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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暧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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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警局,葛覃风就支撑不住,蹲在地上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本来他的烧伤就挺严重的,动了手术又不好好吃药,待在医院三天,又是抽烟又是喝酒,医生护士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谁让他是SVIP病房的病人,惹不起也劝不动。如今应该静心修养的他,又私自跑出医院,冷风一吹,胫骨一动,伤口裂了、高烧上涌,整个人虚的直打冷颤,胃里的东西一阵一阵往上翻。

    唐小绤看他蹲在路边,吐的抵不住倏倏直掉眼泪,说不上的揪心难受。

    在急诊室缝了十二针,回到病房还不安生,刚躺上病床,就拿起床柜上的那数盒要抽。唐小绤忙抢了过来,一甩手全扔进垃圾桶里了。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端起酒杯,又想喝酒,唐小绤又夺了过去,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一点小伤而已,喝点酒能缓解疼痛。”葛覃风向她伸手想要回酒杯。唐小绤也没接话,只将柜上的那瓶路易十三连同酒杯一起扔进了纸篓,“病好前,你都别想再碰它们!”说着收拾起他橱柜上的一排洋酒,也不心疼,一瓶一瓶往垃圾篓里扔。

    葛覃风懒洋洋地靠着床背,也没生气,变了心情瞅着她:“你凭什么管我?”

    唐小绤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她能凭什么?她也不能凭什么。她和葛覃风之间说有情吧,却夹着一根剪情的尾巴。他没办法释然无谓地和她谈论他的哥哥,就像她没办法告诉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北京一样。过去不能提、未来没法给,只剩现在,那这个现在,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葛覃风话出口,就后悔了。

    “既然管了,你就得管到底。”他有些耍赖地说。

    唐小绤将剩下的半瓶酒搁在了桌子上:“时间也不早了……”

    “要走了是吗?”葛覃风抢白,“正好我也不想在医院待着,一起。”说着就掀开被子,唐小绤忙按住他,葛覃风紧紧攥着她的胳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我明天再来看你。”她说。

    他将她拉的更近了:“那今天呢,怎么过?”没有她的日子他都是怎么过的?

    夜色无声,壁灯清柔。唐小绤突然觉得面前这么目净无尘的眼里都带着种凄楚,凄楚的让她心中一阵莫名的牵动。

    门外有礼节的敲门声。

    唐小绤收了收情绪,起了身。进来的是个五官标志的小护士,是来送葛覃风的衣物的。SVIP病房的服务就是不一样,手术前换下的衣服,没多长时间,就已经洗涤干净、熨烫整洁。

    唐小绤接过衣服,想放进衣柜。可这才住院几天,衣柜里就乱成一团,唐小绤顺手帮他整理了起来。其实她还是在刻意躲避,还是怕他说些什么。

    葛覃风也就侧着脑袋看她忙碌的身影,看着看着心底荡出了一丝涟漪。

    对于葛覃风而言,他可以分分钟记下一面墙上所有股市的走向,也会在出门前对自己默念三样东西:手机、钱包和钥匙。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它让你在某个领域有所建树,必让你在另个领域形如白痴。葛覃风人生的一大难题就是整理内务。要他整个行李,他能足足站在箱子前两个小时,都不知该如何下手,堪比在解决一道复杂的奥数题。

    而唐小绤对于整理内务这块就得心应手的多。

    “去几天?要什么?”那时候他们在一起时,他每次出差前,她都会这么问他。

    “够一个星期的衣服,洗漱一套这次得带着,够塞的话我还想带个床单,我那副墨镜必须得带着,药也要准备一些,去南非那地方还是要防备些,哦,还有……”他尽管说,她有条不紊的咔咔咔几下,每次没等他说完,箱子就整理完了。

    还记得有一次,葛覃清托他去澳洲办事,回香港的前一天,他给唐小绤打了电话求助后,唐小绤硬生生从香港飞去了澳洲,只为了帮他整行李。

    如今,不管出多远的门,他都是两手空空来,两手空空走。其实没差,什么也不缺,但好像又缺失了什么。

    唐小绤一回身,见葛覃风顾盼流连地盯着自己,不禁有些赧然,她别过脸,关上橱门:“你饿吗?打掉的饭一口都没吃吧。”

    葛覃风歪着脑袋看她:“你怎么知道我将饭打了?”

    “沙发拐角有水印,地板是刚拖过。如果正常清理房间,拖了地,垃圾桶里的垃圾却没收,不合理。况且你刚刚换病服的时候,你的病服可是小护士从‘油脂重洗区’拿出来的。”

    葛覃风看着她不禁失笑了,五年后,他才发现,当年她一本正经的分析只不过是故意的胡编乱造罢了。

    他挑了挑眉,眯起眼:“那你再分析一下,我为什么会打掉饭,我现在又想吃什么?”

