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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都的上空,充斥着引擎和直升机旋翼的声音。距离使徒出现已经经过了大概三个小时的时间,
时值正午,若现在站在月之都的街道抬头向上看的话,便能看到万里无云的天空,以及一颗发出刺眼白光的球体。
但很可惜,别说是街道了,就连供人居住的大到高楼小到平房。甚至连名为人的生物的气息都感受不到。
处处充斥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宁静感,就像一座死城一样。可若用眼睛从上空俯瞰这种城市,却能看到与这种宁静感大相庭径的场面。就像开启了静音模式一样,能看到地面上,街道中,楼市里稀疏的人群在徘徊着的身影。耳朵可还好好的呢,空中飞机引擎和直升机螺旋桨像是要告诉你这一点一样,拼命的发出轰隆隆的噪音。
就像乌云一样掩蔽了蓝色的天空,大量的直升机,军用飞机在月之都的上空盘旋,这番场景颇有世界大战的仗势。
其中一架直升机的舱门口,一名穿着黄白色夹克,黄色的头发向上高高翘起的青年。就像看不到正下方的惨状一样,闭上眼大大地张开双手深呼吸。
“TheblueskyinJapanisalsogreat.”(日本的蓝天也很棒呢)
“Sir,we'reatourdestination.”(长官,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驾驶舱里传来严肃的声音。
“OK.”
黄发男子拿起了别在胸口的无线电。
“Preparetoland!”(准备着陆!)
说完便把无线电随手扔向身后。
重新整理了下衣服和稍微有点被风吹乱的金发后,他向前踏了一步。
“Sir,youhaven'tbroughtyourparachute!”(长官,你还没装备上降落伞!)
驾驶舱又传出来了略显焦急的声音。
这也难免,这名黄发男子是昨天才紧急上任的上将。出发前士兵无不在担心他的。
昨天晚上,在美国洛杉矶空军基地收到了来自日本的紧急救援联络。高层紧急指派这个男人作为指挥官,集结了全洛杉矶的精英组成了这个分队连夜赶到日本的月之都。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黄发男子只是平淡的回答道。
手腕上金黄色的手环反射着耀眼的日光。他把手上的手环转动之后,从直升机上跳了下去。就像要拥抱天空一样,大大地张开手臂跃向天空。
“日本I'mcoming!!”
他响亮的声音,就像要穿过云层,传达到月之都的每个角落一样。给着他跳落的,还有无数的降落伞,在那之中,他就像陨石一样,径直砸向地面。即使到了和50层大厦一样的高度,也丝毫不减速度。就算是下落时形成的气流,似乎也吹乱不了他自豪的发型。
双脚平稳的落在地面上,在全是使徒的城市中,他就这样出现了。就像是从只有两层高的楼上跳下一样,毫发无伤的站着。
“参上!......好像是这样说来着。”
紧随着他之后,飘浮在空中的数个降落伞也纷纷落在地面上。在落地之后,士兵们翻滚一圈后拿出装备在腰间的步枪,以黄发男子为中心向左右展开并瞄准向他们聚集起来的白色人形怪物。
“Fire!”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周围瞬间火光四溅。刺耳的枪声不断刺激着鼓膜,在这座寂静的城市中绵绵不绝地回响着。
子弹如雨般击打在使徒的身体上,但就算是时速达到700m/s的子弹,也像拳头打在海绵上一样,冲击力被柔软的身体吸收,在表面徒劳的空转几圈之后便无力的落在地面。
连阻止使徒前进的步伐都做不到,这样的攻击只能称为无用功了。那位站在中间的男人,看到这一幕嘴角竟还微微向上扬起。
他伸出手示意士兵停止开火。又用右手旋转伸出的左手上的金色手环,在人群中一跃而起,跃向使徒所在的地方。周围的人无不因为他跃起的高度而惊讶的,就算是世界第一的跳远冠军,看到这一幕恐怕也会感到望尘莫及。
他落地的一瞬间,周围的使徒就像帝王身边的下臣一样全部向他跪拜在地。和踢罐子一样,金发男子一个个踢开跪倒在他身边的使徒,使徒倒在地上,慢慢地停止了行动。
他又向着身后招了招手,那些在原地待命的士兵便全都走了上去,用左手掏出别在另一边腰上的手枪,向着倒在地上的使徒头上各补了一发子弹。这次的子弹穿透了使徒的表皮进入了身体,使徒连代表着濒死的最后的抽搐也没有了。
远处的市中心传来了一声巨响,地面开始不安分地晃动起来。刚刚才清理这片区域的士兵们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有着一头金色头发的长官就要求他们向市中心进发,要说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但他们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兵,至少这种时候不能随便开口还是知道的。
“嗨,夏川!我是加尔,夜露西苦!”
