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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胧烟袅袅客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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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非奴露出狡黠的笑脸,看得司梨一头雾水。

    “司梨啊,”夏非奴跪坐在司梨面前,亲昵地抚摸司梨的长发,“你看,朕在这后宫当中,与你最亲近,对不对?”

    司梨不明就里地点头。

    “朕平时最为宠爱你,对不对?”

    司梨仍是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又摇摇头:“陛下最宠爱慕容。”

    说着,不服气地嘟起嘴。

    夏非奴讪笑:“那都是从前。朕现在最宠爱谁,你难道还看不出?”

    司梨瞧着自己一脸墨水,双手反绑的凄惨模样:“左右不是我司梨。”

    夏非奴立刻回头对着挽蝶一阵凶:“干什么呢,还不赶紧给我们司梨松绑?真是没点儿眼力劲儿。”

    挽蝶傻愣愣地上前,三两下松了绑。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

    夏非奴遣走了挽蝶,拉着司梨坐在软榻上。这厢拿出自己的贴身锦帕,为司梨擦拭面颊。

    “瞧瞧,我们司梨是多标致的小人儿啊。”

    闻言,司梨脸上泛起层层红霞:“哎呀~陛下您要宠/幸我,何必拐弯抹角的,以前您常叫我们简单粗暴直接上呢~”

    说着,捂脸一阵傻笑。

    夏非奴就:“……”

    忍住一口盐汽水喷死他的冲动,夏非奴继续知心姐姐模式:“朕记得你们手中都有一块儿出宫令牌,是不是?”

    “陛下问这个做什么?”

    “司梨有段日子没出宫了吧?”夏非奴越笑越狡黠,“春光无限好,你就不想出去走走?”

    司梨一脸娇羞:“司梨哪儿也不想去,陛下在哪儿司梨就在哪儿。”

    “那明日,朕与你一同出外郊游,”夏非奴道,“就我们两人,可好?”

    “真的?”司梨有些难以置信,“陛下从前都是跟慕容国相一起出门……陛下,莫不是在骗司梨……”

    “朕何时骗过你?”

    “太好了,”司梨一头扑进夏非奴的怀里,“谢陛下恩宠!”

    说着,使劲用头去蹭夏非奴的颈窝。夏非奴那脆弱的心脏,被他这么一蹭,差点没炸开来。

    蹭就蹭吧,他竟然还……

    “司梨,你将手放在朕的腰带上,是想怎样?”

    “为陛下宽衣呀。”

    ……要不要说得这么大声这么理所当然???

    “那你另一只手在我衣领里做什么?”

    “咦,陛下,”司梨满脸天真无邪,“您的胸怎么瘦了一圈啊,您要坚持多吃木瓜才行啊。”

    夏非奴默。手一扬二话不说将剩下的几根麻针全数扎在司梨身上。

    司梨连白眼都来不及翻,便不省人事。夏非奴将他搁置在软榻上,鞋子一脱,上了软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占老娘便宜还嫌老娘胸小?”

    “你以为你长得萌就是国宝大熊猫?”

    “我让你摸,我让你摸……我让你摸个够……”

    夏非奴人生格言:

    做自己想做的,把司梨朝死里整。

    果然,次日清晨夏非奴华丽丽地赖床了。

    挽蝶叫了几声,夏非奴觉得烦,直接捞起玉枕丢过去,迷迷糊糊嚷道:“这破闹钟,还关不上了……”

    这可把寝殿一干人等急破了头。马上就是早朝时辰,陛下再醒不过来,前朝不得闹翻天?

    “挽蝶掌事。”

    慕容的声音从天而降。但见他着一身墨色锦服,白纱外衫,唇角似笑非笑,妩媚动人。

    “陛下可起了?”

    挽蝶仿佛看见了救星:“见过相爷……相爷快去叫叫陛下吧,奴婢们无能……”

    慕容扬了扬手,示意挽蝶不必再多言。便踏着步子走进了寝殿。

    刚一进去,就看见软榻上四仰八叉的司梨。这可怜的司梨,简直被人揍成了猪头。许是麻药剂量多了些,仍一副昏睡不醒的模样。

    不远处的矮桌上,放着没吃完的半只烤鸭,紧闭的床帐内时不时传来一声呼噜。

    慕容抬手撩起床帐。同样四仰八叉的夏非奴脱得只剩个肚/兜,裹着锦被睡得正香,至于那睡相……简直惨不忍睹。

    “陛下。”慕容唤道。

    没有任何反应。

    慕容凤眼微挑,褪了外衫,斜躺在夏非奴身后。

    夏非奴就迷迷糊糊感觉脊背靠在温暖坚实的什么东西上,她一个翻身,八爪鱼似得贴了上去。

    慕容单手支在面颊一侧,不动声色地瞧着夏非奴。眼见夏非奴大大咧咧抱起他的腰,不禁有些讶异。

    女帝天生容颜无双,这是世人都承认的事实。否则也不会有后来红颜误国那些破事了。此时此刻,夏非奴香/肩微露,青丝垂落,标致的面容神态安然,像个晶莹剔透的玻璃娃娃,任谁都不忍吵醒她。

    慕容不禁微微动容。

    一秒,两秒,三秒……

    夏非奴越摸自己的抱枕大白越觉得不对劲儿。大白的肚子呢?粗胳膊粗腿呢?这手感,这气味……

    难道抱枕也能修成人形?

