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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无痕道:“再若迟疑,这二人必定惨遭碎尸,如此有幸的是半时辰之后得以留个全尸。”
他的话才说完不久,这客栈窗外的楼下不远处就有急促脚步声。住在这个地段本来就不算太平,夜深风冷,少女已是感到窗外有一股不祥的气息蔓延,她警觉地合上了窗。
轩辕无痕了解这种恐惧,这种无意窥见死亡的惊悚,他为她解释:“她们那个门派的执法者来清理门户了,她们在反抗不过之后就自裁了,这才是善终。”
男人仅仅说到这里,少女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她们这样就叫善终。
她困了先和衣躺上床把两眼睛眯成一条缝隙,他也在他自己床上端坐着,单手撑住头似乎要等她先睡。
他必定英俊不凡,但看那白衣挺拔的背影,白金嵌白玉簪束起的墨发侧颜如神祗。
他就这样坐着入睡依然好看到脱离俗世,那副面具现在看起来与他面色无二,无甚区分。
偶尔迷茫到未来不知道怎么过活的少女,很想知道他头上那白金玉簪值多少钱,在品香阁,她见到许多官老爷那簪子都是赤金的。
轩辕无痕知道她根本就没有睡,丢给她一句话:“我睡醒之后就进入调养时候,你出入可要小心啊!”
他就这样坐着入睡好一会儿,两个时辰之后,少女听见一声声沉重呼气,他已经醒来运功调理伤势。
他盘腿而坐,双手带出来一股子气体照护住他的周围,他脸上未遮住的下颌时而泛起古铜色,时而火红色闪耀。
轩辕无痕在少女注视下运功一个时辰,恢复原来。
“你长身子呢,不睡觉是要为何?”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看起来呼吸缓和了些。“我的精力都用在刚才的摄魂术上,暂时不能再出手了。有些事,也是该你自个尝试一番了。”
少女定定地坐在床上有些无措,但见轩辕无痕消失在一个斗篷之中了。
她一时不能适应他的忽然消失无影,她还四下里焦急张望过才确定他又是隐身了。
她恢复了孤独,把脸颊靠在左手肘的白银手镯上沉思。
***
次日,风冷天晴,少女一身骑马装手里挽了个柳条篮子往城西而去。
从大路绕小路,最近伙食不错体力很好,她的步伐也轻快许多,渐渐地接近了河畔那片树林。
穿过这片林子到了长堤就是她过去栖身的所在,脚下树林是曾属于她的秘密基地。
依稀可见老鸦在枝中的巢,麻雀欢快的鸣叫,和过去一样的情形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了。
到了这里她并没有停下脚步,就当是平常人路过这里自然地走过,最近她的右边腰腿似乎不那么酸疼了,像正常女子那样走姿端正对她而言完全做的到。
反着方向进入一条巷子,那里也是一条人多的街市,蜂蜜甜糕红糖姜茶的摊位中间有几间铺子是卖衣裳布匹的。那家衣裳价格不贵但很时兴,这时候从里面走出来捧着包袱的女人都是穿了新衣裳的。
相比吃食她也在意穿着,这些天因为身上衣装得到的礼遇滋味可真不一样。这家店面不招摇的成衣店全靠口碑,试衣裳的人还没有出来,柜台前面站着量尺寸的人超过二十个,算上少女正好二十二位。
她站着等量身,转过脖子仰望对面街的茶楼,那家因为一样菜色五香羊蹄子受饕客喜欢,掌柜的赚钱后就加盖了二楼生意比之前更加好了。二楼屋檐下栏杆内一桌子满满的酒菜,看起来热闹的很。
这边衣裳店人多,对面茶楼满客,少女一共转头两次瞅着那二楼的人有些不对,乐城虽然外来移民很多但没几个敢这么张扬的,除非他们是官兵。
这么早就来吃饭喝酒,都不用做正经事吗?这四个人绝对不是普通移民那么简单。
少女把头埋着不再张望,有些事情已经明白了。
正在等待量身试穿衣裳的少女想起来了,对街茶楼就是眺望长堤路以及河畔树林的好所在,那些人看似热热闹闹喝酒吃肉,他们有男也有女时而看向这里。
少女无意中与其中一女子目光隔空相望,对方显然不是初次看她了,她们认定她还会来到这个树林,因为她唯一栖身之地就是被焚毁的那个地方。现在他们也必定认准了她就是身藏宝贝的人,来这里守望就是等她出现呢。
被袭击过的熟悉感就在她走入那树林中得以证实,幸亏她多了个心眼没有走进去。
轩辕无痕要运功调息疗养伤势,他也说了她必须要自行尝试,手镯里面那个宝贝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来,反正她谁都指望不上了。
这些人身怀异术直觉又高于平常人,不管是杀了张绣儿还是纵火焚烧品香阁都和她们有直接的关系,她们在暗处而蓝都尉裴大人都在明处。她们这么久都没有被逮住,那如果仅仅凭她一个单薄的人怕是很快就被她们捏脖子直接挂了吧?
她猜测,修道者高深莫测灵敏的很。
此曾相识的微小把握让她不甘心就这样什么也不做,轩辕无痕在裴大人那里说过的话她还记得。她记得裴大人答应将一把伸缩手柄的短戟奉送,当作是缉拿嫌犯的唯一条件。
无论如何,她都要试试。
一筹莫展之时,少女听见一声冷漠的男人声:“下一位!”
店掌柜招呼上前量身准备试穿衣裳的人,这家成衣店她每次经过都是顾客盈门,每次她都只能看不敢进来,各种布匹各种式样的外裳小褂小袄斗篷让进来的女人都称赞。
“姑娘是要外裳还是襦裙?”柜台里面掌柜的问她。
少女指一下刚走出去的一个年轻女子:“和她一样的短袄靴子。”
掌柜身边一个熟手裁缝立刻为伸开双臂的少女量身,那块白银手镯紧贴她手臂没有动静,裁缝知道富人家的孩子多数有贴身佩带饰物的习惯,对此她也只有自然地忽略过。
掌柜的原以为她木纳,听了她声音响亮才正眼看着她,她虽然干瘦但有一双酷似贵族女子的长眼睛。他又详细问她:“是像方才那位鹿皮嵌了白铁防滑底的靴子和那银鼠皮包肩的斜襟短袄吗?”就快入冬了这两样也是紧俏货,看来这小姑娘有眼光。
她点头:“对,和她一样的。”
掌柜的见多了半大丫头出门置办行头,反正他们乐城风俗不是很严谨又恰逢大批的难民入城避难,他也没功夫多搭理她,试完衣裳少女静静站在柜台外等着掌柜的为他包装衣裳。
掌柜的不用拨算盘直接报数:“靴子六十钱短袄三十钱一共是九十钱。”
少女递上很多串通用货币迅速拿起装就衣裳的盒子,提脚就迈过门槛出了店,到了拐角淡定用三文钱买了一碗红糖姜茶两口就喝下了。
当然,后面茶楼立刻也有了脚步声。
茶楼那些人,眼睛一直盯着出来成衣店的人,虽然那里的以衣裳款式重复很多,每个人穿都因岁数身高胖瘦显得有区别。刚才那丫头干瘦的侧影在她穿上那靴子迈腿出门时候就注意了,她一脸的稚气未脱,那可是身高掩饰不住的。
那丫头的声音他们没有听过,但在听她与成衣店掌柜的说话就听出来还是童音。
出了店门脚步那么地快,不是紧张那是什么?其中一个说:“看起来似乎像又不大可能。”另一人催促:“有疑点就要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