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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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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踏入金龙殿的妃嫔,你是第一个。\\wWW.qΒ5、c0m\”阳廷煜懒懒地对着跪在地上的方萱梅道。

    “臣妾谢皇上隆恩。”

    隆恩,这可真是个隆恩啊!也就是说,连文皇后都未曾踏入过金龙殿?

    方萱梅的身上传来铃兰花香,弥漫着金龙殿内幽香阵阵,沁人心脾。爱后果真把铃兰花露给她了?阳廷煜不禁摇头喟叹,这是何必呢?

    “不必谢,起来吧!”

    方萱梅如同新嫁娘般,羞怯地低着头。这天外飞来的荣宠,快得简直不像是真的,仿佛走入梦境,她踏入了金龙殿后仍不敢相信。

    “服侍朕梳洗。”

    方萱梅得令,小心地服侍皇上更衣、梳洗,一双小手紧张得颤抖连连,毛巾都拿不稳。阳廷煜突然伸手抓住她的下巴,端详着、端详着…

    “美人儿,萱梅,看来你心思不在朕身上,飞哪儿去了?”他戏谑道。

    “没…没有,皇上!”方萱梅急道。

    “没有?”阳廷煜拿下她的毛巾,自己抹了脸,“或者你是不习惯服侍朕,紧张吗?”

    “皇上恕罪!臣妾该死!请再给臣妾一次机会?”方萱梅跪地哀求。这么点儿小事,皇上不会难为人吧?

    “你罪不至死,别嚷着死啊死的。”阳廷煜抹完脸,将毛巾丢人水盆。

    “是…”方萱梅除了应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但是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联要是心情不好,把你丢出金龙殿都有可能。”看她抖了一下,阳廷煜的声调依然慵懒:“不过朕今天心情不错,当然也不至于丢你出门,别紧张。”

    一旦赶她走,明朝传开来,她方萱梅的面子就完了,后宫必将没有她的地位,方萱梅松了口气。“谢皇上开恩。”

    “开恩是开恩,也有个限度。”但怎么看,阳廷煜的笑脸都像故意刁难。“伺候朕要伺候到朕高兴,也不是容易的事…”

    方萱梅战战兢兢地静待下文。

    “你呢,就先从打扫朕的金龙殿开始吧!”阳廷煜坐上床,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倒了下去。

    “皇上!”方萱梅惨叫。这…

    阳廷煜从床帐中探出头。

    “没听见?你不是要伺候朕吗?联要你打扫金龙殿,伺候朕过得清爽干净,懂了吗?你就扫大殿好了,寝殿这儿就不必了,别吵朕睡觉,扫完了你可以在朕的卧榻上睡。”他指着一旁的卧榻。上头还了张毛毯,“等明朝再伺候朕起床,知道吗?”

    “是…”方萱梅在混乱与不知所措间,本能回答。

    “喔,对了!”阳廷煜又突然探出头,唤回了方萱梅一丝希望。“你也不必太大力,要是过了初更,就算没扫完也算了,你就歇着吧!嗯?”

    “是。”这才是真正的开了恩。

    方萱梅自失望中清醒。她懂了,皇上本就不想要她侍寝,所以才如此刁难她,但是,既然不要她,又何必答应她?偏偏答应之后,宁可为她保留名声,依然要她睡在寝殿内,也不让她受外人的中伤攻击…皇上如此,算是狠心还是…

    她分不清了。

    默默地步出寝殿,方萱梅也不问如何打扫,迳自离开。皇上的本意就不是要她打扫,而是要她离开,所以就算她在大殿上坐到初更过后,也不算违逆圣旨,不然他就不会说出“过了初更没扫完也就算了”这种话。

    能踏入金龙殿的妃,她是第一个…方萱梅伏在柱上啜泣出声。

    一个女人又爱又恨的男人,不能独自拥有他,是老早便知晓的,但是,连为他所拥有的机会也没有,一次都没有…

    好狠哪!

    他是有点狠吧!仿佛呼应方萱梅,床上的阳廷煜睁着眼这么想。践踏一颗少女的真心,似乎不是君子所为,但是他无心理会这么多,他是皇上,后宫女子尽为他所有,不必内疚!

    谁教…他的爱后是如此无动于衷!

    方萱梅要求侍寝,他的爱后也不皱眉头,还送上最珍爱的香露,巴不得他的心思转移到别人的身上,这个女人…比起来,她的狠不下于他!

    想起了文彤辉碎了杯,他笑了。毕竟她也非全然无动于衷啊!一听到他要方萱梅侍寝金龙殿,终于也慌了?

