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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目鬼让她们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究极的恐惧。”苦锦羊子挥了挥手,身后的百目鬼微微颤抖,身上的百眼瞬间大开,立刻笼罩住这个小地方。
四面八方不断有眼睛睁开,花惊晗只感到自己在视线范围内被一览无余。百目鬼张开血盆大口,嘴角已然咧到耳朵根部。
百目鬼摄人心魄,为十二天将中最为诡异的存在,见过苦锦羊子的人非死即疯,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在百目鬼的注视之下会见到内心最深层的恐惧。
花惊晗只感到浑身一抖,身边的场景骤然变化,眼前一片漆黑,四面八方不断传来唾骂与指责声。
“要不是你非得去救什么人,我们也不会死在半路上,都是你的错!”
“让我们不得安宁的也是你,我们早就想消散,你却执意留住我们只是为了你所谓的执念吧!”
“有勇无谋空谈仁义,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吗?你不过只是在自我感动……”
早已故去的红花军缓缓拖住花惊晗,一点一点往上攀爬,仿佛要把她拖入无底深渊。无数双手死死拽住屹然不动的花惊晗,无数怨念恍若要完全将她吞噬。
可花惊晗却只是淡然一笑,伸手握住身旁的烈炎红缨枪,卷起的烈焰刹那间清扫周围的幻觉,火光闪过那幻觉早已消失。
“红花军的各位姐妹从不会怪我带他们涉险,我坚持了二十多年,也是时候该让她们解脱了。”花惊晗此刻早已放下执念,早已不再是走上偏执道路的花寨主而是曾经那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花娘子。
“花木兰,助我一同诛杀恶党等待小妹醒过来!”花木兰的残影流转之间枪影如虹仅一瞬便刺穿周边不断逼近的瞳孔,随即再度回到花惊晗身边,虎视眈眈地看着那老妪。
“如此甚好,猎物若是不挣扎那又有什么意思?”老妪一阵怪笑,周遭数以百计的鬼眼瞬间大开,伴随着灵力凝聚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两人完全抹杀。
“二十多年前我没法保护好小晴,现在你不会有机会带走她!”
……
“哦?阁下把小僧拽到这里又为何不现身一叙呢?小僧现在有些生气。”禅心皮笑肉不笑地悬于天空之上,扫视一圈,刚刚的人却不见踪影。
那扶桑的天将此刻隐藏气息大口喘着粗气,一个要男宠一个要年轻的女人,为什么自己被迫面对这个秃驴?!
“唉,阁下主动招惹小僧,小僧很高兴。但是你打完就跑,小僧不喜欢。”禅心目光一凝,双手浮现金色佛光,金色掌影倾泻而出,灵力跟不要钱一样!
“八嘎!谁再跟我说和尚都好欺负没有杀心,我第一个掐死他!”刹那间一道身影恍惚间出现在那人身边,一对妖异竖瞳死死盯着隐藏气息的天将。
“阁下还是不肯现身吗?你猜我为啥哪里都打了为何没有打到阁下呢?”
话音刚落,隐藏的天将刹那间感到冷汗直流,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一开始就发现了自己,跟自己闹这么久也只是在戏耍猎物?!
禅心嘴角微微上扬,手里的禅杖缓缓变化成金色锁链,刹那间死死束缚住那天将,缓缓收紧。
“求……求求您,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拜托您放了我……”那人此刻才想起来求饶,自己就不该接这所谓的任务!谁告诉自己和尚好打?要是觉得简单可以跟自己换线。
“当然可以啦,毕竟小僧也不是什么恶魔。但是呢……”禅心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右手渐渐握拳,金色锁链瞬间将那所谓的天将挤成肉泥!
“等把你捏碎了,我再放开。”做完这一切禅心深深叹了口气,低头看向两处被封锁的结界,扶桑的天将居然都是结界类的守护灵,有些棘手,不过对兵主和婉晴来说应当不算什么。
只见禅心缓缓落地,盘腿而坐,等待结界中的人归来。
话分两头,被拽进结界之中的姜天昀运气可就没有二者好了,这一方境界伸手不见五指,阴冷的气息不断入侵身体,唯一能见到的光亮只有淡淡透过结界星光。
虎魄绝煞此刻也杀气大减,仿佛在这里甚至无法感受到生命的气息!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啧啧啧,这身体,不知道能让我把玩多少天。”黑暗之中一声既似男又似女的声音传开,声音扩散至整片空间根本听不出来具体位置。
下一刻黑暗之中数根黑色雀羽激射而出,速度之快外加漆黑空间的加持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从什么方向发射而来。
只能凭借微风变化感受这些黑羽到底是从哪里过来,姜天昀横过虎魄绝煞瞬间煞气附刀,一面抵挡黑羽一面摸清对方到底在哪,但事实上在这片空间之中那人几乎是无解的存在,无限制的移动,外加如此多数量的黑羽,不知道有多少人栽在这招手上。
黑羽上的毒素光是擦伤便足以致命,若是不躲开性命则堪忧。
“尽快破阵,夸父,后卿。”语毕却不见两位魔神的出现,仿佛有什么东西将自己和两位的联系隔断,无法联系到后卿与夸父。
“哈哈哈,别尝试啦,这里是绝对禁止的死亡领域,是冥界与人界之间的地带,没有人涉足,即便有那也是孤魂野鬼,那两位应当是听不到你的声音啦。”阴阳寮虽说姜天昀战力不佳可太阴天将却留下一个心眼,他不相信有实力统领各路强者的人是个空有威严的领导者。
果不其然,所幸先行将他拖入领域是正确的选择。
“你若是觉得这样你就胜券在握的话,那我想你还是省省吧,”姜天昀笑了笑,环视一周继续说,“既然能看到星光,那就说明你只不过是建了一个领域,而不是转移,既如此那突破点就很简单了。”
“哦?若是可以你便试一试吧,如若不然你体内的灵力被耗光了那可就任由我摆布了哦~”伴随一阵桀桀怪笑那身影再度消失,只剩下数不尽的黑羽不断从四面八方射出丝毫不给反应机会。
单不论对方的实力怎么样,光是声音便可以相当一个满脸胡茬的浓妆艳抹大叔,要是被这种东西玩了不说别人,自己都得自刎谢罪。
眼下联系不到夸父与后卿,只能先如此僵持,看的就是谁的灵力先耗尽,对方的守护灵看来并不擅长正面作战,故而极力避免,若是能找到寄灵人或者守护灵的所在都是一个极大的突破点,但如此漆黑一片又该去哪找呢?
