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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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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放学后,纱纱简直就是以超时空速度跑到学生会,经过这一跑,她发觉自己还真有点田径天分。/wWW。QВ⑤、COМ\

    推开会所大门的刹那,她脸颊还红红的,仍然喘气不停。

    “纱纱来喽!太好了!”伍恶笑得眼睛都快歪了,“纱纱,情书咧?今天有多少情书?”

    纱纱定定,吐了一口气,这才从书包里翻出一叠信递给伍恶,“哪,你的,今天四十八封。”

    “谢啦!这四十八个女生实在大有眼光了。”伍恶笑嘻嘻的开始陶醉于情书当中。

    自从纱纱正式加入学生会之后,她不知道怎么搞的,不如不觉中就变成了女同学们的邮差,刚开始只是帮同班同学传信而已,到后来,生意却愈做愈大,建立了“口碑”之后(都是同班女生帮她建立的),“慕名而来”的一、二、三年级女生多得难以去计算,每天都有来自四面八方,成捆成捆的信件丢到她桌面上,事到如今,甚至已经有外的仰慕者托校内的朋友走私情书到她那里去会整了。

    纱纱从众艳女同学的眼中钉变成她们口中的小甜心,现在走在校园里,动不动就会被不认识的女生抓过去胡乱没头没脑的亲一把,那完全是她们对她表达友善的方法,也是以兹鼓励她良好的信差行为。

    “怒,你的信。”纱纱在严怒面前拿出那厚厚一大叠信的同时,她早就知道那堆信会有什么下场了。

    “这么有空不会去捐血?写什么信?”严怒低声咒骂,“他妈的无聊女生!统统给我扔到垃圾筒去。”

    纱纱叹口气,她就知道又是这样的结果。

    不过她不会真那么残忍把信扔掉,通常她都会很善良的退回给“原创人”,让她们自行悼念。

    纱纱轻手轻脚的走到正在练习钢琴的殷邪旁边,照样从书包中翻出一叠信,“你的信,我先放在架上,等你休息再看哦!”

    殷邪微笑点头,表示知道了。

    接着是章狂,她也知道眼高于顶的章狂根本不会甩这叠情书,他正在打掌上型电动,而且打得很专心。

    “章狂,你的信,一共是……”纱纱话没说完,反正章狂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识相的把信搁在章狂面前,让他自行处分好了。

    接着只剩江忍了,不知道他的手有没有怎么样?都是因为她,他才会有那场意外,她应该正式向他道歉才对。

    “纱纱,麻烦你,找三年级所有男生血型的档案出来,好吗?”

    纱纱如梦初醒,是江忍在叫她,他在交代她工作。

    “好!”纱纱赶紧被动的用力点头。

    江忍也微笑的对她点头,然而他的注意力很快的又回到他手边的资料里去了,一点点都没提到下午两人在躁场边的事,也好像没发生过那件事一样。

    他忘记了吗?就像忘记在超市见过面一样,明明就可以感受到电流由他身上传来,然而,他对她的态度却如此生疏。

    纱纱放下书包开始做江忍交代的工作,不能分心,她告诉自己不能分心。

    二十分钟后,她带着江忍要的档案报表来到他面前。

    “做好了。”纱纱要自己笑,笑得自然一点,不要紧张,没什么好紧张的,江忍只是她的学长,跟别人没有什么不同,所以她不必再怦怦然的心跳。

    江忍接过她送上来的报表,看一遍之后露出一抹称许的微笑。

    “嗯,做得很好。”

    不过是一句普通至极的赞美,已经足够纱纱快乐好久。

    “真的?”纱纱眼眸闪亮的问,她对自己的电脑一向不太有信心,碰到一些必须牵涉到英文的东西,她就直接的很不行就对了。

    “当然是真的。”看到她发亮的眼眸,江忍确实想再多给她一些赞美,但他的眼角余光已经瞥到了伍恶鬼鬼祟祟的竖起耳朵在注意他们,为了不让纱纱有机会被他们调侃,所以他的语气虽然温和,但就像例行公事一般的平淡。