教堂的门口,站着一位金色头发的美国人说着稍显蹩脚的日语。
巨大的白色怪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好像错过了英雄登场的时机。夏川看到他后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用说我也知道。”
这就是名为加尔·多米尼克的男人的闪亮登场。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了。身体被强制连接上各种检测仪器,护士在看到我醒来之后找来了医生和联系夏川。
身体似乎没什么大碍,我还以为我死定了,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但当我看到手腕上金色的手环的时候,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从窗外的风景看来这里是月之都中心区的医院,按我的记忆来看的话,我上次来到这里应该是不久前,但却是和现在截然不同的情况。也就是说我睡了很久吗,这间病房刚好能看到城市,这做都市好像已经在开始重建了,可以看到人们在辛勤的劳作。
在想着这些的时候,夏川已经来到了病房,直到他敲了敲门我才注意到他。
“终于苏醒过来了吗。”
“嗯......那些事,果然是真实发生的吧。”
“是的。”
“没想到我还能活下来啊。”
我看着手上的金色手环,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我真的获得了力量了吗......
“是那个家伙......羽田她救了你。”
“诶?”
“她也得到了手环的力量,并用它的力量拯救了你。”
“是这样吗......”
“关于这个手环的事情......还请你把一切都告诉我。”
夏川看了下手表。
“嗯......我等下还有事情,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下星期就在学校会合吧,到这个地点来,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而且羽田在场的话也会方便一点吧。”
“说起来她好像就在你隔壁的病房,身体好像也没什么大碍,你帮我向她传达一下吧。”
夏川随手用带着的笔在纸上写下了什么递给了我。
“那我先告辞了。”
说完便离开了病房。
我小心翼翼的将纸放好。
好了,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床头边的桌子上似乎放着我的随身物品,我打开手机,确认了时间。星期六下午2点,原来我已经昏迷了五天了吗,下星期吗......
要睡觉吗,好像还太早。而且刚刚才从漫长的睡眠中醒来,去看看愈美吧......
我起身走下床,反复确认了下右腿会不会感到痛觉。看起来已经完全愈合了,这也是愈美的功劳吗......
又确认了一遍没问题后,我走出了病房来到了走廊。向护士小姐询问后,才知道原来愈美就在和我相邻的房间。
走到门口敲了门,没有人回答。又敲了一次,还是没有人回应......睡着了吗。说起来,她会受到这么重的伤好像也是因为我的原因,有点担心她呢。已经敲过门了,所以直接进去也没问题吧......
我慢慢地打开房门。突然,肩膀好像被什么人的手抓住了。遭了,不会被当成了偷窥的痴汉了吧。
“你在干什么?”
不能紧张,这种时候只要好好解释就行。我深吸一口气,先后转过身。
“神代君?”
诶?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带着疑问,我转过身来看到的是一个身材稍显魁梧,有着一头金色头发的男人。看脸型好像不是亚洲人。他的身高比我还要高一点,甚至我看清他的脸需要稍微抬起点头。
“你是谁......?”
“你就是神代蓮君吧,我叫加尔·多米尼克。是你的伙伴,请多指教。”
“诶,伙伴?”
他露出率真的笑容,给我展示了手腕上金色的手环。埃亚斯载体......他也有那种力量吗。
我也展示出了左手手腕上的埃亚斯载体。握住了他伸出的手。到底还有多少人拥有这种力量......?
“你是要看望羽田愈美......小姐吗?”
我把门打开,愈美就像睡美人一样躺在床上。我走到床边,连接着输液管的左手手腕上,有个金色的手环,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果然是这样吗。愈美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到来,睁开了双眼。
“......吵醒你了吗?”
“......”
愈美微笑着摇了摇头。
好像注意到了站在我身后的加尔,露出了稍显惊讶的神情。
“你是......之前在教堂那的......”
“是,我的名字叫加尔·多米尼克。美国空军上校,以后请多指教。”
这还真是个大人物,虽然从外表看不出来就是了。
“之前在教会真是多谢你了。”
“我也是,愈美,之前多谢你了,明明是因为我的原因把你扯进来的。现在还因为我和埃亚斯载体扯上了关系......”
“完全没有这回事,保护蓮君以及得到这份力量,都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我不会后悔!”
愈美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既然她自己都这么说,那应该没关系吧......
愈美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把头低下去,在那之前她的脸颊好像稍微有点泛红......发烧了吗?