    唐小绤并未回答,很多事情不用说,心里也明白。她将搁在玄关台上那份北京烤鸭,放到了他病床的搁板桌上。葛覃风笑了笑,有些撒娇地说:“啧~麻药好像过了,整个后背都好疼。”

    唐小绤轻轻白了他一眼,沿着床沿边坐了下来,卷了个烤鸭卷递给他,他示意她先吃。

    “好吃吗?”他问。

    唐小绤低着头,捡了一片荷叶饼,夹几片烤鸭片盖在上面,放几根葱条、黄瓜条、萝卜条,专心致志的样子:“有点凉,不过我也没吃过热的。但挺好吃的。”

    葛覃风楞了一下,心里瞬息间有微妙万变,他伸手将她刚刚卷好的一个抢了过来塞入嘴里:“我尝尝。”他嚼了两口,认真鉴评,“一般般,皮是挺脆,但油多,也没传说中的那么神乎嘛。”

    唐小绤心里一恍,抬眼看他,他孩子气地笑着,将整个烤鸭卷塞入嘴里,偏头一看,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鼓着大腮帮子指着窗外:“下雪了。”

    零零落落,又小,又柔,又轻的雪花像片片白色花瓣飘在空中、落在窗上。

    “好想去长城看日出哦,听说雪后的长城特别漂亮!”他望着窗外,黑亮的眼珠里容着雪花的脆弱。

    唐小绤看着面前的男孩,流转光华,多少勾起些伤春愁思,突然有一股要流泪的冲动。

    “那我们明天就去呗。”她收了情绪,清脆地说。

    -

    帝都的冬季空气还算通透,夜幕是深深的靛蓝色,雪下的也不急。唐小绤靠在沙发床上,望着窗外清冷的月色,心里酸酸苦苦。

    那年,父亲又住进了医院。葛覃风买了一个超大的世界拼图,和她趴在病房的地毯上拼凑起来打发时间。

    “如果让你选择一个旅游的城市,你最想去哪里?”他问。

    “北京。”

    “为什么?”

    “因为是祖国的首都呀,总得去一次。去□□看一次升国旗、去爬长城、去逛故宫,我还想去吃地道的北京烤鸭。”

    “那我们蜜月旅行就去北京。”

    “嗯?”唐小绤抬头望向他。

    葛覃风将北京的那块拼块按在了缺口上,淡淡地说:“反正我也没去过。”

    唐小绤浅浅一笑,触了触‘北京’:“那我们就一起去北京、一起看升国旗、一起爬长城、一起逛故宫、一起吃地道的北京烤鸭。”

    说好的‘一起’,只不过是一场不动声色地告别。今日深情,明日路人;此刻热爱,彼时刻薄;皆常态。一辈子光怪陆离,其实也只是在经历聚和散两件事。是反反复复,不断上演的上下集。哪怕明知会分道扬镳,那刻,她还是生出一丝有下半集的可能,想着或许真的可以。

    再睁眼时,天已蒙蒙亮。葛覃风一偏头就见唐小绤趴在他床头,静静地看着自己。

    “起来吗,还是等你伤好点再说?”她问。

    “伤好了,可没那么好的雪景了。”他欲坐,唐小绤将他扶了起来。惯常的衣服已经放在了床头、牙膏已经挤好。洗漱出来后,她帮他将外套披上身,便携手出了门。

    医院的停车区多了一辆银灰色吉普车,葛覃风一眼就认出是刈言的,这让他突然有点愀然不乐:“你叫上刈言了?”

    唐小绤笑了笑:“没有,借车而已。”她拉着他上了车。

    车上已经开了暖气,副驾驶放了一个记忆棉水球靠垫,坐上去后背有镂空,不觉得膈应的疼。早餐在左手的置物槽里,一杯豆汁,一盒烧饼,可能很早起来排队买的吧。唐小绤开着车,彩霞初上,阳光透过玻璃打在她脸上,一天的光线变幻,一条路的不同颜色,就这样完美地呈现了。

    到八达岭脚下,太阳已经升到半山腰了。卧龙沉静,绵延雪色。葛覃风推门下了车,风日清和,天气晴朗得像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

    唐小绤泊好车,下车绕到他身边,将一条羊毛围巾套到他脖颈上:“今天零下,山上风大。”云淡风轻地说后便随着人流登上长城。葛覃风笑了笑,紧随其后。

    脚落城砖、砖砌成蛇,缘山爬去站在长城顶,冷风嗖嗖地吹。眺望远方,无边无际的山脈,顺着山脊一直延伸到天边。绵延雪峰,山峦起伏,壮美又有种苍凉。而远处的天际线,光芒四射,满天红云,满海金波,艳丽金黄。

