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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头痛,头痛……
在收到第三十束香水百合的时候,容易终于忍不住拨通了孔孟的手机,冲着他咆哮:“孔孟,你究竟在搞什么鬼?我的办公室都快叫鲜花给淹没了!”早就知道孔孟这个人不按牌理出牌,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会做这样的事——让花店每隔十分钟就送一次香水百合,而且还是一百枝一束!oK,就当是他的诚意好了,第一次她很开心,第二次她有些纳闷,第三次她的嘴角开始怞搐,第四次,第五次……第三十次她是真的忍无可忍了才会向他发火。/WWW。qΒ5.cOМ//因为她担心如果再不制止他,她就会被这一整屋的香味给熏死。
“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孔孟的声音从话筒的另一边传来。
“喜欢是喜欢,但是你不觉得做得很过分吗?”听的出他语气的热烈,容易压住火气,耐心地问他。
“不会啊,事实上,我觉得五十束还算是少的了。”孔孟不以为然地说。
果然!容易在心里哀号。
“易,你待会下班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听不见容易的声音,孔孟在那边问她。
“啊?你今天有空吗?”好奇怪,孔孟基本上白天是看不到人影的,再加上他的身份太过于特殊,她自然以为他很忙,所以也就没有问。今天,怎么会有时间请她吃饭?
“我怞空,待会去接你好吗?”
“这个——不用了。你告诉我在哪里,我直接过去。”算了吧,他要是来,还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轰动效应呢。不说公司里的那些正在追踪她的“香艳史”的家伙,光是葛应云,就够她应付个三天三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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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现在你可以解释了吧。”坐在餐厅里,容易问孔孟。
“解释,解释什么?”孔孟切着牛扒,不解地反问。
“你不要告诉我你对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是有什么事吗?”对了,一定是孔孟有什么,容易的脑海中闪现的是孔孟被警察带走的情景,压低了嗓音:“难道说,你东窗事发了?”
“你的想象力还真的很丰富。”停下手中的动作,孔孟看她。
“不是,那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反常?”狐疑地瞧他,希望能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她实在有些不理解,印象中的孔孟是不会无事献殷勤的。
“反常?”
“对,反常。”放下刀叉,隔着桌子抓住孔孟的手,容易认真地说,“孔孟,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请你告诉我,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经不起刺激的人。”
“易——”看着她担心的——哦,是激动的眼神,有谁会相信她是在担心出什么事,她根本就是恨不得有什么刺激的事让她能够调剂她现在无聊的生活。有些无奈地握容易的手,孔孟在心里暗暗地检讨,他平常表现得真的有这么差劲吗?连偶尔的殷勤都会被曲解得如此地可笑。
“嗯?”有点兴奋地朝他靠近,渴望能够挖出什么大秘密供她娱乐。
“——没有什么。”叫他怎么说,因为昨天看见了别的男人送她的丝巾,所以心里不舒服?
“哦。”好失望地缩回身子。
“对了,这是送你的。”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孔孟从自己的衣袋中取出一个盒子,递给容易。
“给我的?”接过盒子,容易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条白金项链。
“喜欢吗?”自座位起身,孔孟绕到容易的身后,“我帮你戴上。”
有些怔忡地任孔孟从她手上取过链子,轻轻围上她的脖子。些许的凉意让她回神——
“孔孟——”
“怎么?”专心地为她扣项链的搭扣,孔孟应声。
“你——真的没有什么吗?”不是她多心,孔孟的举止实在是太反常了,按住他的手,“我不喜欢你这样,真的不喜欢。”
“是我选的礼物不好吗?”停下手中的动作,孔孟问她。
“你说什么?这根本就不关礼物的事。”转身与他面对面,不解他在说什么。
“我得承认,我的眼光确实比不上其他的人。”自嘲地笑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一口喝光面前的红酒。
“孔孟,你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吗?为什么他看起来很不开心?等等,他提到礼物,脑海中灵光一闪,难道是说——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失败。”孔孟淡淡地说,起身拿自己的外套,“我送你回去。”
“孔孟——”叫他,却得不到他的回应。容易索性快走一步,拽住他的衣袖,牢牢不放。
“你干什么?”皱眉看着挂在臂弯之间的小女人,不知道是该推开她还是抱紧她。
“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真的。”容易直视孔孟的眼睛,认真地说。
“不用骗我,你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我的礼物上。”偏过脸,孔孟有些酸涩地说。
“你有没有搞错啊。”用力地扳正他的脸,让他无处逃避,只能看她,“笨蛋笨蛋!如果我是真的在乎那些礼物,你才应该感到悲哀的。”这个男人,果然在爱情的道路上什么都不懂。而且,还是相当在乎自己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所以才会依葫芦画瓢地学别人送她礼物。缓和了语气,她温柔地对他说:“我很喜欢你送的礼物,但是我在乎你更胜过那些没有什么实用的东西,所以我的心思才会在你的身上。你,明白吗?”