    纱纱感到相当失望,这是很令人泄气的片刻,她不认为自已真的表现得很不好,但江忍语气中的敷衍连小学生都听得出来。

    “我去做自己的事了。”纱纱显得很没精神。

    “嗯。”江忍不置可否的回答。

    他的视线在她没有离开之前就回到公文档案中,此举更令纱纱认定了自己在他心目中本像粒尘埃,拍拍就会抖落。

    纱纱回到她的座位,拿出要整理的资料来,看到搁在一旁的书包,想到还有厚厚一大堆属于江忍的信还没拿给他,于是她又有了一个再走到他面前去的借口,虽然这个借口想起来就会令她很沮丧——替别人送情书给自己最喜欢的男孩子。

    抱着信站起来,她先往江忍的方向望了一眼,他很专心,专心得好像地球只剩他一个人似的,周围的喧闹声都干扰不到他,纱纱突然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处置这些从不间断的情书,他会看吗?或者他会回信?不可能回信吧!他那么忙,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打电话进来向他请示东请示西的,如此忙碌的人怎么有时间坐下来好好回信嘛!对!

    不可能!想到这里,纱纱总算觉得好过多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朝江忍走去,距离并不远,就在她停住脚步要发出声音叫他时,他突然在同一个时间里由文件里抬起头来了。

    纱纱有丝慌乱,好像是只被猎人逮个正着的小兔子。

    江忍镇静如仪,微微一笑,“有事吗P”

    “你的信!”纱纱的声音快得像少了几个音节,她撇清什么似的把信一古脑儿往江忍怀中塞去。

    江忍不疾不徐的将信件放在桌面上,再度微笑。

    “谢谢你。”

    如果连别的女孩子写给他的信,她都可以不痛不痒的代传了,那么,他确实该拔除脑中一看到她就铃声大作的讯息。

    “不客气。”纱纱低着头匆忙的回答他,说完,她急急忙忙的走回自己位子上,然后努力的将注意力放在面前未完成的工作上,专心的……专心的……

    哎,她不该凭空想像太多的,像江忍这样一个在各方面都是翘楚的人物根本就不会注意她,她能跟他讲讲话就应该很满足了,尤其他又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连对她这个一无是处的平凡人都那么有礼,那么客气,辛法纱,你还想要求什么呢?算了吧,你配不上他的。

    秋日夜晚的街道显得极为浪漫,两排行道树抖落着黄叶,凝视着街灯,还有街上亲昵相依的情侣,这幅景象是每个没有恋爱经验的少女所渴求的。

    纱纱穿着红色薄呢绒毛衣和黑色背心裙走在街上,现在都已经八点多了,要不是丝丝那只大懒虫,她应该早已洗完澡窝在沙发里看心爱的日剧才对,哪会可怜兮兮的一个人在街道流浪。

    丝丝也真是太离谱了,她明明是念广设科,却好像是念观光科似的,一天到晚和男朋友跑出去到处玩,老早就该画好的作业偏偏死到临头才要赶工,明天就要交作业了,刚刚才发现颜料和画纸都不够,死赖活赖的硬要纱纱出来帮她买,还指定要市区某大美术社的颜料,好像别家的颜料都是牙膏做的,害她东找西找的都快迷路了。

    纱纱的方向感一向就不怎么好,三十分钟后,等她终于买到了丝丝要的所有东西,她也确定自己已经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老天——”

    搭计程车也不安全,唯今之计只好打电话回家叫她哥出来接她了,被骂也没办法了,至少比流浪街头又害丝丝没颜料作画来得好,何况她真的好累哟,走了那么多路,好想快点坐下来休息,如果能再吃点东西那么更好了。

    懊恼的走向书局旁的公共电话,阿门!她希望自己好运点,别在这节骨眼上遇到一个写有“停用”两字的电话,怪不得她会这么祈祷,因为那种机率实在太高了,停用的公共电话就像街道旁的装饰品一样,中看不中用。

    “纱纱——”

    这时,熟悉的声音响起,纱纱拿着听筒的手慢了下来,她不相信,不会吧?现在是晚上耶!