    比起文彤辉一杯,方萱梅的委屈也就很微不足道了。

    爱后呵爱后,你可知朕独情于你,不曾少过?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懊敲锣?该打鼓?庆贺终于有个女人得到皇上的宠幸。得宠于金龙殿?

    被了,这样看来,方萱梅即将是替代她承受夜里宠爱的主角,她该高舆的,反正她依然是皇后。

    求取了贤德美人,接下来便是以琴瑟、以钟鼓,友爱之、和乐相处之…

    文彤辉坐在月色之中,月色映照着容颜如玉,泪水如珠、如水晶,点缀着玉颜更加清丽。

    哭什么呢?皇上又不是没宠幸过别的女人,要是在意,早该在意了,也不必明知结果,还汲汲为皇上求选美人,早该习惯的。

    金龙殿…一个连她都没能踏入过的地域,是属于皇上的私有地域,从来不让后妃留寝,她在意的应该是这个吧!嫉妒吗?没什么好嫉妒的,皇上最宠爱她也好,次宠爱她也行,最不宠爱她也罢,反正一样是和妃嫔们同享丈夫,最宠爱谁都无妨,只要皇后依然是她文彤辉,这没什么好在意的。

    她依恃的是血脉。身家背景、聪慧和高明的人际手腕,别的妃嫔动摇不了她的,没什么好在意…真的没什么好在意…

    “御妻啊!又穿成这样坐在月下?怎不通知朕呢?朕说过,会排除万难来陪你。”

    低沈的声音传入文彤辉耳里,阳廷煜高颀的身形跟着立在她的跟前,遮挡了落入窗前的月光。

    “皇上?您不是在金龙殿吗?”文彤辉忙着推开窗,趁着飞奔去开门的时刻偷偷抹去眼泪,强压下心中的喜悦。

    喜悦,不该有的,她该平淡视之,来的不一定是福,也许是祸。文彤辉提醒自己。

    又为何因见着了他而难掩喜悦?

    “皇上,这么晚了,您为何驾临鸾和宫?”文彤辉尽量语气平淡。

    “刚才不是说了,只要御妻想夜里放纵,联会排除万难来陪你。”阳廷煜的目光带着戏谑与深沉。

    “臣妾并不想放纵。”文彤辉暗地里这么说,还是迎上门迎他入内。

    点上灯,更清楚地看到彼此的面目,文彤辉低着头拜见,被阳廷煜挡了下来。

    “只有咱们两人时,一切从简,怎么你连朕的老规矩都忘了?”

    是忘了,倒不知他在别的女人身边时,能如此清楚记得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她该为这点儿体贴而感到欢欣吗?

    “皇上,今晚该是方选侍伺侯您,您怎么来了?”

    “方选侍睡了,朕来看看你,不欢迎朕?”

    “不是。巨妾以为,萱梅会伺候您…”高兴看到他是一回事,如果他临时决定改要她,可怎么办?

    “她是伺候得朕很满意,她刚睡了,朕才来找你。”很满意地看到文彤辉脸色瞬间闪过一抹不安,很好!他喜欢看她这样的反应。

    “那皇上来找臣妾是…?”既然他满意,又来做什么?

    “就像上回,朕想抱着你睡。”金龙殿中熟悉的铃兰花香,刺激得他难以入眠,可惜方萱梅不是她。

    “这…”

    “天亮前,朕会离开,不会有人知道朕来过这儿。”否则,皇后与方选侍争宠的传言将会伤了两个女人。阳廷煜确切道;“朕不会碰你,君无戏言。”

    “是。”文彤辉低下头为他更衣。如果他才刚要了别的女人又要她,什么,她恐怕不只呕吐,甚至会呕血。

    拥着她,阳廷煜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滋味。是独宠她没错,因为他不想为别的女人花心思,除了以前强要了她几回,大半时间,他尊重她独眠的选择,养成了他也独眠的习惯。是否因为他依恋的是她的**,其他的女人才可有可无?

    或许吧!夫妻之间本该如此,迷恋妻子是应当的,他不允许妃间的争宠威胁到她的皇后地位,导致先皇后宫风暴再度的发生,绝对不可以!

    被他拥着,文彤辉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滋味。她渐渐不怕他的拥抱了,甚至有些习惯与他相拥而眠。他们之间,除了那档子事不和谐,其的该算是圆满的吧!说起来,她还是挺喜欢他的,比预料中还喜欢一些,只要不必做件事,她想她会更喜欢他的。

    昏昏然然,各自拥有各自的心思。文彤辉睡得安稳,阳廷煜却没真睡,他必须迄守诺言,在天亮之前离开,为了爱后的信任,也为了不吵醒熟睡中的人儿。

    时候到了,依依不舍地轻手放开怀中熟睡的人儿,阳廷煜安然离去。

    满足地回到金龙殿,阳廷煜带着笑意入眠。

    幸福的男人,岂知女人的心事?

