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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从小就幻想能遇上一个白马王子,那么男生呢?
同样都是人,男生也有作梦的权利吧!
孟凡衷,二十二岁,是未来充满希望的法律系学生,长相斯文俊秀,戴着一副银眼镜,散发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曾有不少女生说他的外貌神似韩国男星裴勇俊,他本身并没有什么感觉,不过因为对方是个帅哥,所以心里多多少少也会感到虚荣。wWW.qВ5。coM\
身高一百七十七公分,体重六十三公斤,这样的身材称得上修长挺拔,家里开了一间律师事务所,爸妈都是律师,毕业后自然也是在自家的事务所执业,言至于此,在现今社会的标准下,他也算是女生们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
孟凡衷的条件不错,却到现在还没交过女朋友,为什么?
当然不是因为他没女人缘,乏人问津,事实上,有不少女生围绕在他身边.其中不乏有校花级的美女倒追他,但孟凡衷就是看不上眼。
女生们梦想着白马王子,他也是,从小孟凡衷就幻想自己能遇上一个真正的白雪公主,她不仅脸蛋要漂亮,身材要窈窕有型,还要有一头飘逸如丝的长发,风一吹,就能让他闻到她的发香。
翻阅书页的指尖必须修长,涂着透明指甲油,有颜色的不行,他不喜欢,那让孟凡衷觉得她轻佻,很容易让人动。
他梦中的白雪公主,还要有跟他一样的高学历,喜欢书,也喜欢户外活动,就是动如脱兔静如处子的女生,她不是如林黛玉一般的病美人,她纤细的身材是靠运动来保养,跑步的时候扎起马尾,乌黑的发丝在阳光下左右晃荡,汗水从洁白的额头流下,闪耀着晶莹的光。
她也要爱打网球,短裙下是一双修长美丽的腿,挥舞着球拍的手臂纤合度……女生们期待着她们的白马王子,孟凡衷也是,他一直在寻找他的白雪公主。
孟凡衷在等待一场美丽的邂逅,幻想第一眼就能认出他今生的白雪公主。
今天是他二十二岁的生日,孟凡衷在学校的图书馆收集律师高考的资料,他老妈不断传简讯给他,要他赶在八点前回家参加她为他举办生日派对。
他老妈一直为自己优秀的独生子担忧,毕竟长这么大没交过女朋友,不免让她怀疑亲爱的儿子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尤其现在同性恋者越来越多,这不禁让她深深的烦恼起来,所以最近她一直很积极的替他寻觅对象。
老妈虽然受过高等教育,还是摆脱不了中国妇女的传统观念,生怕自己不能对孟家的列祖列宗交代,老逼他带女朋友回家给她瞧,可是他的白雪公主还没有出现他要带谁?
孟凡衷很坚持,如果遇不到他的白雪公主那么他宁愿一辈子不娶,他这人向来不喜欢委屈自己。
捷运是很好的地点,很符合孟凡衷梦想中命运式相逢的场所,基于韩国电影“我的野蛮女友”给他的启示,他尽量离喝醉酒美女远点。
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多,派对应该已经结束,那是老妈变相的相亲游戏,他不玩,他相信在那个派对里头不会有他的白雪公主。
台北是个不夜城,捷运站里还是有不少人,但是今晚孟凡衷并不抱什么希望,因为他幻想中的白雪公主并不会深夜还在外游荡,她出身于好的家庭,会有晚上十点的门禁时间。
列车停妥,乘客陆陆续续上车,不管车上有无座位,他都习惯站在门边,这是高中乘车养成的习惯,他内心总是有股小的渴望,希望当白雪公主一上车,他马上就能认出她来。
即使现在心里已不任何希望,他还是习惯改不了,站在门边。
列车即将关门的警铃声响起,候车的月台已没有人,自动门在他跟前慢慢关上,这时,手机响起,孟凡衷低头拿出牛仔裤里的手机备接听,就在那瞬间,他还搞不清楚怎回事,就被人撞倒在地!
