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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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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晚艳与穆文筝的首度正面交锋,是在李鸣凤向她提及穆文筝进宫一事后的隔三天,两个女人在御花园碰头,王见王,她与她互视对方许久,谁也没有先行动,宛如两只对峙的猫,敌不动,我不动。\\wwW、Qb⑤.coМ//

    穆文筝率先有了动作,她唤贴身小婢,“去请艳贵妃与我们一块品茗赏花。”

    贴身小婢福身,领命而去。

    “应该是叫穆姑娘自己过来跟我们品茗赏花才对吧。”伺候莫晚艳的小宫女不满的声音传回穆文筝耳里。

    “咱们小姐可是未来的皇后,那小贱婢识不识时务呀?!”穆文筝这方也有小婢哼声。

    “未来的皇后是谁还不一定呢!皇上对咱家贵妃的宠爱有谁比得过?只要再怀上龙子,哼哼,皇后位子就轮不到谁来争!”

    “宠爱是一时的,之前冷宫里的妃子,有多少个不是曾受先皇万般恩宠?最后下场呢?哼哼哼,以色侍人,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好凄惨的下场。”

    “论美色,穆姑娘比较美,衰老起来的下场比较惨,我家贵妃靠的不是那美色,而是温柔体贴的心,让皇上疼爱有加。”

    两个正主儿还没吵起来,双方背后的婢女们倒是吠得很尽兴,你一句来我一句去。

    穆文筝轻啜口茶,清清娇嗓,斥住自己的婢女,“好了,盼儿,你真失礼数,退下。”

    “是……”明明还没吵输就被叫回阵营,这种不战而败最是恼人。

    穆文筝由小婢搀扶着,来到莫晚艳面前,盈盈屈膝,“莫姊姊,你别听这些坏家伙碎嘴,是筝儿逾矩,自当先来向姊姊问安的。”

    不愧是大家闺秀,一举手一投足都得礼合宜。

    “不用客气,坐吧。”莫晚艳没学过她那一套迂回,摆摆手,要穆文筝坐下,两人表面云淡风轻,身后各自站着的小婢女仍在无声蠕唇对骂较劲。

    莫晚艳近距离打量穆文筝,更是觉得这个女孩生得真好,她挑不出太多字词来形容穆文筝,除了好美丽之外,也挖不出其他词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为什么李鸣凤不喜欢?

    “莫姊姊,你净瞅着筝儿,是筝儿脸上沾到了什么吗?”穆文筝问着,还当真拿手缉抹脸。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好好看。”莫晚艳实话实说,没什么好闪躲的,反倒是她身后小宫婢露出一脸不赞同——不是不赞同穆文筝真的美,而是不赞同自家主子去夸奖敌人美,尤其是穆文筝身旁的小婢好得意地笑,让人更难高兴。

    穆文笔掩嘴笑,她还以为莫晚艳应该对她充满敌意,没想到她竟赞美她,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夸美的,这个莫晚艳……似乎不太一样。

    “谢谢莫姊姊。”

    莫晚艳只是耸肩,又瞄见穆文筝那双葱白十指,修长,也好好看哦,不像她,十指上全是练锤子练出来的茧。

    穆文筝却误以为莫晚艳是盯着她指上的玉戒,她将手递到莫晚艳面前。

    “这是鸣凤哥哥在我十四岁生辰送我的,玉戒上有我的姓名,要照日光才看得见,你瞧。”

    莫晚艳还当真很仔细在看,果然在玉戒的天然纹路里看到了龙飞凤舞的“穆文筝”三字,好奇特的雕法。

    “挑衅!”莫晚艳身后的小宫婢暗嗤了声。

    没错,应该是挑衅,这种手段,她曾在叔父家看过,好几名爱妾成天就是比谁收到的礼物贵重,好似越贵重,就如同受宠程度越多。

    “很漂亮。”莫晚艳还是不说谎。那只玉戒不仅好看,更是独一无二,看得出送礼人对收礼人的一番心意。

    “我没有挑衅的意思,是因为姊姊盯着我的手看……是我误会了吗?”穆文筝美人颦眉,楚楚可怜。

    “你没误会,你的戒子很好看,那只手镯也是李……皇上送的吧?”她直觉地猜。

    “嗯,这是我十三岁的生辰礼,这镯子上的凤凰尾翼也雕着我的名哦。”穆文筝摘下手镯方便莫晚艳细瞧。

    “皇上送你的东西都很有意义。”她瞄了一眼,又还回去。

    “鸣凤哥哥现在这么宠你,一定也送了你一些独特的小玩意儿吧。”