    像电影中慢动作的画面一样,纱纱的头缓缓的转动了九十度,然后她看到了站在书局自动门前面的江忍。

    “你……是你……”纱纱看着他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没一会她的眼眶就微微红了,像是与失散多年的亲人重逢似的。

    “怎么了?”江忍走向她,高大的身材足够将她圈在电话与他的怀抱中间。

    “我……我迷路了。”纱纱的声音放得低低的,迷路,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迷路?”江忍好笑的看着她,“迷路需要哭吗?看你,眼睛都红了。”

    他伸出修长的大手固定了她的脸庞,另一只手则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感受到他的温柔,纱纱的心狂跳不已,他们的距离如此亲近,她一仰望就可以看到他那令人有安定作用的柔和眼睛,这不会是被魔杖点过的幻梦吧!她可不可以投入他怀中呢?

    “我……我不是哭,我是太高兴了。”纱纱口干舌燥的润了润唇瓣,她只是想要告诉他,她并没有那么脆弱罢了,换了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激动的,尤其现在的治安又是那么差,能在无助的时刻遇到一个认识的人是多么幸运的事。

    “因为见到我吗?”江忍低头注视着她,她不该在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出来,至少该找个人陪才对。

    纱纱因他的话而脸红了,下一秒,她发觉自己的手已经被他握住了,被他的大手给密密包围了起来。

    “走吧!找个地方坐下来,你再告诉我为什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你必须找个好理由来说服我。”

    他半命令式的语气是那么扣人心弦又令人甘心听命于他,纱纱被动的顺从了,或者可以,她根本就不想反抗他。

    江忍带着她走到斜对面一家气氛温馨的冰淇淋专卖店,缓缓流泻的爵士乐安抚了纱纱有些紧绷的情绪,柔和的灯光,粉色系整洁的桌椅以及墙上的小型油画,营造出了优雅闲适的感觉。

    江忍体贴的为她拉开座椅,他们选了二楼临窗的座位,恰恰可以看到窗外街道的车水马龙和美丽街灯。

    “好美呀!”纱纱忍不住凝视着窗外叹息,她的日子实在过得太呆板了,整天只知道学校,家里两头跑,从来不懂得浪漫一下,她知道班上好多女同学经常去咖啡馆或是PUB,但她就是没勇气尝试。

    江忍的视线落在她美好的侧脸上。

    翘翘的长睫毛,明亮的眼睛,美丽的唇弧,长发柔顺的披在她的背脊上,神态则像“罗马假期”中那位逃脱的公主,她一定不知道她自己有多纯真迷人。

    他奇怪自己对她的在意已经超出了太多,在学生会里,她每一个走动的身影都吸引着他暂时停顿下手中的工作,回到家想起她的次数日渐增多,而在乔立士报告业务时,他甚至会因为脑中浮现她的样子而微笑。

    他知道自己再不追求她,绝对会因为她被别的男孩追走而后悔一辈子。

    “冰淇淋真漂亮!”

    江忍在纱纱另一次的惊叹中回过神来,他不能再盯着她看,否则会露出破绽,他对她暂时还没有把握。

    “怎么不吃?”纱纱冲着他一笑,同时发现自己的心怦然一动。

    难怪那么多女生疯狂的追逐着他,他实在拥有足够的条件让人发狂。

    今天的江忍穿了一件咖啡色的绒外套,米色衬衫搭配剪裁合身的黑长裤,很挺拔,也很潇洒,很帅,也很有味道。

    如果不是怕泄漏太多感情,纱纱真会一直盯着他看。

    “告诉我,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明天并不是假日。”江忍要知道原因,她太不懂得保护自己了。

    “这个呀……”于是纱纱把缘由简单的说了一遍,说完,她脸上还挂着如往常般的笑容。

    “下次不许这样了。”江忍深思的看着她。

    “什么?”纱纱没听懂,她抬眼看他,立即就接触到他那沉着,含蓄但又饱含着坚定的眼光,她荡漾着一种异样的情绪,停止了吃冰淇淋的动作。

    “我说,你下次不许这样。”江忍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如果你需要夜晚出来,打电话给我,你知道我行动电话的号码。”

    纱纱仔细的倾听着他的话,她不想思考了,他在关心她吗?