    夏非奴睁开眼,下一秒,她几乎把整个皇宫都掀翻过来。

    就听一声直冲云霄的“啊——”,夏非奴裹着被子指着慕容,手指一个劲儿地抖啊抖。

    “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倒是挽蝶他们听见动静,全都冲了进来。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夏非奴气得两眼冒金星,指着慕容对挽蝶道:“他他他他……”

    挽蝶一头雾水瞧着两人,但见慕容微微斜眸,语气满是不容置喙:“退下。”

    众人愣了愣,低着头又三步并作两步退了出去。

    慕容轻车熟路取来女帝的服饰,均是女帝平日喜爱的色泽款式,安之若素地问道:“陛下今日穿这件龙凤呈祥挽纱裙,还是这件百花暗彩留仙裙?”

    夏非奴看他这副软硬不吃的不要脸做派,心中一阵悲戚,双手把小脸一捂:“奴家不活了……”

    “陛下不必懊恼。陛下以后按时早朝,臣便无机可乘。”

    早朝就早朝,干嘛脱了衣服爬人家的床?

    同样是皇帝,夏非奴觉得她这个皇帝,当得真有够窝囊。

    托慕容的福,夏非奴早早爬起来上了朝,听那些大臣们叽叽歪歪老半天,听得她瞌睡连连。

    无非就是主战派主和派,各持己见争论不休。夏非奴丢下一句“交由国相全权处理”,便逃之夭夭。

    回到殿内,瞧见司梨依旧死猪状一动不动,夏非奴打算睡个回笼觉。哪知屁股还没暖热,挽蝶就进来传信儿了。

    “陛下,柳笙、凛冬两位主子求见。”

    女帝的后宫除去一些当摆设的,比较重要的拢共也就十几位。其中有些出身显赫,身居要职,有些由周边小国进献,以求两国交好。有些则纯粹是来吃白食的。譬如柳笙、凛冬,二人无官无爵,用挽蝶的话来说,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只能争风吃醋。

    夏非奴又不是变态,不喜欢跟人/妖打交道,便挥挥手:“不见。”

    话音未落,二人已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

    “陛下!”

    那柳笙浑身透进骨子里的娘,衣着艳丽,为人轻浮,据说弹得一手好琴,长相嘛……夏非奴仔细瞧了瞧,柳笙面施粉黛,一看就是精心装扮而来,虽不如慕容惊为天人,却也称得上明艳瑰丽。

    他哀怨地施了礼,抢在凛冬前头开口:“陛下这是怎么了,一连几日不曾宣柳笙侍寝,陛下把柳笙忘了吗?”

    夏非奴还没说话,倒是那凛冬讥讽地一笑:“装腔作势,人妖。”

    夏非奴一下子就乐了。英雄所见略同啊。

    凛冬相貌英武,却自命清高,衣饰简单大方,喜欢舞刀弄剑。听挽蝶描述,凛冬刚进宫时颇为受宠,以至得意忘形,竟要与慕容国相一争高下。结果可想而知。

    他与柳笙私底下掐得厉害,但若是慕容在,便会共同挤兑慕容。前者是因为旧仇,后者则因为嫉妒。

    夏非奴可不想听完大臣唠叨,再听他俩拌嘴。便道:“朕的寝殿,也敢这般放肆?”

    然后瞥了眼一旁的死猪司梨:“休要打搅司梨爱卿安歇。”

    此言一出可不得了,二人眸子一斜,这才发现榻上安睡的司梨。

    醋罐子顿时打翻一地。

    “哼,听说前几日相爷被赶出寝殿,柳笙还以为是谣言。原来是这小蹄子得了宠,把相爷给害惨了。”

    “陛下,这司梨年纪尚小,不通人情世故,昨日还惹得陛下发怒。他哪有凛冬善解人意?”

    夏非奴文文雅雅地一笑:“朕就是要宠他。”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二人一梗,看向司梨的眼神唰唰唰地变成N道利剑。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远远地听见一个小太监叫嚷,边叫嚷边火急火燎朝寝殿里跑。那柳笙见他满身是汗,一掩鼻子道:“有话好好说,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

    “是是……”他跪下扣了头,“禀报皇上,玉玑公主她,她出事了……”

    “什么?”夏非奴顾不上其他,站起身对太监说,“快带朕去。”

    “哎……陛下,陛下!柳笙话还没说完呢!”

    夏非奴不耐烦:“说说说,说什么说,一边儿凉快去。”

    看着夏非奴绝尘而去的背影,柳笙气得直跺脚。凛冬嫌弃地看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

    柳笙双目一瞪:“……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凛冬却理也不理他,回自己的宫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