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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罢了,你想说什么?”
“关于灵佛寺的……内情。”
灵佛寺在鬼纵山不说遍山都是信徒,也有了七七八八,多年的基业想必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善一大师便是恰巧得知的那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所以才选择盗取无相禅杖前往灵域。
念空听着禅心的话也是随之一愣,自己在灵佛寺这么多年可从未听过还有这些东西,更别说什么罗汉假,恶佛真了,灵佛寺从创立以来供奉的便是十八罗汉,那十位可是被敕令禁止供奉的恶佛,又怎会出现在灵佛寺?
“师叔,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但我有个朋友去了灵佛寺后便杳无音信,想必……”
“从师叔的角度来说,我自然信任你,但从灵佛寺十八僧的角度来看,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我又该如何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念空一时间根本无法相信禅心的话,十恶佛是什么样的存在自己可比什么都明白,供奉他们又是意欲何为?
“师叔您曾说过出家人不打诳语,如若您愿意协助小僧,那事实自然会摆在您的面前。”禅心将手伸进袈裟里一顿摸索,掏出李枫霖的铠甲残片,这还是在秦帝山决战之际禅心顺手收起来的。
禅心走到念空身边将碎片交给念空,“师叔,若是您肯帮我那便探查一番这碎片上灵力的主人是否在灵佛寺中,如若真的在,那或许您就肯相信我了。”
“禅心……好,看在善一的面子上,我认你这个师侄,不过若是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即便是你我也绝不轻饶!知道吗?”念空收下碎片,上下打量着禅心,过去多久了,没想到善一第三个徒弟居然也有了,时间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东西。
“见过你两个师兄了吗?”念空突然说。
“见过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挑明的时候,还望师叔帮师侄保密。”
“嗯,我明白你在顾虑什么,善一没有来我大概就明白了,没想到啊,不可一世的降龙尊者最后居然死在了恶魔手里,还真是讽刺啊。”
“师叔,我……”禅心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念空拦住。
“别跟我说什么是你的责任,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不论怎么样责任理应是他一人扛,作为徒弟受到师父的庇护是应该的,”念空轻叹一口气静静望向不远处的灵佛寺,顿了顿继续说,“师父走了,那就换师叔来护着你,也算是给善一一个交代了。”
说罢念空便转身离去,不再管身后的禅心,善一这老家伙走就走了还给自己留下了三个师侄,还真是会麻烦人啊,不过……如果是你,大概会死缠烂打让我好好照顾他们,那便如你所愿吧。
禅心双手合十,毕恭毕敬地行礼,如若说除去师父和九黎堂,自己最亲的莫过于眼前的师叔和两个师兄,只希望鬼纵山之行,他们三人可以安然无恙。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王学儁被孙明玉绑到鬼纵山正中央的宅邸之中,曾经独属于王学儁的那一间房间却依旧如当初那般整洁,仿佛这么多年过去都未疏于打扫一般。
孙明玉一脚踹开房门,将王学儁扔了进去,王学儁刚刚恢复行动便想和孙明玉拼命,但孙明玉早已猜到了他想做什么早已做好准备。
只见他手一横,数道绳索便将王学儁死死锁住,身上的灵力仿佛也被绳索慢慢吸收,这东西王学儁再熟悉不过,收神索,墨机山的产物。
“不要乱动,我说过我没有敌意,只是需要你配合罢了。”孙明玉缓缓关上门,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只见孙明玉掏出一柄小刀,慢慢划开王学儁的上衣露出大片肌肤。
“哦,还真是绝景啊师弟,出去那么多年怎么还白了不少?”
“许久未见,怎么还有龙阳之好了?”
“哈哈哈师弟若是愿意,师兄也不介意陪你玩玩,但现在师兄只是要借你的心头血一用罢了。”原本的刀刃突然散发一阵血光,缓缓刺入王学儁的胸口。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王学儁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刀刃没入胸口,这刀刃仿佛施加了某种秘术一般,刀刃刺入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血液流出,只是刀刃不断被沁染成血色。
见差不多了孙明玉才缓缓收刀,利用灵力稳住伤口,随即俯下身子正对着王学儁的脸露出一丝笑意,随即捏了捏他的脸。
“别误会,师兄不喜欢男人,但你的血尚有大用,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不会有人发现,否则师兄可就要对你动手了。”孙明玉起身离开,关上房门,如之前一样给门上施加一层封印,避免房里的人逃脱。
等门外听不到任何动静王学儁才开始尝试能不能挣脱收神索,但一切都是徒劳,墨机山的产物根本不是自己一时兴起便可以冲破的存在。
只知道老师在的时候,墨机山镇关人墨守城与老师有过来往,但老师离世,这些东西应该一并失效才对,难道说墨关主跟庞天左达成了某种协议?
