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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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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的路上,何远山怕这些东西,被村里一些爱碎嘴皮子的妇人看见,不想徒增麻烦。

    特地绕了点远路,从桂家村背面一条少有人经过的小路,上了山。

    其实从集市走到半路,何之之已经累的不行了,她坚持自己走了一个多小时,可惜这小胳膊小腿实在不给力,浑身都被汗湿了,还没见到村子。

    最后,还是何远山看不下去了,蹲下身将她背在背上,挑起扁担,大步流星的回了家,这也才花了不到半小时。

    桂红霞正在院子里喂着2只老母鸡,小富贵追在鸡屁股后面,上蹿下跳,逗得刚进门的父女俩乐的不行。

    何之之从何远山的背上跳了下来,高举的拳头拿着一根糖葫芦,红彤彤的山楂在糖膜的包裹下格外诱人。

    何之之脆生生的说道,“娘亲,吃糖葫芦,只可惜我走的慢了,糖浆都有点化了。”

    桂红霞眉眼温柔的,就着何之之的小手,轻轻的咬了一口糖葫芦,哄小孩似的说道,“之儿,自己吃,娘尝一口就行。”

    何远山站在一旁眉开眼笑的看着,一边抬出粮食往灶间的米缸和柜子里放去。

    桂红霞这时才注意到框子里还有两匹麻布,欣喜地冲着灶间忙活的孩子他爹喊到:“呦,这么多布呢,我这几日刚好就能给你们爷俩做两身新衣裳来。”

    何远山从灶间探出半个身子,呲着牙笑道:“那是我给你们娘俩买的,我就不用了,还有几身衣裳呢!”

    “哎呀~娘,这么多布呢,咱3人都能穿新衣呀!裁下来的边角料还能给小富贵做两套呢!”何之之撒娇道。

    谈笑间,一家三口开始准备起晚饭来。

    桂红霞忙着起火淘米煮饭的功夫,何远山去了靠近水源的两块菜地摘菜,何之之挎起篮子又去了林间,这次是去拔蕨菜的。

    何家的菜地一直都只种着一些好打理的蔬菜,因何远山担心桂红霞在家会太过操劳,也只开垦了三块地。

    好在山里野菜不少,加上何远山时不时上山布置兽夹,运气好的时候,也能逮着一些野兔,野鸡的打打牙祭,肚子里还是有些油水的。

    何远山从菜园里割了些韭菜,小青菜和一些葱,回去帮着桂红霞打下手。

    不到半小时,何之之也带着小半篮的在河边洗干净的蕨菜,直接去了灶间。

    此时,灶台上已经炒好了一盘小青菜,一盘韭菜鸡蛋。

    何之之让何远山去把悬挂在屋外,晒着的腊肉取下来,切下一块,用温水泡软。

    她们娘俩则坐在院子里,把新鲜的蕨菜去除老的硬茎后,摘成小段扔进菜篮里。

    何远山见腊肉泡软了,拿起案板上的菜刀,目不转睛的手起刀落,成人拳头大小的腊肉,就被切成了薄片。

    很快,蕨菜清理好了,桂红霞将地面打扫干净。

    何之之就忙推着桂红霞和何远山回房间休息,说是最后一个菜,怎么的也得,让她来大显身手。

    其实是何之之想趁着没人,好方便使用空间物品,古代的调料稀缺,菜并没有现代那么色香味俱全。

    看见父母安心乐意的回了屋,何之之转身拿起菜篮进了灶间,把蕨菜放进锅里用香甜的井水焯了2分钟,又晾干备用。

    拿起腊肉片放到锅里,加入少量的井水,小火煮着,煮干水分后,腊肉开始出油了。

    何之之拿出了生姜和小葱,一起剁成沫,加入辣椒酱炒出香气,接着倒入了生抽,蚝油调味。

    在小火的慢炒下,腊肉已经变得金黄透明,往灶里添了两根柴火后,最后加入了蕨菜,用大火快速的翻炒后,立马装盘。

    何之之端起饭菜,摆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肉香味瞬间就在院子里弥漫开来。

    何远山,桂红霞两人正在屋子里说着体己话呢,就闻见院子里飘来的菜香,来到窗子旁看到闺女已经摆好了饭菜碗筷,两人一起从屋里走了出来。

    倒是小富贵急不可耐的用小爪子扒拉着何之之的裤脚,仰着个小脑袋,“嗷呜嗷呜”的叫着,急得差点就要说出人话了。

    何之之见状,又好笑又好气的扔了一块肉给它,小富贵立马就转个身趴在地上用奶牙专心致志的咬着肉。

    等何之之将大家的饭盛好,何远山和桂红霞刚好来到桌前坐下。

    “这么香,还好这里没野兽,不然都被这味道给馋过来了。”何远山打趣的笑道。

    桂红霞则给了何之之一个认可的眼神,不留余力的夸道,“我们家之儿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都快超过娘了。”