……
“不去帮忙?”
“等等,我看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噗嗤,你居然会等机会?要不是后卿先出去了你跑得比谁都快吧。”
“……眼下只有我二人能见此中情况,我想看看他到底能否继承那位的名号。”守护灵空间中此刻两位冥神看着姜天昀尚且游刃有余,不由一阵感慨,这才多久便已然能做到如此,实属不易。
“让我见识更多吧,小兵主否则那几位可不会轻易认同你。”其中一人自言自语道,身边的另一位则是笑了笑,明明热心肠非要唱黑脸,真是个怪人。
……
扶桑,天烛家。
手机不断嗡嗡作响,男人瞥了一眼屏幕再度放下手机,天天召集十二天将是等不及去送死吗?华夏的底蕴谁又能窥探?连天皇麾下的那三位战将都不敢轻易招惹,更何况不过是十二天将。
嗡嗡作响的铃声无比刺耳,在安静的环境下尤为碍眼。天烛骑堂微微皱眉抓起手机摁下关机键,这下好了眼不见心不烦。
“哦,骑堂小弟弟怎么这么大火气?电话都不接?”一道身影突然出现稳稳坐在窗台上,饶有兴趣地望着逐渐暴躁的天烛骑堂。
“你没资格说我吧,论不服从命令你可是我的前辈啊,舞前辈。”
弦鸢舞莞尔一笑翻进屋内,自顾自抢过天烛骑堂身边的玻璃杯大口大口地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随即坐到天烛骑堂对面。
“怎么了有什么烦恼吗?跟姐姐说说?说不定姐姐可以解决呢?”
“……你解决不了,与华夏对立无异于飞蛾扑火,那是自取灭亡,须佐之男也告诉我绝对不可与他们硬碰硬否则迎接自己的只有死亡。”
天烛骑堂淡淡回忆着前几日须佐之男给自己的忠告,若是不想英年早逝就不要去招惹那帮怪物,其中有人比八岐大蛇还要恐怖。
“虽然但是你不是挺讨厌十二天将的那几个吗?他们死了不是正合你意为什么要这么暴躁?”
“诚然如此,但一个一个去送死真的好吗?非要如此我想不出任何好处。”阴阳寮目前的战力除了四大家族芦屋氏,土御门氏,贺茂氏,与最后的藤原氏之外就只有那十二天将。
更何况那边天皇宫那边的三位还盯着阴阳寮这块肥肉,此刻削弱战力无异于是在天皇宫有机可乘。
而且芦屋氏次子失踪,土御门氏长子死亡,酒吞童子大天狗玉藻前三位式神消失,四大家族一削再削,根本无法与天皇宫实力对等。
“你要是担心天皇宫那边的话,我觉得你的忧虑可以放下了。”弦鸢舞抬头看向天花板淡淡开口说。
“为什么?”
“因为我早就发现话事人和天皇宫有勾结,你猜我为什么总是召开天将会议不到场?他们早就想针对我了。”弦鸢舞是为数不多的清醒派,阴阳寮早已腐化,和天皇宫联手意图再度和几十年前一样占据他人领土。
“……内部已经变成这样子了么……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天烛骑堂呼吸声逐渐粗重,那股感觉仿佛争斗一生回过头却发现君主早已投敌。
“你还有空担心他们?你最该担心的是你自己才对吧。”
“嗯?内部腐化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三位之一有一位可是把你视作眼中钉啊,毕竟你的守护灵可和他不共戴天。”一旦完全撕破脸皮天烛骑堂必然是必然要拔除的眼中钉,不论是实力还是仇恨都代表他不能活着。
“已经无所谓了他愿意怎么针对我就怎么针对我吧。”天烛骑堂面无表情地缓缓开口说。
弦鸢舞迟疑片刻看着不远处透过窗户照进屋内的阳光笑了笑,“你没必要赎罪了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了救命之恩甘愿待在不喜欢的地方那么多年,也该赎清了吧。”
“……和你没关系吧。”
“嗯……确实跟我没关系,但是你赎清了对他的恩情,你又该怎么赎清这么多年你耗费的青春呢?”
“……喝完茶就走吧,没空留你恕不远送了。”天烛骑堂起身离开,看也不看弦鸢舞自顾自走进书房,关上门再也没了声音。
弦鸢舞轻叹一口气,那场变故他不过也是个受害者却倔强般地守护阴阳寮这么多年,这脾气倒是跟上一任青龙很像。
“阴阳寮的命运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是你万不能出事。”弦鸢舞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书房,随即离去,他有他的守护,自己也有自己的执着,至少他绝对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