不应该啊,如果真是这样那整座鬼纵山应当都是墨机山的机关人偶和器械,但现在几乎只见到收神索,没理由藏着掖着,也就是说其中另有缘由?
不等王学儁细思,刚刚刀刃留下的伤口仍旧隐隐作痛,虽说没有伤到心脉,但一个更大的疑问出现在王学儁脑中。
孙明玉要自己的心头血做什么?为了某种秘术?大概是没有这个可能,以王学儁对这位三师兄的了解,他根本不是什么会使用秘术的人,连鬼谷阴符七术都没有修习,估计也不会其他秘术。
“那他要我的心头血做什么……”王学儁喃喃自语道,反正现在出不去还不如好好把事情捋一捋,说不定还能找到突破点。
此时的孙明玉看着汲满鲜血的刀笑了笑,走到一道密室之中,连庞天左都不知道鬼纵山之中还有这种地方,而也多亏了他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才能如愿以偿。
密室中的摆设十分简单,几乎只有石床与周遭的一些符纸,但符纸上绘制的却不是求神拜佛而是不折不扣的十只恶鬼!
孙明玉抓起十张符咒按照某种顺序贴在石床上,以鬼纵山镇关人的鲜血为引,发动传说中的秘术。
“鬼纵山的关主,谁都可以当……”孙明玉淡淡一笑,只见那符纸渐渐燃烧,最后在石床上留下一道人的虚影。孙明玉微微瞑目仿佛听到了曾经那一位白发老者的教诲。
“心血凝躯的危险程度不言而喻,我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学,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用,明白么……”
“啊老师,我当然明白,现在不正是万不得已吗?要是再不用,关主的地位可就要被抢走了啊。”孙明玉望着逐渐凝实的人影脸上展露一丝邪笑,一旦完成,原本既定的事实便会改变,一切都将在自己掌控之中,永远都不会出问题。
……
总有人会仰望星空,不论是何时,总会有人向天空祈祷,而回应他们的却无一例外是夜晚的风声。
有人尊吾为星神,借用众星之力,抵御强敌,征战四方,也有人尊吾和刑天一样同为战神,但在印象中吾不过只是想守护部落的兄弟能够绵延发展下去……
姜天昀缓缓睁开眼,眼前的无限星空仿佛早已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没错这里毫无疑问就是夸父的意识空间,但似乎又有些不太一样。
面前的星空绵延不断,面前的道路同样绵延老远,但始终见不到那一道魁梧的身影,现在还不是时候吗?亦或是夸父暂时还不想见自己?
姜天昀愣在原地,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绵延不断,根本不知道哪一条路才是寻得夸父的正途,从前的选择在此处仿佛都不值一提,若是走错了或许会离他越来越远,最后永远无法寻得。
“博父,告诉我,你到底在何处……”姜天昀站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听不到,后卿,飞廉,神荼郁垒,谁的声音都听不到,没有任何头绪,不知如何前进。
“我到底……该到哪去?”夸父是第一位认可自己的守护灵,同样也是愿意为了自己甘愿被封印的守护灵,自己亏欠他的太多太多,自己虽是九黎之主但同样也是个在夸父庇护下成长的孩子。
“吾为星神,随星而生,遵循星象方可寻得吾之所在……”姜天昀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刚刚的声音毫无疑问就是夸父,没错星象,星神自然潜藏于星象之中。
自古以来人们夜观天象,找寻一道又一道契机,而现在自己便是要寻得那一丝契机。
姜天昀仰望天空,天上的繁星多如牛毛,自己又该去哪里寻独属于夸父的那一颗?
“或许,我缺的从来都不是方向,而是那一股信念,我亏欠你太多,你却从来都是任劳任怨,即便是初次见面同样无比信任我,那这次轮到我来找你了,博父。”
姜天昀微微瞑目,用心去倾听漫天星辰的声音,片刻后一道星芒落在姜天昀身上,光辉瞬间遮盖其他星辰为姜天昀照亮面前的道路。
“博父……许久未见,你还是老样子,生怕我找不到你。”姜天昀笑了笑,顺着星辰走去,在星空下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