    “当然是娘亲教的好啦。”往父母碗里各夹了一块肉,何之之做着鬼脸,神气十足的答道。

    她有多少年都没感受过这么浓烈的亲情了,上辈子很小就记不得父母长什么样子,唯一的爷爷也只陪伴到她成年,自老爷子去世后,她似乎把内心的情感都封存了……

    何之之看着眼前疼爱她的两人,第一次正真的将他们放在了心尖,打开了关闭的大门,任由自己在他们面前做一回小孩。

    何远山,一边吃着,一边给闺女添菜,又聊起今天集市上发生的事情,桂红霞听的晶晶有味,望着孩子和夫君,时不时地询问两声。

    说起上山采集药材,何之之斟酌片刻的开口说道。

    “我与柳大夫学习的这段时间,已将药材熟记于心,明天就去山上瞧一瞧。况且这周围很少有人上山,附近的几座山应该都有不少药材,运气好还能采到给娘亲补身子的药。”

    “不行,深山里太危险了。”

    何远山着急的一口否决,又缓和了脸色说道,“你最多只能在向阳山转转,不能走太远,且不能翻过这座山,那后面的群山里连我也不敢太过深入。”

    桂红霞也停下筷子,满脸赞同道,“之儿,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叫娘可怎么活啊?”

    何之之见状也没辙了,只好先稳住二老的情绪。

    又带着撒娇卖萌的说,“我就想去山顶看看,保证不翻过这座山,好不好嘛,爹娘~”

    二老对视一眼,颇有点无可奈何,谁叫他们就吃闺女这一套呢?

    何远山还是挣扎的说道,“那明天我也跟你一块儿去,爹保护你!”

    看样子只能先这样了,也好,毕竟还不是很熟悉这座山,有爹的帮忙也能顺利点,就是空间里的东西可能暂时用不上了。

    何之之默默祈祷着上山能找到一些珍贵的药材,她本来还准备,要是这山上没有,就从空间拿一些老爷子的家当出来先用着。

    父女俩倒是一起走神了,桂红霞看着不由得开解道,“好啦,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的,日子苦点也没什么呀!”

    桂红霞还以为她男人和闺女,在担心找不到珍贵药材,卖不上价格,家里日子不好过呢。

    实际上何家按理来说,凭借着何远山打猎的身手,日子虽说不能过得大富大贵,也能吃穿不愁的。

    这个朝代谁家要是能吃饱,那就是香饽饽,也有人家都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可何远山不愿意下山。

    直到那次遇见桂红霞,看她可怜,便把存下的150两积蓄全给了出去,这才免于16岁的桂红霞被亲爹卖给人做小妾。

    何远山都20了,确实也该娶亲了,但没有姑娘愿意住在深山老林,可桂红霞不介意,她觉得这个男人可靠。

    随后,何远山又去了一次深山打猎,半个月的功夫,才凑到了5两银子与桂红霞在村里立正家举办了喜酒,给足了赌“鬼”老丈人的面子。

    之后,桂红霞便给他生了一个大胖闺女,可身体本就虚弱的桂红霞,却元气大伤,时常各种补品温养着,这要换做平常人家,桂红霞早就死了。

    也因为经常来往安和堂,何远山倒是和柳欣然成为了朋友,柳大夫也喜欢小丫头,便用心教导何之之识字和医药。

    索性这些年来,桂红霞亏空的身子倒是渐渐有了起色,不用一直用药吊着了,家里日子这才慢慢好转了一点。

    一顿饭,就在一家人的心思重重下吃完了。

    桂红霞去了灶台,给一家人烧水洗漱。何远山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桌子,来到灶间清洗碗筷。

    何之之拎着小富贵来到,放狗碗的地方,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往米饭里倒了些羊奶粉,小富贵可不管那么多,吧唧吧唧的就吃了起来。

    晚上一家人洗漱好,都早早的回到房间休息。

    何之之趴在床上伸出脚,逗了会床脚下坐着的小奶狗,约摸估计着父母已经睡下了。

    她起身关紧窗户,吃下了消炎药,又从空间拿出电筒,对着镜子,往伤口上涂着碘伏。

    昨晚,她对着铜镜匆匆上了药,也没看清,这下伤口清晰的暴露在眼前,才觉得有点狰狞。

    要不是她空间里有现代的药物,恐怕昨天被雨水冲刷了那么久,现在就发炎化脓了。

    可这伤口这么深,肯定是要留疤的,她这里还没有现代的去疤软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实在不行等伤口愈合了,就按照祖传医书上的方子,调制出一些祛疤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何之之并没有那么精通中医,只因为老爷子没事就喜欢针灸推拿按摩一下,导致她不学都不行。

    除此之外,她都有点开始后悔没有听从老爷子的教导,但是好在携带了家族世代祖传的医书。

    在这落后的古代,可能一点小病就会要了人的命,何之之觉得既来之则安之,要好好研究一下中医了,不然怎么病死的都不知道。

    脑子里就这么一会儿悲,一会喜的,何之之睡着了。

    累了一天,甚至打起了小呼噜,吓得小奶狗缩在垫子上,小小声的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