他被撞得头昏脑胀,整个人跌倒在车厢里,耳旁一阵乱烘烘的声音,感觉到身上有一股重量——
这实在是个很不雅的姿势,他勉强撑起身,只看到一颗头颅就伏在他张开的胯间,孟凡衷听到许多讪笑的声音。
这绝对是他懂事以来,最尴尬、最丢脸的一次经验!
“……”染着一头红发的女人缓缓抬起脸。“是哪个该死的王八蛋挡在门口?”
该死的王八蛋?孟凡衷看着她,闻到她身上浓浓的烟味跟酒味,看着她一双凶狠无比的眼神,他在心里一直提醒自己要维持身为男人最基本的风度跟礼貌。
她坐在他面前: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瞪着他,他都没怪她莽撞冒失,她竟然还表现出一脸想杀他泄愤的表情?!
孟凡衷感觉到车厢里的人都等着看好戏,他这人最不爱作戏给别人看,站起身,拿起掉在地上的手机,被她这么一撞,他知道手机凶多吉少。
“喂!撞到人不会对不起啊?”红头发的女站起身,对着他口气很冲的说。
她是女流氓吗?是她来撞他的,可不是他去憧撞她的啊!孟凡衷低头矮他将近一个头的女孩,脸上表情是抗议她可理喻的微愠。
她一头红发及肩,身材娇小纤细,五官相当清纯可爱,就像时下当红明眸皓齿、唇红齿白的少男杀手,但是她那双凶神恶煞般的眼神让人不敢恭维。
“手机比人重要吗?”她抬起下颚,说话的语气很差。
“对不起。”即使是她错,但是为了想快快结束这场闹剧,身为二十一世纪新好男人的他还是先低头道歉。
“算你识相。”她边恶狠狠的瞪着他,边走向一旁靠门的空位坐下。
喝醉酒的美少女……孟凡衷决定走到另一个车厢。
“站住。”但在他起步的时侯,她却叫住他。
孟凡衷莫名其妙的停住脚,转头望向地,刚刚他已经跟她道过歉不是吗?
“过来。”她向他勾了勾手指,那神态好像他是她豢养的一只宠物。
他开始有点生气,不想搭理她,但是不知怎么一回事,他的脚变得好像不是他的.反而听从了她的命令,很自动的走到她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抬起头,依旧是一双欲杀他而后快的眼神。“撞到人道个歉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吗?你不用问我有没有撞得脑震荡吗?”
真是个无理取闹的女人!他都没脑震荡,她怎么可能会有脑震荡?孟凡衷低头看她不悦的皱着眉头。
“唷!生气啦!”她冷笑道。
“没有,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他想赶快摆脱她,不想陪着她发酒疯。
“你是不是在生气?”她又问。
不行吗?遇上一个喝醉酒的女疯子他不能生气吗?但是他没说话,他是个有教养的人,不跟这种借酒装疯的落翅仔计较。
“说!”她又瞪大眼睛。“你是不是在生气?”
“没有。”他说了,然后想走开。
她跳起来挡在他面前。“男子汉大丈夫,生气就大声的讲出来,我讨厌像你这种虚伪扭捏的男人!老实说,有没有生气?!”
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倒霉的一次生日,居然会碰到一个不讲理的肖查某。
“有…”
“嗯?”她咬牙。
“才怪,并没有。”他不是一个很有原则的男人吗?现在他的原则哪里去了?他干么对这样野蛮的女人低声下气?
“没有就好。”她又坐下。“有没有什么喝的,我好。”
她是在跟他说话吗?孟凡衷相当不确定的张望四周,他并不认识她,没必要服侍她吧!
“看什么看,阿呆,我在问你话你没听到吗?”她对他大吼。
“没有……”孟凡衷立刻补充,“我是说我没带什么喝的,不是指没听到你说话。”好了!他知道,他被全车厢的人看扁了!