    “这样……太麻烦你了,你那么忙……”他是开玩笑的吧!他怎么会把她放在心上,可是他的眼神——太认真了,纱纱叹息。

    “一点都不麻烦。”江忍又用命令的语气了,现在的他还是那么温柔,不过在温柔之外,他强势的作风丝毫没有减少,“如果你没有知会我,我会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气,听清楚了吗?”

    纱纱柔顺的点头了。

    刚挂上从尼泊尔打来的国际电话,女仆恭敬的端来一份刚出炉的三明治和一杯浓郁黑咖啡。

    “忍少爷,夫人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乔立士燃起一线希望的问,如果那云游四海的两个人肯收收心回来,那他的忍少爷就可以不必那么辛苦了。

    “没有,他们玩得很愉快。”江忍喝了口咖啡,精神奕奕,“显然尼泊尔很合他们的兴趣,应该会多待上一阵子。”

    乔立士忍不住又唠叨几句了。

    “乔叔,‘富联银行’最近怎么样?”他对乔立士的念念有辞并不在意,问起了另一个话题。

    “忍少爷是指——”乔立士看着他这位聪颖过人的小主人,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富联’的最大股东韦光德正在积极打探江氏集团的投资计划,我想,他们是有意和江氏合作。”

    乔立士皱起了眉头,似乎对韦光德很感冒的样子,“笑话,忍少爷,我们没必要和那种偷鸡摸狗的奸商合作。”

    谁都知道韦光德是怎么起家的,靠着贿赂政治人物建立一席之地,转而狐假虎威在政坛的庇护下标得几个大工程,揩尽油水后再政商狼狈为奸,如此生意日渐壮大,但卑鄙的勾当继续无所不做。

    “乔叔,从今天开始,监视一级主管的行踪,我不希望知道他人得到的消息是由江氏内部放出去的。”纵使在运筹帷幄,江忍的态依然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似的。

    “知道了,忍少爷。”乔立士也深深明白预防比治疗好的道理,尤其是对付韦光德这种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的小人,他们更要加倍小心……

    “乔叔,今年的员工旅游就让他们自由选择吧!经费不限,只要大家玩得开心就好。”江忍微微一笑,“大家辛苦了一整年,也该给份大礼了。”

    乔立士也笑了,小主人的年纪虽轻,但却相当懂得体恤员工的道理,无怪乎会受到那么多人的爱戴。

    他真迫不及待想看小主人结婚生子,延续江氏集团的下一代,那新娘子一定是个美丽又善解人意的好女孩,也只有像天使般的女孩才足以匹配得起他拔卓出色的小主人。

    那一天快点到吧!到时候那两个老是不回家的天涯考古客再也找不到借口不回来了,呵呵……

    今天学生会里比往常清闲了许多,纱纱收拾好最后一份文件,她轻吁口气,望向窗外的红砖道,两旁的树干已因为秋的来到而变色,本是些许绿,在末梢则有褐黄,向阳处洒落了一地黄昏温煦的阳光,每当风拂过,褐色落叶就像微雨飘下,让红砖道变成了林里的山径,这样安谧的秋日傍晚,是纱纱最喜欢的景象,“喂,辛小姐,工作做完啦?”伍恶一只手臂不由分说,居高临下的搭上了纱纱的肩膀,语气邪里邪气的。

    “你别吓我!

    纱纱拍拍胸口,她迅速的往旁边挪一个位置,让那只调戏她的手臂落空。

    “胆子这么小?”伍恶索性一屁股挤在她旁边,“当我的女朋友好了,保管把你的胆子练大,如何?考虑,考虑吧!”

    纱纱相信伍恶的嗓门足够大到让屋里每个人都听得到,她很不自在,下意识的朝江忍的方向望去,很失望的发现他仍然无动于衷,冰淇淋店里的温柔就像昙花一现,开过就算,她不由得悄然的叹了口气。

    “干么叹气?”伍恶笑嘻嘻的盯着她看,“是不是因为我的红颜知己太多了,所以你有失落感?放心啦,如果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我保证把她们都甩了,只爱你一个,好不好呀?”