    他没注意到方萱梅泪流满面。她哪里睡得着,目送着他夜半出了寝殿,不论是去找谁,对她方萱梅都是个重大的侮辱!他宁愿丢下她而去找别人!她在他的眼里难道就连一粒沙都不如?

    他也没注意到文彤辉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流着泪。天亮了,他回到有着另一个女人的地方,这种滋味她还是初尝,是否以后也得习惯?

    明天,不管是敲锣打鼓,试着去习惯吧!

    方萱梅成了皇上新宠。

    方萱梅极受皇后娘娘重视。

    后宫口耳相传,谁都晓得方萱梅连续侍寝五日,简直创下后宫空前的纪录,就连皇后娘娘都没这么受宠过呢!

    眼下方选侍受封为昭仪,成了后宫除皇后娘娘外,品级最高的,眼看就要跳升为妃了,这回,后宫女子可巴结的对象除了皇后娘娘,终于又多了一个。

    对于先据后恭的妃嫔们,方萱梅一概淡漠以对。她不晓得她还能说些什么,性子厚道的她做不来作威作福,实际上,她也不认为自己有资格骄傲。

    谁晓得风光的外表下,昭仪这个地位,是她扫了五天的金龙殿换来的!

    可笑呵!谁料得到皇上的封诰,给的竟是这般容易?要是她声扬出去,金龙殿的门槛非被众妃给踏平不可,金龙大殿的地板,永远不愁再有一粒尘埃。

    可惜呵!她没脸声扬,苦笑着面对一张张恭贺与嫉愤的脸,她有口难言,宁愿将耻辱藏在心里,也不愿丢了方家的脸。荣华富贵,说得来容易也容易,说得来不易也着实不易,她送上了自己却遭摒弃,赔上的是自己的心和尊严,宫廷争宠,难呵…

    难!

    “方昭仪?萱梅?”

    皇后娘娘亲切的呼唤着陌生的称号,唤回方萱梅的三魂七魄。她都忘了自己现下是皇后娘娘的座上客呢!

    “这…”文彤辉看着她。

    “娘娘,这几天娘娘赏给萱梅的东西够多了,萱梅承受不起,心领了。”

    文彤辉的笑脸略敛。“怎么?赏赐还嫌多?你现在是皇上的心头人,本宫自然也得多照料着点,只要有了一儿半女,本宫会力保你封妃,知道吗?”

    “谢娘娘。”她还能说些什么?皇上连碰都不碰她,皇后娘娘的提议再诱人,都是白搭。

    有幸坐在鸾和官中与皇后娘娘谈笑话家常,她该是诚惶诚恐才是。

    只是,谈的是什么笑?话的是什么家常?气氛如此沈闷,客套又客套,除了客套还是客套!娘娘真是客套!真的将她当成了好姐妹?她怎么感受不到?以往印象中亲切的皇后,和她熟悉到了某一程度,竟然只剩下了客套?

    算了!方萱梅什么都置之度外了,受宠、不受宠,真的已经不重要,她看开了!真的算了!

    算了之前,望着文彤辉轻啜香茗清闲优雅的模样,方萱梅还有一点疑问,就么一点!只要能得知答案,她死而无憾!

    娘娘可知,皇上去了哪儿?方萱梅很想这么问。微掀了掀唇…又闭上。她问不出口,她没有脸问出口!

    皇上待你可好?方彤辉也想这么问。如果方萱梅真的伺候得皇上满意,皇上又何苦连续五夜都来与她同寝?或者,宁愿抱着她什么都不做,只是为了安抚她这个皇后?

    想想看,如果不得不找个女人替代她伺候皇上,方萱梅该是所有选侍中最好的,这么一想,也许心里会舒服点。

    两个女人,两种臆测,只为了同一个男人,离心碎…不远了。

    “娘娘,戚才人求见。”娇采自外踏入凤禧殿。

    文彤辉从书册中抬头。戚清这回又有何意图?“说本宫正忙着,不见。”跟着她又低下头,埋首书册当中。

    “那…娘娘,郭婕妤求见,您见不见?”娇采又问。

    冰捻香也来了?今天吹的是什么风,就连平日看来安分守己的宫妃,也懂得上门巴结了?