    唐小绤拍了拍他肩膀,指着远处红露的天边:“小风,你看那边,好美。”

    葛覃风心里一震,猛然回头,只见阳光不偏不倚打上她的侧脸,风轻轻的拂过她的发丝,吹起阵阵涟漪。她望着前方,初晨露珠般明亮的眼眸,洁若冰雪的笑容,他竟有些恍惚,似入海市蜃楼。

    学校餐厅打饭的水台边,一寸头男生对另浓眉男说:“那不是上次校庆演舒丽珍的女生吗?”

    “哪个?”

    寸头男用眼睛指斜对面卡座里的唐小绤:“就那边靠窗的那个。”

    “哦,她呀,唐小绤,我们中文系的。”

    “你认识啊?”

    “你感兴趣?”

    “有没有男朋友?”

    葛覃风端着餐盘从他们身边划过,唐小绤向葛覃风这边挥了挥手,意指她在那里。

    寸头男瞄了眼前面拿汤勺的背影,对身边浓眉男说:“他男朋友?”

    “不知道,没听说。”

    葛覃风端着餐盘走到唐小绤身边,刚将餐具在她身边放下,她就将餐盘推到自己对面:“太窄了,我都伸不直胳膊,坐那边行不行?”

    葛覃风憋着气,坐了过去。每天有说不完话的他,今天却只光吃饭,唐小绤也无察觉,只问:“葛覃风,你下午有课吗?”

    “你能不能不要‘葛覃风’、‘葛覃风’地叫我。”

    唐小绤楞了一下,抬头看向他。

    葛覃风坐正了姿态:“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嗯。”

    “情侣间是不是该有些亲昵的称呼?”

    唐小绤嗤然一笑:“幼稚。”然后又低头吃起饭来。

    “?”他跟着自己的思维继续说。

    唐小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有点俗。要不然我就叫你,你就叫我……king?”他自我肯定番点了点头,“king不错,你以后就叫我king吧。”

    唐小绤睨了他一眼,推脱道:“我不习惯说英文。”

    他有些赌气,直截了当道:“那你就叫我老公,我就叫你老婆,简单顺口。”

    唐小绤无奈:“我们交往一个月还不到,哪有叫‘老公’、‘老婆’的?吃饭吧,这个事以后再说好吗?”

    葛覃风气全写在脸上了:“你说不出口,不是因为一个月的时间太短,而是你根本不想对着我说,因为我从来不在你心上,你从来也没喜欢过我!”

    唐小绤停了筷子,难以理解地看着他:“一个称呼而已,你有必要吗?”

    “有必要!”他向她伸出手,“手机给我,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存我名字的。”

    唐小绤讶然地看着他,觉得荒唐又可笑。

    “你不会就存‘葛覃风’三个字吧?”

    “就算是,也不是很正常吗?况且我……”

    话没说完,他已经起身走人了。

    什么情况?!看着他气愤填膺离去的背影,唐小绤哭笑不得,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陆佑堂的小路上,唐小绤终于追上了他。她紧喘着气,将手机递到他面前:“给你看给你看,小心眼。”葛覃风寒着脸,不理她,径直往前走。唐小绤紧追着他,划开屏幕,将手机送到他眼前,一串号码上摇摇晃晃呈现出两个字--小风。

    很普通、很简单、没新意。

    唐小绤用他刚遗忘在餐桌上的手机拨了自己的电话,随着音乐响起,画面跳转成艳阳高照下葛覃风荡人心扉的灿然笑容,能融化一切的笑容。随后是紧跟着的一行暖心的字——小风,我的春暖如风。

    葛覃风心中生出一丝温度,他将目光落到她淡净的脸上,清波流盼地看着她。

    唐小绤挽住他胳膊,靠到他肩头,认真地说:“我的小风,是阳光下呵护我、疼惜我,会吹出细碎光朵的春日之风;是夜幕里温暖我、照亮我,能流淌出红色焰火扫除我困境和惆怅的暖心之风;是我一想到,就会笑的春暖之风。”

    抬头看一看,阳光特别好,储存在心里;仔细听一听,话语特别美,时光里驻留。

    葛覃风的笑容特别灿烂,如花般灿烂。

    “中文系了不起,跟我拽什么文采。”

    他紧搂着她,消失在岁月里。

    小风,小风,我的春暖如风。

    葛覃风长吁一口气,看向站在烽火台边丽影,咫尺间,奔跑的宿命,似都聚集在这凛冽的风里。

    唐小绤回头,又唤了他一声:“小风,快过来呀!”

