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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三年,九月,秋。有陨星坠梧桐林,云如坏山袭来,昼夜不分。又有金龙驾车,紫薇诏下,恶虎伏诛。徽宗闻之,大喜,为天降祥瑞,行祭祀典礼昭告天下。’
这是在新世纪的多年后,史学家去寻找那一切的起因,翻遍所有史料后,最终确认下来最初的那个源头。
那个在短短数年内便横扫了天下的龙旗军,更是其后十数年间,建立起了超越千年文明的庞大文明的最初源头。
随着这个源头的慢慢展开,之后数十年的历史车轮顺着光阴长河滚滚而过,从而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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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哥,俺听上个月刚从大研镇上回乡的李黑炭说,这梧桐林里面有吃人的大虫,大研镇官府都出了三百两的悬赏告示了。”推着板车的男子一脸忧心忡忡。
“瞧你这个怂样,还怎么赚大钱,那李黑炭还说这段时间,大研镇上还来了好多外乡客。都是些背着刀,提着剑的江湖豪客,好不热闹。
咱们这次从村里背了这么多宝贝过去,还不赚他个那盆满......额~啥都满。”另一名脸上有一条刀疤,手持一把镰刀的汉子一脸鄙夷朝着刚刚开口的男子喝道。
领队的是一位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的汉子,则骂骂咧咧道:“俺记得再走个三个时辰,前面就有个小破庙,俺们走快点正好在里面过个夜。哪里会这么背,出个门就遇见大虫的。”
“但是,俺还是有点怕怕的。就怕那万一,咋整。”推板车的男子又瓮声瓮气嘀咕了句。
“也不知道俺家妹子,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怂货。你不想娶俺妹,俺还想娶你姐呢。这次赚到了银子,俺就上门提亲,你现在可别跟老子掰扯这些有的没的。”刀疤汉子冲着推车男子挥了挥拳头。
推车男子一脸不服气:“看把你能耐的,等那大虫冲出来,第一个拍你屁股。”
“那,那是什么东西。”跟在队伍最后面,背着竹篓的男子突然站住了,一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远方。
只见天际云如坏山席卷而来,瞬间白天宛如黑夜来袭。云层中心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往林中伸去。一道金色的霹雳在云中炸裂,好似一条金龙与云中舞蹈,几个呼吸后,巨大的雷声如山崩来袭。
“这,这是龙吸水吗?”魁梧汉子忍不住捏了捏手中的斧子,身子已经僵在原地。想要迈开腿逃跑,只是双腿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瘫软在地。
一道金光穿透漩涡中心,犹如仙人现世,光芒万丈。而后须臾功夫,金光渐去,漩涡消散。而万里层云化为瓢泼大雨倾注而下。
半盏茶后,瘫软在地的四人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大,大熊哥,咱,咱们还去大研镇吗?”推车男子半晌后才开口问道。
叫大熊哥的魁梧汉子沉默半晌后,定了定心神,终于下了决定:“去,不过咱们先去那金光落下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能遇见个什么神仙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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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好渴.....’
金光穿破破庙石像,一具如同死尸般的身体中传出一丝蚊吟般的呢喃声,而后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缕草木清香裹挟着雨水的气息湿润了这具身体的鼻尖。
随后,淅沥沥,淅沥沥,雨打着梧桐叶,滴在芭蕉上,滴滴答答,如一曲美妙的乐章传入耳中。
‘......恩,下雨了?这是雨水的味道?好甜,真的好甜。’
迷迷糊糊中,江星沉感受着雨水不断滴落在自己的头发上,顺着脸颊滑过嘴边,然后被贪婪地吮吸进嘴里,如婴儿吮吸着母乳一般。
只是身体依旧一动也动不了,不久之后,便再次失去知觉,沉沉睡死了过去。
又不知睡了多久,腹中的饥饿感传来,江星沉疯狂地挣扎起身,然而一种类似于鬼压床的感觉令他痛苦不已,连动一根手指都是一场辛苦搏斗。
鼻腔大口吸入空气,张嘴想要喘出一口气,嘴巴却如被针线缝上一样,怎么都张不开。良久过后,随着右手食指的那一下微微颤动后,整个身体瞬间打破了禁锢,冲破了牢笼,渐渐恢复了知觉。
江星沉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头顶是一处破裂的木质顶梁,上面爬满了绿色的青苔。几片青翠欲滴的芭蕉叶,穿过破裂的顶梁。
更上空的天际则是阴云密布,根本看不出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
雨早已经停息,只有几滴水珠正顺着芭蕉叶,滴答滴答落在自己的头上。而后随着发丝滑落,汇入身体下方的一处小水坑里。
手臂上沾满了泥巴,半截身体好像也浸泡在水坑中。
江星沉努力转动脑袋,移动视线,只见一张破旧的木质案几摆放在自己的左手边。
用力扶着手边的那张破旧案几,挣扎起身后,这才发现自己现在身处一间破败的寺庙中。破碎的石像,手脚分离,散落一地,早已辨别不出是哪路神仙。
远处则是一片芭蕉丛和梧桐林,更远处的地方,乌云如山,苍林如蟒。墨绿色的山体更与乌云融为一体,仿如一幅泼墨山水画。
一阵凉风袭过,打了一个冷颤,江星沉才发现自己居然一丝不挂,赤裸裸地依靠在石像边。脚边的水坑中倒是有几件自己的衣服,不过沾湿了水,湿漉漉的。
江星沉赶紧拿过衣服穿上,也来不及多想究竟是怎么回事。唯一的念头就赶紧找吃的。
终于在一阵翻找之下,在一块破碎石像的角落处,找到了一袋花生米,半包瓜子以及一盒午餐肉。一顿狼吞虎咽,江星沉也总算是回复了点体力。
蹲坐在破碎石像断臂上,看着外面逐渐暗淡了下来的天色沉默不言。
看这个天色,这周围的情况,看来今天晚上得待在这个破庙过夜了。得想想办法弄点火,浑身湿漉漉,再这样下去非得生病不可。
休息了片刻,江星沉拖着疲惫的身体,匆匆忙忙跑到附近芭蕉林中捡了几块石头,和一些枯木树枝。
将这些东西采集完放到破庙的门扉后,又摸了摸裤脚处,拔出一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军刀,削尖几根树枝学着从荒野求生节目中学到的办法,开始生火。
许久过去,一团篝火终于摇曳在破庙中。
‘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昏迷,昏迷中我仿佛见到了两道迷迷糊糊的身影,现在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呢。希望只是一时头脑发热,去参加什么极限野外求生节目。’江星沉呆呆地看着摇曳的火光,心里不断嘀咕着。
夜带着厚重的暗潮和无声的寂静慢慢涌入破庙之中,耳边只有凉风吹过丛林,叶子发出的沙沙声。
江星沉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篝火,烘烤着衣服,任由脑海中的思绪往四周蔓延。
忽然间,远处传来的几人的说话声,打破了江星沉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