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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音突然声音提高语气加重,让小小兵卒不知所措,生怕是自己哪句话触怒到她。
“公,公主息怒,息怒……”兵卒吓得结巴了半天,半天说不出重点。
华音恨不得揪住他的领口,心中摇他肩膀无数遍,咆哮着快给老娘说啊!但面上她还是尽量做到冷静,深呼吸,语气中不失威严道:“你别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只想知道戴邵谦的情况,你只要告诉我,我不会为难你的。”
那个兵卒得到华音的承诺,目光闪烁,稍作游移,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出口:“城主接到上头的命令,若辽军入侵,不准反抗只能躲避,免得引起正面交锋,造成更多人员伤亡。可是辽军入侵,戴将军带着百姓躲藏的时候不小心被辽军发现了,辽军便杀害多名百姓,不少妇人惨遭凌辱。戴将军心中不平,便斩了辽军的领军,辽蛮气不过,派大批军队围攻彭城报仇。越军战斗力薄弱,节节败退,无法抵御辽军猛烈的进攻,很多兄弟在那一战牺牲了,上头怕彭城就此被辽军攻陷,只好命令戴将军以命偿命,将他人头献给辽蛮,并进贡岁币,辽蛮这才善罢甘休。”
越军和辽军实力悬殊,确实不应该正面交锋,但是华音也能理解无辜的百姓死在戴邵谦面前他悲愤交加,怒不可遏的心情。他是个文人,擅琴棋书画,被朝堂排挤,投笔从戎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又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胞被辽蛮杀害,凌辱,换做是华音,也无法冷静奋起反抗。
华音想到辛云追对她的承诺,只要她愿意去辽地,他就会保戴邵谦的命。
“你们先别动戴将军,我明日就要前往辽地了,我会帮他向辽蛮求情,化干戈为玉帛。”华音想着只要尽力拖延时间,争取给辛云追送信,戴邵谦就有救了。
“可,可是上头已经下令了,小的实在没办法,城主也为戴将军求过情,都有没用,公主还是别趟这浑水了。”兵卒眼神向上瞟了瞟,示意华音上头官大,最好不要招惹。
“你说城主求情都没用,究竟是多大的官,有比辛太尉还大吗?”
“公主莫要问了!”兵卒食指噤言状,悄声道:“这里不方便说。”
他们还站在城门旁,周围是观望的百姓和守城的将士,确实不适合谈论。
“带我去见城主。”华音道。
“公主这边请。”兵卒在前领路。
得知华音抵达,城主便带人在府外等候,十多人皆是朴素衣着,城主也不例外,没有铺张讲究的十里相迎,华丽斑斓的迎接地毯,但是每个人都恭敬有礼,并不让人觉得有所怠慢。
华音远远就看到站在最前面的城主,车队离一百步的时候他就带头迎了上去,行礼道:“下官刚刚才得知公主到达彭城,没有出城迎接,请公主恕罪。”
“无妨。”华音在戴邵谦写给她的信里就知道这位城主克己勤勉,对待政务认真负责,只可惜被被贬至彭城,做得再好无人知道,遇到战祸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