“是吗?”她怀疑的斜眼看他。
“嗯!”孟凡衷慌忙的点点头。他到底在于什么啊?她是个跟他素昧平生的太妹,他干么像个乖宝宝似的有问必答?
“背包拿过来。”她伸出手,以命令似的口吻说。
他为什么要给她看他的背包?
“怀疑啊!背包拿过来!”她瞠大眼。
他干么要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妈的,你还在犹豫什么?”她按着指关节。
孟凡衷听到喀啦喀啦的清脆声,很讶异一个女孩子有这么大的力量,像他就未必能按响每个指关节。
车厢里的人都屏气凝神的看他会有什么反应,他在心里大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竟然没有半个人跳起来为他打抱不平、发出正义之声,反而个个是抱着看他出丑的心态。
孟凡衷立志将来要做个刚正不阿的大律师,怎么可以屈服在一个发酒疯的太妹之下!
“这是我的私人物品,你没有权利看我的背包。”他告诉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又瘦又小、装疯卖傻的落翅仔而已,但是……一接触到她比贞子还要恐怖的眼神,他的心不禁一阵发抖。
“你说什么?”那女人横眉竖目的站起来,短衫下细长的手臂一伸,一把扯下他肩上的背包。
天啊!这女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好像是有练过的。
“喂!”
“是不是要来比一场啊?”她在他脸前挥舞拳头。
“告诉你,我是空手道黑带,柔道六段,贻拳道九段,没有人能够在我出拳后不流血的!”
真的假的?她的手挥舞得很有力,但是她看起来瘦弱的好像他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扳倒她。
孟凡衷吞了一口口水,想起老爸每次跟老妈吵架后跟说他的话:“孩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所以在危急之秋,就要表现出男人宽大的胸襟跟风度来,不要跟恰查某一般见识。
她好像看出他有一点软化,嘴角得意的扬了起来。
“要是让我找到可以喝的东西你就完了!”她一边威胁他,一边动手翻他的背包。
孟凡衷一向对自己很有自信,但是今晚面对这个太妹,他感觉到自己的尊严完全扫地,所有人窃笑的眼神集中在他和她身上,现在的人很奇怪,看到男人欺负女人就会挺身而出,可是看到女人爬到男人头上像在看人作戏。
他就这样像个木头人,傻呆呆的看着一个陌生女子乱翻他的背包。
“六法全书?”她皱着细细的眉毛看他。“你没事带这么厚一本书上街干么?这种书是给人看的吗?”
看就知道她没知识也没常识,这种专业的书籍岂是她这种人看得懂。
她打开他的铅笔盒。“蓝笔、红笔、黑笔……喂!阿呆,为什么没有萤光笔?”
“为什么要有萤光笔?”他又不需要。
“我喜欢萤光笔!”她答得很理所当然。
笑话,她喜欢,他又不喜欢。孟凡衷在心里冷笑。
“记得,要去买一只萤光笔,下次我检查要是没有的话,”她握起拳头。“你就等着瞧!”
还有下次?像她这种太妹,他逃都来不及了,谁还想跟她纠缠不清。
“啊哈!小子,让我抓到了吧!这是什么?”她从背包里面拿出他在还没进捷运站前买的可乐。
“这……这是可乐。”他有点呆滞的回答。
“在跟我装傻啊!”她点头冷笑。“可乐不是用来喝的吗?那你用可乐来刷牙漱口的吗?”
孟凡衷吞了一口口水,他不明自己一个堂堂正正的优质新好男人,为什么会惧怕一个无理取闹的落翅仔?
她又重新站了起来。“好啊!我问你有没有喝的,你居然敢骗我没有……”
她在他面前扳手指,喀啦喀啦响得他头皮发麻。“在捷运站里面不能饮食。”
“谁说的?”
