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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放过你,不知我相公被你毒打的时候说没说过让你放过他,而你又听了吗?”阿三边说边逼近黄麻子。
黄麻子抬起头来就看见阿三的脸,吓得往后仰去,头狠狠地磕在了床边,痛呼一声在地上捂着脑袋,样子好不狼狈。
床上的乞丐感受到了震动,应声醒来,阿三赶紧走了过去,乞丐睁开眼就看见阿三,本来因痛皱起的眉也舒展开了。
“娘子,你好些没有,你喝了我拿给你的药了吗?”阿三闻言又欲哭出来,答道:“我好了,全好了,多亏你给我买的药。”
乞丐看起来很是高兴,又黯然说道:“对不起,娘子,我身上没带银钱,人家不卖给我,那药我是偷出来的,待会娘子还得让你把钱给人家送回去……”
阿三拿出手帕擦了擦他脸上的汗,哽咽的说:“小傻子,没带钱还出来买药,你看你,我好了,你又躺在这了。”乞丐闻言欲起,被阿三眼疾手快的按了回去,紧接着说:“别起,你累坏了,快睡吧。”
乞丐轻声应了句,想说些什么沉重得眼皮又合上了,气息平缓,又睡了过去。
阿三转头和老鸨说:“阿姐儿,我不想吵到相公睡觉。”楼中的打手不用老鸨吩咐就纷纷进来先把黄麻子嘴捂上给拖了出去。
内室一下清净了下来,阿三擦好乞丐的汗也合门出了内室,外面月黑风高,屋内没有燃灯,每个人的脸上都罩着朦胧的月光,屋子里散发死一般的寂静。
老鸨先开口打破了平静“今日很多人看见你进了这医馆,人多嘴杂,今日不能动他性命。”阿三应声答应着。
老鸨接着说:“今日先把他绑走,让他医馆关门几天,过几日再在城外悄悄把事办了,这样就没人会怀疑到你头上。”
医馆那两个伙计还有黄麻子脸上俱是惊恐,阿三闻言摇了摇头,老鸨捏了捏她的手说:“黄麻子是最记仇的人,你今日放过他,来日他必定报复。”
阿三又摇了摇头终于开口说话:“黄医师医技高超,我常听街里邻坊提起,若这样好的医师死在咱们手里岂不是罪过。”
黄麻子闻言眼里充满了期待,发不出声音但是不住地点头,阿三又笑着开口说道:“我相公脑子不好,今日可是给黄医师添了麻烦,我做娘子的先给黄医师赔礼。”
黄麻子心里暗想这相公脑子不好,这女人脑子也不好,本以为自己大祸临头,看来白天那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就说她们不敢下手,还搬出什么大将军,自己刚才就不应该求饶让她们如今这么威风。
阿三接着说道:“我虽一直听闻黄医师医技高超,可终归无缘一见,今日有此契机,看来定是有缘,不如黄医师露一手给小女子开开眼界。”
黄麻子一时不懂,她难不成是想让自己给她相公看病,虽说她相公的样子确是不像先天不足,可自己今天也留意了,虽不是先天不足,也看不出因何原因变成这样。
可是阿三接下来的话让黄麻子从脚底冒了凉气,黄麻子只感觉这春寒料峭,屋内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
“我虽不跟黄医师你计较,可我不能不和你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伙计计较,看样子他们很讨厌脑子不好的人,不如黄医师就露一手,让我看看你这两个伙计疯癫的样子如何?”
黄麻子听到这话,刚才得意的心情全都一扫而空,这是让他自己下手,就算来日报官这也是自己下的手,与她们无关。
黄麻子自是不愿,拼命的摇头,阿三看他摇头脸上的笑容也顺势收敛了起来,“阿姐儿,看来我和黄医师说不通了,阿三就听阿姐儿的吧。”
黄麻子又赶紧点头,阿三看他这样示意楼里的兄弟把他嘴封拿掉,黄麻子立刻开口说道:“我做,我做,只求阿三姑娘大人有大量,饶过我,饶过我。”
阿三脸上又恢复了笑意,并对黄麻子嘘了一声,“安静点,别吵我相公睡觉,给黄医师松绑吧,我承待黄医师的表现。”
黄麻子的动作都在阿三的眼皮子底下,地上躺着无法言语的那两个伙计此时表情充满了绝望还有愤恨,他们最恨的倒不是阿三,最恨的是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又要反过来害他们。
黄麻子取了针出来,手下的动作却瑟瑟发抖,阿三又告诫了他一遍:“黄医师可要小心行针,差错一点,他们没疯或是死了,我可就要听我阿姐儿得了。”
黄麻子第一针深刺风池、第二针深刺风府、三针深刺天鼎,四针落在天突,这四针下去伙计开始眼睛睁的很大后来渐渐没了意识,楼中打手试探呼吸,已经是有出气没进气了。
阿三不悦的拍了下桌子,“黄医师这圣手难道是浪的虚名吗?对自己伙计就下这么狠的手,我尚且要留他一命,黄医师却要毒害他至丢了性命吗?”
黄麻子赶紧跪在阿三面前磕起了头,“阿三姑娘,阿三姑娘这是正常的,这是正常的,他现在只是经脉受阻受了极大的刺激五感尽失,很快等他醒过来就是姑娘要的样子了。”
阿三闻言扶起了满脸惊惧的黄麻子,“黄医师早说嘛,害得小女子瞎担心,是小女子外行了,黄医师继续施针,小女子不再耽误黄医师了。”
另一个伙计见状眼里不住地流泪,看见黄麻子不断逼近的针极力想避开那针,却被楼中打手按住动弹不得。
又是四针,这个伙计还没好过前一个伙计,第一针下去已经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阿三觉得真是便宜了他,这四针他只切切实实享受到了一针而已。
黄麻子施完针又跪倒在阿三面前:“阿三姑娘,小人小人已经都照姑娘说的做了,姑娘姑娘……可以放过小人了吗?”
阿三笑着说:“当然,不过我还要送黄医师一份大礼。”
黄麻子又开始磕头边磕边说语气已经带了哭腔:“黄某不要大礼,黄某只求姑娘放过小人,小人真的愿当牛做马,姑娘放过小人吧。”
阿三示意楼里的兄弟把他按住“黄医师刚才施针行云流水,阿三也想试试,还请黄医师忍着点,看看小女子施的针较先生如何?”
四针四穴,一丝不差,黄麻子所有的惊呼都被封住,和第一个伙计一样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