    “她和戚才人一道吗?”文彤辉撇着冷淡的嘴角。

    “不!她们是分别求见,不是一道!”娇采答。“两人同时站在外头?”

    “是的,还一句话都不说呢!”活像仇人一样,娇采还偷藏了句话在心底。

    “都不见。”别要是两人为了争得她的信任,在那儿互别苗头吧!文彤辉内心冷笑。

    “娘娘…方昭仪您见不见?”娇采好奇地问。

    “哦?她也来了?”文彤辉有丝玩味。要是方萱梅求见,这就挺奇了,值得一见。

    “…没有。奴婢只是想知道,娘娘是否对方昭仪特别待遇。”娇采声音愈来愈小,还偷偷吐了舌头。

    “你胆子还真不小,戏弄本宫?”文彤辉冷着脸数落。

    “娘娘恕罪。”娇采慌忙道;“奴婢一时好玩…”

    “算了!”文彤辉没空理会娇采的求饶,心里思索着对方萱梅的疑问。

    方萱梅自受封昭仪之后,就不曾再受皇上点召了,与她这个皇后也渐渐疏离,往来不再频繁,只知镇日深锁在皇上赐给她的碧渊宫内,行事相当低调,就不知与皇上之间,可是有了嫌隙…文彤辉沈吟,这不是好事,好不容易得宠的方萱梅倘若受到冷落,她这个皇后,夜里的境况也堪虞,皇上也不晓得哪天又会找上她,不好!不好?

    心里想着不好,午夜梦回,依然动不动便思念起阳廷煜温暖的怀抱,这算是哪门子心口不一的矛盾?自从不召方萱梅侍寝后,阳廷煜夜里也不上鸾和官来伴她入眠了,也许认为没有必要再来安抚她了吧?

    他可知,她要的不是他的安抚,而是眷恋起这份温柔了?

    她更不愿承认,担心方萱梅受冷落之余,她竟也为此感到一抹挥之不去的欢欣得意。为了她的皇帝丈夫开始疏远别的女人?

    唉唉唉!叹上三声,为了她的妒心愈来愈猛烈而汗颜!

    “方昭仪若求见,通报一声,本宫随时欢迎。”文彤辉道。也许有机会可以探探方萱梅与皇上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娘娘对于方昭仪,真的特别待遇哩。”娇采若有所悟。

    “也许吧!”对于方萱梅,文彤辉说不出是爱是恨,似乎也称不上爱恨,只能说,是有一些些在意吧!

    “启禀娘娘,郭婕妤和戚才人一同求见,说有要事禀告娘娘。”门外传来侍女的询问。

    “一同求见?两人一起?”文彤辉诧异地问。

    “是的。她们似乎真有要事,很急的样子。”侍女道。

    文彤辉纳闷了,见时两人突然又联合阵线了?纳闷之余,她就姑且召进这两人入内。瞧瞧她们耍什么把戏吧!

    两人行完礼,文彤辉还没询问来意,郭捻香便抢道:

    “娘娘可知,皇上于宣明殿召见西戎使者一事?”

    “知道!”文彤辉懒懒道。

    “什么?娘娘是否也知道,西戎使者此番进贡了不少珍宝?”这回轮到戚清抢道。她的语气神秘,容色闪烁,又是一副故弄玄虚的嘴脸。

    “你们也想要些珍宝么?好吧!待本宫告诉皇上,留些好东西给你们。”文彤辉淡然地想打发掉她们。

    “不!娘娘!”沈不住气的郭捻香忙道:“进贡的珍宝除了西域珠宝香料、天马、千年何首乌,还有四名波斯美女啊!娘娘!”她偷偷望了身旁的戚清,正巧对上她较劲的眸子。

    威清不打算理会她,迳自道:“姐姐,听闻四名波斯女子,发色金中带褐,眼珠子碧蓝如海,肤色雪白如玉,身长比之中原女子要高出许多,甚至…甚至…”说到这儿,突然说不下去了。

    文彤辉挑高了眉毛:“怎么?甚至什么?怎么不说了?”

    戚清一急,鼓起勇气道:“甚至,胸脯大而,狐媚入骨啊!娘娘!”

    从宣明殿外的小太监那儿知道了此事后,她便急急赶来,想禀告皇后娘娘,也许有机会能得到娘娘的信任:谁料到郭捻香竟也得知了同样的消息,两人相遇于鸾和宫外,谁也不愿理会谁。岂知娘娘竟然谁也不见,两人认为兹事体大,终于决定暂时“化敌为友”,联名求见:娘娘无疑是最受皇上宠爱的,只有娘娘才阻止得了皇上将那四名番邦女子纳入后宫,要是娘娘管不了,那么,后宫一被番邦女子入侵,到时谁也没有立足之地!