“政府规定的。”
“政府?政府是什么东西?政府是人民的公仆你不知道吗?没有我的选票他们当得了官吗?”她再度露出杀人般的陰狠眼神。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她以为她那一票跟他的有什么不一样吗?她以为她的票具关键性,能救亡图存、力挽狂澜?她…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孟凡衷在心里连连冷笑数声,但就是不敢直接说出口耻笑她。
“你敢骗我……”她恶狠狠的瞪着他。
她要杀他灭口吗?孟凡衷不安的望着四周的人,希望万一他有个什不测,他们能替他指出杀人凶手。
她用力的摇了摇可乐精,不由分说就朝他的脸拉开拉环--
想当然耳,可乐喷了他一身!
孟凡衷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已喷得满身满脸!
“这是惩罚你说谎,我最讨厌人家说慌骗我了她在他面前大叫。
这真应验了一句话: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他是招谁惹谁了?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的,为什么一而再的吃她的亏?
孟凡衷狼狈的站在原地,身上还不断滴下可乐深色的汁液。
整个车厢的人即使想笑也不敢笑出来,因为这女的凶神恶煞的狠样,让人以为她是老大的女儿,此时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生怕自己会是继这倒霉男人之后的下一个牺牲者。
她拿出他铅笔盒里面的笔,“手伸出来!”
可乐喷得他整身都是,他干么要理她?可偏偏手就这么不听使唤的乖乖伸出去。
她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然后在他手心上写字。
“噢……哇……”她写得可真用力,痛死人了!既然会在他背包里拿铅笔盒,为什么不会他的笔记本,一定要写在他手上呢?而且…那是一支钢笔耶!她不知道那笔尖既硬又利吗?
可是…孟凡衷觉得她握着他手的手掌,柔柔软软的像棉花糖,让人好像咬一口…”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明天这个时候打给我,要不然的话……”她突然像厉鬼一样的拉长语调。“你这辈子最好不要再搭捷运!”
列车到站,自动门打开,她把笔放进自己上衣的口袋,边瞪着他边走出车厢。
孟凡衷浑身血液凝结似的目送她走出车厢,一直到自动门关上,她还站在月台上威胁意味浓厚的朝他扬扬拳,列车慢慢驶离月台,待他提在喉咙口的心脏慢慢归回位,才发现-
“啊”他大叫一声,吓到了整个车厢里的乘客。
他刚刚应该下车才对呀!孟凡衷懊恼的抓抓头……这下完蛋了,非打电话给刚才那个神经病不可,没想到……居然会衰到和她同一站下车!
***
人在衰的时候,倒霉的事通常是接二连三的接踵而至。
昨天晚上过站下车,将近凌晨十二点已经没有公车,身上又没有多余的钱搭计程车,只好认栽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深夜的街头。
委靡不振的走回家后,又被老妈数落个半死,老妈声泪俱下的指责他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爸则在一旁帮腔家门不幸出他这个逆子,双亲无视他的脏污与疲惫,在冀望他早日成家立业的结语下恨恨休兵。
凌晨三点洗完澡,一早八点半就又到学校上课,下午到图书馆收集资料,晚上到补习班恶补,一直到深夜十一点才得以喘息。
走出补习班,正想去搭捷,脑海又不禁忆起昨晚的惨痛经验,想想不妥,孟凡衷决定最晚班的公车回家.
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住处所在的大楼,他爱困的要死,管理员伯伯跟他说什么完全置若罔闻,他等电梯从二十四楼下来等得快睡着,好不容易电梯下来了,里头空无一人,他垂头走了进去。
电梯门正要关上,低下头的孟凡衷突然看到一只穿着可爱凉鞋的脚卡在门缝间,然后那人走了进来。
电梯里只有他和对方两个人,他还是低头看着对方的脚,懒得把头抬起来。
她的脚趾头真漂亮,玲珑小巧,脚趾甲涂着淡淡的粉红色,基本上他不喜欢女生涂有颜色的指甲油,但是她彻底推翻了他原先的想法。
难怪女生都喜欢粉红色,因为粉红色真的很适合女生。
他也不如不觉被这种梦幻的颜色所迷惑,粉色的扇贝指甲镶在晶莹剔透的脚指头上,白里透红的脚丫子搭配白色的细带凉鞋更显雅致,然后他看到她纤细的脚踝上,银色的脚炼亮闪闪的发着光……多么美丽可爱啊!