    没有,因为她与他是作戏,他不需要浪费精力讨好她,她也不是等着他宠幸的美人儿。

    不过,她还是得在外人面前假装两人情意绵绵,帮李鸣凤做点面子……要是传出最受恩宠的她连项赏赐都没有,恐怕有露馅之虞,她不能坏李鸣凤的大计。

    找了找身上的首饰——呀,有了。

    莫晚艳也摘下右手镯子,“这是皇上送我的,镯子上有我的画像,很巧妙地融合在镯子上的山河图,瞧,这里是眼,这里是鼻,这里是嘴。”她胡诌,反正骗死人不偿命。

    “唔……”穆文筝看了好半晌,就是没有慧根从细致的山河图里看到任何神似于五官的东西。

    “还有这条珠链,六十六颗,颗颗都包着他写给我的情诗,听说是在珠蚌结珠之前将情诗放入,让珠蚌逐步逐步将情诗包起来……要不要我敲破几颗给你瞧瞧?”幸好今天脖子上挂了这么一条好东西,拿来夸大最好用!

    “不要不要,这么珍贵的东西,敲破多可惜。”穆文筝当然知道莫晚艳在诓她,如此小巧的珠子,不可能包住什么写着情话的纸签,她越来越觉得莫晚艳有趣了。“我与鸣凤哥哥自小青梅竹马,从我一出世,就几乎成天与他为伴,我爹时常抱着他回府,我与他一块读书,一块听爹说故事,一块用膳,一块玩耍,鸣凤哥哥是个好人,他宠爱人的时候,真的很全心全意,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拍着说要摘下来给人,我相信这条珠链,是鸣凤哥哥对莫姊姊最诚恳的心意。”

    “炫耀!”莫晚艳身后的小宫婢又有话说了。穆文笔拿她与李鸣凤两小无猜的事来说嘴,不就是想气气主子吗?哼。

    莫晚艳这回一点也不客气地踩住小宫婢的脚背,让小宫婢有空呼痛而没空再嘀咕些有的没的。

    “筝儿姑娘,你心里是有几分喜爱李鸣凤的吧?”莫晚艳直视穆文筝,脱口问出,连该要尊称李鸣凤为皇上都给忘了。

    “那是当然呀!”穆文筝回答得万分笃定。

    “万一有朝一日,你得在亲爹与他之间做出抉择,你会为了他而下定决心与亲爹翻脸来保护他吗?”这个问题,实在是不该明问,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若穆文筝对李鸣凤有情,李鸣凤也同样喜欢穆文筝,只是碍于穆无疾的野心而打散这时小鸳鸯,说不定……她可以说服穆文筝站在李鸣凤这边支持他,如此一来,他和穆文筝也能终成眷属,穆文筝的“未来幸福”也可能逼退穆无疾,让穆无疾不会对女婿下毒手。

    “在我爹与鸣凤哥哥之间做抉择?”抉择什么?抉择那两个男人谁包给她的红包比较多吗?她一般都是两包都收呀,有啥好抉择的。

    “一旦他与你爹的想法相左,发生了争执,你会站在谁那方?”当然不能直接问穆文筝——你爹有叛国篡位之心,想推翻李鸣凤,发生这种事时,你是否会帮着李鸣凤对抗你爹?

    “发生争执?”莫晚艳的问题倒是问倒了她,她很少见过爹与李鸣凤争执,毕竟她爹是个文人,几乎没大声说过话,就算两人意见不同,也能泡壶茶坐下来好好聊聊。但是,她知道一件最现实的事就是——谁有胆和她爹对吠,她娘不会坐视不管,绝对会跳出来撒毒粉。

    嗯,她有答案了。“我会比较倾向我爹。”因为她不想尝到毒粉发作时,痒得抓破的苦滋味。

    莫晚艳沉默了,只是瞅着穆文筝皱眉,无法自制地在脸上添了股怒意,“那李鸣凤怎么办?”连声音都带有火气。

    她知道她无权责备穆文筝,胳臂向内弯,她向着她爹才是合情合理,但是,李鸣凤呢?他如何是好?他孤掌难鸣,前有狼后有虎,他的处境岌岌可危,穆文筝就不担心他,不心疼他吗?!

    “鸣凤哥哥怎么办?他乖乖听我爹的话就好了呀。”她爹这么疼鸣凤哥哥,又不会害他。

    乖乖听穆无疾的话?!听话将皇位让给他,不听就等着丢小命吗?!

    莫晚艳动怒了,不想再和穆文筝谈下去!

    她拍桌而起,毫不克制的力道将石桌拍出两个又深又重的手掌印及满桌面的蛛网裂痕。

    “我累了。夜夜让皇上宠幸,连顿觉都没能好好睡,我要回房去补眠,否则今晚我又没得睡了!”莫晚艳故意说气话,就是要让穆文筝知道——有她在,她甭想轻易坐上皇后大位!