    此刻,正该是所有后宫女子联合起来的时候了。

    “哈哈啥…”文彤辉掩袖而笑。所以要她出面,共御外侮?

    冰捻香见引不起文彤辉醋意,忙道:“娘娘,倘若这些的番邦女子得宠,恐怕到时秽乱后宫,败坏皇朝清规啊!”

    “后宫除了皇上一个男人,还有谁?太监?同太监秽乱后宫?”文彤辉笑着反问。

    挑不起娘娘的危机意识,戚清改从种族意识下手。“娘娘,要是皇朝杂和了番邦血统,皇朝颜面何在?教咱们这些汉族女子颜面又何在?更何况,番邦女子狐媚惑人,要是得了宠,后宫成了她们的天下,…可不妙啊!娘娘!”

    最后一句话才是她们的本意把!文彤辉笑了,她这个皇后都不担心了,她们怕个什么劲儿?

    “你们认为,皇上是个昏庸君主,会被美色所惑?”文彤辉语气轻松,言辞却颇尖锐。

    “不敢!”两人同声道。

    “但是娘娘,防人之心不可无!娘娘不如前去看看,心里也好有个底,安安众家姐妹的心呵!”戚清又道。

    “这事再说。若有什么风吹草动,本宫自会差人告诉你们,你们还有别的事儿吗?”文彤辉下了逐客令。

    两名女子得不到皇后娘娘同仇敌忾的回应,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下,决定去邀方昭仪加人阵营。这等非常时刻,她们很有默契地认为应该摒弃前嫌,先攘外而后再安内。

    两人离去后,娇采也问;“娘娘真的不去看看吗?”

    “呵呵呵…波斯美女?”文彤辉笑道:“小小的四名波斯美女,也能让众家姐妹急成这样?”

    后宫妃嫔们,燕瘦环肥,都争不得皇上动一根汗毛,既未得宠,何来失宠?有资格担心的仅只她和方萱梅,她们又怕些什么?

    “郭婕妤和戚才人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娇采插嘴。

    “再说吧!这些个番邦…”文彤辉喝口茶,哼了一声:“简直当女人是货物,送来送去,送了也不管人家要不要!番邦就是番邦!”

    这话,可以当成娘娘为那些番女不平?

    还是,娘娘决定驱走那些番女?

    娇采猜不出。

    明熙公主是站在共御外侮阵线的,只可惜她眼高于顶,不屑与文皇后之外的嫔妃们打交道,就连甫得宠的方昭仪她也不理会,自然戚清等人更是拉不到她公主大驾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明熙公主不管这事。在她听说了波斯番女入宫一事,便忙着先报告张太后,后去吵扰文皇后,跟着又去烦她皇兄阳廷煜,硬要那几名波斯女子滚蛋不可,只可惜没人理会她。

    张太后说:波斯女子不过是众多宫妃里的几名,毋须大惊小敝。

    文皇后说:来者是客,既然是要伺候是上,就该受到与所有后宫女子同等的待遇。

    皇上说:波斯女子是西戌所进贡,为了和西戎维持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不能遣回她们。

    就连她首度纡尊降贵去见方萱梅,寻求支援,所得到的答案竟是:波斯女子归波斯女子,昭仪归昭仪,只有皇上能决定的事,她方萱梅无权置喙。

    什么话!她可是为她好哩!

    没人理她…明熙公主大为光火。

    和明芦那个闷葫芦小可怜公主比起来,她明熙公主不但关心国家大事、后宫小事,更懂得友爱兄嫂。孝敬母后,比起明芦要可爱多了,为什么她的话反而没人听呢?

    不管!那她去见见她们,“教导”她们一些后宫仪节自粕以吧?

    四名波斯女子暂住麒麟宫,阳廷煜并未正式给她们封号,也没真心为她们安排去处。对他这个皇帝来说,后宫多塞四个女人,不会有多大影响,反正后宫空得很,他也供得起。

    他懒得为这点小事花时间,打算丢给爱后去伤脑筋,但文彤辉尚未接手的空档,明熙公主便趁隙直奔麒麟宫去。

    至于后来,麒麟宫内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明熙公主只哼了哼,撇撇小嘴,表示不与她们那些只会说番话的番女一般见识,派了个女官教导她们汉语后,就满腔怒火的走人了。

    什么都听不懂,连翻译的都没有,她骂什么不都白骂?

    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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