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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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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市最大的水族馆。虽座落于市中心,但因为是工作日加上雨天,这里着实比平时冷清了许多。

    雨势比半个小时两人上车前加大了许多。

    “穿上吧!”下车前俊一把外套脱了,给她披上。

    “一一不冷吗?”

    “这样就暖和了。”他撑着伞,把下车的她按入怀中。他的外套,她能穿成了个大衣。犹如小孩子穿成不相称的大人衣服。购完票到了馆内时,卢俊一盯住她,呵呵的笑。

    “可爱。”他说。

    “这里面暖和多了。喏,蜀黍,衣服还你。”优美脱下了大人衣,递给了他。

    “这里好安静。抬头低眉都是海洋。”

    “而优美不是美人鱼,是一只小虾米!”

    各种鱼儿漫游,两人在水波荡漾鱼儿掠过的深蓝色光影中行走。

    “好漂亮!上回说这个叫什么来着?”

    “矶鲈。”

    “我们上次看的可是这一只啰?长好了?”优美指的是以前看到的那只背脊被咬掉一半,却依旧活着的淡黄矶鲈。

    “嗳,恐怕已经被优美鱼吃掉啰。”俊一说,“在阿拉斯加海洋生物中心,有专门的动物康复中心,专门的人治疗到康复过程,拯救这些小水族。但这些项目花费浩大,向来吃紧。何况国内目前还有没有这样的基础和条件,可惜了。”

    “恩。。。也许,它已经降生变成一只小猫小狗了呢。”优美说。

    “这个说法我喜欢。”他捏捏她的脸。

    “它为什么躲着不出来了?”矶鲈忽而成群的钻入了水草岩石里。

    “矶鲈夜晚才出来的,也有可能下雨天心情不太好。”他煞有其事的说。

    “能感受到外面?”

    “其它鱼儿告诉的吧”

    “能互相交流?”

    “牙齿或鳔发出声音,呼朋引伴。”

    “好看!”

    “你也好看。”他欣赏着她长睫毛的裹侧,忽闪忽闪,波光映过。

    “一,这是你!”优美抬头望着游跃的大海豚说。

    “为啥?”

    “胖。。。”她拿出手机拍着从眼前经过的海豚,狡黠又可爱一笑。

    “那点支海豚舞呗?”他看起来颇为不服气的模样。

    “四年前那个健硕麻豆身材的俊一,体型已经一年比一年更像老师噜!。。。”优美和他说过,以前学生时代最怕的是理科老师,而且他们的身材无二致的,都能和金正恩的肚子一较高下。

    “万一真成了金正恩,你会嫌弃我吗?”他突然认真起来。

    优美摇了摇头,“我只会好想。。。”

    “恩,就知道你离不开我的。。。”

    “好想。。。想摸你的肚子!”优美细声神秘的说罢袭击了他肚子。

    “喂。。现在也只是微!胖!界吧。。。”他还是不肯承认,“明天开始陪我运动去!哼”

    “只怕有人又没时间了哼。。。”优美抿着嘴瞪了他。

    “我错了。。。”

    她把右脸耳朵贴在冰冷的玻窗墙外,摒气凝神倾听了好久,仿佛听到了海豚真的发出的低频声音辨别它们的方向,扑扇摇曳着尾翼悠然而过的声音。

    卢俊一贴在玻窗的另一侧,俯下身轻声说,

    “我也想你,林优美。”

    优美别过脸,两人紧贴玻窗在波光流动中对视良久。好似隔世的情人,悸动又怯步的相望。

    两人又看了各式的发光鱼。卢俊一一一指着悠游来去的鱼儿,为她辨别□□鱼,电筒鱼,光脸錭,烛光鱼。讲了各自发光的部位和原因。她边听边忘。

    “优美也一样,自带小小光芒。”他说。

    出馆之时,才发现雨势比原先猛烈多了。恰逢新一轮的雨势,夹着寒风劈头盖脸而来。不消一会儿,天地已经是一片云雾汇集的雨世界。看来是一时半会都去不了停车场了。他脱下大衣给她披着,在大堂的便利店买了咖啡,让她捧在手心。

    两人端着手杯喝热咖啡,齐齐望雨,望大堂里来往徘徊的游客。游客寥寥无几,也没有人敢贸然冲进雨里。

    喝完咖啡时,雨势锐减了不少。星星点点的雨,终于分明。外边过道及马路水泥地上,到处积起了水。

    “等下回家一定要把衣服换了,头发吹干。不要着凉了。”他叮嘱道。

    “你呢?”

    “送优美回去后先回学校,再稍微备下课。”

    “过两天要出差,回来给你买好吃的。。乖。”

    两人对着馆外并排而站,他的声音轻轻又温柔的一并落在了雨中。

    她从眼帘里渐歇的雨景和稀落而散的人群中转身,专心看他,而后默不吭声的紧紧抱住他。他低下头,一只手顺了顺她的头发,零星的雨滴骤然无踪。紧拥她在怀里,暖暖的犹如他的小宠物。

    她的表情依旧无风无雨的纯净,但心里却陡然充满急促,心痛得呼吸都难受。只得这样抱住他,只能这样抱着他。他是不是真的重视自己呢,还是一如那些似曾相识的离别,都如消失一般沉寂,好像他们从未相遇过。眼前的他,为何这么好,又如此决绝呢。仓惶散去的雨雾,耀眼而至的晴天,向来没有人可留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