有些明白,也有些不明白。
看孔孟的样子,容易再轻微地叹息,他还不是普通的迟钝呢。搂住他的脖子,冲他甜甜一笑,“平常有很多的男人送我东西,我接受礼物,却对他们不屑一顾,你知道为什么吗?”
孔孟下意识地摇摇头。
果然很笨。将身子依偎进他的怀里,轻轻地说:“因为,我不喜欢他们,所以,我比较在乎礼物。而你,你不一样,我——爱你。”
如同太阳突然从云层中露出笑脸,孔孟的心情也随之恢复灿烂。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容易的那一句“我爱你”。
“你啊,还不是普通的傻,居然就为了这个生气。”嘴上是娇嗔地责备,心中其实已经乐开了花。孔孟,是为她在吃醋呢。
“那个风纪和——”连自己也觉得有些八婆,但是因为太在乎容易,所以还是忍不住开口。
“纪和?你果然是因为这个原因。”了然地点点头,容易笑盈盈地挽着他步出餐厅。
“纪和?”还是叫得如此亲密。
“喂,收起你丰富的想象力。我和纪和的关系,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真好玩,光看他的模样就。道他的心思,孔孟,在对感情的事情上绝对是属于外露的那一种。或者,是仅仅针对她才会失常?
有些尴尬,但是既然被她看穿了,也就无所谓。“易,对于今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事实上,我真的很不会讨女孩子的欢心,所以,我——”他像一个傻子一样在乱吃飞醋,就像一个怨夫一样,真是可笑。何时变成这样,他自己都不知道。只要是碰上有关容易的事,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天才大脑就会自动短路,乱了方寸。
“好了,不要再说了。”温柔地捂住他的嘴,容易将头枕在他的肩窝,很庆幸孔孟不会讨女人的欢心。这代表着她以后会少很多的麻烦,不是吗?光是他现在这般呆头鹅的模样,就有一个孟玲玲上门向她示威,要是他再高明一点呢?
感觉身边的容易突然停住了脚步,孔孟自然而然地问:“怎么了?”
容易的视线停留在不远处的一家小小的面包店,嘴角浮现笑意,“面包店呢。”
“你饿了吗?”是不是刚才的原因所以害她没有吃好?“你等一等,我过去买给你。”
等他手捧几个热腾腾的刚出炉的面包回来,看见的是容易美丽的笑睑。递给她,听到她的答谢:“谢谢你,这份礼物很好呢。”
“嗯?”孔孟看着她带笑的眼睛,突然想起了也是那天晚上,他对她说——
“你对我说过,是第一次送女人礼物。”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容易开口道,“我记得你说过的话,所以,我格外珍惜你第一次送我的礼物。”走近他,环住他的腰,“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喜欢那些首饰珠宝,因为它们统统不是我喜欢的人送我的东西。我只不过在等一个合适的地点,一个合适的时间,一个合适的人,送我能让我珍藏一辈子的记忆,其他的,并不重要。”撕下一片面包,塞进孔孟的嘴里,“就算,就算是一片小小的面包,我觉得,也是无限珍贵。”
心中的疙瘩被她的几句话就轻易地解开了,孔孟抱紧怀中的娇躯,汲取她的馨香。不久,有一双手拉下他的头,贴近两片色泽红润的唇,有一刹那的迟疑,随后,重重地在那上面印下了自己的痕迹——
以吻为誓,定下爱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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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你的心情仿佛很不错?”看着面前接近傻笑的容易,自认为耐性很好的葛应云伸手掐容易的脸颊,忍不住开口问。有没有搞错,好歹他在她的面前也站了十分钟了吧,可是容易就是把他当个隐形人一般,不但没有和他打个招呼,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哎哟,痛!”受到攻击的容易终于回神,柔着发疼的面庞,总算发现面前还站着一个葛应云,“咦?你什么时候来的?”与孔孟之间的误会解除之后,两人的感情极度升温。她是光顾想这几天与孔孟的点点滴滴,所以没有感觉到外界的刺激,一时半会没有回神。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葛应云警觉地盯着容易,她居然没有回嘴!转头看看窗外,天啊,太阳真的要从西边出来了。探出手摸摸容易的额头,疑惑地问他:“小易,你没事吧?”是不是发烧后的反常现象?
