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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海岸线奔跑:
“小美!表现不错噢!”迎面而来的是老道馆的教练兼老板。他六十岁上下,看起来精神烁烁。优美跟爸爸提过老教练,跟爸爸一样的年纪,差不多的身材,一样待人亲切幽默,但严肃起来也是严气逼人,尤其是对训练不上心的学员,脾气一上来不管对方是谁,逮了就训。他跟身为船厂的父亲一样,对事业的投入,即便面对最微不足道的问题而对此冷眼旁观的人,他们依然折服于他拥有的一种令人敬畏信服的专业与细致。
优美微微一笑,脑海闪过讲台前的俊一,俊一也有这样的特质,不过他不是个刻板的小老头儿,而是个台面严谨,私下思维活跃过度的大宅男。
“虽然一周两次课,但是这几年能够在这里学习。。。真的好开心!”优美神色颇为尴尬试探性的说。
“真的非走不可了吗?嗳!”老教练轻拍优美的肩膀,“舍不得啊。。。不过年轻人嘛!总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努力!”
“对啊,优美走了,我们可招不到帅帅的小学员啊。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哈哈,对啊,这下师姐师妹们可要愁坏了。。”男女学员你一句我一句。
“虽然大家都是业余学员,聚在一起时间不多。但好多学员都在这一晃几年了,也是有感情的!这样吧,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喝酒唱歌送送优美怎么样?”年纪最大的师姐提议道。她是跆拳道发烧友,也是道馆时间最久的学员。应老教练邀请,在道馆培训新学员。
“大师姐是想唱歌了吧。。。。”优美不禁贼笑。
“就是!师姐这神音功力啊。。。领教过的人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啊。。。”薛伟师弟调侃道。
“哎哟,还是优美了解我!”大师姐挑了挑眉从容的说。所有人全被逗笑成一团。
“那就这么定啦!”教练也应声同意。“今晚我们要多喝几杯,不醉不归!”
“喏,毫无问题,林优美定杀得你们片甲不留。。。。”仍是大二学生的阿易边翻着英文单词悠悠的说。
。。。。。。
四年以来累积了许多业余的时光,在这道馆。已成为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着实令人不舍。依旧是如往常一般热闹的氛围,她却涌起丝丝失落。人与地方,人与人之间,不论何种缘分,都总有走到尽头的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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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来电
正如她所料,次日醒来,她看到了未接来电。心口剧烈跳了几下,又缓下了思绪。是个大太阳的周末,她把能洗的东西,都拿出来洗了。一些较少穿的衣服,有冬天的,夏天的。还有围巾,鞋袜等。阳台很快挂得满当。这里的小区房子都颇有年限,最多七八层高。一眼望去,阳台历经风吹雨淋,全都破旧生苔,但却户户宽敞。不少人家都在上面种了许多盆栽,有的简直成了小菜园。
阳台对面有个小男孩独自对着墙玩乒乓球,眼看着球奔至对楼而来,晾衣物的优美跳起来,用衣服接了个准。男孩腼腆的笑。
如此刷刷洗洗过了一个早晨。午餐在附近日料吃寿司,这是一家装潢复古味十足的自助日料,以前优美周末时常拉着俊一光顾,和一二个师傅也较为熟络。服务小妹忙得来不及上转盘的时候,优美直接跳过她们向师傅点餐了。最后一回两人一起来这,一晃居然也一年了。
“师傅,再来一盘三文鱼!”她轻拭嘴角,小心翼翼的对着服务的师傅笑。
忽然收到了他的信息:
“喂。。。林!优!美!!!!”
她紧握手机,反复的看着这几个充满俊一腔调和秉性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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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吗,优美。。。”
俊一来访时,她正午睡起身,身着睡衣。是蓝白相间的无数小熊图案,宽松的长袖棉质上衣和裤子,依旧披着直顺长发。沙发上是毯子和画稿,午后的阳光忽明忽暗,风不停歇的吹起窗台上的帘子,优美的头发和衣袖也随风阵阵扬起。她看起来单薄又乖巧。
优美仔细看着眼前将近三月未见的人,摇了摇头。
“谁让你又睡沙发上了?!还不关窗!”卢俊一忽而迈开大步,往前关了窗。有点孩子气的责备起她。而此刻,更像是面对沉默不语的她时的一种台阶。
屋子里的风瞬间熄了。优美不再看他,依旧面向着门的位置一动不动。
“不好。”片刻之后,她的声音像是突然开口说话的失语者,生涩而又没有色彩。
他把她拉向怀里,垂头深吻她的发,把脸紧紧的贴在她的发丝,柔软又挠心。
“你呢”半响后优美勉强从他的胸口松出一小空隙,发出微小而温暖的声音。
“我不好。”他丝毫未有松手的意思,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温柔。
“忙吗?”她的语气平淡,但唯有他明白其中赌气意味。
“恨你。。”他答非所问,更加用力把她攒进怀里。
“恩?”
“怎么可能。。。”
“可是我还是希望你恨我。”优美说。她偷偷闪过一个念头,这世界上或许没有比恨更好的铭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