灵光一闪,孟凡衷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
时间:凌晨十二点整
地点:密闭式的电梯
人物:男女主角外别无其他闲杂人等
太好了!果然很符合他理想中的命运式邂逅,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感谢老天,在他苦等了二十二年漫长的岁月后,终于派遣了他生命中的真命天女来拯救他,她将带给他甜美的爱情,她将带给他美丽的人生,她将带给他全世界的快乐……
但是当孟凡衷抬起头望向他梦中的公主时,他整个身子严重的震动,最后背脊砰的撞在电梯中大片的镜子上!
为……为……为什么?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搭配下,他邂逅的不是他命里的公主,而是昨晚在捷运里把他整得很惨的落翅仔?!
“是……”女孩看到,脸浮现丝异,但随即被一股蛮横的骄气所取代。“我不是叫你打手机给我吗?”她在他跟前摇了摇手里的行动电话。
他很怕她随手就把手机往他脸上丢过来。“我……”
振作!振作!他是未来顶天立地、伸张正义的大律师,怎么可以被一个太妹击败!
但是偏偏此刻不知是老天爷的捉弄还是老妈忘了生胆给他,遇到跟前这个张牙舞爪的落翅仔,他就什么办法都没有,孟凡衷就是没那胆子大声说话,更逞论跟她唱反调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正想找算帐,没想到就在电梯间遇到你,还真是老天有眼。”她双手环胸,站着三七步斜眼看他。
什么老天有眼,算他衰!老天要是有眼的话,就不该让他这国家未来的栋梁遭受到劣女如此的茶毒!孟凡衷尽量贴着镜子,小心呼吸,看能有多远就离她多远。
“男人失约很没有礼貌你知道吗?一个人要是连约定都不能遵守能叫男人吗?我昨天晚十一点半下捷运,你就应该在今十一点半以前打电话给我,结果呢?”
她看了一下手机萤幕上的时间,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话。“现在已经十二点了你居然敢让我等你的电话!”
“我……我忙……”孟凡衷不敢看她凶光四射的眼睛。他在讲什么鬼话?他应该跟她讲他没有必要打电话给她才对呀!
“你忙?”她陰陰的挑了一下眉毛。“忙什么啊?大忙人?”
“我今年要考律师高考了,所以忙着念……”他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道。“书。”这是他个人的事,他本不打算这种太妹有任何交集,他跟她说这些干什么啊!
“借口!我就不信你连拨个手机的时间都没有?”她大吼,然后又平息怒气似的平静问他。“今天有没有吃饭啊?”
“有。”他真怕她会找他去吃宵夜,虽然晚上只随便啃了一个从便利商店买来的三明治跟一罐牛奶,现在肚子饥肠辘辘,但是他宁愿回家叫老妈炒蛋炒饭给他吃,也不要跟这个恶女去吃。
“有没有上厕所啊?”她若无其事的问。
当然有上了几次小号。一个女生问男生这种问题不觉得不好意思吗?她果然是个不正经的女生!孟凡衷点点头。
“喂!”她一掌推向他的肩头。“有时间吃饭拉屎,没时间打手机给我?”
痛!孟凡衷抚着肩头,她小不点一个怎么力气这么大?“你……你不要使用暴力。”好,太好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这种脆弱的反抗吗?
“我偏要。”她又推了他几掌。“怎么样?怎么样?”
推回去!推回去!推……推个头,他只是静静的站着任人鱼肉!
“自己做错事还敢要求人家不要使用暴力?”她一脸鄙视。“谁叫你不守信!”
