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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问藜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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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如此!”轰隆隆门响兼一声暴喝,将院里几人都吓了一跳。

    南宫玉容气势汹汹闯进来,身后跟了余嬷嬷以及几个人高马大的丫头。“给我绑了!”几个人一哄而上。

    南宫丘岳立刻挡在前面:“姐姐,这是做什么?”

    “你让开!”

    “她病了所以我让她起来的,姐姐若生气,接着跪便是。”

    “她病了,所以你心疼了?那昨日带她溜出院子是为什么?”

    南宫丘岳不语,扭头与秦念初对望一眼,路上并未遇见旁人,是谁告密?

    “大前日去马厩又是为什么?若不是看曙红那丫头自小服侍将军的份儿上,我早就不能留她,你如今又去,是可怜她这个下场,还是又动什么心思?如今她这样子,恐怕没有本事再帮你一回了!”南宫玉容语气咄咄逼人,将一系列事情抖搂出来。

    秦念初尚在震惊之中,余嬷嬷已经带人走过来将她双手向后缚住:“夫人宽宏大量认了您的身份,老奴也就尊您一声小夫人,可您怎能这般贪婪,又欺哄我家世子年幼心善?”

    南宫玉容忿忿:“休与她啰嗦,给我掌嘴,看她一张利嘴还能说出什么花样儿来。”

    余嬷嬷应一声,抬手扇过来,秦念初根本来不及辩解什么,只下意识一扭头。好在南宫丘岳又往身前一步伸手一挡,余嬷嬷的巴掌僵在半空中,没落下来。

    “咦!”院门口一个丫头走进来,看着乱糟糟的一团兀自惊奇:“这是怎么了?”

    众人皆抬眼看去。

    那丫头紧走几步过来福身而拜:“世子爷,大夫人,小夫人。”

    “琉璃,你来做什么?”余嬷嬷替主人发问。

    “回大夫人,老夫人叫小夫人过去一趟。”

    南宫玉容可不耐烦:“若无要紧事,等我罚了这丫头不迟。”

    琉璃余光迅速瞥了秦念初一眼,蹲身又福一福:“大夫人您体谅,老夫人说是要紧事。”

    秦念初认出她便是上次见过的圆脸盘儿美貌丫头,确定是老夫人身边的,对自己还算友好,于是使劲一挣就挣脱开手:“既然老夫人叫我,我得赶紧去!这边有事咱们回头再说。”说着也不等人反应,扯着琉璃带路,一溜烟儿出了院子。

    身后两个大丫头看着手里的绳子小声面面相觑,明明拿紧了的啊。

    秦念初直到坐在福桂堂老夫人面前,心里还在为刚才的事惴惴,若不是琉璃到的及时,恐怕自己已经被打了,不是疼不疼的问题,问题是被欺负了还不能还手,这才是最让人郁闷的。

    “骆丫头。”

    老夫人甫一开口,倒叫秦念初激灵了一下,这嗓音太郑重了,她嗅出了不一般的味道,刚才进门她就意识到不对劲了,门被反带上,屋里只留了上次见过的庆嬷嬷,心下不免担心,这老夫人不会也是来找茬的吧?这一回两回的,真是招架不过来。

    “老身已经上表呈陛下御览,想必不日将有旨意下来,你的身份可以定了。”

    啊?秦念初一脸茫然。

    “你父母皆无,骆大人又不远万里为国分忧,老身理应照料好你,虽然这身份上于你是有些委屈,但我晏家毕竟是将门,不讲究那些虚礼,即便做妾室,也断不会真委屈了你,玉容那边......日子久了也就想通了,她不过气性大,心地不坏。”

    秦念初听出来了,她成为小夫人这事还要皇上定夺,并非私下就把事搞定了,这倒奇了,就跟昨天南宫丘岳说的一样,晏楚收个妾都不自由?莫非因为南宫玉容身份贵重?不对呀,她再高贵,也不能阻止丈夫纳妾,更不至于闹到要皇上下旨,况且了,皇上不应该帮自家人?所以问题还是出在骆问菱身份上,那骆问笙去接个湘国郡主有那么大功劳?

    “不知问笙他何时归来?”秦念初是殷殷期盼,老夫人却是一愣,“他?这我倒不曾过问,想必快了吧。”

    秦念初哦一声,再次觉出不对劲,既然口口声声骆大人身份贵重,怎么一问到问笙什么时候回来又个个漠不关心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满含幽怨地看着老夫人。

    果然,老夫人被她盯得不自在,干咳一声:“你放心,老身应下的事不会食言,你已然与楚儿做了夫妻,当尽快延绵子嗣,你兄长那里我自会照应。”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我嫁给晏楚,你照应我兄长?交易还是要挟?而且,兄长?秦念初再次觉出了违和,大着胆子看向老夫人,试图从她面上看出点什么意思来。

    “至于问笙的事,你直接问楚儿便是,不过,即便他不在,玉容也不会太过分,你让她出出气也就罢了。”

    老夫人避了她的眼神,冲庆嬷嬷示意,庆嬷嬷上前一步,将书信一封递给她。“我累了,你先退下吧。”

    “是。”秦念初应一声,赶紧退出门外,迫不及待撕开信笺。

    “菱妹如晤:

    一别经年,弥添怀思,惠书奉悉,如见故人,然不尽欲言,余容后叙,谨此奉闻,勿烦惠答。善自保重,至所盼祷。

    祝安。

    兄藜”

    这信秦念初前后读了不下五遍,也只粗略猜出个大概意思来,约莫就是很久不见,我很想你,不细说了,你也不用回复,保重......这也太掉书袋了,不及骆问菱的笔记通俗易懂,不过虽然难猜,有几点还是读出了来奇怪的意思来。

    比如一别经年,经年是几年不一定,但至少是不少于一年吧,可骆问笙明明才走了七八天,其次,以骆问笙当时那个冷冰冰的样子看,似乎也不会特意写封信回来,更不至于通过老夫人来转达吧,再次就是落款的兄藜,藜?

    秦念初脑子里的弦砰一声被拨动了,藜,如果不是骆问笙的小名,那倒很有可能另有骆问藜其人啊,古人取名字讲究辈分统一,这几个字还真像是一家子兄妹几个。

    再一细想老夫人的前言后语以及昨天南宫丘岳那几句,明明就是另有一个身份贵重文武全才的骆大人,至于问笙,他们就直呼问笙其名了,而且此刻也想起那日听落葵说话的不对劲之处了,她一向称问笙哥,却突然说了句骆大人,当时没多想,此刻前后一联系,应该就是这么回事了。

    骆问藜,还有个骆问藜!

    这才是他们口中的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