    机灵小宫婢立刻扶住她,伺候她回宫。

    穆文筝圆圆的眸子还惊讶地看着桌面上的掌印,自己也拿手掌试拍着石桌,就是没本事砰的一声拍出两个手印。要是莫晚艳这两掌是拍在自己的脑门上……恐怕想将脑袋碎片一块块拼回去都很难吧。

    待她将视线从桌面挪起,莫晚艳早就不见娇影。

    “鸣凤哥哥,你要我努力刺激她,可是……你没向我担保我的性命安全呀……”呜。

    莫晚艳的心情糟到一个不行。

    本以为穆文筝会给一个满意的答案,那么她就会尽力凑合李鸣凤和穆文筝,让这对青梅竹马的小恋人找到归属,现在她知道,没有人站在李鸣凤那边,他得自立自强——不过甭担心,没人帮,她帮!

    她会帮着李鸣凤对抗恶宰相,不会让他孤军奋战!

    就像当年救了他,明知会惹叔父不快,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会很惨,她却更知道要救出李鸣凤,她在那当下没有迟疑,内心笃定到十头牛来拉都不动摇,现在,那股笃定又重新回来了。

    她想得出神,连李鸣凤坐到她身旁都毫无所觉。

    “听说,你今天与穆文筝打照面?”关于莫晚艳的动静,随时都有人向他禀报。

    她一怔,好半晌才转头看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怎么看起来一脸严肃?”

    她长长吁口气,翻身坐起,“今天是与穆文筝闲聊了几句……鸣凤,扣除穆文筝是穆无疾的女儿这一点之外,你到底有没有喜欢她?”

    “我不讨厌她。”他说的是实话。一个从小玩到大的玩伴,情比兄妹深。

    “我原本也不讨厌她的……”

    “原本?现在很讨厌地?”

    “她也没说错话,可是我听了很生气。要是换成我是她,说不定我也会和她做一样的选择,我现在却因为没听见她说出我想听的答案而气她,这很不应该,可是……”

    “她说了什么?”

    “我问她,如果有一天你与她爹发生争执,她会站在哪一边,她回答得好快,一点也不像有烦恼思考过,说站在她爹那边。”她的脸蛋皱了皱,不自觉扁起嘴,在替李鸣凤感到委屈。

    “不然你以为她会说站在我这边吗?”李鸣凤不惊讶穆文筝的答案。

    “我是这么希望没错。”

    “你就是为了这点小事不开心?”又不是每个人都像她傻呼呼的。只一心替他打算,完全不顾后果。当年的她如此,现在的她亦然,全是一股可爱的伤劲。

    “你笑什么!我是真的不高兴!”她这么认真,他却嘻嘻哈哈的!

    “你不是也说了,换成你是穆文筝,你也可能会站在自己爹那方,所以不用气她,我从头到尾都没奢望过她会帮我,一点也不失望的。”

    “可是你对她那么好,我看到你送她的生辰礼物,那种用心是骗不了人的,我觉得很复杂呀……我不相信她说心里是喜爱你的那句话是谎言,我也不相信你说不讨厌她那句话是胡言乱语,可是你们到后来可能会变成敌人,太悲哀了一点……”

    “你呀,别老钻牛角尖,自寻烦恼。”

    “这不叫自寻烦恼。”

    “不然这叫什么?”他笑着抚摸她的蓬发。

    好吧,的确是自寻烦恼。

    “我还听说,穆文筝向你炫耀我送她的东西?”

    “是炫耀吗?我不知道耶……”至少穆文筝的嘴脸不像,炫耀应该要再尖酸刻薄些。

    “你还拿了不是我赏你的手镯和珠链骗她。”

    “总得吓唬吓唬她吧。”

    “平心而论,我没送过你半样东西。”连赏给她的首饰衣裳也都是整箱整箱送进她宫里,她恐怕连翻都没翻过,小宫婢拿什么给她穿她就穿,给她戴她就戴,真要说由他双手奉上的东西,没有。

    “我什么也不缺。”她又不爱金银珠宝,像现在,她身上也没半颗赘饰,蓬发散着,衣着轻便。

    “这样东西你一定会喜欢。”他自怀里取出红锦囊。

    “我只喜欢锤子。”称手的武器,才是学武人的王爱。她鄙视地瞄了红锦囊一眼,想也知道里头不可能塞下两把大圆锤。

    “你喜欢锤子,改天我让兵铁匠再替你打两把,现在就先委屈点,认真瞧瞧这个吧。”

    “如果你是怕我被穆文筝比下去,至少得送大颗一点的夜明珠或一整块水玉什么的,我骗她也可以骗得更理直气壮……”红锦囊好轻,里头的东西应该没几两重,掏出来绝对吓不住穆文筝。