之后我们随便闲聊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愈美的房间,加尔也因为要处理五天前事件的报告先回去了。
躺在床上思考着五天前的事情,还有埃亚斯载体的事情。虽然有过想把埃亚斯载体摘下来的想法,但它就像和我的左手融为一体了一样,怎么都拿不下来。要思考的事情太多,在医院总感觉无法静下心来。在想这些事情的期间,护士小姐也进来告诉我我现在可以随时出院,夏川已经帮我付了医药费了,但安全起见建议我还是在住一晚。不过这好意我还是心领了吧,我穿上在房间里放好的崭新的校服,这似乎也是夏川事先准备好的,毕竟之前的衣服在和执行者战斗的时候就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了。
穿好衣服后,离开医院踏上了回家的路。从市中心到新月庄并用不了多长时间,但也不能说短。我一路向着东走,这座月之都分为上下左右四片扇形的区域。分辨称为新月区,上月区,下月区,满月区一共四个区域,并没有什么说法,各个区域之间也没什么习俗的区别,只是为什么方便称呼就这么叫了。新月庄正如起名坐落在新月区的最外尾,位于地图上的东方,上月区和下月区对应北方和南方,满月区则是西方。
一路上能看到被使徒和执行者破坏的建筑在慢慢恢复的影子,这次出现的好像只有我们击败的那一只执行者。所幸损失不大,人们好像也在使徒大量出现无法控制之前逃到了在市中心的朔月区的避难所。
对,除了在四个区域形成的圆形的中心区域,还有着一个名叫朔月区的中心区域。因为是位于正中的区域,所以比其他四个区域都要繁华的多。至于避难所,好像是由海洛伊丝教设立的,中心区域还是海洛伊丝教的主教会所在地。说这种城市就是围绕海洛伊丝教建立的也不为过。而我们之前和执行者战斗的那个教堂,只是位于边缘位置的小教堂。
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新月区,再有十分钟不到的路程就到新月庄了。不知道房东姐姐还好吗......因为地理的关系,离朔月区越远的地方,安全的可能性越低,稍微有点担心呢。自从我一年前搬到这个新月庄之后,一直很受她的照顾,有时也会为我送上自己做的饭菜。我厨艺一直很差,但毕竟是自给自足,也没办法有怨言。那座新月庄虽然租客不多,但都是很和蔼亲切的人啊,真希望他们都没事。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的新月庄,稍微......有点冷清的感觉呢。听不到人的声音,只有风吹过的寂寞感。果然这里也是吗......去房东姐姐的房间看看吧,说起来她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一直没有问过呢,就这样一年来都叫着她房东姐。
我走到门前,却怎么也没有敲门的勇气。只是双手握成拳呆站着......
我在瞎想什么啊......但这里确实太安静了,别说是人了,就连动物的气息也感觉不到。平时房东姐还挺爱在外面捡流浪猫流浪狗回来养的......或许我也是其中一个说不定。
下定决心了,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会接受。抬起僵硬的发麻的双手,放在门上。
正当我准备敲门的时候,屋里传来了什么东西掉落摔碎的声音。
诶?里面有人吗。一定是房东姐,她经常这样笨手笨脚的呢,就算手艺再好的人也有不擅长的东西啊,门好像也没锁上,真是大意的人啊。
“我要进来了哦,房东姐。”
木制的门轻易的被我推开,能看到的只有摔碎的盘子,和旁边,坐在地上的一个小女孩。扎有两个小辫子的脑袋看向我,一脸迷惑的表情。
和我想象中的画面有点差距呢。
我拿起门口的扫帚把盘子的碎片扫走。她穿着水手服校服坐在一旁看着我。在整理好之后,我在她面前蹲下把她扶起来。
“小学生?......疼!”
小腿被重重地踢了一脚。
“才不是小学生。”
和外表不一样,很流利的说出来了呢。
“那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呀?”
“我在帮妈妈整理咚西。”
很顺利的咬到舌头了。
“诶~真听话啊。”
我摸着她的头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啊?”
“百合子,请别把我当小孩子对待。”
放在她头上的手被甩开了。真是个稍微有点调皮的孩子呢,但和她说了会话后心情似乎好点了,之前感到的寂寞感也没了。
“那你是住在这里的人的孩子吗?”
我继续向她发问。
“......嗯。”
“真棒真棒。”
不自觉的又把手放在她头上。
“那你妈妈去哪了。”
我向屋内看去,好像并没有人的样子。
“......”
百合子只是把头低下,什么都没说。
“......怎么了。”
心中出现了一丝不安感。我蹲下身看着百合子,似乎有什么东西滴在了地板上。
“......死了。”
“诶?”
“妈妈她已经......死了。”
传到耳中的,已经是因哽咽而断断续续的话语。死......了?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鼻子好酸。
“......那你爸爸呢?”
我强忍住泪水,脸上挤出扭曲的笑容向她问到。
“......没有。”
是吗,也是被使徒吞噬了吗......
“我不认识那种爸爸。”
......
我没有再问什么。
“我是来整理妈妈的遗物的,这里的租客基本都已经走了。剩下的......就只有你了......蓮。”
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小本子,里面记着这个新月庄所有租客的姓名。他们的名字后都用红色的笔打上了叉号,除了我。
“我敲了好几次门都没有回应,本来想着这星期还没回来就放着不管了......”
“我这边的东西也都快整理好了,所以你也快点......”
“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没有迟疑的,抢在她之前回答道。
“......诶?”
百合子,抬起头看向我。红肿的眼睛已经看不到泪水了,已经被她擦干了吗......
“我是不会搬走的,所以不用管我事情。”
“奇怪的家伙......”
百合子留下这句话之后走进屋内,埋头整理起东西来,没再说什么......直到刚刚都没注意到,原来这个房间已经变得这么空荡荡了啊......
我离开房东姐的房间,走上了楼梯。说起来还是不知道房东姐的名字啊......算了,已经无所谓了。
用钥匙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好累......一头倒在床上,我的房间,也是这么空荡荡的,所以已经习惯了......吗。天空已经被黑暗覆盖,我没打开灯,就这样睡了吧,不过,眼睛好像进沙子了......
其之六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