    明知道伍恶是逗着她玩的,但纱纱就是忍不住的脸红了,她脸红不是为了伍恶,而是为丁江忍,这种话听在他耳里会是什么感觉,或者,他不会有感觉“脸红啦?”伍恶可乐了。

    “你别胡说。”纱纱别过脸去,她真怕伍恶再说出什么风花雪月的话来,江忍不会当真吧!她对伍恶本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在乎的是他呀!只有一个他!

    “你放心,当我伍恶的女朋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走到哪里,哪里都得让出一条路来给你走,吃饭也不用付钱,只要享受就可以啦!你,是不是很划算?”伍恶更来劲了。

    “你……你明无不是要考数学吗?怎么不快点去看书?”纱纱忽然转了个话题问。

    “咦?你怎么知道?”伍恶稀奇的拉长了声音,饱含兴味的望着纱纱看,“老实说,你是不是注意我很久了?”

    “才……才不是。”纱纱充满戒心的看着伍恶,真怕他会突然对自己扑过来,“是你自己上礼拜叫我今天一定要提醒你,还逼我记在行事历里,你忘啦?”

    一阵狂放的笑声逸了出来,显然是有人听到他们这段乌龙对话了。

    “恶,你省省吧!纱纱这朵纯白玫瑰没你的份,少作白日梦。”章狂很直接的说。

    伍恶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理直气壮的反驳,“没我的份?这是谁说的?只要还没被摘走,人人都有希望,不服气,你也来追呀!”

    章狂笑了笑,“谢谢你的鼓励,但是我还不想给自己难看,这份殊荣还是让给你好了,你比较适合点。

    “哎呀,少装大力了,谁不知道你泡上了个放牛班的女生,所以才会对咱们的学生会之花没有兴趣。”伍恶不怀好意的窜到章狂身边,一脸暧昧的问:“说,放牛班的女生一定很蚤对不对?你是不是对人家下手啦?进展到什么地步啦?说来听听嘛!”

    “我真怀疑你潜伏在我床下当卧底。”章狂是懒得理他。

    “嘿嘿,怕了吧!”伍恶得意洋洋的说。

    纱纱知道他们又有得斗嘴了,她松了口气,至少短时间内伍恶不会再回来烦她了,她可以一心一意——偷偷的——偶尔——看看江忍在做什么了,他未免太专心了吧!纱纱叹息。

    好像有看不完的公文,还有接不完的电话,他果断的样子,他说话的声音,他思考的神态,他坚定的手势…“

    “大家晚上有没有空?”江忍没有预警的突然抬起头来问。

    纱纱的心脏几乎要夺胸而出,她正在偷看他,他一抬头正好迎上她的眼眸,幸好他只是礼貌的笑一笑,并没有太在意,放心的同时,纱纱又产生了微微的失落感。

    如果他能对她投以惊诧的眼光就好了,那表示他知道她的感情,但是他没有,他甚至不觉得突然对上她的眼眸有何奇怪之处。

    “想去打球吗?”伍恶第一个感到有兴趣,他是玩乐之神,举凡玩的他都精通,他出神入化当然也可以喽!

    江忍微微一笑,“去选一些家具,签呈通过了,社团办事处要换新桌椅。”

    伍恶毫不掩饰的打丁个大欠,“那多无聊——”

    “吃饭。”江忍再度一笑,“选完大伙一起吃。”

    “这才对嘛!”伍恶击掌大乐。

    “不行,不打七五折我们不买。”纱纱再一次坚决的说,脸上那断然的表情好像在做什么重要宣誓似的。

    江忍唇际微微的泛起一抹笑意,他还真不知道纱纱这么会杀价,在他的记忆中,杀价好像是家庭主妇们比较会做的事。

    “小姐,我们这里的家具都是真材实料,绝对耐用,而且现在是特价期间,已经打了九折,其是很便宜了。”男店家很有耐心的将说江两次以上的话再重申了一遍。

    “同样的款式,别家都已经打八折了。”纱纱认为家具这种实用性的东西本来就没什么公定价格可言,价格往往可以压得很低,如果消费者不杀价,吃亏的就是自己。

    “可是……”男店家显得很为难。

    伍恶撞撞江忍的手臂,鬼鬼祟祟的压低声音直笑,“忍!记不记得第一次在超级市场里面碰到纱纱的情形?那天我注意她好久,发现她买东西还真是精打细算,比我老妈还狠,东西拿起来一样一样比价,啧啧…”

