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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声,月渐下树梢。
凉风袭过,殷洛不自觉抬手揉揉双臂,就着月色望向地上斑驳的月影,细长的影子勾出人形轮廓。
“啧,来得真是时候,”殷洛喃喃自语,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她耗费内力压制体内暴动的玄气,这群黑衣人便出现了。
“要是早来一步,估计本家主就挂了啊!”殷洛东躲西藏与黑衣人在这树林里都僵持了大半夜了,之前她没有恢复,是她的不幸,现在,各位,换成是你们的不幸了。
殷洛袖口一抖,吹毛立断的匕首滑到她白嫩的掌心,闭眼聆听呼吸,而后睁眼,低头细细数着传入耳中的脚步声。
“十七,十八,十九......二十六,二十七。”
树梢上蹲伏的杀手面面相觑,耳语道:“她在数什么?”
一人道:“像是在数人数?”
“你的意思是她发现我们了!怎么可能,她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如何发现我们!”
另一人急切道:“管她在数什么,格杀勿论!”
黑衣人直奔约十米处大树而去,那是数数声音来源。
半个呼吸间,二十多名黑衣人将大树团团围住,然而,却无半个人影。
“怎么回事,人呢?”
黑衣头子低声怒吼“两两一组,将那废物找出来。上面吩咐了,她不死,就是吾等死!”
“是!”
一时间,黑衣人朝四面八方急奔而去。
两名黑衣人谨慎环顾四周,现才九月,不知为何,总感觉阴风阵阵。
“头儿,此事诡异,估计有诈,我们......呃.....”话音未落,鲜血从他脖子汩汩而出,颤颤巍巍伸出五指,极力想提醒同伴。
黑影一闪,头儿也同他一样,缓缓滑落,
自始至终,他们都没看清是人是鬼。
夜越发的静了,整片树林被笼罩在黑暗之中,原本存在的风声,不知名的鸟叫声,仿佛都全部销声匿迹,空荡荡的林子里不断扩散着血腥味......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你若实话实说,可以留你一命。”这是仅剩余的一名黑衣人,殷洛卸下他四肢,抬脚重重踩在黑衣人背脊上,柔声轻问。
“你休想!”声音很大,却是尖声细语。
“太监?皇宫来的?我那母亲还是一如既往的蠢。”每次都派这些不入流的小虾米前来刺杀她,可笑。
“来,说说,太子妃消停了这么久,怎么突然想起本公主来了?”
那太监很有骨气地扬起头:“咱家告诉你,你最好放了咱家,否则你吃不了兜着走!”
“哦,本公主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本公主兜着走?”说着脚下加力,那太监的腰椎咔嚓咔嚓直响,踩完一处接着往上移。
“啊,咱家说!陛下明天下圣旨,让你出使天瀚国递交降书,太子妃下令今晚上务必把你给解决了。”
殷洛嗤笑,如果是这样倒也说得通,亲爱的母妃,是怕我这煞星出去,而你身为煞星的生母必定再会受人指指点点,所以狗急跳墙么?
殷洛收回脚潇洒地转身消失在夜幕中,她身后的太监瞪大了双眼脸上一片惊愕,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一个字来,他确实没死。殷洛向来很讲道理,说了留他一命便会留他一命,至于是怎么活就不关她的事了。
黎明开始一点一点揭露之前的黑暗,太阳在一片红霞中缓缓升起,露珠发射着太阳光,流光溢彩。
一棵百年桂花树下躺着一衣衫褴褛的看不清性别的,呃,乞丐。
殷洛双眼空洞望着树上的鸟窝,思绪已飘远。
无极叮嘱过,他回来之前不可再修炼玄气,可她的玄气还是积累越来越多,从十二楼台入体,每个月还发作一次,简直比女生每个月那几天还准时,昨日差点爆体而亡。
过后又经历一场刺杀,她活着,那些刺客自然就是死了,险胜,她除了一条命,并没有比那些刺客轻松多少。
身上的僧袍已然看不清原来的模样,还泛着阵阵腥味。
前世今生她都只是想好好活着罢了,为何总有人妄想着要她的命!昨夜的刺客,是她穿来后的第几十批了?
原主能活到九岁,基于国师在帝都,怎么说她都是国师钦定的祭品,无人敢在国师眼皮子底下动手,没想到最后还是命丧主持之手,后来国师闭关,这些刺客便源源不断。
是所谓的父亲?还是母亲?还是哪个皇亲贵胄?没关系,不管是谁,一个一个来。
殷洛视线慢慢聚焦,缓缓偏了下脑袋,望了望翻涌的云海,嗯,倒是个好天气。
殷洛随手捏来一根狗尾巴草嘴上叼着,一瘸一拐慢悠悠地往山下尼姑庵走去。
庵前一老尼姑满脸焦急来回踱步,远远看见殷洛这六年来雷打不动的淡然样,心中冷笑:呵,这祖宗还不知大事临头了。
老尼姑故作神色焦急道:“公主,圣旨到了,宫里来的人在大殿等候,看那人面色不善。主持正在周旋,您还是快去接旨吧。”
殷洛挑眉,速度倒是很快。
佛殿内
林公公连续喝了两杯茶却还未见殷洛人影,显得有些不耐烦,虽说他不是宫内太监总管,总归是总管的心腹,一个不受宠的公主也敢在他面前摆谱吗?
林公公脸色越发难看,身边住持师太不禁抹了抹额上的汗,抬头看见走来的殷洛,相对林公公她更惧迎面走来的女子。
殷洛整个身子靠在带路的尼姑身上,任由着这尼姑架着她艰难跨进客堂内
主持恭敬对林公公小声说:“林公公,公主来了。”
说完不着痕迹退到一旁站定,不禁摸了摸额头,手心捏了把冷汗,期许自己不要受牵连。
林公公抬眼,正要出声怒喝,眼前景象吓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殷洛一身只能从版型上勉强看出丁点灰蓝色的僧袍全是凝固了的鲜血,上身衣物被利刃划破了好几处,肩膀隐约露出雪白的肌肤,下摆都划成了布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在场众人冷汗涔涔,不知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竟这般惨烈!
而当事人像没事一样,漆黑的双眼漫不经心将室内所有人扫视了个遍。
“这是怎么回事?”出声后,林公公懊恼,嘴欠!关咱家什么事。
“摔的。”
林公公:“......”
众人:“......”
这回答,我们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拿我们当傻子或是瞎子?
忽悠也不带这么玩的?
林公公一哽,也没当回事,反正就一废物祭品,不必多废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