昨晚他又没答应她,都是她一个人在自说自话,而且按正常人的逻辑,像她这种太妹应该是离得越远越好,谁会想要跟她有牵扯?孟凡衷在心里抱怨,柔着发疼的肩头,是什么也不敢说出口。
“以后我叫你打手机给我,就要准时打给我,听清楚了没有?”她圆溜溜晶亮一见的眼睛盛满杀气。
“嗯…”孟凡衷脆弱的想哭,他一个充满锦锈前程、光明未来的准律师,竟然拿一个爱使用暴力的女流氓一点办法都没有!
“嗯什么?是男人就大声点!她不满意的大叫。
“听清楚了!”孟凡衷马上就立正站好,虽然没当过兵,但是声音之洪亮就像经过特别的训练。
她总算有点满意的点点头“你住在这里?”
“对!”奇怪,绝对不是他多疑,今晚的电梯真的走得特别慢,他都挨了她好几掌,怎么十楼还没到?
“几楼?”
“十楼。”
“我也是。”
啊…天地一阵晃动,他瞬间落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死亡境地……
孟凡衷感到一记剧雷罩顶,然后跟前一黑一一天要亡你前总会有几个预兆,遇上这个女的开始似乎就没有好事发生,就拿现在来说好了,女流氓一个青天霹雳打来,不只他身陷万劫不复,连一向保养良好、从来没有发生故障的电梯,也会选在这个时候秀逗,来突显他的不幸。
电梯小小的空间里没半点光线,关了一只野猫跟一只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
他怕……他怕黑,怕没有氧气…怕被身边这个太妹神不知鬼不觉的谋杀掉!孟凡衷御惨叫几声后跌坐在地,绝望的抱头想哭。
谁来救他?到底谁来救他?爹啊!娘啊!儿还不想这么早驾鹤西归啊!
突然,在他跟前出现火光,孟凡衷望去,以为自己看到了前来拯救他的天使,可是当天使一开口,他燃起希望的心又霎时冰凉,她不是天使,是带他下地狱的魔鬼化身。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鬼吼鬼叫的吵死人了!”她手里拿着打火机,漂亮乌黑的眼睛是彻底看不起他。
孟凡衷看着她,眼眶逐渐泛红。
“不准哭哦!否则我会打人。”她另一只手用力的捏着他微微怞动的脸颊,厉声告他。
好痛!他不敢拍掉她的手。“你快把打火机关掉,氧气会被烧光。”他哪里敢哭,等下被打得更惨。“放心,这栋大厦有发电机,就算电梯故障,还是会有空调系统的……越看还越像是个阿呆。”她坐在他对面,毫不留情的取笑他。
“既然有发电机,为什么电梯还是会故障?”他已无暇顾及到她的耻笑,因为自己的尊严早已被她踩得一片一片。
“你问我我问谁啊?我又不是修电梯的。”她脸上的笑容比火光更刺眼。“刚才管理员是有告诉我这部电梯怪怪的,最好不要搭一一”
“那你为什么还要进来?”刚刚管理员好像也有跟他,可是他心不在焉没有仔细听,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现在后悔都来不及。
“因为我想试试困在电梯里的滋味啊!”
什么?怪人!她真是个怪人!孟凡衷觉得全身冷潸潸。他把管理员的话当耳边风所以被困在这里没话讲,可是她明明知道会有这个风险还敢搭这部电梯……她果然不是一般人,也许是个心理变态的杀人狂也不一定。
“喂!喂!困在电梯里面的人听到了没有?我是管理员,喂……”从麦克风传来管理员的声音。
她瞪着他,像看到一根朽木似的摇了摇头,然后拿着打火机站起身,踞起脚尖把脸凑向麦克风。“听到了!里面有两个人——”
“快找人来救我!”坐在地上的孟凡衷忽然大叫。
“是!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紧急联络维修公司的人来了,应该马上就到,请再耐心等待一下。”
“没关系,你们慢慢来。”女孩对着麦克风说道。
什么慢慢来?她又想用什么方法凌迟他?孟凡衷望向她的脸庞,内心感到一阵阵不寒而立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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