    “这不是很好吗?”江忍笑了笑,他喜欢纱纱此时天真的模样,很令人莞尔,当然他也知道纱纱家里环境很好,至于她为什么会像个小犹太似的,他想,他往后会有机会了解的。

    最后男店家终于拗不过纱纱,以七五折成交了,纱纱雀跃万分,一直咪咪笑。

    “那么高兴干么?又不是花你的钱。”严怒不以为然的叨念,相识比较熟以后,他对纱纱话就鲜少带三字诀。

    “能省则省嘛!”纱纱嫣然一笑,“剩下的经费还可以做别的用途,比如办食会呀,或是买盆栽。”

    “说到餐会就对了!”伍恶眼睛一亮,“大伙吃饭去,忍请客,想吃什么尽量点,我个人是想海K一顿日本料理啦,不知各垃兄弟意下如何?如果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朝松本日式料理屋进攻。”

    “你们决定就好,我没有意见。”江忍微笑的说,他继而体贴的朝纱纱询问,“你呢?晚上方便跟我们吃饭吗?要不要打个电话跟伯父,伯母先报备?”

    纱纱有点为难,虽然今天她爹地,妈咪去参加酒会不会回来,但是家里还有哥哥,姊姊,她总不能放他们自生自灭吧!他们会饿死的,但是她又很想跟江忍他们在一起,再说花钱去外面吃东西,既不经济也不实惠,不如自己煮来得省,也可以挑自己喜欢的菜色。

    “反正会所里也有厨房,我们去买些菜,我煮给你们吃好了,可以吗?”纱纱抬起头问他们。

    这么一来,她就可以一次煮好,就近把饭菜端回家去给那两只大懒虫,再快速的跑回学校和他们聚餐,一举两得,两全其美。

    纱纱的提议除了她自己认为非常可行以及江忍的镇静如仪之外,其余人统统傻眼。

    “你煮?有没有搞错?”伍恶皱皱眉头,他太不能接受这个提议了,好端端的一顿美味的日本料理变成纱纱牌杂烩,谁知道她会煮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

    “你不喜欢啊?”纱纱失望的垂下眼睑,真可惜,跟他们在一起那么快乐,回家只能埋在昏天暗地的家务工作里,哎,看来今天她是没缘分和江忍一起吃饭了,喜欢一个人,原来会那么盼望和他相处的每一分钟和每一秒钟啊!

    “这个——这个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懂不懂?”伍恶想着该怎说么会婉转一点,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残忍,粉碎一个少女想一展厨艺的梦想,可是他又不想拿自己的五脏庙开玩笑,“这是吞不吞得进肚子里的问题,太难吃的话,我们是不会给你面子硬吃下去的,到时候你不要哭哦!”

    哦!糟了,伍恶发现自己讲得还是不够婉转,何止不婉转,简直就太直接了。

    “恶,你怎么拿纱纱和伯母相提并论呢?”江忍黑色的眸子里尽是款款笑意。

    他发现纱纱占据他心里的时间愈来愈长了,有时候甚至梦里她也会出现,自从前几天在街上偶遇她之后,她无助的样子,还有她嫣然的笑脸,都让他更想时时刻刻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去你的!”伍恶大大的咧嘴一笑,他老妈煮的菜的确很难下咽没错,他瞄了纱纱两眼,“喂,辛小姐,虽然忍帮你说话了,但是那也不代表我们会将你煮出来的东西都吃过去,你可要有自知之明,否则到时不要怪我们不给你面子。”

    纱纱失望的眼眸又重新燃起了色彩,她认真的说:“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太难吃,我雏然功课很差,但煮菜还难不倒我,总之我保证……”

    “别保证了。”殷邪优闭的说:“再不去买菜,我们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得吃,我的肚子已经在唱空城计了。”在一片笑声中,他们朝附近的传统市场迈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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