    葛覃风慢慢微笑,走了过去。天的那一边,豪气的朝阳下是绮丽的彩霞,燃烧的彩霞中是柔情的七虹。

    “漂亮吧?”

    “嗯。”他看了她一眼,问:“冷吗?”

    她戳着双臂,对他笑了笑:“有点。”

    他拉开风衣,一下将她卷进怀里。暖气渗进来,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

    “还冷吗?”

    唐小绤靠在他怀里,紧紧搂住他,只笑,望着天边那烂漫深情的光景,一起笑着。

    阳光正好时,他们下了山。最好时光间,他们牵手回了医院。可推开病房那刻,葛覃风却吓了一跳:“嫂子,你怎么来了?”

    苏黎,葛覃清的青梅竹马,两人在一起十年,虽然没领证,但早似一家人。其实就差那么一步,领证的日子都订好了,葛覃清却突然离世。苏黎的突然到访让葛覃风有些措手不及。他不自觉地瞟了眼走廊的那头,幸好他突然说想吃驴打滚,那个丫头…应该没那么快回来吧?!

    “正好北京有个展览,顺道来看看你,但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苏黎从眼底打量着葛覃风。

    “我哪有。”葛覃风紧上门,漫漫散散地走了进来。

    “去你们公司找你才知道你受伤了,也不说一声,怎么弄的这是?”

    葛覃风局促地笑了笑:“一点意外。”

    苏黎狐疑看了他一眼:“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你是因为一女的,而且最近还一直纠缠不清?!”

    葛覃风笑的更尴尬了:“嫂子你又听公司那帮人嚼舌根了吧?!别听他们捕风捉影,你又不是不知道,鸡毛蒜皮的小事传到他们耳朵里都成熊掌那么大!他们就爱传我八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葛覃风越想越恼火,“妈的,看来我还真养了不少闲人!我……”

    “二弟!”苏黎正了脸色,“我知道你碰到唐小绤了!你可别忘了你哥是怎么死的?!再见到她不剥了她皮就算了,你又是冲火场、又是闹警局,你是要怎么样?和她旧情复燃还是想让她再害你一次?!”

    “嫂子,你看你激动的,瞎说什么呢。”葛覃风将她按坐到沙发上,“你放一百个心在肚子里,我怎么可能对她还有什么情谊,我怎么可能忘记我哥是怎么死的?!我是要报复她你知道吗,我要让她尝尝失去的感觉,我就是要让她痛不欲生!”

    苏黎盯着他,半天才说:“希望你不要口不对心!”她起了身,指了指暗台上的两盒榴莲酥,“你之前托我带的东西这次给你带来了,我赶飞机,先走了。”

    开门的那刻,只见唐小绤有些失魂地站在门口。

    这让苏黎和葛覃风一下都愣住了。

    不等苏黎开口,唐小绤抢了先:“那个,因为葛少爷毕竟因为我受的伤所以我才……”她不以为忤勾起唇,让自己笑的毫无破绽,“苏小姐你放心,我没想和葛少爷怎么样,我也不会和他怎么样。过去的事,我现在能说的只是抱歉。我再次出现在你们面前给你们添堵,我更是抱歉。您放心,有你们在的城市,我一定会消失!”

    说完,一句再见也没有,就已回身跑开了,就像想立刻迸出在他们的空间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糖糖!”葛覃风越过苏黎挤出了病房,对着跑远的背影喊道:“你站住!——唐小绤!”苏黎拉住欲要跟过去的他:“二弟!你犯什么浑!”

    葛覃风焦然地看了她一眼,还是甩开了她,追了出去。只是奔到医院门口时,早不见唐小绤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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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进电梯,唐小绤就碰到了乔也。

    “乔先生,酒店失火那天还是我将你拉出火场,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还去警局投诉我,还到处在网上散播谣言,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唉唉唉,投诉你的是我,但网上那些视频可不是我干的。”

    “好,就算不是你,那请你到警局先撤掉对我的投诉。”说着,就拽起乔也的胳膊,一副要将他警局兴师问罪的态势。

    “哎呦,胳膊胳膊,刚换的药。”乔也忙别开她,“你找我没用,我也是收钱办事,你要找去找那个葛覃风,是他让我告你的。”

    唐小绤心一坠,“你说什么?!”

    乔也理了理被扯皱的西装,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我说,你们到底是情人还是仇人?不是情人,他帮你出气打我是什么意思?不是仇人,他给我那么多钱,非让我搞的你做不了警察又是怎么回事?”

    唐小绤惊然,按回了19楼的电梯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