    她边咕哝边解系绳,从里头拈出一条细项链——一条毫无炫耀气势的细项链。

    项链中央有四颗药丸子大小的小珍珠,排列成花瓣,正中央镶嵌着红玉,小小一朵白瓣红蕊的花,不起眼、不惊艳,也不高价,但她一眼就认出那四颗珍珠是她那时送给李鸣凤的爹娘遗物。

    当初送出它们,以为自己是很豁达的,对于“睹物恩人”这四字抱持着不信任的态度,可是现在它们重回自己手上,她竟然鼻酸得想放声大哭。

    “有没有开心点?”他笑问。从她瞠圆的眸子里逐渐堆积的水光,他已经知道答案。

    “我若是拿这条项链去跟穆文筝比个高低,我一定输惨惨的好不好,这么小一条,好像用力一扯就会断掉……”她嘴里埋怨,双手却好快地解开链扣,要将它戴在颈子上。

    “你就跟她说,这条项链是无价之宝,当年可是你爹送的订情之物,你将它送给了心爱的男人,过几年,这个男人又将它送还给你,它可是间最隽永的见证。”见她努力想扣妥链扣,却缠在蓬松的发间,他出手相救,代替她的十指为她服侍,将她的长发撩到一边,露出不怎么却拥有好健康肤色的玉颈。

    “肉麻恶心的话,我才说不出口。”她才不像他,舌灿莲花。

    “你之前说珠蚌包情诗就不肉麻不恶心?”害他还真想去找几颗珠蚌来试试此法是否可行。

    “那是临时想出来的……你扣好了没?”扣链扣应该是个很简单的动作,偏偏他动作温吞,她都可以感觉到他手指的来回碰触及靠近说话的呼吸热度,她不自在,低垂着螓首,垂得脑袋都发晕了,忍不住出言催促。

    “再等一会儿。”他就是故意要慢、慢、来。

    “鸣凤,我自己来说不定比较快——”她才开口,又蓦地怞气。

    是是是是扣链咬住了她的脖子肉吗?!

    为为为为什么扣链还湿湿热热的?!

    而而而而且还越咬越有力道?!

    她从铜镜里看见两人的身影,李鸣凤的脸埋在她颈后,从这个角度是看不清楚他的举止,可是再怎么蠢也不会认为他只是单纯在扣链扣——

    “鸣鸣、鸣凤,你在做什么?!”她想挣扎,听见他在笑的同时也听见他的唇所发出来的暧昧啾声。

    他一路恬上来,来到她的耳背。“与其用珠宝首饰向穆文筝炫耀,不如几个吻痕有效,它不用读你多费唇舌,也能教穆文筝自知惨败,它会读穆文筝知道我是如何宠爱你……”他张口,含住她珠圆玉润的可爱耳垂。

    她被陌生的战栗感所击败,那双能轻易举起石狮的手臂,在此时却被牢牢缚住而无法动弹,李鸣凤并没有用蛮力,他只是轻柔地抚摸她的肩膀,在她险些失去平衡时稳住她的身躯,也更方便他炙热的唇紧紧贴着她。

    她还想说些什么来阻止他,喉头却紧缩着,话梗在喉间就是咳不出来,他的啮啃带来刺痛,他的牙关并不留情,是故意更是恶意要在她身上咬出些痕迹。

    没有一项珠宝比得上男人留在女人身上的吻痕更代表着疼爱、眷恋及痴迷。

    莫晚艳以为他这般对她是为了将戏演得逼真,所以她迟疑该不该出拳制止他。

    踌躇犹豫,害人不浅。

    她非但没能即时理出头绪,身子已先一步被李鸣凤旋了半圈,与他面对面。李鸣凤吻完背面仍意犹末尽,继续朝正面进攻,他的手指一边温柔摩搓着方才被他吮吻得湿红的耳珠子,一边挪动她的脸颊,方便他的深吻探索。

    薄唇覆盖在她的唇间,她震了震,他伸手到她背脊,给予安抚,她还是很紧张,眸子虽然迷迷蒙蒙的,却仍瞪得又圆又大在看他,他短暂离开她的唇,拉开几寸的距离,勾起唇,露出魅惑的笑靥,嗓低沉,语低柔。

    “别怕,你会喜欢的。”

    “你……你不用假得那么认真,有一两个吻痕就能骗倒穆文筝了呀……”

    她的发言权,到此为止。

    他听见她那句话时,明显地敛了笑意,这次堵住她檀口的力道加重,原来轻抚在她背部的手掌挪到她脑后,将她按向自己,她发出惊呼,正巧让他得寸进尺进占她温暖细致的唇舌之间,品尝她青涩却又令人迷醉的滋味。

    可恶,莫晚艳,谁跟你玩假的?!

    “不在你身上咬出‘李鸣凤’三个字,我就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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