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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秋从锅里捞了一大把的羊肉，夹给了宋鑫。
宋鑫吃的嘴巴都鼓起来，像是仓鼠一样，碗里还堆着满满一碗。
季秋略满意地看着他吃饭，抬起扎啤杯和高德碰了一下，一口气喝下去大半杯。
“我走了以后，你们也得好好干，听见没有。”
宋鑫停下了筷子。
“要是让我听到又有什么毒贩的风声，看我不回来揍你们屁股。”
王梓莹低下头没有说话。
高德笑道：“队长，你放心吧。”
宋鑫突然抬起头，一脸郑重：“定不负所托。”
王梓莹噗嗤笑出声来，高德也一手扶额，一脸无奈的笑起来。
宋鑫突然被他们的笑声给整懵了。
哪好笑了?
他明明很情真意切的好不！
“吃完饭转场去唱k吧！”王梓莹突然出声。
季秋皱了皱眉头，抬眼看到三人期待的目光，硬生生的把拒绝的话噎在嗓子眼，顺着一口啤酒跌回了肚里。
“行。”
“耶吼！”
……
从ktv出来已经是夜半时分，天空干净得清澈透亮，街道上依旧是灯火辉煌，熙熙攘攘的小年轻从周围的各个酒吧里或是摇摇晃晃或是大笑着走出来。街道两边甚至有大爷大妈在卖烤冷面等小吃。
这座城市的夜晚似乎除了天空暗了一点，与白日并没有什么区别，充满了生命力。
季秋来到街上用力呼吸了一口室外新鲜刺骨的空气，在这群孩子中间，他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唉，真是活力四射的年纪啊。”
高德扶着宋鑫略带踉跄着走过来，“头儿，那我送他先回去了。”
“去吧，我送梓莹回去。”
王梓莹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脸色稍红，站在后面摆了摆手。
季秋回头看向王梓莹：“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我家就在前面，不远。我想走着回去。”
季秋点点头，“行。”
王梓莹看着走在前面的季秋，撇撇嘴，快步走上前去和他并排。
“你这人说要送我，就一个人走在前面。”
季秋听出了她话里的不满，顿了一下，“抱歉。”
王梓莹笑笑，“没事。”
“…季秋……我现在能这样叫你吧。”
季秋点点头：“自然。”
“我们会想你的，你不忙的时候也要记起来看看我们。”
“嗯。”
王梓莹突然也沉默下去。
没一会王梓莹就看到了眼熟的大门。
果然很近。她忍不住想。
“我到啦。”
“嗯。回去早点休息，明天上班别迟到。”
王梓莹按捺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对了，你的打火机。”季秋从兜里掏出打火机递给王梓莹。
王梓莹看着那布满厚茧的掌心里的打火机，内心暗叹，抬头状似随意地笑笑：“算啦，你留着用吧，我又不抽烟，用不着的。”
是啊，她从不抽烟，却一直把打火机当口红一样随身携带，片刻不离身。
她摆摆手，朝大门走去。刚走了两步，她顿了一下，“季秋。”
她回过头，“你能抱我一下吗？”
季秋双手插兜，闻言沉默。
“不早了，快回去吧。”
王梓莹哈哈大笑起来：“可真小气！走啦！”
回身神情藏于阴影处时，终是模糊了视线，任由泪湿了脸。
队长，再见了。
季秋看着王梓莹潇洒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叹口气，扭头消失在暮色里。
－－－－－－
校园里响起了音乐声。
季秋和江小白出示证件给门房老大爷后，大爷才不情不愿地放他俩进去。
学生们都急急忙忙地往一个看上去有点像教堂的建筑跑过去。
“哇噻，这些小姑娘都不冷的吗？就穿双及膝袜就跑出来了，以后不得各个老寒腿啊。”江小白缩在他厚厚的羽绒服里瑟瑟发抖，手上还拿着一杯热豆浆。
季秋穿了一件藏蓝色棉服，站的挺拔。
旁边急奔的学生们也不误了瞧上他一眼。
江小白拦住一个女学生：“同学你好，你知道主任办公室在哪里吗？”
女孩：“知道啊，往那边走。”
“能不能麻烦同学你带我们过去一下，我们可能会找不到。”
女孩子看上去有点犹豫。
季秋：“放心，我们会和你老师说清楚你是因为我们而迟到的。”
“哦哦，那好，这边走吧。”女孩子瞬间答应。
季秋看了一眼江小白，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江小白会意：“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呀”
女孩：“我叫王书若。”
“哎呀，好好听的名字，几年级了呀？”
王书若微笑：“我高二了，年底就高三了。”
“那肯定学业很重啊，是不是很累啊”
“其实还好啦，我们学校是国际高中，课程什么的都还比较轻松，学校也比较注重学生的全面培养，没有像公立学校那么累。”
“哦是吗！那还挺好的，想我当初上学的时候可真的是痛苦啊。”
季秋突然发声：“同学，那你认识李萱怡吗？”
王书若脸色突然白了一下，神色莫名地看了一眼季秋：“认识，你们是。。。”
季秋勉强地勾起僵硬的嘴角，笑笑：“同学别紧张，我们是来看看学校的，但是听说前段日子有学生自杀了，所以有点不放心。”
江小白瞥见这一幕，有些瞠目结舌，心下不由腹诽。
我靠！季队居然笑了！虽然这皮笑肉不笑的…也太吓人了些……
女同学倒是一直低着头似是有些心事，也没抬头看见季秋不自然的笑容，但从语气里能听出她明显松了一口气，“哦，这样啊。我当然认识她了。她是我同班同学。”
季秋：“你说课业很轻松，那她为什么会自杀呢？”
王书若抿了抿嘴：“我怎么知道，她……我跟她没有很熟。可能是因为她家里原因吧。”
季秋冷漠地点点头：“哦，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江小白略带震惊地看了一眼季秋。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这还是那个面瘫？
厉害了。
绕过了一个小花园，他们进去了一个两层楼的欧式建筑，宽大的玻璃折射出炫彩的阳光，一眼看上去，奢华至极。
王书若带他们打开办公室门，里面坐着一个带着眼睛的中年男子，较为消瘦，带着警惕和疑惑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季秋俩人：
“你们是。。。？”
季秋和江小白纷纷亮出证件，“您好，我们是警察。”
王书若瞳孔微缩，惊讶的看了一眼季秋他们。
李主任赶紧站起身来：“同学你快回教堂吧，别误了演讲。”
王书若点点头便出去了。
李主任倒了两杯茶，递给季秋俩人。
“两位有什么事吗，我这里还是第一次接待人民警察呢。”
“李主任，你怕是贵人多忘事吧，之前我们的同事杨警官应该来拜访过。”
李主任懵了一下，“啊，你们是为了李萱怡的事吗？”
季秋点点头，“您好，我姓季，针对李萱怡的案件我们发现了一些疑点，需要问一些问题，希望贵校能配合。”
“季警官您好，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疑点呢？”
“这个我们不方便透露，李主任放轻松，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李萱怡的生活，任何蛛丝马迹对于破案来说都可能是突破点。”
李主任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好的，我肯定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