国和好如初的期望的,谁知道在夜北灭了之后。
这首歌竟变成了一首耻笑燕国国君的民谣了,那夜北妃含恨而终时还声声的唱着,那歌声被好事者传说着,说是围绕了整座皇城都听得清清楚楚。
齐平利怎会不知,他只得说他不知此事。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我声音小了?”太子随即提高了音量,声音在歌舞中稍稍的大了些,蒋君晨看似颇为无奈的样子,走到了太子面前,小声说着。
太子倒是痛快,倒了满满一杯酒,缓缓的说道:“是个好女子,就是没遇见良人,我这杯酒敬她。”说着一饮而尽。
一旁的齐平利将这话听的真真切切,却又无法反驳,谁让刚才他说他不知道此歌的来由哪?
皇帝微微看了看太子他们的方向,拉过一旁笑的呵呵的大太监安成问道:“也不知他们再说什么?”
安成看了看,笑道:“当然是说皇上安排的歌舞好。”
皇帝一把推开了安成,呵呵的笑了几声,说道:“你以为朕是安排的歌舞的?年纪越大越糊涂。”
“再糊涂都没关系,只有老奴还记得主子是您不就可以了。”
两人瞬间笑了起来,显得这个宴席没有那么生涩。
而对于齐平利来说,他可是压力十足,且不说这次来的准备好的下马威一一被破,就说说这回来的任务,照现在这个情景发展下去,怕是没办法完成,这夜北的前车之鉴就妥妥的摆在面前,这次结盟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他正想着,杯中酒已经没了一大半,而这时那酒香却缓缓的飘起,此时他愣住了,这不是玉国春吗?此等佳酿竟然这样平常的摆在这桌上?
这时首辅等人借着酒醉的由头,开始了吟诗作对,行起了酒令,其中还有皇帝,他细细的听着,默不作声。
这一场会宴显然不是十分舒心,在彰显国风上,他被那夜北一次的恶处牢牢捆着,要是论上亲疏远近,明眼人都看的出皇帝对那大佐的尊敬,对他的敬而远之。
待到宴席结束,皇帝跟着两方都切切的谈起了事情,大廖那一方坐着的是大佐一人,而齐平利一方坐着的一个是齐平利一个是带着银面具的少年。
少年不高,齐平利坐着,少年才微微高出一头,且又是一头燕国武将的头束,一个个马辫子看上去倒是整齐划一。
他乖巧的立在一旁,仔细的听着。
此时正讲话的是被皇帝留下来的首辅,他谈起这如今的局势,说的也是眉飞色舞,时不时的几句金玉良言也引得大佐和齐平利的赞叹。
……
而此时刚刚散席正往宫外走着的众人来说,嘴里少不了谈论起今日听见的夜北之事,虽然这齐平利只字未认,但是大家却都心知肚明。
明朗且拉着白起聪的袖口笑道:“我可跟你说,待到几日后花灯会,你可要请我去青平坊听曲,你要知道我爹回去不得换着法的告知我……什么叫为臣之道。”
白起聪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右提督,推了推明朗道:“快去,你爹和你长兄说话哪。”
说起明家,这明朗怕的就是自己的一母之兄明呈,明呈身高八尺,手那御赐护佑宝剑,气宇轩昂不说,还屡次立功,加着右提督本身为人出事面面俱到。
这明呈倒是一路平步青云,如今便是这京都巡查营的将领,也是皇帝御赐带刀护卫。
白起聪说起这个明呈也是有些怕的,他可还记得小的不能再小的时候跟着明朗爬山迷路,后回去自己的爹娘还半句未说,就被明呈斥责的哭了鼻子的事情。
明朗一看自己哥哥在远处的确也不敢停留,径直走了过去,说着什么。
而这时,华成玉特地走的慢些,他还和言大有好些事情要交代,一件件的说完他淡淡的笑道:“草丛里蹲着的那两个出来!”
这时从一旁的草丛里缓缓的转出两个一大一小的宫女,言九靠着言五两人堆着笑,言五一抬头正好看见送客归来的华君晨,夜幕中,华君晨绛紫色衣袍看上去跟个仙一样,看的她心砰砰直跳。
“你们俩怎么来了?”言大的一句话将言五的思绪拉了回来,言五看见华成玉还在却也由不得嘟囔两句:“看看天色,我们怎么来了,还不是韩姑姑催着来的。”
言大不由的看看天,的确是晚了,看来又是一顿骂。
华成玉笑道:“回去吧!我用不着你再送了。”
言大道了声好,刚要跟着她们回去,身后就传来了华君晨的声音——“夜路无灯,我带你们吧!”他说着拿起一旁小太监的照路灯走了过来,其实此时不用灯也是看的见的,只是皇子之约,盛情难却罢了。
一路上,蒋君晨总是有意无意的问起言九的身世,言九按着韩辜对外人的说法答着,也不看他,直到到了饲佛处,蒋君晨才默默的转身离开。
言五急忙进屋又急忙跑了出来,叫着前面的蒋君晨道:“六皇子,这是金银花水,路上听你咳嗽了,这个治。”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出去说了这么一些话,好歹蒋君晨没有拒绝,反倒是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