“呸呸呸,葛应云,我就知道你一大早来我的办公室就不安好心,不但掐我,还恶劣地咒我生病,你才要死了呢!”容易扯下葛应云的手,指着他的鼻尖就开骂——
这就对了!松了一口气,葛应云放下心来,至少他证明了容易还是正常的,懂得回击他。
“好了,说说你来有什么事吧?”被葛应云的眼神盯得有点发毛,容易索性开门见山地问他来的目的。
“这个——咳咳!”清清嗓子,葛应云好笑地看看经理室的门。他敢打赌,现在的门外,一定挤满了偷听者。
“有什么事情你就快点说,本小姐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听你闲扯。”拿起桌上的水杯,容易不耐烦地催促葛应云。
“好吧,听说——我被飞了?”哎呀,幸好他有先见之明闪得快,不然就被迎面而来的水箭射中了。
“你,你说什么?”该死的葛应云,害得她被水给呛住了。猛顺气,容易柳眉倒竖,质问葛应云。
“不关我的事。”葛应云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随手翻阅茶几上的报纸,“现在公司里漫天飞的都是你我之间的桃色纠葛,想不听到都难啊。”心里偷偷发笑,嘴上却一本正经地说:“我想,空袕来风,事必有因,作为当事人的我,有权知道我的‘亲亲女朋友’为什么抛弃我,和别人好上了吧?”真的很好奇,那天晚上他走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听说容易还和一名男子吻得难分难舍呢。啧啧,有苗头。别看容易一天到晚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但是只有他最明白,她如果不是动心,是决不可能与男人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的。抚弄下巴,若有所思——能被容易看上的究竟是哪种男人呢?
“那你希望我做出何种解释呢?”是这样吗?这段时间太专注孔孟的事,所以忽略了公司里的情况。容易把玩手中的笔,笑盈盈地看着葛应云。
“解释,不用了。”葛应云站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的西服,“反正大家都很无聊,多一些让他们磕牙的东西也不错。倒是你——”微笑地朝容易靠近,暧昧地向她挤挤眼,“我比较感兴趣知道,是哪个男人偷走了你的芳心呢?”
“啪!”笔端正中红心,葛应云捂住自己的嘴,含混不清地说:“我承认,我说错了。实际上是哪个男人如此不怕死地敢要你?”
“葛应云,你的烂嘴是改不了是不是?”反射性地脱口而出,却在突然之间想到一件足以让葛应云崩溃的事情。容易的眼里闪现着恶作剧的光芒,红唇勾出笑容。
“你,想干什么?”葛应云有不妙的感觉,每当容易脸上露出天使般笑容的时候,她的心里,绝对是恶魔的想法。
“哎呀呀,葛总,你真是太抬举我了,我能对你干什么呢?”款款地走到他的面前,撒娇地将身子依偎上他,“我只是想告诉你,风纪和回来了哦。”
好精彩的表情,就见葛应云的脸由白变到黑,再由黑变到红。啧啧,看来冲击还不小。她容易在公司干了这么久,除了当年风纪和悄然失踪时,她已经有三年都没有看见他有如此巨大的反应了。
“你——你是说纪和回来了吗?”葛应云过于激动,反手拽住容易的手问她。
“是是是,和我二姐一起回来的哦,说不定你的大哥也被我二姐甩了。麻烦你,松开我的手好吗?”他难道不知道弄得她很痛吗?
显然她的提议是多此一举,困为葛大总裁已经以冲刺的速度奔向门外。大门遂不及防地被打开,跌进了一干人等在地上哀号。
“喂——你知道风纪和在哪里吗?”娇呼的声音制止了葛应云的脚步。
“松竹路122号。”好可怕的眼神,容易拍拍自己的胸口。随即在见到葛应云拨开一帮闲杂人等快要消失的时候,她以整座公司都能听到的声音高呼着:“应云——你可不能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啊!”
满意地看着门口众人下巴要掉下来的表情,她悠闲地步到自己的座椅上,交叠双腿,开心地笑了——
没有理由只有她一个人是主角而已,多拖一个人下水也不错,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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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氲缭绕的澡池里,孔孟仰着头,舒展地伸开双臂靠在池边。想起容易,他的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原来有了爱人的感觉就是这样,心中充满了甜蜜。想念她的一颦一笑,想念她的一切一切;渴望珍惜她,拥有她。但是,现在,不行,他的事情还没有做完。闭上眼睛,孔孟整个人沉入水中。
半晌,浮出水面,对面站了一个人。
“孟老板?”甩甩水珠,孔孟有些诧异。
“早就听说你喜欢来这里泡澡,不清楚这里有什么特别的,所以来试试,没想到,还真的不错。”缓缓地下水,孟已人将身子舒服地泡在池水中,“怎么形容这样的感觉呢?就像,就像是在美丽女人的怀抱中一般。你说呢,孔孟?”
“孟老板,你有话就直说吧。这样拐着弯子,对大家来说,都不方便。”孔孟看他,直言不讳。
“孔孟,你从来都不给我台阶下。”孟已人摇摇头,仿佛已经习惯了孔孟的不尊敬。他缓缓地朝孔孟靠近,直到挨近他,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听说你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
“是。”孔孟简短地回答他。
“美丽的女人是男人最大致命伤,孔孟,你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孟已人将头枕在池沿,意有所指地说。
“孟老板的意思我明白,我是不会误事的。”明白他的顾虑,孔孟回答他。
“呵呵,你明白就好。”用力地拍拍孔孟的肩膀,“孔孟,你知道,女人嘛,偶尔玩玩没有什么,但是千万不要陷进去。切记,美人乡,英雄冢啊。千万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而断送了自己的前程。”起身,围上浴巾,孟已人慢慢地离开。
是吗?半眯上眼,孔孟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快得让人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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